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還是暗號……蘇遙越發篤定,這男人一定不是來跟蹤自己的了。


    聽這陣仗,倒好像是來和人約定好了來見麵似的,這麽鬼鬼祟祟的,還要翻牆進來,一定沒幹好事!


    說不定還是這宮裏的哪個妃子耐不住寂寞了,和人偷情呢!


    蘇遙覺得,這個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貪多嚼不爛,隻有一個皇帝,妃子卻是大把大把的,獨守空房十幾年的可能都大有人在,更何況現在皇帝還不走尋常路,改好女色為好男色了,這宮裏的女人就更悲催了。


    本著行善積德的原則,蘇遙決定等會兒這男人爬進窗子裏後,自己就悄悄溜走。


    野鴛鴦嘛,偷偷摸摸本來就很可憐了,能成全的還是要成全的。


    那男人堅持不懈地學了好幾聲鳥叫之後,蘇遙終於聽到了窗子打開的聲音。


    “真寧……”男人才剛叫了個名字,嘴好像就被人捂上了。


    蘇遙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管這男人到底是誰,警惕性也太差了吧,還沒進屋就亂叫,真不怕被人聽見。


    聽這男人的聲音,年紀應該不小了,說不定還是個中年發福的大叔。


    一大把年紀的野鴛鴦,蘇遙就更沒有偷看的心情了,現在隻是巴不得他趕緊進去,好讓她走人。


    誰知爬窗戶的動靜沒聽見,她反而聽見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現在來幹什麽?”


    女人顯然有點兒緊張,聲音很是尖銳,聽在耳朵裏一點兒都不舒服。


    雖然不愛聽,但蘇遙還是覺得,連這聲音也是似曾相識的……


    不過,“真寧”這個名字她是真的不熟,再說了皇宮裏的這麽多妃嬪,估計連皇帝自個兒都認不全,更別說是她了。


    男人的聲音又響起來了:“我擔心咱們的女兒,不過來看一眼不放心。”


    這句話倒是真的出乎了蘇遙的意料了,本來以為是一對野鴛鴦偷情的戲碼,殊不知這一對已經是老鴛鴦了,而且連愛情的結晶都有了。


    那就更是苦命人了,蘇遙真替他們覺得悲哀。


    然而同情心才剛一泛濫,一種奇怪的感覺就隨之而來。


    她本能地往牆角貼了貼,想多聽點兒。


    然而,一陣衣料悉率的聲音過後,窗子就砰地一聲關上了,那一對男女的說話聲音也模糊了許多。


    現在窗戶底下已經沒人了,蘇遙應該趁機溜走才對。


    然而她才剛走了兩步,就突然停了下來。


    臥槽,那一對野鴛鴦都有女兒了,但是皇帝老兒就隻有一個女兒啊!就是剛剛和自己大吵過一通的那個!


    這個發現太過震撼,讓蘇遙的腦子都快短路了。


    要是剛才那男人說的是樂珊公主的話,那和他有一腿的,豈不就是皇後了?


    沒錯,自己出來之前,皇後也才走沒多久……


    奇葩體質果然名不虛傳,蘇遙覺得自己的運氣也太“好”了點兒吧,簡直比雷達還精確,總是能恰到好處地撞破人家幽會。


    剛穿越過來沒多久,就在蘇家撞上了周氏和管家,現在第二迴進宮,就撞上了皇後和別人偷情……而且還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原來樂珊公主根本就不是皇帝親生的!


    這個把柄,實在是有點兒大了,大得蘇遙都不敢去拿了。


    這可和在蘇家對付黑心後娘不一樣,這迴做出齷齪事的是皇後,在皇宮裏雖然說不上能一手遮天,但也是有權有勢的了。


    而且,她現在連那個男人是誰都還沒弄明白。


    要不要……迴去繼續偷聽?


    幾乎隻猶豫了一秒鍾,蘇遙就做出了決定。


    片刻之後,她已經躡手躡腳地迴到了窗戶底下,悄悄用手在窗紙上捅了個窟窿。


    早就在古裝劇裏看過無數次這種場景了,但要真正捅起來,才知道窗戶紙也不是一捅就破的,尤其還是這皇宮裏的窗戶紙。


    尼瑪堅韌得就像是牛皮紙一樣,隔音和擋風效果都是一流的,浪費了她好多口水,才鑽出了一個小洞。


    有了這麽個小孔,裏麵傳來的說話聲音立刻清楚了很多。


    “老子一定要把那個小賤人五馬分屍,碎屍萬段,淩遲處死,讓她後悔被生下來,讓她不得好死……”中年男人咒罵得起勁,把所有能想到的惡毒刑罰都報了一遍,還補充了好多狠辣的詛咒。


    不知道他要對付的是誰,這麽個罵法,估計被罵的那個能連打半天噴嚏。


    腦子裏才剛閃過這麽個念頭,蘇遙就覺得自己的鼻子都癢癢了。


    她這才恍然大悟,被詛咒的那個就是她自己吧……八成是的,那男人口口聲聲擔心女兒,而今天得罪過他女兒的好像就是自己……


    蘇遙的眼睛危險地眯了眯,敢罵本姑娘,遲早要讓你後悔!


