第98章 和以前一樣


    陳錦畫清楚地看見,那緊閉著眼睛的少年背後,是九條長而雪白的尾巴!


    而那傳聞中的靈狐正好是九尾!


    陳錦畫的心砰砰地跳動著,這是她兩世以來都沒有遇到過的情況,她不信什麽靈獸顯靈,反倒是覺得這像個怪物。


    怪物……這絕對是一個好機會!隻要利用得好,一舉將陳錦書拿下不是問題。


    爹爹已經認定了她們是心狠手辣之人,那她可就不客氣了!


    此刻,正應付著陳碩的陳錦書聽了白芷傳來的話,她的臉色微變,再也沒有心思和陳碩繼續,匆匆地將陳碩給打發了,她快步迴了屋裏,吩咐白芷將所有的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


    她想不通秦小氿為何會發生異變,卻很清楚這事傳了出去,她絕對護不住它。


    “通知迴春堂,不用再找人過來了。”


    “把院子裏裏外外查仔細了,不相幹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進來。”


    “還有……”陳錦書的聲音低啞,如墨色般沉的目光一一掠過了幾個丫鬟:“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幾個乙和白芷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跪下來,她們知道泄露出去的後果有多麽嚴重,再來她們本就是陳錦書的人,又怎麽可能會背叛自己的主子?


    “奴婢發誓,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會透露出去。”


    陳錦書靜默了片刻,才道:“包括沈鈺之那邊,也不能說出去。”


    知道的人越多,牽連的就越大。


    這話顯然是對幾個乙說的,一時間,目光儼然都聚集在為首的乙一身上。


    乙一道:“世子爺有吩咐,您是奴婢的主子,一切以您的命令為先。”


    陳錦書頷首,這才迴到了床邊,她輕輕地碰了碰秦氿的額頭,溫度已經恢複了正常。


    燒是神奇的退了,可這毛茸茸的尾巴……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件好事,他是不是有所好轉。


    陳錦書頭疼非常,她接連喚著秦氿,卻始終沒有得到迴應。


    另一邊,早已做好了準備的陳錦畫在搜查前的第一時間離開了院子,她快速地迴了自己屋裏,沒有驚動任何人地換了裝,悄聲無息地前往大皇子府。


    對於這個剛和自己有過魚水之歡的女人,沈延君是相當歡迎的。


    他含情脈脈地望著陳錦畫,柔聲道:“我已經命人準備聘禮了,雖然沒有辦法給你正妻的儀式,但我會盡力補償你的。”


    陳錦畫的眼底飛快地閃過了一絲厭惡,她根本就不想嫁!如果不是眼下沒有比沈延君更好的選擇,她才不想來這裏!


    “殿下,我不是為這事來的,”她偏頭避開了沈延君的視線:“我想借您的人一用。”


    “我們即將結為夫妻,不用這麽生分。”


    “欽天監算出不詳妖狐藏匿在京中,它會顛覆我朝江山,攪得滿城腥風血雨。”陳錦畫抬起頭,一字一句道:“而這妖狐,正是清平縣主所收養。”


    沈延君的眉頭幾不可見地擰起,他開始喜歡陳錦畫,固然是存著幾分憐惜之心,但更多的還是由於她能帶來的幫助。


    可同樣的,他是要做大事的人,成天去針對一個女人算什麽事兒?


    這陳錦畫看著挺伶俐的,怎麽一攤上陳錦書,就好似變了個人?


    “錦畫。”沈延君的眼神轉了轉,很快有了主意:“欽天監是父皇的人,我不好把手伸進去,再來,陳錦書是你的姐姐,她若在這節骨眼上出了事,對我們的婚事也會有所影響。”


    陳錦畫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覺地握緊,她就是要讓陳錦書出事,最好她也受到牽連,這樣一來就不用嫁給沈延君做妾,一舉兩得!


    可沈延君還是這老樣子,不見兔子不撒鷹,如果她不把砝碼加重,隻怕他還是會以其他理由推三阻四。


    “如果牽連的不止是陳錦書呢?”


    沈延君的眸底起了波瀾:“你說。”


    “三皇子。”陳錦畫一字一句道:“我有辦法讓三皇子入局,一舉消除殿下的心頭之患。”


    沒關係,反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便是先讓沈延君贏這一迴又如何。


    沈延君果然大喜,饒有興味地望著陳錦畫:“畫兒有何良策?”


    這親昵的稱唿,讓陳錦畫的秀眉緊緊蹙起,當她抬起頭時,已經恢複了如常溫婉的神情,她步上前,以隻有他聽得見的聲音輕聲說著什麽。


    ……


    沈延君的神色幾經變化,最後大喜,他擊掌道:“好!就按你所說的去做!”


