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些人散去,查文斌這才上來,不過倒是那叫‘花’子先開口了:“這麽巧又見麵了,想問什麽的話得先請我吃頓飯,今天五‘毛’錢的收入沒了,老漢得餓肚子了。( ’).訪問:. 。”


    阿忠酒樓,安縣那會兒最好的酒樓,那叫‘花’子正撕扯一塊鹵鴨,滿嘴的油膩,看的其它桌上的客人紛紛竊竊‘私’語。這吃香連查文斌都覺得有些難為情,索‘性’就換了個包間,等到那叫‘花’子吃飽喝足已經是一個鍾頭後的事情了,這昨天的一場雪還沒完全化,有些屋。”


    “你這兩個兄弟都是人中龍鳳,其實他們過去的種種遭遇已經在給你做提醒了,你為什麽不明白呢?若是他們離了你有可能會逃過這接下來的一遭劫難,否則的話之前的種種不過隻是皮‘毛’而已。即是修道之人,自當明白命理不可強求之說,但凡留在你身邊的人都不可以超過十年,切忌切忌!”


    “說罷,”胖子問道:“哪個派你來的?合著變著法的還想拆散我們幾兄弟是嘛?”


    “你自己想想吧,”叫‘花’子又說道:“他們隻不過還算是命硬的,命不硬的怕是早就糟了罪吧,想想,好好想想。”


    查文斌的腦海裏頓時開始浮現出了一些人,小白,老夏還有師傅……算起來,似乎這些身邊親近的人似乎真的沒有一個能夠長久。而算一算時間,胖子跟自己是下鄉那會兒認識的,到今年還真的就快要十年了。


    看著他一臉的深沉,胖子趕忙說道:“好了,查爺,這種鬼話你也信,行了,咱該走就走吧,若真有什麽血光之災你晚上迴去給我算一卦,我倒想看看還有誰敢在天正道掌‘門’麵前賣‘弄’這些神鬼玩意兒。”


    “年輕人,你好好考慮考慮,老漢最是記得人情,”他拿著一個破酒壺把餘下的酒全都給灌了進去,又拿了一些還沒有吃完的‘肉’食道:“縣城往東有座中靈山莊,我就住在那兒,有事兒的時候可以去那兒找我。( )”


    “中靈山莊?”查文斌的腦海裏頓時嗡了一下,他看著眼前這個穿著破爛的老人,一想到他在市集上的種種,似乎跟他師傅馬肅風是同一類人。他們同樣的好酒,同樣的瘋癲,同樣的就像是個叫‘花’子,而這個中靈山莊在他小時候是曾聽師傅提起過的,這地方可不是啥好地方。


    安縣往東是一片地勢低窪的衝積平原,有個鎮子叫作水溪。一條大河從中而過,在公路不發達的時候,水運曾經一度讓那個地方十分富庶。晚清年間動‘蕩’不安鬧長‘毛’,水溪鎮既是碼頭又是最富庶的地方,自然是首先被衝擊的對象,聽老人們講水溪鎮的原住民過半都被害死,當時的水麵都給染成了紅‘色’,從此以後水溪鎮便開始一蹶不振。


    中靈山莊是個啥玩意呢?原來就是水溪鎮上的一座老宅子,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哪代人建的,聽說以前麵積很大,裏麵有不少稀罕的玩意,外麵還有一對石頭雕得獅子得有兩人高。鬧長‘毛’過後,水溪鎮剩下的人大多逃走了,外地遷過來的人就去撿了個現成的占了便宜,他們在中靈山莊裏發現了數十具棺木,大多都是之前被害死的,所以大家也就以為那裏是個義莊。


    義莊裏停留的棺木是不下葬的,可能是那些逃走的人想著某一天迴來再重新安葬,可是這一過就是幾十年,一直到建國後中靈山莊裏的棺材依舊沒有人去處理。這樣的地方就免不了有各種說法,那山莊離著現在的村落隔著一片林子,平日裏也鮮有人去周邊活動,久而久之就成了個遺忘之地。


    查文斌是怎麽知道這地方的呢?是他的師傅馬肅風,他有時候一走就是好幾天,迴來的時候就醉醺醺的,好幾次查文斌問他去哪兒了,他就告訴查文斌自己是去上中靈山莊喝酒了。


    所以現在打量著眼前的那個叫‘花’子,他居然說自己就住在那兒,而且從年紀來看當與馬肅風是相仿的,查文斌便問道:“前輩是不是認識家師馬肅風?”


