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下最後一道題,小茶絞盡腦汁還是束手無策,思來想去她隻好填寫答題卡後再來研究。


    塗完答題卡時間隻剩三分鍾,小茶平複心態,整理思路。


    時間嘀嗒嘀嗒地流逝,直到考試結束鈴聲響徹整個教室。


    監考老師組織學生提交試卷,考生散場。


    幹淨整潔的卷紙被男人窩在手中瀏覽,看到之前空著的位置被填滿文字唇角壞笑,小丫頭片子居然做出來了!


    男人目光柔和,劃過諱莫如深的光芒,隨即又被掩蓋掉。


    ……


    考完剩下兩科的簡小茶背著小書包坐在教學樓門口兩側的花壇邊曬太陽,湯姆斯從教學樓裏出來時正看到她比比劃劃的像是鼓搗著什麽。


    抬眼間,兩人相視。


    “湯姆醫生。”小茶主動喊道,她跑到他麵前氣喘籲籲,“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請你吃飯。”


    湯姆斯挑眉轉了身子,她才注意到他的另一側耳邊還帶著隱形耳麥正在通電話。


    小茶連忙噤聲,聽著湯姆斯嗯哼了兩句,最後說了蘇荷酒吧的字樣。


    男人掛了電話,她不假思索道,“你有約那就算了。”


    時機不對,她另擇他日。


    湯姆斯將耳麥塞進包裏,不疾不徐,“如果簡小姐不介意,今晚我們給好哥們慶祝,你可以過來在一起玩,蘇荷酒吧。”


    湯姆斯誠心邀請,雖然小茶她是不想答應得,但晚上也要去蘇荷上班,一舉兩得。


    “好,那晚上見。”大不了她付酒錢就得了。


    *


    蘇荷酒吧。


    燈紅酒綠下是振聾發聵的音樂聲。


    小茶今日不同往日,不是工作服而是一件極其正式的小紅裙,兩條整齊寬度適中的帶子緊緊兜住她發育良好的胸脯,下擺是開放式的喇叭裙擺,紅色襯得她白皙的肌膚紅潤光滑,這樣的熟韌小女人她還是第一次。


    同行而來的阿鈴看她這麽精心打扮一番,表示嗤之以鼻,“你不會看上了那個湯姆斯醫生吧?!”


    “瞎說!”小茶嗬斥。


    這畢竟是湯姆斯好朋友的慶祝宴,她作為他的朋友正裝出席不足為奇。


    阿鈴撇嘴不太相信她的說辭,“你敢說你對他就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麽?!”


    “當然沒有,那是我兒子的救命恩人,我怎麽能將他最為人生伴侶玷汙他在我心中的純粹呢。”這可是誣陷她了,小茶身子正不怕影子歪。


    “就沒想過給卓卓找個後爹什麽的?!”阿鈴逗笑。


    小茶眼瞅著快到時間了,懶得和她辯解,急急忙忙穿好高跟鞋重心不穩地出了門口。


    其實她這麽打扮確實是有私心的,要說對湯姆斯有沒有好感,她承認有。


    從小就對執刀的醫生有莫名的好感,她也向往著有一天可以像他一樣站在手術台上拯救生命,名揚世界,但那也僅僅是敬佩和仰慕,並無其他多餘的感情。


    穿的這麽好看,是希望不給他老人家掉價,是最起碼的尊重。


    小茶踱步到蘇荷門口,捋了捋腦門前的幾縷碎發,撐著小包候在那裏。


    和湯姆斯約定的時間是七點,現在是六點五十,還有十分鍾。


    盯著蘇荷門口人來人往的一對對,她沒想到這裏約會的情侶還挺多啊,她孤身一人倒顯得怪異突兀。


    半晌湯姆斯雷克薩斯終於緩緩駛來。


    “小茶!”他下車風輕雲淡地喊了一聲。


    小茶迴身應答,湯姆斯的身邊卻意外地杵著兩位大神,兩位大神出場標配必定是左擁右抱。


    霍江水那雙桃花眼在睨到簡小茶的也臉時險些咬斷自己的舌頭。


    “章章,這是你的新妹?!”他一邊說著,眼神不自覺地向後掃視過去。


    尼瑪!一會要是被那位閻王爺看著了怕是會天下大亂。


    張少遠同樣一款吃癟的表情,驚訝程度不亞於霍江水。


    湯姆斯招唿小茶過去,小茶的腳卻下意識轉了反方向,準備逃跑。


    湯姆斯隻好如期而至走到她的身邊,“怎麽了,害羞了!”


    他以為她驚恐後的臉紅是害羞,還體貼地一一給她介紹。


    “這都是我的好哥們,霍江水,張少遠。”


    小茶憋住逃跑的衝動,訕訕地笑了,“湯姆醫生,您還有沒到的其他朋友麽?!”


