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就似秤和砣一般。

    所以現在的陸近羽的身後,自然是跟著郭清的。

    那人跑得很快,石憶心也不慢,但因為路徑不太熟悉,也不敢貿然深追,隻得在後麵保持距離跟隨。而陸近羽和郭清就有點問題了,二人不僅不熟悉路,還看不清路,走一路,便磕碰一路。

    待到兩人追上石憶心的時候,各自的衣服都被劃破了幾條口子,臉上都被磕碰出了幾個傷口。

    黑暗之中,石憶心一人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再向前走的意思。

    “跟丟了?”

    石憶心搖頭。

    她搖頭的動作很慢,好像每一個動作做出的時候都會思考再三。

    陸近羽和郭清隻看得清石憶心的背影,若是此時二人正在石憶心的正麵,便會看到她滿是恐懼的臉。

    一個看不見的人,又有什麽好恐懼的呢?

    但在這黑暗之中,石憶心豈非是比陸近羽和郭清多了一雙眼睛?她現在能看到的東西,已比陸近羽和郭清多得太多了。

    忽聽一聲破空聲響,似有一真寒氣襲來。

    使劍的人最熟悉劍,不論是劍的形狀、重量,甚至它劃破空氣的聲音。

    郭清知道已有一把劍刺來,以石憶心的反應,當是早就避開。

    可現在石憶心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樣。

    郭清心中一驚,暗道再不出手,石憶心怕是要喪命於此。

    可黑暗之中,哪裏看得清劍的來處。情急之下,他隻有憑著這股寒氣來的方向,拔出“驚鴻”,輕輕一挑。

    郭清心裏清楚,在這種拿不準的時候,若是一招撩空,便會招式用老。不僅錯過了救到石憶心的最佳時機,還會把自己的空當留給敵人。

    這時唯一的處理方式,便是以“驚鴻”為石憶心的替代物,去迎下這一擊。

    可這一舉動的缺點更為致命。

    郭清的劍果然猜準了方向,那破空聲響戛然而止於一聲“鐺”之中。郭清握劍不穩,立馬被這強硬的力道給震得“驚鴻”脫手。

    霎時間,對方已變換劍式,將目標從石憶心換作了郭清,直取郭清中門要害。

    郭清剛才出劍時便料到會有此遭,但救人之心由不得他多想,即使身死於此,他也不會有半分後悔。

    更何況,陸近羽在他身旁,哪裏會讓他殞命於此?

    那寒氣再度襲來之時,陸近羽的刀已橫到了郭清的麵前,他那黑色的眸子似是已融入了黑暗之中,將前方的一切都已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這時,那劍突然止住了招式,一陣帶風的聲響在三人的前方響起。隻一刹那,聲音便離三人遠去。

    這人若不是鬼怪,那就是一個劍術及輕功修為極高的高手。

    難道這人就是常悠所說的哥哥?

    陸近羽迴頭一看,石憶心已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她的樣子就好像剛才完全沒有了唿吸一般,難道剛才那人的氣勢已經強到了能壓製住人的唿吸嗎?

    陸近羽走了過去,將石憶心扶起,而郭清竟仍然在地上摸索,想要找到他的“驚鴻”。

    “剛才你可有聽到劍落地的聲音?”

    陸近羽笑道:“我都在忙著救你性命,哪裏有功夫去聽這聲音。”

    郭清不安道:“可我卻是確確實實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陸近羽道:“難不成這人還會拿了你的劍不成?”

    他又轉頭看了看石憶心,這時她的神情好似已有緩和。陸、郭二人並沒有再多說話,隻待石憶心緩過勁來,陸近羽才問道:“剛才你感覺到了什麽?”

    石憶心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似是有些心有餘悸,但還是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說道:“那人的氣勢,竟比我遇上的所有人都要強得多。就算是你們兩個,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陸近羽皺眉道:“他的內力如何?”

    石憶心道:“他剛才就是以內力壓製著我。”

    陸近羽道:“比常悠如何?”

    石憶心道:“常悠恐是不及他的萬分之一。”

    陸近羽笑道:“你這便是太誇張了。”

    不等二人再說一句,郭清便又叫道:“找到了!”

    陸近羽道:“找到了便找到了,一把劍而已,哪裏用得著大驚小怪?”

    郭清興奮道:“不僅找到了劍,還找到了機關!”

    陸近羽疑惑道:“這都已經是暗道了,難道還會有條暗道?”

    郭清道:“自然是這樣的,剛才劍飛落出去,剛才插在機關的木頭插栓上麵。若是往日,定會發出聲響,但是剛才我本就沒有用力握劍,以至於它落下的時候也是軟綿綿的。”

    陸近羽笑道:“好在你是一個細心的人,不然我們又隻有老老實實往前麵走,說不定還會迷路。”

    石憶心道:“我們難道就不再去找剛才那個人了嗎?”

    郭清道:“那人既然被你說得如此厲害,想必我們再怎麽努力都是打不過的,不如我們就此離開,換另外一條路行進,說不定就找著寶藏了。”

    石憶心皺眉道:“我有種預感,那人不是這神所裏的人。”

    陸近羽道:“我早就有此想法了,常悠隻說了他的哥哥是寶藏的守衛,可是他的哥哥並不會內功。而剛才那人的內功,都已被你說成江湖最強了。”

    他走到了郭清麵前,接著道:“我隻好奇一點,那便是這人進到神所之中的目的,如果是水晶蘭,那現在寧馨兒和常悠都有危險。而如果是寶藏的話,那我們便有危險。”

    郭清歎道:“即使寧馨兒和常悠有危險,我們也無法及時趕迴去了。”

    石憶心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就繼續走下去,看看最終這條路會通向哪裏。”

    郭清道:“不知為何,最近老是會有疑問冒出腦中,就在剛才,我又在想那人的劍法為何如此不堪,卻還是繼續使劍。”

    石憶心道:“他不過出了一劍,你就能感受到?”

    郭清道:“若是其他用劍的高手,剛才那一劍之下,我的手早就被斬了。可他隻是把我的劍給擊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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