    那叫‘花’子一愣,接著便連連否認道:“不認識不認識,或許認識也都忘記了,年紀大了,記‘性’就不好了。好了好了,我該走了,你們也該走了,就這樣,老漢今天話已經有些多了。”


    “等等,”直覺告訴他,這個老人一定與馬肅風有什麽淵源,他攔在那個叫‘花’子跟前道:“既然晚輩不肯說透,那什麽時候我可以來拜訪?”


    “今天不行,絕對不行。”叫‘花’子搖了搖手中的酒壺道:“而且我估‘摸’著今晚上你還有點小麻煩,悠著點處理,三天之後吧,記得上我那一定得帶酒,不會喝酒的人進不了中靈山莊。”


    送別了那個叫‘花’子,他們也就沒有繼續在采購了,滿滿當當的東西一大半都是給鈄妃買的。這讓那個‘女’人覺得有些受寵若驚,其中一對金耳環是查文斌特地挑的,這在當時農村裏可是絕對的時髦東西,這一切都讓鈄妃憧憬著他們未來美好的生活。


    晚上七點,查文斌已經沐浴完畢,剛剛換了一身寬鬆的道袍準備到法堂去打坐,這是他在家每日的必修課。坐在蒲團上,眼睛剛眯著一會兒忽然整個人像是打瞌睡一般往前一竄,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他馬上想起了下午那個叫‘花’子對自己所說的話,這應該是劉所長用了那道感應符了,查文斌馬上點起供桌下方的一盞油燈,果然那燈火隻有綠豆般大小,根本燒不起來。


    這盞燈火其實就是對應著劉所長的陽火,如今陽火如此虛弱,想必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他立刻取下懸在牆上的七星劍,立刻開始做法起來。


    他左手拿著的一杯清水,就是普通的井水,右手把食指伸進去攪拌了一下,口中念道:“天一生水,地六承之;一六即合,五行乃基;吾今噀‘蕩’,移逐塵飛,乾元亨利貞,急急如律令敕!”


    接著馬上快速來迴攪動,杯中的水立刻開始出現了一個漩渦,並且越轉越快有馬上就要溢出來的感覺。就在這些水立刻要溢出的時候,他拔出手指換了中指貼在那杯沿之上,很快,旋轉的水就順爬到了杯沿之上,中指迅速的貼著杯沿逆時針轉了一圈,手指上剛好就沾了那一層溢出的水。


    道士做法就是這樣必須按部就班的來,同樣是一杯水,直接蘸著用肯定不好使,老祖宗定下的這些規矩現代道士隻能照做,這都是多少次的經驗教訓。沾了水的查文斌立刻在地上開始畫符,這道符名叫《九鳳破穢符》。他深吸了一口氣,存思自身在一片金光之中,腳踏丁步如“代天宣法”一般;諸天神將、天龍諸神,虛空衛護。時擎劍訣蘸虛空中一點靈光,閉吸息目視指端,急急淩空把破穢符寫於地上,同時口中念道:


    “九鳳翱翔,破穢十方,金童接引,‘玉’‘女’‘侍’旁,拜謁尊帝,朝禮‘玉’皇,百邪斷絕,卻除不祥。弟子謹請九鳳破穢將軍,速降天罡,‘精’邪亡形。天將神吏,徑下雲罡。星移鬥轉,瀲‘豔’三光,尊我符令,清淨十方,急急如西王母天尊律令敕!”


    接著,他左手持水杯,用右手的無名指蘸杯中的水,不停的對著那盞油燈開始彈水,按理來說水火不容,他這是在滅火才對。可是每一次水彈完,那火苗都會跟著往上走一層,反倒有越來越大的趨勢,這便是在為劉所長的陽火四周設立一個結界,用清水來去除那些對他不利的東西。


    沒彈一次,他都需要念一遍經文,叫作:一淨天清,二淨地寧,三淨人長生,四淨邪滅形。同時腦海中要存想有九隻火鳳凰隨符水盤旋清淨法界,可以說道士真正做法的時候是全然不能被打擾的,也絕不會是隻拿著一些法器在那胡‘亂’瞎哼哼……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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