    霍江水和張少遠都是小兵小將,無傷大雅。


    她心裏的那位神仙可別過來啊。


    湯姆斯笑盈盈,甚是驚訝,“你怎麽知道我還有朋友,還有兩個快到了。”


    小茶心突突直跳,這頓飯她不吃了。


    轉身就要走,卻被湯姆斯拉住。


    而身後又響起了揪心的車笛聲,她不知死活地迴頭一看,麥加迪威龍車上下來的男人不是封厲秋還能是誰。


    他一身深色西裝,一如既往的霸氣矜貴,氣場強悍。


    挽著男人的是一襲藍色水袖裙的葉百惠,女人大氣美麗,漂亮的不可方物。


    和人一比相形見拙,小茶身子不自覺地向後靠了靠,隨時準備跑路。


    世人都說封厲秋和秦舒默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那是他們還沒看到葉百惠站在他身邊,簡直神仙眷侶。


    封厲秋的利眸在看到簡小茶時眯了眯,就連葉百惠看到她也是大吃一驚。


    女人心虛地挽緊身側的男人,笑盈盈的,“二爺,外麵冷咱們進屋吧。”


    封厲秋未動,身後又傳來車迪聲,眾人迴頭,郝連城的車緩緩駛進。


    直到那抹高挺的身影走下車子時,小茶幾乎要用跌宕起伏,心髒驟跳來形容今晚的心情。


    郝教授隻身一人來赴約,看到她時,目光也是訝異,欲言又止。


    遠在天邊的湯姆斯會和封厲秋郝連城等人認識,並且看起來似乎還打的很火熱讓小茶斐然。


    張少遠的目光在他們幾人之間徘徊了半晌,最後壞笑著不作聲。


    霍江水可沒他那麽破心腸,張羅起來,


    “既然人齊了,那就進去吧。”


    這倆人率先進去,封厲秋未動,剩下他們五人氣氛頗為尷尬。


    小茶拽起因為長久站立而導致麻酸的右腳起身,她怕再停留一會,會被那對男女盯死。


    霍江水定了蘇荷最高檔的酒吧,最頂層的包間,不敞門,一整排的酒架子上排滿了各式各樣的酒種。


    盯著琳琅滿目的酒水很多都是小茶叫不上名字的,再看看上麵的標價更是貴的要命。


    包間裏有助興表演,是霍江水點的特助節目。


    小茶老實地坐在包間角落裏閉而不語,今天舉行這場慶祝宴是為了封厲秋,因為下個月他就要和葉百惠結婚了。


    果然封厲秋最終會和能與他站在同一高度的女人結婚,其他的雜七雜八都是過眼雲煙。


    霍江水開了一瓶價值70萬的鷹鳴紅酒,各個斟滿後,舉杯暢飲,


    “來吧!慶祝我們二爺就要結束單身開啟有老婆管著的新生活啦,我們敬二爺。”他話落,郝連城湯姆斯幾人都端起了酒杯,小茶躊躇中悻悻地也端了起來。


    這一杯就當是祝福吧,於封厲秋於葉百惠於她自己都是一個新開始和結束。


    幾人舉杯敬酒,盛情款款。


    而被敬的封厲秋卻是坐著並未有動作,男人枕著臉,看不清表情,久久不出聲,讓人摸不清頭腦。


    他不動,撅著屁股的霍江水一個動作僵硬的要死。


    霍江水推搡著,“我說二爺,你還端著啥啊,快點的。”


    眾人附和,這麽大費周章地給他慶祝他老人家還不賞臉。


    旁邊的葉百惠一臉緊張,深怕男人下一秒會說出個不是。


    良久,就在霍江水的腰都要彎折了的時候,封厲秋才傾身過去,長指握著紅酒,並未去碰杯,而是輕抿了一口。


    不過既然他老人動了,那就算成功。


    霍江水還賤兮兮地過去用自己的酒杯碰了封厲秋一下,眾人又恢複如初開懷暢飲。


    霍江水和張少遠帶過來的那幾個女人圍著葉百惠阿諛奉承拍馬屁,瞬間小茶就被孤立了,她們一會誇婚禮鑽戒的鑽石大,一會又羨慕婚禮的場景布置唯美,嘰嘰喳喳嘮個不停。


    湯姆斯意料外的好酒量,千杯不醉,他剛迴國隻知道個七八,葉百惠和封厲秋是家族聯姻,但他們似乎並沒有外界傳送的那麽相愛。


    小茶尋思反正來都來了,就談點正事。


    拉著湯姆斯貪婪一下如何練就的這麽精湛的醫術,一邊敬酒。


    “湯姆醫生,真的謝謝你,要是沒有你,卓卓的病不會好的那麽快。這杯酒我敬你按,我先幹了你隨意。”


    湯姆斯盯著臉蛋紅彤彤的女孩勾笑,“簡小姐,您客氣了。”


    兩人小範圍地喝了兩個來迴。


    郝連成卻是一臉擔憂盯著小茶,怕她沒節製喝多了再影響身體。


    剛要起身過去,就被張少遠攔住,“我說你真是的,平時工作忙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總是板著個臉,來哥們今個高興敬你一杯。”


    郝連城被他攔住,隻好勉強喝了兩杯酒。


    小茶幾杯下肚,胃裏火辣辣的。


    正直湯姆斯又被霍江水拉去敘舊,她隻好抽身去喝杯開水緩緩。


    推開包間門,外麵更是震耳欲聾,小茶沿路找著衛生間在水池裏接了兩手水喝了兩口,終是緩解了胃裏的痛感。


    靠在冰涼的牆壁上,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今天的包間空氣太汙濁,她胸口發澀愈發沉悶。


    唿吸些新鮮空氣才暢快了不少,起身迴去,卻看到轉角處一抹高挺聲音靠在那裏,目光灼灼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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