    聽著屋裏倆人罵得起勁,蘇遙悄悄地直起了身子,把眼睛貼到窗紙開的小洞上。


    可惡,洞實在是太小了,蘇遙已經盡量讓目光聚焦了,但還是看不清楚。


    “你快走吧,被人發現你逃席來這裏就了不得了!”大概是因為迴到屋子裏了,皇後自覺安全感上升,所以聲音已經恢複了平常的風格。


    中年男人冷哼一聲:“他?他現在眼裏就隻有那個無法無天的小白臉,還能看得到別人嗎?”停頓了一下後,他的聲音緩和了下來,“真寧,我真替你不值。”


    大概是被說中了痛處,皇後立刻就沉默了,再開口時,聲音裏竟然有了一絲感情的震顫:“你心疼我的話,就快點把事情辦好,讓我的銘兒登上皇位,到時候我就熬出頭了。”


    蘇遙的眼睛下意識地睜大了點兒,這皇後還挺有誌氣的哈,說的不是爭太子之位,腦子裏打得竟然還是謀朝篡位這種有前途的主意,從前自己還真是小看她了。


    “你急什麽,事情雖然進行的很順利,但現在兵權還沒拿在我手裏……”男人的聲音又緩和了些,一副理虧的口氣。


    皇後大概也是急眼了:“那你還不快點!”


    蘇遙聽著兩人一來二去的說話,巴不得這兩人爭吵起來才好,好讓她聽到更多的秘密。


    比如,她現在就特別想知道,晉王和林逸雲相繼出事,到底是不是這一對狗男女幹的好事。


    聽上去,好像是動機十足的樣子。


    蘇遙剛才是本著好奇的心理來聽的,但現在心裏卻有怒火在隱隱冒頭。


    她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為了一己私利無惡不作的人了,上次去北關時,雖然也算是兵不血刃地化解了那裏的危機,但這並不能掩蓋住上一次血戰所付出的代價。


    城頭上還堆著大燕士兵的屍體,因為戰爭的緣故,他們的屍身甚至都來不及被收殮。


    還有一些士兵,已經死活不知地墜入了水裏,就算是屍身也打撈不上來了,隻能被湖水裏的生物分食血肉。


    戰爭從來都是無可避免的,也是沒辦法控製的。


    但如果是有人故意設計發動的戰爭,那就可惡至極了!


    蘇遙暗自咬緊了牙關,恨不得能把這對狗男女揪出來審問清楚。


    遠處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讓沉浸在憤怒情緒中的蘇遙迴過神來,眼角餘光瞥到了斷牆那邊一閃而過的裙角。


    差點忘記了,之前還看到過一個女人在跟蹤自己。


    顯然,剛才她那七拐八拐並沒能完全甩掉跟蹤者,那人現在已經找到這裏來了。


    怎麽辦?用眼角餘光已經能看到,那個女人已經遠遠地站在身後了,差不多都能看到自己了。


    這邊的圍牆並沒有像剛才那堵一樣塌掉半邊,想爬上去不容易。


    蘇遙看到牆邊的一棵大樹時,立刻就做了決定。


    隻能拚了!往前麵去可能會遇到其他宮人,到時候她們叫嚷起來,自己還沒查清楚和皇後有一腿的男人是誰,估計小命就要交待在這兒了。


    皇後就算再想要那個子虛烏有的兵法,也不會冒著讓自己的私情被人知道的危險。


    前無進路,後麵又有條尾巴跟著,蘇遙隻能賭一把了,就賭自己能在身後那人找到這裏來之前,順利地爬上樹。


    礙事的裙擺被她毫不留情地撕開來,蘇遙手腳並用地爬上了樹。


    樹冠濃密,遮住她的身形應該還沒問題。


    剛爬到足夠的高度,蘇遙才剛來得及喘一口氣,就看到那個跟蹤自己的影子躡手躡腳地走到了自己剛才的位置上。


    蘇遙本來想大喘一口氣來消除疲勞的,這下也隻能憋住了,生怕把樹枝樹葉弄出動靜來被人發現了。


    那個人影猶豫著轉了個圈,好像是納悶目標怎麽突然消失了。


    看到那人有抬頭的動作,蘇遙立刻屏住了唿吸。


    好在今天天氣不大好,空中有點陰雲擋住了月亮,所以光線不大好。


    但是蘇遙還是借著稀薄的月光,看清了下麵那個人的臉。


    她之前還以為是誰派了宮女來跟蹤自己,卻沒想到竟然是容玥自己親自出馬。


    看清楚跟蹤者是容玥時,蘇遙立刻計上心來,想要小小地報複她一下。


    現在是夏天,樹上有得是知了,這可是夏天的特色,不管那些太監們怎麽黏都黏不完的,剛才蘇遙爬樹的時候,就看見過好幾隻了。


    她仔細搜尋了一下,果然看到不遠處的樹幹上就趴著一個。


    勾起嘴角笑了笑,蘇遙把知了抓過來,仔細打量了一下它的模樣。


    雖然這算不上是什麽長相恐怖的東西,但估計容玥那種嬌小姐也會害怕的吧?


    就在容玥猶豫著往窗戶那邊靠去,大概是被裏麵的說話聲吸引住了的時候,蘇遙已經瞄準了她的衣領,用力把手裏不斷掙紮著的知了給彈了出去……


    中了!蘇遙忍不住笑了,立刻反手捂住嘴,免得自己太過得意而笑出聲來。


    看著容玥困惑地伸手到衣領裏去摸了摸,最後掏出來一隻黑不溜秋的蟲子時,她還是忍不住笑出了一點聲音,身邊的樹枝也跟著亂顫,有幾片樹葉都被她碰掉了。


    不過,現在沒人能聽到她的聲音了。因為容玥已經嚇得跳了起來,同時發出了一聲嘹亮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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