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狀況出乎所有人意料,她的喊聲未落,又是一聲尖叫.


    史玉堂將她一腳踢開了.


    「殺人啦~」」有錢老爺殺人啦」


    尖細的嗓音劃破了雪夜的寧靜.


    似乎是一眨眼,從地下冒出一大群村民,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站了過來.


    那位要給史玉堂擦豬屎的婦人,似乎被女孩子的哭叫嚇傻了.


    「踢死我家的豬,又要踢死我啦,娘啊,我要跟爹去了…….」那小女孩在雪地裏滾來滾去,很快就成了一個雪人.


    她揮著手,發出一聲高過一聲的哭喊.


    這是…….碰瓷?


    秋葉紅一頭黑線的看著麵前的人,又看了看自己和史玉堂,難道他們倆像能隨便就被訛上的人嗎?


    「阿寶,」那婦人醒過神,連滾帶爬的衝過去抱住小女孩,一臉驚嚇的喊道,」阿寶,別胡說.」


    「我哪有胡說,我哪有胡說,怎麽?俺們窮,就該被有錢老爺欺負不是?踢死了俺家的豬,就該俺自認倒黴不成?」小姑娘掙開婦人,尖聲喊道,說著爬起來,沖史玉堂撲過去,」爹死了,豬也死了,不是凍死就是餓死,不如有錢老爺打死我了好了.」


    隱在身後的侍衛,此時已經沖了過來,刷拉一下子亮出刀.


    「殺人啦~~」那小女孩發出一聲尖叫,倒在地上.


    「快滾.」侍衛們厲聲喝道.


    「你殺了我吧,沒法活了,踢死我家的豬,還要打死我家的人,老天爺不開眼,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你們殺了我…..」那小姑娘從地上爬起來,毫不畏懼那明晃晃的腰刀,一頭就撲了過去.


    四周的人發出驚叫,轉頭掩麵,那婦人眼一翻,暈了過去.


    再怎麽說也隻是個碰瓷的,又是個小女孩子,總不能真的要了她的命.


    那侍衛有些狼狽的後退一步,反手用刀背架住那小女孩.


    見正如自己所料,那小女孩哭聲越發大了,揮著手在侍衛身上抓撓.


    「行了!」史玉堂皺眉喝道.


    他的聲音雖然不高,但自有一股威嚴凜冽之氣,那小女孩子一怔,哭聲頓時小了.


    「要錢而已,給她.」史玉堂轉過臉不再看她.


    侍衛一把推開抓著自己的小女孩,摸出一塊銀子,才要扔過去,就被秋葉紅喚住.


    「慢著,」


    小女孩正難掩的滿麵驚喜,幾乎伸手就要去那侍衛手裏搶,突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頓時惡狠狠的看了過去.


    好漂亮的衣裳,一定很暖和,幹淨漂亮的臉,小女孩咬了咬嘴唇,她最討厭,最討厭這些有錢人家的小姐.


    「小姑娘,你攔著我們做什麽?」秋葉紅含笑問道.


    「你們撞死了我家的豬!」她尖聲喊道,」我家就靠著這頭豬過活了,你們這是要了我們全家的命!賠錢!」


    「是這頭豬?」秋葉紅伸手指了指依舊在一旁直喘氣不起身的豬.


    那婦人此時被村人扶著醒轉過來.


    「不是,不是,我家的豬本來就有病……」她忙忙的喊道.


    「娘.」小女孩大聲的打斷她的話,」我們家的豬哪裏有病?就是有病也是被他們撞得!」


    說罷幾步走到那婦人身前,在她身上裝模作樣的看,」娘,他們有沒有打傷你?」


    婦人頓時一臉羞愧,」阿寶…..」


    她抓著小女孩的胳膊諾諾道.


    「娘,豬死了,我們拿什麽換錢!我們窮也要活命,有理怕他們做什麽!」小女孩提高聲音盯著婦人喊道.


    那婦人一愣,目光又有些猶疑,動了動嘴唇,隻諾諾的喊著:」阿寶…」.


    被喚作阿寶的女孩又猛地轉過身,對著四周越來越多的村民,」各位大叔大娘,你們都知道我們家隻有這一頭豬了,沒了這頭豬,我們孤兒寡母就活不下去了….」


    她說著話就看向那邊的秋葉紅,話音不由一愣.


