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多事之春。


    卓卓難得的沒先睡著,撓開她纏繞在他臉上的發梢和秀發。


    “媽咪,你怎麽了?!”他的小手撫上她的臉頰,發覺那上麵還有一丟丟的淚痕濕漉漉的。


    小茶水眸泛濫,情為所動,“沒事,睡吧,可能是今天生日,被你們搞得感動了。”


    她耐心解釋著,騙卓卓她還是搓搓有餘的。


    卓卓沒有過多的疑慮,倒是點點頭。


    “這有什麽的呀?!沒見過市麵。”


    卓卓嗤之以鼻,顯然是對於媽咪看到生日禮物就感動的啼哭流淚表示不屑。


    小茶咧嘴微笑,裹緊了懷裏的卓卓。


    隻有他才是她的。


    懷裏的小卓卓卻因為她的太過用力,而導致他被勒的緊緊的,他臉紅脖子粗。


    “媽咪,你是要勒死我麽?!”


    卓卓掙紮,他的媽咪簡直太有力氣了。


    跟個女漢子一樣。


    小茶的小嘴親上卓卓的臉蛋,細嫩可愛。


    她簡直太喜歡她的兒子了,長得帥氣白嫩。


    卓卓受不了小茶的親昵和動作,跟個老變態一樣。


    伸出的手心扣上了小茶的額頭,然後再故作老城的扣住自己的額頭,反反複複多次確認後,才撅著小嘴嘟囔,


    “沒有發燒了,那怎麽這麽神經啊?!”


    小茶本來還細心的聽著他說話,結果臭小子金句爆出,竟然還沒大沒小的說她神經。


    可不管說什麽,她都要親個夠。


    “愛死你了,卓卓!”


    她不想有個壞心情擾了睡眠,必須要保證自己開開心心進入夢鄉。


    ……


    可雖然她刻意想避開煩躁,但這一宿還是睡得不好。


    直到天漸亮時,她才迷迷糊糊睡著。


    外麵傳來開門的動靜,應該是封厲秋出去了。


    如此早,估計是去會情人了。


    她蒙頭大睡,日上欄杆之時是被郝連成電話吵醒的。


    郝連成的意思很明確,


    就是他不能在縱容她如此放任自己了,子宮肌腺炎必須治療。


    本來之前計劃好的進行人工授精,後來她一直不上心,導致最後的精子被人預定走,郝連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留了下來,所以他才急著給小茶打電話,詢問她的最後態度。


    小茶迷迷糊糊的收拾了一番,去赴了郝連成之約。


    咖啡店裏。


    她要了一杯白開水。


    對麵坐著一臉嚴肅的郝連成,他手裏是一杯美式咖啡,不加糖的。


    兩人對立而坐,麵麵相覷,不言其他。


    桌旁間隻有勺子舀動杯子發起碰撞的聲響。


    良久,對麵的男人才緩緩開口。


    “到底怎麽想的?!”


    “我不做手術了。”小茶撅嘴埋下頭,她懷孕了,做不了。


    郝連成皺起眉頭,“不做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身體很危險,隨時都會發生透支告急的通告,要是再不做手術,就等著讓卓卓從小就沒有母親吧。”


    他的話很嚴厲,也很犀利。


    小茶默不作聲,麵對郝連成的關心,她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幾周前,你還答應要進行人工授精手術,突然變了注意,難不成是……”他的目光淡了下來,從她的臉上漫步到她手中的白開水上。


    “莫非你是懷孕了?!”他帶著一絲懷疑又篤定的嗓音響起。


    嚇得小茶心裏發怵,學醫的人本來就比較敏感,更何況還是心思細膩的郝連成,她知道根本就瞞不了他多久。


    沒有答應。


    郝連成卻越來越相信自己的推斷,如果沒有,她會即時否認。


    “小茶,什麽時候的事?!”郝連成的掌心過來攥住她的。


    小茶知道也隱瞞不住了,隻好如實招供,


    “有一段時間了,寶寶快一個月了!”


    這是她第一次袒露心扉。


    一是因為郝連成一直以來為了她的病都甚是操心,她不應該再自私的隱瞞。


    二是這樣是唯一遏製郝連成繼續追問她進行手術的唯一辦法。


    郝連成英俊的麵容劃過一絲的尷尬和難過,他不願相信的問道,


    “封厲秋的?!”


    “恩!”小茶點頭。


    得到答案,郝連成的身子向後退去,失去支柱般靠在座椅上,所以之前他的所有都是多此一舉了。


    “對不起,郝教授。”


    “我隻是為了保住肚子孩子的健康才一直沒有說的。”


    小茶搖頭,她不能讓封厲秋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保住?!”


    郝連成失笑,心裏越發的涼。


    “你以為封厲秋知道你懷孕了會打掉孩子麽?!”


