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近羽見李晴苓翻窗而走,心便放了下來,他知確實是要去找寧馨兒,但是並不是因為小茹的事,也不是因為他與寧馨兒之間感情的事。

    以他對寧馨兒的了解,在他拿到解藥之後,寧馨兒本就沒有必要叫來府中的親兵。況且,房中的機關,他早就了如指掌。如此看來,寧馨兒定是有什麽事情想要告訴他。

    陸近羽找到在藥房西方的藥架上,從下往上第二排,從左往右第七個藥瓶,向右扭動五圈。便有“哢嚓、哢嚓”的聲音發出。

    此時外麵的人聲越來越嘈雜,喊殺聲已經震天,卻沒見一個人攻了進來。陸近羽心道這些人都甚是惜命,轉身走向了藥房正中間。隻見地板打開了一個能容兩人身的缺口,幽暗之中能見一條石梯伸向了地下。

    陸近羽拿下房中蠟燭,緩緩地走了下去,也不理屋外的喊聲。

    當陸近羽在階梯上買下第十步的時候,頭頂的暗門便“哐”的一聲關了過去。階梯本就隻有二十餘階,陸近羽下梯之後,再在狹長暗道之中走上五十步,眼前便豁然開朗起來。

    “陸閣主,竟然一個人來,不帶上李壇主一起?”

    說話的正是寧馨兒。

    陸近羽在此時見到她,卻是感到十分驚訝。

    “我以為你會在屋中等我。”

    寧馨兒笑道:“陸閣主大晚上老是往一個寡婦的房間跑,要是傳出去,不被人笑話?”

    陸近羽道:“那,那些包圍藥房的親兵不是你叫來的?”

    寧馨兒搖了搖頭,道:“我沒必要用這種辦法來支開他們,爹爹留下了柳雲在府中守備,那些人定是他以我的名義叫來的。”

    陸近羽道:“寧定遠這次竟然沒有將‘雲龍風虎’全部帶走,而且還留下了一個守將軍府,實在是不太尋常。”

    寧馨兒道:“爹爹這次去蒼山,隻帶了寧隱龍,其他兩個都被派出去做其他事了。”

    陸近羽聽到這個消息,心想寧定遠定是又在暗中籌謀著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但現在,他唯一需要麵對的,隻有寧馨兒。

    陸近羽道:“那你是真的有事情找我?還是我自作多情了?”

    陸近羽話未說完,寧馨兒已然撲向了他,雙手牢牢地摟住了陸近羽的腰。

    “近羽,這次我不會要求你留下來了,我跟你走好不好?”

    陸近羽不知怎地,雙手也不由自主地將寧馨兒抱住,心中想的,全是答應寧馨兒。

    “馨兒,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為什麽你還是忘不了我?你把什麽事都推到了郭清身上,連累他這些年一直被你父親盯著,稍有不注意就會被殺。”

    寧馨兒笑道:“那你是願意跟著郭清過?”

    陸近羽道:“馨兒,我不是這意思。”

    寧馨兒忽的鬆開了手,退後了幾步,道:“那你是什麽意思?你是嫌棄我是個寡婦?還是嫌棄我已經有了孩子?我告訴你,賈絕一直沒有碰過我,小茹是我抱養的,也不是他的孩子。”

    陸近羽搖了搖頭,道:“所以,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寧馨兒見陸近羽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便顯得煩躁不安,但她還是強壓住了心中的焦慮,說道:“我可是知道你們在屋頂偷看我洗澡。”

    陸近羽道:“情非得已,那時我們在屋頂也隻看得到你那裏了。況且,你既然發現了,也沒有阻止我們啊。”

    寧馨兒媚笑道:“我身上還有你沒看到過的部位嗎?可惜我有些地方,已經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陸近羽笑道:“我不太懂你說的意思,山川、平原、森林,都沒有變。”

    寧馨兒道:“臭流氓,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你看我的背,還是以前的背嗎?”說罷,寧馨兒將衣服解開,露出了那張赤紅色的背。

    陸近羽靠近寧馨兒,將她的衣服拉了上去,道:“你是要告訴我這件事?”

    寧馨兒點了點頭,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來凜城,但是郭清來,定是為了‘白刃’。你走之後沒幾年,父親便將我的背上紋滿了藏寶的地圖,也許他認為這是保證他的寶物最安全的辦法。”

    陸近羽卻說道:“但這是使你變得最不安全的辦法。”

    寧馨兒道:“心有靈犀一點通,所以前不久,我便將這張圖給刮了下來。”

    陸近羽聽到“刮”字,便是心頭一緊,他摸著寧馨兒的後背,疼惜道:“你現在還疼嗎?”

    寧馨兒也不躲閃,反而再次倒入了陸近羽的懷中,道:“疼,但是靠在你的懷中,便不疼了。”

    陸近羽瞬時間心軟了下來,就在某一刻,他又想著將寧馨兒帶走。

    “那張地圖,你還留著?”

    寧馨兒點了點頭,她的目光似水,溫柔的眼眸似乎已經將陸近羽的心給融化了。

    “我本就不想留著它,但我想到郭清一定想要,那麽你也一定想要。我曾幻想著無數次你會跟著郭清為了這張藏寶圖而來,果然你還是來了,雖然來的目的不是這張圖。”

    陸近羽道:“若是老郭沒有中毒,我還是會隨他一起來的,那時的目的,可能就是這張圖。”

    寧馨兒臉色緋紅,問道:“那你到時候,會扒了我的衣服嗎?”

    陸近羽卻沒有迴答,他想到現在並不是適合打情罵俏的時候,但他忽然發現這個密室裏竟然多了一張床,他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正在踏入一個陷阱,一個名為溫柔的陷阱。

    寧馨兒道:“你為什麽不迴答我?”

    說罷,寧馨兒忽然踮起了腳,伸出了頭,雙手牢牢抓住陸近羽的肩膀,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

    她咬得並不重。

    密室裏幽暗的燭光,密道裏刺骨的寒風,一切的一切都告訴著陸近羽,這裏不是幽會的地方。但是他卻在不停地迎合著寧馨兒,他的手也始終沒有放開。

    兩個久別重逢的情人,用自己的熱情點燃了整個密室。

    你若是男人,你希不希望自己就是陸近羽?你若是女人,你希不希望自己就是寧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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