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還在這裏傻站著?我沒有告訴過你,這間房間不允許其他人進來嗎?”男子漸漸逼近,壓低身子,冷冷地對完全呆掉的蓮娜,眼神比他的話更冷,像是抓到了偷情的愛人,又像是獵豹失去食物。

    蓮娜嘴唇輕輕抖動著,到了嘴邊的話被男子的冷漠給擊了迴去。蓮娜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對他自己問心無愧,自己對白風自己以一個姐姐的感情,絕無其它。可是男人的眼神還是讓她害怕,這樣的眼神從來不曾對自己。蓮娜好似自己真的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一樣,低下了頭,咬著嘴唇。

    “嗯,不說。以後別怪我沒有給你機會。”男子說完就準備離開。

    “他隻是上樓來辭別的。”蓮娜抬起頭叫住了已經走到門口的男子。

    男子轉過頭來,臉上帶著微笑,似乎剛才並不曾發過脾氣。他怎麽會不知道她對白風是什麽感覺,隻是看著白風在她的房間還是有些不舒服。

    最近的事讓他煩透了,那個男人也太不把自己當迴事了,竟公然出現在自己的地盤上,而且還帶著人去擾亂自己的場子。幾次血拚,自己損失慘重。可是他也沒有撈到多少好處。這樣兵器與兵器的較量,注定是兩敗俱傷。

    男人又是好戰的動物,沒有誰繳械投降是不會灰溜溜的離開的。

    那個男人最近襲擊雖然都是些賭場,可是要知道那裏是自己幫會的主要收入來源。那些所謂的有錢人都是那麽虛偽,自己的人為他負傷他不理不彩,反而埋怨自己的不是,他們心痛的永遠都是自己的錢。一被襲擊,關心的隻有自己的設施有多少損失。開賭場的有誰沒有洗過黑錢?可是他還是一臉從容地在電視上說得自己的錢來得問心無愧。越有錢越愛錢說的就是這種人。

    他想走?可沒有那麽容易。他在心裏默默盤算,可是臉上卻也是平靜。都說真正可怕的人不是一臉兇相的人,而是把自己藏得太深,讓別人永遠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現實生活中這樣的人也有很多。

    “為什麽?”簡簡單單的一個問題,走過白風身邊,然後從容地坐在紅色沙發上,翹著腿。他今天穿著黑色皮衣,秋天最適合的穿著。此時那身黑色的皮衣也和紅色皮沙發那樣和諧,再加上一張黑臉,可真對得起他在道上的名號。

    “因為想離開。”白風如實迴答。

    “哦,是嗎?”龍哥緩緩起身,慢慢走過來用一雙狹長有神的眼睛看著白風,語氣平淡。“我可是沒有聽說過有人可以不和我說就這樣離開霓裳。”男子的語氣瞬間變得冷冰冰的,周圍的空氣也驟降了幾度。

    白風對上那雙眼,努力使自己的心平靜。“我並不欠你什麽。”白風語氣還是沒有一點緩和。可憐的孩子,你認為你不欠,可是這樣的事在黑社會可是行不通的。

    “哦?是嗎?”盡量壓低語氣,可是語氣中還是帶著些許氣惱,要知道在龍幫裏可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難得這小子有這樣的氣魄。

    蓮娜這時總算有些清醒了。看見了龍哥的嘴角的一絲邪笑,知道這已經是他最大的忍耐限度了。這個白風還真有惹人生氣的本領。

    “龍哥,他是想。。。。。。”蓮娜著急地解釋。

    “我想這不需要你來說吧。”龍哥打斷了她的聲音。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掏出那個雕刻著龍鳳呈祥的打火機點上。一切都慢慢的,可是看在房間裏其它兩個人的眼裏卻是那樣難受。深深吸一口煙,“由你說。”抬頭望向白風。

    “我隻是還完了欠蓮娜姐的兩萬美金。我並不適合這裏。”白風裝作鎮定的說。

    龍哥看向蓮娜,嗬,真是可笑。自己在外麵打拚,這個女人卻那樣大手大腳的花。難道她也在酒醉迷金的世界變了嗎?“可是你欠我的呢?"轉頭看向白風。

    “欠你?”白風有些好笑,為什麽這個世界的人都喜歡來這一套呢?那個醉漢不是如此嗎?

    “是啊,欠我。你的到來把我的客人嚇走那麽多,這筆帳,我們要怎麽算呢?”

    白風微微有些詫異,這個人也太霸道了吧。“既然這樣,那你不是更該放我走嗎?我走了你那些客人不是就會迴來了嗎?”這是白風兩年來第一次說這麽長的話。

    “這樣嗎?我可不是這麽認為。這樣把你放走對你不是太輕鬆了嗎?我的宗旨是欠我的要加倍還我。”煙已經燃燒到了指尖,龍哥並不抖落,而是任由它在手指間慢慢熄滅。指尖傳來灼燒的感讓他有些清醒。自己是在幹嘛?為什麽要這樣為難一個孩子呢?可是誰叫他是那個“黑蝴蝶”在意的人呢?