    不為人知的協議,由此達成。


    陳錦書的一顆心全掛在了秦氿的身上,她借著舊疾複發的借口,封閉了小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守著秦氿。


    然而,秦氿除了那毛茸茸的尾巴不時會自己搖晃著以外,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若不是他的唿吸一直均勻,陳陳錦書都快要懷疑他是不是還活著了。


    沈鈺之不知道在忙著什麽,自宮宴一別後,並沒有再次出現,陳錦書剛鬆了口氣之餘,就看到了整個人倒掛在窗邊的景鬆。


    她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哪家的女鬼,半夜不睡覺,偏要來爬窗戶?”


    這不客氣的調侃讓景護衛內心滄桑一片,世子爺啊,屬下替您試過了,未來世子妃是真的不像個女人,這等冷靜自持,您怕是等不到佳人主動投懷送抱求安慰的時候呀。


    內心戲一百分的景護衛輕咳了聲後,才正兒八經地站穩了:“世子爺讓屬下來看看您。”


    “你現在已經看過,可以走了。”陳錦書的手搭著窗戶,隨時準備著把窗戶關上,將景大護衛隔絕在外頭。


    還好她有先見之明,早早地把秦氿給轉移到了她的床上,帷幔一放,什麽人都瞧不見。


    “您……”


    “沒事了是吧,慢走,不送。”陳錦書壓根不等景鬆把話說完,直接砰地把窗戶關上,儼然是閉門謝客的姿態。


    吃了個閉門羹的景鬆摸了摸鼻子,隻好如實地迴頭匯報給自家主子爺。


    瞧瞧未來世子妃這樣子,可一點兒都不像有舊疾的樣子,自家爺紅鸞心動,自然關心則亂了。


    不過話說迴來,他是不是還忘了一件事兒……世子爺是不是還讓他求證什麽來著?


    記性不好的景護衛敲了敲自己的頭,仍舊沒有想起後,他果斷放棄了。


    臨走前,他還不忘又一次巡了院子,確定沒有任何危險因素後,他用世子府特有的聯絡方式喚出甲一兄弟:“爺說了,最近不太平,南疆會有動作,你們都小心著些,千萬要護好小姐。”


    甲一二抱拳:“屬下會謹記於心,誓死保護小姐安全。”


    景鬆提醒:“還有,陳錦畫那兒,也要多留心些,防止她對小姐下手。”


    他對自家世子爺是無條件相信,既然他說陳錦畫可能會有問題,那就一定是有問題的。


    最後的叮囑完了,景鬆嚐試做著最後的努力,仍舊想不起來後,他才迴了世子府。


    夜色漸深,世子府的書房卻依舊亮著燈,燭光漾出男子如玉般的側顏,完美如畫。


    景鬆不自覺地放緩了唿吸,靜靜地守候在一旁,絲毫不敢打擾沈鈺之的忙碌。


    片刻,沈鈺之提筆的動作一頓:“她如何了?”


    景鬆眨了眨眼,自家爺對未來世子妃是越來越上心了啊,以往處理著公務的時候,可從未見他分過心。


    想歸想,他還是利索地將陳錦書的話完整地複述了一遍。


    沈鈺之的唇角幾不可見地勾起,這確實是她的風格,他還記得當初的陳錦書在王府裝鬼把沈西樓嚇尿的事情,這樣的她確實和尋常女子不一樣。


    她一直都很有趣,不是麽。


    所以,他生平第一次有了執念,想要強行將她留下。


    “可有異常?”


    “沒有任何異常。”


    沈鈺之頷首:“她養著的那隻狐狸如何了?”


    “……”景鬆一默,這才想起了自己所遺忘的是何事,他撓了撓頭:“屬下沒有見到狐狸,請世子責罰。”


    “罷,你下去吧。”她那麽的寶貝那隻雪狐,如果雪狐不見好轉,想必是沒有心思應付景鬆的,既如此,大概是無事了。


    沈鈺之重新提筆,落下的第一個字,卻是個無意識的‘書’字。


    他看了半響,臉頰上不自覺地升起了可疑的紅暈。


    也許,他需要加快動作了,把所有的事情解決,才能早日將她娶迴府。


    錦書,等我。


    此刻,半夢半醒的陳錦書不自覺地皺了皺鼻子,隱約嘟囔了一聲後,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而一直昏迷不醒的秦氿,卻在此時悄聲無息地睜開了眼睛,一藍一黑的眸子,在他俊宇的臉上竟是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他緩緩地坐起身,長長的雪尾輕輕地擺動著,他抬手抓了一把,輕而柔軟,是很舒服的觸感。


    他心念一動,尾巴輕拂過陳錦書的臉頰。


    可能是有些癢了,睡夢中的陳錦書扁了扁嘴,不耐地嚶嚀了聲,那小女兒姿態的模樣,惹得他輕笑了聲。


    “阿書,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明明是少年人的模樣,可他的聲音卻是成年人一般,低啞而動聽的男音在黑暗中緩緩響起。


    “這一次,我沒有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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