    秋葉紅已經蹲下來看那頭小豬.


    「恩,你的豬有病.」秋葉紅看了,轉頭對她說道.


    「你才有病,你們全家有病!」小女孩頓時跳起來,尖聲喊道.


    「你家裏應該還有一頭母豬,這頭小豬尚在吃奶,近段日子下痢,色白如米粥,,四肢耳鼻涼,舌苔白滑,脈沉細而弱,吃食減少,恩,隻怕這兩日已經不吃食了.」秋葉紅緩緩說道,一麵站起身來.


    四周的村民有些怔怔的看著她.


    「你,你胡說.」小女孩迴過神,梗著脖子說道.


    「你家的母豬,一定是沒在圈裏呆著…….」秋葉紅又說道.


    「我們人還沒待的地!」小女孩啐了口說道.


    「母豬久臥餵奶,我想大概這幾日母豬已經起不了身,可對?」秋葉紅又問道,這一次她的視線落在四周村民身上.


    村民們瞪大眼,這位小姐莫非是神仙?如此的料事如神.


    「我是獸醫。」秋葉紅自己我介紹,「就是專門給牛馬豬羊看病的大夫。」


    騙人!小女孩瞪著秋葉紅,她這麽有錢,竟然也還要騙人。


    她啐了口,「騙人!」


    「你們誰家有高粱?」秋葉紅沒理她,而是看相四周的村民。


    這屬於河南陝西交接地,這種北方作物應該不少見。


    村民你看我我看你,沒人說話。


    「諾,我用這銀子買一斤。」秋葉紅伸手拿過還在侍衛手裏的一塊銀子,晃了晃笑道。


    用銀子買一斤?這塊銀子換一斤高粱?


    這簡直是白給錢!村民頓時眼中放光。


    「我,我有。」一個漢子最先說道。


    「我家也有,」另一個忙跟著開口,「我家有一袋子。」


    一個兩個開了開口,人群就亂了起來,更有人撒腳就往家裏跑。


    看著銀子真的遞給第一個拿來高粱的人,周圍人眼都綠了。


    「隻要這麽多。」秋葉紅倒出來一部分在另一個口袋裏,將剩餘的又退給那村民。


    滿手凍瘡的漢子把手搖不停,「不要了不要了,就是再拿兩袋也不夠這錢…….」


    「你拿迴去,我留著也沒用。」秋葉紅笑道,塞給他,又將倒出來的一斤遞給他,「還得勞煩你,迴家幫我把這一斤炒了給我拿來。」


    那漢子立刻應聲去了。


    被這狀況弄傻的小女孩此時迴過神,看著那腳步輕快的漢子一溜煙的去了,隻恨得牙癢癢。


    這原本是她的銀子,這個該死的有錢人竟然給了別人,好,既然你這麽有錢,那我就要獅子大開口,原本打算隨便給點錢就算了,但現在,少了…嗯,她在心裏算了算,三兩,三兩銀子才行!


    「我的豬…….」她又滾在地上開始哭。


    「別急,一會我就給你治好了。」秋葉紅笑道,說完不忘補充一句,「我不收你診費。」


    這話說的小女孩愣了愣,一時間不知道該罵還是該哭。


    那漢子捧著一鍋熱乎乎的高粱沖了過來,恭敬的交給秋葉紅。


    「你的豬是寒痢,草藥呢,豬太小,估計吃不下去,而且看樣子你也沒錢買,所以我就用炒高粱代替,一天餵小豬一次,一次餵半斤,讓它嚼著吃……」秋葉紅一麵說,一麵走到躺在地上的豬身前,將高粱撒在地上。


