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這個問題一出,那頓時就是無解了,如果這些彈殼來自昨晚,那麽依照這樣的蛻化速度,至少有很長一個時間的跨度,現代文明的產物怎麽可能出現在遙遠的年代一直殘留到如今?


    所以,假設昨晚他們穿越了,那麽因為有物證,所以這個解釋是能成立的!


    可是風起雲說到了秦無炎,同樣的,他也是昨晚就一直逗留在現場至今的人,他今天的出現則又從某種角度完完全全的推翻了彈殼作為穿越的物證,因為他本身也就是一種物證!


    這種沉思與查文斌的遭遇何其相象?同樣是一個固定空間,他、胖子、葉秋三人的遭遇完全不相同,至今到底發生了什麽依舊還是一個謎一般的存在。.mi.望著對麵高聳入雲的方尖碑,查文斌的心中陷入了一片雜亂,到底是什麽力量在左右著這一切?


    丁勝武問道:“那九兒呢?她會不會?”現在距離九兒失蹤已經有一夜了,雖然那妮子脾氣火爆,可卻不是一個膽大的主,說到底,她不過是一個嬌慣的女孩子罷了。


    風起雲搖搖頭,他也犯難了,這個前後重重矛盾的解讀讓他也無法解釋了,即使是推理似乎也開始站不著了。他從來就不相信這個世界是可以穿越的,風起雲和查文斌不同,他是一個通古博今的人物,很小的時候除了接受族中長老灌輸的知識之外,他同樣也接受現代文明的教育,甚至他可以說一口流利的英語。


    一個王朝的興衰絕不能隻看著過去,曆史是被迴憶的,而將來才是真正需要被創造的!自從洪村被毀他們被迫搬離之後,風氏的後人就牢記了這一點。


    “老爺子,一切都往好的想,秦哥不是安然無恙的走出來了嘛?別管那些彈殼了,”說著他又問秦無炎道:“秦哥每個房間都搜過了嗎?”


    秦無炎道:“搜過了,沒人。”


    查文斌突然想到:“那些棺材呢?”


    “棺材?你是說秀在棺材裏?”秦無炎若有所思的說道:“其中有一間房間比較特別,二樓左側,那間房間裏是唯一沒有油燈的,裏麵隻有一口懸棺。.mi.那裏有一道密門,我也是快要天亮的時候才發現有兩個房間之間的距離有些長,順著那些牆壁按到了一個機關模樣的石頭才轉了進去。”


    胖子起身一拍手道:“那還等什麽啊!”


    查文斌終於見識到了那些擺放怪異的棺材了,和胖子外麵石窟裏發現的那種人形棺材一致,它們錯落有致的被三橫三豎的交叉放置著,每間房裏一共有九具,基本都是保存完好。棺材的四邊都有木楔封口,每排之間有一條過道。翻過窗戶才能進屋,屋內沒有門進出,同樣的還有一道窗戶在牆的另外一邊。


    翻過這道窗戶就是一條過道,過道上每隔幾米會有一條半人高的石條,往左大約走過第七間,秦無炎在一塊牆壁上反複摸索了一陣子,突然“哢”得一聲,牆壁上左右挪開露出一道進門,門中一看,果然是有口懸棺掛在當空,除此之外,再無它物。


    “青銅棺?”丁勝武倒吸了一口涼氣,查文斌問道:“怎麽?”


    丁勝武說道:“在我們這行有個順口溜叫作:發丘印,摸金符,護身不護鬼吹燈;青銅棺,窨子棺,八字不硬莫近前。豎葬坑,匣子墳,搬山卸嶺繞著走。赤衣兇,笑麵屍,鬼笑莫如聽鬼哭。這種棺材我們兌有祖訓,從來不碰,而且還是一口懸棺,這棺不入土就不沾地氣,莫不是這裏麵埋著的是個粽子?”


    查文斌也說道:“方才進來的這一路我都在觀察,這裏室內的布局非常有講究,所有的房間都是堅硬的玄武石整條砌牆,你們看,這石頭和石頭之間怕是嚴得連刀片都插不進。再者,房間的布置全部都是有窗沒門,還有外麵那些走廊上的長條,這些設置都讓我想起了同一樣東西:僵屍!”


    “僵屍?”胖子趕忙的摸摸自己的牙齒,還好,好像還沒變長,頓時又鬆了一口氣。


    查文斌接著說道:“昨晚上我們遇到的那種蝙蝠根據門中記載,被咬吸血之人會中一種非常奇怪的屍毒,幾乎無藥可解,連我的兩位先祖也是死於這種毒發。被咬過後三天,人便會成僵屍,一旦成僵身體就會僵硬,沒有門,僵屍自然出不去,窗戶的位置我測量了一下剛好位於腰部,小臂的寬度,隻能彎腰才能爬進。外麵走廊那些石頭,在古書裏有一個叫法叫作僵屍跳,它是一種專門用來對付僵屍出沒的防禦型結構,這座大殿看似四麵窗戶通透,我們活人可以進出自如,但若真是把僵屍關在這些房間裏它們根本出不去。”


    丁老爺子也說道:“查老弟分析的很有道理,這種結構的屋子的確更加適合用來放死人,三橫三豎的結構,隻要其中一口出了變動,其餘的都會倒地,引起的動靜足以讓外麵的人發覺,而且這裏無論是太陽還是月亮都不能直射,常年在黑暗之中,又與地氣隔絕,起屍變的可能性已經做到了最小,除非它們在被裝進去之前就是確定已經屍變了的!”


