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鄭蒼海也和這地方有什麽聯係嗎?”

    沒有人願意相信。

    本還是神秘的神所,現在卻變得好像很普通了起來。

    從“繡花鞋”城堡的布置,到冰湖山莊的構造,無不和神所有著相似之處,甚至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可惜建立起北寒盟的兩個人現在都已殞命,本是隻要有鄭蒼海或者蕭悲風一人在場,就能解答這個問題的,現在卻成了一個迷。

    世上的藏寶處總是會有一些彎彎繞繞的道路,以及奇奇怪怪的機關。可是眾人在神所之中,不僅沒有覺得路難走,甚至還沒有遇上一個機關。每個人的心裏都在發嘀咕,都生怕下一步會踩出一支暗箭或是一個深坑。

    直到走到了中庭,眾人才漸漸地放下了戒心。

    中庭很寬闊,會讓人產生一絲在大院裏的錯覺。可惜這裏沒有陽光,不然中庭裏的池塘裏應該會多一些魚,池塘邊會多一些花草。

    沙漠的地下會有魚出現,本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可是在這裏,竟沒有一個人會覺得奇怪。

    池塘的旁邊有一個亭子。

    郭清對這裏很熟悉,他輕敲亭子中的石桌。本以為石桌會出現什麽異動,可結果還是令他失望了。

    陸近羽笑道:“看來我們得郭大聰明也有失策的時候。”

    郭清皺眉道:“這外號,又是哪個笨蛋想出來的。”

    陸近羽道:“反正不是我這個笨蛋。”

    兩人一人一句,竟像是在說笑一般,可如此情形之下,應當有焦急的神色。南宮司急著衝了上去,也學著郭清不停地敲擊著石桌,用力之大,就差將石桌敲碎了。

    郭清本想阻止,可不成想顧心已走了出來,他一言不發,隻是帶著常有的微笑,一把拉開了南宮司。

    “你這人……”

    還未等南宮司說話,顧心竟拔出了腰間佩劍,嚇得南宮司後退了一步,也想著要拔劍應對。

    可顧心卻沒有多看他一眼,隻是將劍直直地插進了地上的泥土中。

    隻見他將劍一挑,似是並沒有用上什麽氣力,就將麵前的石桌給挑了起來。石桌一飛而出,恰好露出了一個入口。

    雖然大家都有想到這裏會出現一個地道,但真當入口呈現在自己的麵前時,還是會感歎修建神所時,在沙漠底下是挖掘了多麽深的空間。

    “好!”

    郭清興奮地叫了出來,他不僅是因為顧心打開了地道的入口,還因為自己的師侄能夠使出如此嫻熟的劍法。可南宮司卻是頗有微詞,他不是對顧心不滿,隻是覺得自己沒有得到郭清的賞識,而感到有些許的不甘。

    石憶心聽著從地底傳來的風聲,說道:“這地道是通的,或許能走到外麵。”

    郭清道:“難道我們費了千辛萬苦拿到的地圖和鑰匙來到了這裏,竟然還會有另外的口子可以進來?”

    石憶心道:“或許也不是,隻是留有通風口罷了。”

    陸近羽笑道:“無論如何,我們都要下去的,何必在此想東想西。”

    正在大家一言一句說著的時候,顧心又徑直地走了下去,郭清不禁感歎這個少年做事從不拖遝。

    顧心確實不愛多言,好像他的笑就能代表他想要說的一切。隻要他在笑,就說明他的大腦還在思考。

    隻有常思考的人,才會臨危不懼,才會永遠在自己的臉上掛著微笑。

    郭清愛思考,卻不愛笑。陸近羽愛笑,卻不愛思考。

    唯有顧心,他的腦子好像早就規劃好了下一步的行動,隻待大家能跟得上他的時候,他就會動身。

    大家都已跟著跳進了地道。

    沒有階梯,但也不深。

    落地的時候,隻有石憶心稍有些踉蹌,但也沒什麽大礙。可下落的時候,大家的火把均被地道的風給吹滅,腳一著地,便是遇見了一片黑暗。

    這個時候,眼盲的人竟有了優勢。

    “還有火嗎?”

    陸近羽摸著自己的身上,想要摸出一個火折子來,然而在意料之中的是徒勞無功的。隻是在當他停止了摸索之後,竟還有人在他的身上摸來摸去,他本以為是楊思。

    可這時楊思卻在他身旁幾尺遠的地方問道:“陸大哥,你在哪裏?”

    陸近羽身上每一處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冷汗霎時間濕透了衣服,貼在了背脊上。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如此悄無聲息地走到他的麵前,甚至貼近他的身子。

    除了鬼。

    陸近羽想叫,但喉嚨卻幹澀無比,無論如何都很難叫出聲來。

    他的手腳已然冰冷,但是他的雙臂及小腿已有些發麻,但是他還不敢動。

    無論是人還是鬼貼在你的身子上,動一動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

    “近羽?是你嗎?”

    郭清已站在了他的麵前,因為黑暗,隻能先開口詢問。

    陸近羽本想迴答,但是現在隻有唿吸聲代替了他要說出的話。

    “這是什麽?”

    郭清一問,陸近羽隻覺那纏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已越來越緊。

    隻一刹那,便聽見一聲沉悶的擊打聲,然後再是石子落地的聲音。

    黑暗之中,雖然大家都看不見,但石憶心卻無形之中算是多了一雙眼睛。

    “是人!”

    那手一鬆,石憶心就大叫著,追了過去。

    眾人的眼睛似是剛好熟悉了黑暗,雖然沒有人看得清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現在好歹能夠看得見一點腳下的路。即使這樣,陸近羽也還是跟著石憶心一起追了去。

    無論怎樣,他都不能讓一個女子孤身一人行動,何況還是個看不見的女子。雖然在這個地方,她有著不一般的優勢,但誰又能知道這一路走下去,就都是黑暗呢?

    陸近羽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隨時會跟在你的左右,雖然在某些時候,他是一個沒有多大用處的人。可隻要等到你需要他的時候,他便會挺身而出,不顧一切地幫助你。

    當你擁有這麽一個朋友的時候,或許就不會再想著去追求其他更多的東西了。這可能也是郭清有些無欲無求的原因了,但是隻要陸近羽想要做的事情,郭清也同樣會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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