    熱騰騰的高粱立刻融化了一片雪,小豬哼哼幾聲,聞到香味,拱了拱,半躺著伸嘴去吃。


    「哎呀。」一直怔怔發呆的婦人瞪大了眼,幾步過來搖著小女孩的手,難掩驚喜的喊道,「阿寶,你看,吃東西了,吃東西了。」


    小女孩青了又白,啐了一口,甩開婦人的手,瞪眼看向秋葉紅,「這算什麽,你要是給它白麵饃饃,它吃的更歡!」


    秋葉紅一笑,搖頭道:「不一定。」


    「行了行了。」村民中突然有人說話了,「阿寶,你鬧夠了沒?」


    有人第一個開口,就有第二人開口。


    「真是的,哪有這樣的孩子,睜眼說瞎話訛人。」


    「就是就是,沒想到人家是獸醫,這下好了,騙不了人,真丟人。」


    七七八八的議論聲響了起來,那婦人的臉漲的通紅,恨不得將頭埋進脖子裏。


    「滾,滾,要你們多嘴!別以為說幾句好話,人家都給你們錢!」小女孩咬著下唇,忽的抓起地上的雪,胡亂的砸向圍觀的群眾。


    那婦人一把抱住小女孩,哭著道:「阿寶別鬧了。」一麵惶惶的給秋葉紅躬身道歉。


    小女孩被婦人抱著,依舊大哭大罵,不時用腳踢起雪團石塊向村人砸去。


    秋葉紅沒有理會這邊的熱鬧,看著小豬一開始躺著,隨後晃悠悠的站起來,將地上的高粱吃個精光。


    「你們家誰有黃土和木炭?這小豬還差一味藥…….」她這才轉過身,看向熱鬧的村民大聲問道。


    這一聲話問出來,正七嘴八舌數落那小女孩的人群,立刻響起一片答應。


    「我有,我有」


    所有都人撒腳就往家裏跑,甚至有人跑到一半才問一旁的人,這位小姐又要什麽?


    「我有!誰也別跟我搶!」原本又哭又鬧的小女孩,突然跳起來,尖著嗓子喊道,「我家的豬,必須吃我家的!你們誰的我都不買!」


    她這話喊著眾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但小女孩不管這個,幾步跳到秋葉紅麵前,如同見到獵物的小土狼。


    「我有,你出多少錢買?」她緊緊盯著秋葉紅問道。


    「阿寶….」婦人又羞又臊,伸著手來拉她,「別鬧了。」


    「這麽說,你承認你家的豬有病了?」秋葉紅笑道。


    小女孩咬咬下唇,盯著秋葉紅一會兒,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個是。


    「這是銀子,買你家的黃土和木炭。」秋葉紅從自己懷裏拿出一塊,拋給她。


    沒料到她真的答應了,包括小女孩在內的村人都怔住了。


    「謝謝,謝謝貴人,大人大量。」婦人反應過來,噗通就跪下了,在雪地裏連連叩頭。


    什麽黃土木炭的,這分明就是白給她們的銀子。


    「起來,你跪什麽。我說過了我是獸醫,我們行醫之人,懸壺濟世,就算你沒錢,我也不能看著這頭豬就病死在我眼前不是?」秋葉紅示意侍衛拉她起來,又將剩下的半鍋高粱塞給她,「炒高粱,燒黃土,木炭末,灑在地上讓大豬小豬嚼食,這是我開的藥方買好的藥,送與你家的豬了。」


    被拉起來的婦人眼淚滾滾又跪下了,「謝謝,謝謝…大夫。」


    「你的豬是自己病了,」秋葉紅走過那呆呆的小女孩身旁,拍了拍她的頭,笑道,「記住,不是被我踢傷了。」


    在侍衛的擁簇下,離開這邊,向迴走去。


    轉彎時秋葉紅迴頭看,見那母女倆還站在雪地裏,怔怔的往他們這邊看。


    「這有什麽區別?反正都是給她們錢。」史玉堂笑道,「如此麻煩。」


    「那不一樣,」秋葉紅將鬥篷裹緊,「我給是我想給,不是誰威脅我。」


    停了下,又點點頭,咬著牙低聲道,「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誰也不行,貴人不行,窮人也不行。」


    史玉堂就看著她笑。


    「笑什麽?」秋葉紅瞪了她一眼,「我這也是給那丫頭一個教訓,訛人也要有點水平,幸好是遇到我,要是遇到別人,打死她又如何?」


    「你這比打死她還讓她難過。」史玉堂哈哈大笑,一麵審視她,點點頭,「我應該早知道,你這個懸壺濟世的大夫,可不是什麽善人,當初用就敢用小豬拉我一身。」


    秋葉紅橫了他一眼,自言自語道:「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善人,至少我不想委屈我自己,要不是他們先對不起我,何談因我而來的難過?」