    查文斌道:“那些燈就是我們說的長明燈,走道是給進屋添油的人開的,所以但凡是靠近油燈的地方都有開窗戶,這樣外麵的人根本不需要走進來,隻用勺子在外麵就可以添油。至於這口懸棺,我跟丁老爺子的看法類似,自古一等棺木用雪柏,次之為金絲楠,古往今來帝王將相都是如此,也是晚輩眼拙第一次親眼見到有人用青銅做棺,如此葬法,這棺材擺放的位置又如此隱藏,晚輩真的不敢多言。”


    那青銅棺的兩側各有一根繩索狀的東西吊著,噶桑說,那是犛牛的筋。在他們草原有一種古老的技藝,先殺的犛牛剝皮抽筋後,先把牛皮裁成合適的寬度裹住成條的牛勁,然後再用牛血浸泡三天三夜,取出後放在太陽下暴曬,然後反複搓揉再放進牛血裏浸泡,一張一收之後,牛血混著著牛皮、牛筋最後慢慢蜷縮成小拇指粗細的繩索狀。這種牛筋繩異常堅固,甚至用刀子都難以割斷,牧民們用這種繩索最早是做套馬杆的,野馬和野牛力氣大,普通的繩索難以抗拒,唯獨隻有這種玩意才能降服。


    查文斌沒有把握,問道:“秋兒,有感覺嘛?”


    葉秋搖搖頭道:“沒有,不過這棺材是開的。它的西北角有過移動,沒有完全合攏,露出的那一寸多。”


    胖子伸出大拇指道:“我靠,你不去偷窺女廁所真是屈才了!”


    葉秋在那棺材下麵轉悠了兩圈對胖子道:“搭把手,我上去看看。”


    “有把握嘛?”查文斌還是很擔心:“沒把握的話還是我上,畢竟裏麵真要個有邪物,我比你可能會更好使一點。”


    葉秋往胖子紮著馬步的大腿上一躍道:“不用!”說罷,他又縱身一躍,那跳的是真高,雙手張開猛地在棺材棺材頭部一拍,“鐺”得一聲傳來,那棺材頓時開始前後椅,他就憑著兩隻手掌夾著的力量竟然也死死貼住了。


    風起雲不禁的自語了一句道:“他比我強……”


    接著,葉秋做了一個可以拿體操項目滿分的動作,隻見他雙手掌死死的貼著棺材的兩側,腰部繃得筆直開始緩緩往前,雙腿絲毫不打顫的讓自己呈一個標準的九十度。胖子還在驚歎這廝的腰部力量簡直是怪物級,葉秋的雙腿就又在緩緩上身,當他的身體已經成了一個“v”字形的時候,突然他小腿往下一勾,然後雙掌發力猛得把自己的身體往上一甩,隻見他整個手掌心貼著那棺材兩側完成了一個旋轉,於此同時雙腿已經完全朝上立起然後緩緩叉開往下落。


    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嗬成,中間不帶半點停頓,當他屁股接觸到棺材的時候,雙手也開始鬆開,整個身體開始向上,就這樣,他從垂直雙手夾著棺材,雙腳離地的狀態,轉眼之間已成了騎坐在棺材背上。


    就連丁勝武眼中都閃光了,不禁的喝道:“好俊的功夫!”


    葉秋上了棺材發現果然如自己所料,這棺材的邊緣沒有完全合死,露出了一條細微的縫隙,剛想抬手赫然發現那棺材蓋的連接處夾著一縷黑色的頭發。低頭一聞,好家夥,還略帶著淡淡清香,”丁老爺子,九兒姑娘敢問平日用什麽洗頭?”


    “一個老中醫調的方子,人參何首烏加芝麻混合皂角,還有一些其它中藥材。”


    葉秋又問道:“加花嘛?”丁勝武不解道:“加,你問這個做什麽?”


    “敢問最近加的可是茉莉花?”“是!”


    葉秋單手扣著那板道:“那這棺材裏躺的就應該是她啦,文斌,借你的捆屍索一用!”


    查文斌取出捆屍索往上一拋,葉秋迅速的接住就繞著那棺材顫了一圈,那手法可比胖子打起來要快速的多。手掌猛得朝著棺材頭用力一擊,棺材蓋頓時“吱嘎”一聲往後一退,下麵的人看得是心驚膽顫,完全瞧不見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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