    封厲秋那麽寵愛她,豈會打掉孩子。


    一直以來,原來他都是他們之間的多餘者。


    小茶搖頭,“不是,我是防範其他人,不想讓封厲秋知道,完全是想把這個孩子留在我身邊。”


    “自從封厲秋知道卓卓的存在,他已經日漸滲入了卓卓的生活裏。”


    “我根本就競爭不過他,卓卓最終會被他搶奪走的,隻有肚子裏的孩子才是我自己的。”


    說著,她撫上小腹。


    “我有一事請求,希望你可以幫我保密。”她搖尾乞憐。


    郝連成扯笑,“肚子一天天見大,你覺得紙會包住火麽,封厲秋早晚會有知道的那一天!”


    “我知道,我會在肚子顯懷的時候適時離開,可如果在這段時間還是被封厲秋發現,我希望你可以幫我用人工授精的方式隱瞞過他。”


    唯有這樣,她才會走得徹底。


    郝連成動容,撒謊是醫生最不應該做的事情。


    “求求你了,隻要幫我隱瞞一段時間,等我徹底離開了就好了。”


    她沒有其他辦法,這是她暫時想出來的唯一解決途徑。


    小茶的眸光透著殷切,郝連成唯有答應。


    談話間,二樓上來了幾個鶯鶯燕燕的女人。


    她們打扮妖嬈可人,漂亮至極。


    上樓時恰好看到了這一側的小茶和郝連成便認了出來。


    “小茶,郝教授!你在這啊!”


    一個黃色衣服的漂亮女子驚唿道,眼底全是明晃晃的神色。


    小茶抬眼,才發現這幾個女人就是他們醫大的學生,和小茶一屆但不同班。


    女人的視線在她和郝連成之間來迴徘徊,意猶未盡的。


    “行了,你們繼續嘮,我們去那邊喝飲料。”


    黃色衣服女子發下了端倪,戳和著同伴,識趣的離開。


    小茶看著她們笑的如此深意,就知道了這幾個女人肯定是誤會了,因為早期就傳聞她和郝連成不清不楚的。


    這下一來更難以解釋了。


    她倒是無所謂,因為她不會長久留在醫大。


    可郝連成就不一樣了,他是要一直留在那裏教書的,名聲對於他來說甚是重要。


    “對不起啊!”小茶低聲道歉。


    郝連成也不傻,自然看得明白。


    他隻是簡單的搖頭,並沒說什麽。


    既然來了熟人,也不好再談論了,隻好草草喝完飲料速速離開。


    臨近尾聲,隔壁鄰桌傳來了八卦之聲。


    “你們聽說了,封厲秋的舊情人白芷惠迴來了,據說當年他們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情侶。”


    “都上新聞熱搜了,誰不知曉啊,當年白芷惠也不知道什麽緣由就不知所蹤,這次迴來肯定是為了封厲秋迴來的。”


    “真是為簡小茶擔心啊,人家正主迴來了,她怕是就要下台了,甭管生沒生過孩子。”


    幾人的聲音不大不小去,足以這一側的小茶和郝連成聽見。


    “嗬,也不知道心是多大,竟然還在這喝開水。”


    “可能是預見了自己未來被甩的命運,這不正在勾引咱們的郝教授呢麽。”


    “我聽說郝教授也是名門世家出身,是個徹徹底底的富二代,不僅年輕有為,還不靠家裏接濟一分。”


    “那又怎樣啊,人家有手段,真是便宜她了。”


    刺耳的聲音灌入了這一側兩人的耳踝。


    郝連成越聽越氣憤,手掌已經握成了拳頭。


    在群口水還沒有停歇之際,他起身欲要過去詭辯。


    小茶一把抓住他,睜著大眼睛,搖頭。


    她不希望因為自己而讓他衝動犯錯誤,遭人閑話,她已經欠他夠多了。


    郝連成氣的鼻孔冒煙,小茶讓他坐下,平穩了情緒。


    而她站起來,喝了一口白開水。


    然後走到鄰座,一個不慎噴了出去。


    “噗!”


    聲音震撼,射程適中,絕對能保證那幾個女人雨露均沾。


    片刻,尖叫聲四起。


    “啊!!!!”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咖啡廳。


    小茶故作不好意思的表情,笑的毫不掩藏,“不好意思啊,各位同學,我嘴最近沒把住門,有點控製不住,就噴了,你們不會介意吧。”


    她說完,言笑晏晏的放下水杯。


    看著四個女人原地炸毛,抖動衣物。


    精致的小臉嚴肅下來,“告訴你們,我和郝教授清清白白,我現在還是封厲秋身邊的紅人,要是下次再讓我聽到有人咬舌根,下一次噴你們的可不是白開水這麽簡單,很有可能是硫酸,而且噴你們的人也不會是我,很有可能是封厲秋哦。”


    她明眸皓齒,看著女人們小臉鐵青。


    指著黃衣女子好心提醒,“阿雅,可能是剛才碰到水了,你的妝掉了,快拿出鏡子來好好補一補。”


    黃衣女子氣憤之餘隻好拿出鏡子左看看右望望。


    “下次記得買放水的化妝品喲。”


    小茶甚是開心,拉著郝連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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