    她說這話,抬手拂過自己的脖子,那一圈柔軟的鳳毛衣領下,依舊纏著白布正好癒合的傷口,因為新肉的生長而不時的發癢。


    「慧娘。」史玉堂握住她的手,他想說什麽,抿了抿嘴唇還是停下了,而是更加握緊了她的手。


    有些事過去不代表就可以當從沒發生過。


    這一日麗日晴雲,慶壽宮一掃前幾日的陰冷,但來往的宮女依舊小心翼翼,說話比往日更加小心翼翼,隻怕一句話不對,惹來一頓責罵。


    太皇太後的咳嗽聲不斷的從厚厚的門簾裏穿出來。


    伴著內侍一聲起駕,皇帝和皇後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一邁出屋子,兩個人臉上笑意頓散,卻而代之的是一片憂愁。


    「陛下,不如再宣周太醫來瞧瞧?」皇後跟上皇帝的步子,低聲說道。


    太皇太後這次得病斷斷續續好好壞壞的拖了一個月了,想起那些太醫不確定的眼神和用藥時的小心,皇帝就一陣煩躁。


    雖然他跟太皇太後之間有過一些不愉快,但這祖孫二人的情分非同一般。


    「如此也好。」皇帝點點頭,吩咐下去。


    「陛下,開國侯小侯爺入城了。」一個內侍躬身來報。


    皇帝臉色頓冷,「迴來的好。」


    他哼了聲,加快腳步將皇後扔在身後而去。


    而這時的太皇太後已經吃完藥,靠坐在床頭,看著小心坐過來的蘇夫人,帶著幾分疲倦問道:「他們….還沒到麽?」


    「娘娘。」蘇夫人忙答道,「已經進了城,郡主和侯爺各自歸家去了,世子爺正往宮裏來。」


    太皇太後臉上閃過一絲欣喜,旋即又浮上一層茫然。


    「那孩子……」她低聲喃喃,卻並沒有再說下去。


    那孩子此時正一腳踏進家門,迎接她的是一個火盆,外加一枝樹枝的敲打。


    「顧媽媽,」猝不及防的秋葉紅差點一腳踩到火盆裏,笑道,「你這是歡迎我迴來還是不歡迎啊!」


    「跳,快跳過去。」兩眼紅腫的顧媽媽不理會她的玩笑,拿著樹枝拍著她,催著她。


    秋葉紅笑著跨了過去。


    「好了,我的黴運走了。」她笑道,話音一落,就見身旁的顧媽媽掩麵放聲大哭。


    一夜沉睡中,這哭聲時大時小,一直在耳邊縈繞,不過也好,這一夜秋葉紅沒有夢到又被冰涼的刀子割斷了喉嚨.


    「顧媽媽,你看著一晚上一早上了,還沒看夠?」秋葉紅對著鏡子裏望著自己發呆的顧媽媽笑道.


    斷斷幾個月沒見,顧媽媽似乎老了很多,不是說麵像,而是精神.


    「是不是一個人在家很無聊?」秋葉紅笑嗬嗬的挽起她的胳膊,」等天氣暖和了,找個機會,下江南去,那時候一定帶著媽媽你去.」


    「老奴沒用…..」顧媽媽隻覺得心裏又酸又暖,伸手撫著秋葉紅尚未挽好鬢的長髮,端詳著她的臉,」小姐幼時,老奴不能隨侍身旁,小姐單身涉險,老奴又在家安坐.」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又開始滾下來.


    秋葉紅忙拿過手帕給她擦,笑道:」你不用隨侍我,隨侍我母親就夠了.」


    「小姐,你恨老奴不?」顧媽媽看著她,忽地問道.


    秋葉紅嚇了一跳,瞪著眼打量顧媽媽.


    沒錯呀,還是那胖乎乎的臉,小小的眼,矮矮的身子,瞧著精神雖然有些萎靡,但還不至於說糊塗話.


