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在乎刺向自己的劍,墨紅雨不管不顧的將手中的劍刺向陳瑞風,仍然沒有成功,因為握劍的手臂上傳來的刺痛讓她的劍劃過了陳瑞風刺在了床上。她自嘲地笑了笑“看來你做出決定了,沒有要了三姐的命,三姐已經很欣慰了”,說完,她揮劍向歐陽春秋砍去,她明白不幹掉這個小崇拜者,是無法進行刺殺了。歐陽春秋見她攻來,隻好歎了口氣揮劍迎擊。歐陽春秋有意將二人的戰場遠離聖上的床榻,此時寧嬈關心地看著這場決定自己和夫君生死的戰局,不過她的雙手仍緊緊抱著沒有任何鬆懈。


    隨著戰鬥不斷進行,歐陽春秋的情緒不斷平和下來,仍有情在,好幾次他都有機會起碼擊傷對麵這個女人,隻是他用更大的力量更高的技巧避了過去,墨紅雨其實並不了解歐陽春秋,他確實是一個重情之人,但在此之上野心或者說抱負才是他心中真真第一位的所在。十幾個迴合後,墨紅雨明白雖然自己比這個當年的少年多了數年的修煉,可對方名滿天下的神童名號確實不是浪得虛名,該死的天分,歐陽春秋無論功力和技巧都實實在在地高於自己。


    歎了口氣她突然停下了自己的攻勢,這讓對麵的歐陽春秋好手忙腳亂了一通才收迴了自己的劍。美目在歐陽春秋已經成熟的臉上轉了一圈,她嫵媚地說道“小春秋,姐姐打不過你,沒辦法,隻能跟你告別了。以後再見麵恐怕我們就是敵人了,那時候小春秋會將劍刺向三姐嗎?”說完輕笑了一下,轉身推開門走進了黑暗之中,歐陽春秋對這突然變化有些發呆,好半天他才清醒過來,趕忙關好打開的殿門,然後急忙趕到聖上所在的床榻前,顫聲問道“聖上沒事吧?聖後你也沒事吧?”,墨紅雨的叛變對寧嬈打擊很大,她迴了一句“歐陽將軍,我們都沒事後”嘴裏不斷念叨著“紅雨,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這時她撲在陳瑞風的身上,正笨拙的往下移動身軀,她是快要臨產的孕婦行動起來非常不方便,隻是一旁的歐陽春秋幹紮手也不好上前幫忙,寧饒也疑惑自己當時是如何躥上來的,這時她身下的陳瑞風的手動了,他緊緊抱住正扭動身軀的妻子,慢慢睜開眼睛“小嬈,剛才我就有些清醒了,我看到你跳上來抱住我。。。不過壓的我又昏過去了,哈哈”,寧饒聽到他說話立刻激動起來“風哥,你醒了,太好了,我。。。我下來”,說完她又開始努力地往下移動,陳瑞風更加用力地抱緊了他“沒事,現在不怕壓了,我們一家三口抱在一起,踏實”,然後轉頭望向一旁有些手足無措的歐陽春秋“春秋,你幹得很不錯”,歐陽春秋聽到聖上的讚譽有些激動同時也夾雜了一些失落,他急忙抱拳拱手說道“臣讓陛下受到驚嚇,有罪”,陳瑞風在床上搖了搖頭,然後問道“現在情況如何?”,聽聖上發問,他側耳聽了聽外邊的情況後,自信的對陳瑞風說道“聖上,大局已定!”,陳瑞風含笑點了點頭。


    墨紅雨微低著頭,沉默地走在皇宮裏,她見到了廝殺的隋逢,隋逢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仍繼續著自己的戰鬥,她出來寢殿大院又碰到了飛馬趕來的陳瑞聯周道德等人,擦肩而過時,這些人都滿臉疑惑地看著她,並沒有說話她繼續前行,在甬道附近她感受到了二股根本無法匹敵的磅礴之氣,但也沒有停下,繼續前行,陳公公顏乘風同樣疑惑地看著這個漸行漸遠的黑色俏麗背影。


    這是天命吧,墨紅雨邊走邊想,其實衝出去的是歐陽春秋,那名隋逢雖然瘋狂,自己是能夠戰勝他的,還有那未預見到的兩個宮女,不然歐陽春秋是救援不及的,還有麵對撲上來的寧嬈,她如果沒有那一絲情誼,更遠的說,如果二哥在。。。人當然是無法跟天命抗衡的。她一路行來,都沒有任何人去阻攔她,很多人疑惑,但都選擇了沉默。她出來皇宮之後,點燃了一隻煙火,那煙火衝天而起,在高空中炸裂開來,炸裂處顯現出了一朵白色的巨大花朵。許多人看到了這朵最後夜空中的白花,皇族居住區一座裝飾考究的大屋中,一個四十多歲的華貴女人將頭上的鳳霞冠摘了下來放到了一旁的桌上,一個男人從燈影處走了出來來到她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溫柔地說道“星兒,沒事,以後還有機會”,那女人先努努嘴,抬頭望了一眼眼前的男人,突然雙手抱住他開始輕聲地抽泣起來,那男人沒說話用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哭了會那女人坐正了身子咬牙說道“還有最後一個機會!”,男人歎了一口氣。


    永安城中許多人期盼的最後機會,在辰時太陽升起的時候就破滅了。經過一夜的休養生息,三千重甲護教軍在辰時前就已經準備就緒,在兩位統領地帶領下開始徐徐向永安城下挺進。城前的司徒意也將自己所剩的數千兵丁進行了重新組合準備著這場恐怕是自己戰鬥生涯的最後一戰。


    司徒意是一個刻板到古怪的人,作為城防部隊他當然知曉昨夜永安城中的混亂和四處傳來的喊殺聲,既然城中混亂,去求援也是無果,他幹脆決定就用剩餘部隊做拚死一戰,因為他認為聖命和自己的職責要求自己阻擋任何試圖進入永安的軍隊,那麽現在無論誰能掌控帝國的權利中樞,自己都要去履行職責,不過是完成使命和戰死罷了。昨夜,他將傷兵轉移到了城西麵去救治,這樣剩餘的部隊還能充分戰鬥的隻有七千人了,擺好陣型,三千名弓箭手在後,然後是兩千刀斧手,隊伍的前方當然是據馬的兩千長槍兵和盾牌兵,而他們的最前方則是三匹戰馬,中間的那位手持長刀花白胡須的戰將正是司隸校尉司徒意,他身上的鎧甲精致但有些暗淡陳舊,許多兵士都知道這副鎧甲是司徒意的寶貝,它是先皇欽此,隻有重大場合大人才會穿出來,他身邊的兩位是跟了他十多年兩名副手,同樣盔甲鮮明肅然地目視著前方,主將在前,這是一個決死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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