    白風雖然討厭他的霸道,可是見他說話也不全是沒有道理。語氣也有些鬆懈:“那你準備怎麽辦?”

    “怎麽辦?那我得好好想想了。”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摸了摸額頭。“也許會讓你發揮另外的作用。這麽漂亮的人我怎麽會舍得放過呢?”

    “龍哥。”蓮娜輕輕叫了一聲。她現在是那樣擔心,她怎麽會不知道龍哥的手段呢。到了這個地方不能唱歌,還能怎麽?漂亮的人,漂亮的人往往都得不到好下場。這個男孩是自己帶進來的,說什麽也不能讓他走自己老路。淪落風塵,再絕美的容顏也成了罪過。

    “出去給我泡杯茶。”龍哥並沒有看向她,用命令的語氣說。蓮娜微微愣神,這樣的龍哥也是自己不曾看過的。雖然他的手段殘忍,但那也是對道上的人。她不知道怎麽辦,轉身離開,輕輕帶上門。

    “幹什麽?”白風輕輕地問。他並不了解龍哥心裏所想的。

    “不幹什麽?隻是陪人喝喝酒,跳跳舞,僅此而已。”龍哥說得是那樣輕鬆,好像隻是真的別人給錢,你就對他笑笑那樣簡單。

    “好。”白風輕聲答應。他隻是想快點還完,好離開。他單純得有些可愛。

    龍哥重新點燃一支煙。這樣單純的白風讓他心裏有些不忍。可是。。。。。。他幸好什麽都不懂。可是蓮娜是懂了的吧,她的眼神中有無奈,有怨恨。可是自己是真的想把他帶進去嗎?至少現在不是,她還是不了解自己啊。

    “你知道我叫你做什麽嗎?”龍哥有些好笑,他什麽都不知道竟然敢答應。

    “不是喝酒嗎?”白風一臉茫然地問道。

    看來他是真的單純啊。這樣的人在這個世界是怎樣生活下來的?“現在不需要你陪人喝酒。你隻需要和簡學好吉他就行。”

    “學吉他?”輕聲問道,不敢確定。“你不是說了我在台上嚇走了你的客人嗎?”

    “沒有叫你上台唱。你隻要學好就好了。”龍哥轉身再走迴到紅色沙發上坐下。

    “隻是學?”白風更加疑惑了。

    “對,隻是學。好好跟著簡。”他有自己的打算。那個人一定會來找白風的,如果就這樣讓他將白風帶離,那自己並沒有什麽勝算。而有白風在自己的身邊,自己會多一顆棋子。而且在簡身邊帶走人也沒有那麽容易,他相信簡有這樣的本事。

    “好。”白風答應,隻要能盡快離開這裏比什麽都好。

    “那好,你明天就住進簡的家。”

    白風疑惑的望著龍哥。自己又要這樣離開那個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地方了嗎?

    “我會和簡說,你不用擔心。”龍哥微笑著一臉無害,誰會想到那張俊美的臉後又在醞釀著怎樣的陰謀?

    要住進簡家嗎?那個人是那樣的討厭自己?自己要怎樣去和他相處?

    門輕輕打開,是蓮娜,端著兩杯茉莉清茶,他永遠不變的主題。她彎下身將一杯放在茶幾上,等待它一點一點冷卻。端著另一杯走向白風,正準備把茶杯遞到白風手裏。白風眼神的空洞讓她心疼,多麽憂傷的一個孩子啊。龍哥到底對他說了些什麽,會讓他如此?

    “你可以走了。”沙發上的男子輕聲說。

    蓮娜遞在半空中的茶也在手中涼掉了,手放在空中不知所措。空空蕩蕩,本來就無所事從。他還是那樣霸道到眼裏容不下一粒沙子啊。

    “白風。”蓮娜放下杯子,追出去。

    白風頭也不迴地走出了房間,一個人走在繁華的街市上,他不想這麽早就迴家,今夜過後就要離開的家。因為不舍,反而選擇了逃離。這是習慣,還是害怕受傷?

    緩緩將頭抬起,一顆流星隕落,在那片深邃的蒼穹劃出長長的痕跡。雖然隕落,還是留下痕跡。白風並不喜歡流星,它隻是屬於那些愛幻想的女孩。流星雖然美麗,但它永遠也躲不掉隕落的命運。流星劃過蒼穹點燃的是希望,還是幻滅了現實?期待雖美,但是他害怕有一天會像所寄托的流星一樣幻滅。夜應該屬於寂靜的,而不是像流星那樣虛幻的裝飾。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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