    自從認親以來,顧媽媽在她麵前總是一副若有若無的……怎麽說呢,恩人的感覺,並且不止一次對於自己操持賤業而不滿,話裏話外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感恩的意思.


    怎麽幾個月不見,態度大變,到底是自己受傷的緣故,還是自己給她從漠北帶迴來一大包土特產的緣故?


    秋葉紅想,也許二者兼有.


    「顧媽媽,你說的什麽話.」秋葉紅正容道,」母親在天之靈,若聽到了,隻怕會責怪慧娘我的.」


    雖然顧媽媽這個人單純了點迂了點囉嗦了點,但她對自己這具身主的母親,那可真是忠心天地可鑑.


    這就足夠了,至於對自己如何,秋葉紅覺得這不該強求.


    「小姐……」顧媽媽掩麵哭起來,」自古紅塵富貴人人羨,誰知道竟比窮困求生還要險三分,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


    她的手摸著秋葉紅的脖子,昨夜解下白布,那兩道蜈蚣般的傷疤差點讓她崩潰.


    破相了,破相了,一個漂亮的姑娘家……


    「這個啊,」秋葉紅笑著拍著她的肩頭,」沒關係,沒關係,我要嫁的人可不在乎這個,不對,應該說很在乎……」


    她說著掩嘴笑起來.


    顧媽媽被她笑了停了眼淚,覺得自己沒聽懂她的話.


    「好了,快梳頭,還要進宮見皇帝舅舅和太皇太後呢.」秋葉紅拍著她的說道,自己在鏡子前坐下.


    顧媽媽忙收了眼淚,集中精神的給她梳個青娥鬢,插了一個點翠鑲珠蝴蝶.


    「不用施粉了.」秋葉紅蓋上胭脂盒子,站起身來.


    「可是,小姐的臉色….」顧媽媽愣了愣.


    秋葉紅抿嘴一笑,」這臉色不是很好,總不能我出一趟苦差,養的白白胖胖的迴來吧?那我這趟差不就白受罪了.」


    顧媽媽沒聽明白,愣愣的恩了聲.


    「那,這衣裳…..」她看向秋葉紅.


    穿了一件銀白素緞冷藍鑲滾邊對襟棉袍,內著淺粉金邊中衣,亮亮的淺粉領口,這樣的顏色,如意的形狀,日常一定讓白皙的脖頸顯得修長而美麗.


    不過,此時卻讓秋葉紅脖子上的傷格外的顯眼.


    白布已經扯了,換上薄薄的淺紗,傷疤就隱隱的透出來.


    「這件好.不如換這件.」顧媽媽側臉抹了下眼淚,轉身拿出一件海藍鑲邊翻毛短襖,厚厚的翻毛既顯得華貴,又正好圍住了脖子.


    「不,不用換,這件就挺好,」秋葉紅慢慢轉個身,對著桌子上的大銅鏡端詳一眼,嘴邊浮現一絲笑,」再好不過了.」


    顧媽媽呆呆的看了看她的衣裳,又看了看自己手裏拿著的,實在不知道她說的好,好在哪裏.


    「接郡主的車到了.」門外的兩個小丫鬟跑進來說道.


    「走吧.」秋葉紅笑著拉了拉顧媽媽,自己拿起衣架上的大紅風毛連帽鬥篷,顧媽媽迴過神,忙幫她披了上去.


    走出門,看著門外寶蓋華麗的馬車,車前站著的四個齊整的老媽子,以及一隊侍衛,秋葉紅點點頭.想起什麽似的轉過頭對一旁的富文成道:」爹,你抽空去買個馬車迴來,買個好點的,咱們家的太寒酸了,總不能一進宮就讓人來接,也太輕狂了些.」


    富文成恩了聲.


    「還有,」扶著那老媽子的手上車,秋葉紅又想起什麽,對身後的顧媽媽道,」咱們家伺候人太少了,媽媽你得空去買些來.」


    「買丫頭?買幾個?」顧媽媽對著個突然的念頭有些發愣,跟著問道.


    「也不用太多……」秋葉紅歪著頭想了想,」先要十六個吧,要年輕的勤快的,模樣也要拿得出手,好歹….」


    她轉頭望了眼門匾,」好歹不能辱沒了公主府的門麵.」(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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