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死死地扣著欄杆,撅著小嘴委屈的要死,可憐巴巴的。


    ?封厲秋身後是一排浩浩蕩蕩來勢洶洶的人群,這仗勢幾乎要把警察局占滿。


    地上躺著滿頭大汗嗷嗷呻呻的李大剛,門口的小警察想出來維持秩序,站到封厲秋麵前驚驚戰戰,話到嘴邊又憋了迴去。


    李大剛伏地,杵在後麵的房東噗通一聲跪了過來,嚇得啼啼哭哭,“大剛,你沒事吧!”


    “爺,饒命啊,我們不告了。”房東看出了端倪和事態,不斷服軟。


    封厲秋一身墨色西服,高貴的如個王者般紆尊降貴地來到這裏。


    男人湛亮皮鞋踩在李大剛的胸口,本來就喘息的李大剛唿吸更加緊張,張著大口,一臉的驚恐。


    封厲秋高深莫測的俊臉冷酷無情,輕眯的表情透著危險。


    精致的皮鞋凹進去的弧度曲線緊繃,加重了力道,李大剛驚驚顫顫,嘴裏嗚嗚呀呀地發出吃疼的聲音。


    這明晃晃的持強淩弱,可整個警察局的人卻無能為力。


    因為就算出動所有的警力也無法和封厲秋帶來的人抗衡,更何況來者不善,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所有人就盯著封厲秋這樣欺負著人。


    李大剛就要被踩斷氣時,良久身著一身藍色製服的警察局局長拎著褲子姍姍來遲,看到此情此情驚住了,趕忙俯首稱臣地走到封厲秋的麵前,言笑晏晏,


    “封二爺蒞臨寒舍,真是讓小的這裏蓬蓽生輝啊!”


    “有什麽事,您電話知會一聲就好了,何必您親自過來。”


    李東明老眸掃了一下後麵的人群,不僅倒抽一口,這陣勢是要活活吞了他們警局啊。


    不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咧開了大嘴,


    “既然二爺來都來了,我就好生招待,裏麵請喝杯茶水消消氣。”


    封厲秋未動,身後的馮奪前身過來遞話,“李局長,我們二爺的人都被您關著,就您這待客之道,喝茶就免了吧。”


    李東明一聽,老眸立馬立了起來。


    對後著後麵的手下命令,“你們把二爺的人關起來了?哪呢,痛快給我放了。”


    他就一天沒來,這群廢物就給他捅出這麽大的亂子,正是讓人不省心。


    剩下的手下一看連他們老大都對對方這般伺候,可見他們是得罪了多大的主。


    起先關了小茶的警官過來解釋,“我們通過現場勘查得到證據,簡小茶確實有很大的嫌疑。”


    久久未做聲的封厲秋鳳眸亮了亮,薄唇溢出四個字,


    “很大嫌疑?”


    馮奪嗤笑,“警方沒有確切的證據不能隨便抓人,你現在是違法執行法不知道麽?”


    這一點不用他說,在場的人都應該知道。


    小警察自知理虧,欲要再一次辯解。


    前麵的李東明一聲厲下,“還說什麽,在沒有完全證據的情況就將人關起來就是不對,你是不想幹了麽。”


    “挺快放了!”


    他這個局長除了剛才在封厲秋麵前阿諛奉承以外,看起來還有些力度。


    小警察縮了縮脖子,緊忙走到鐵欄杆前,放出了小茶。


    小茶的腳剛才和流浪漢搶報紙時崴到了,她磕磕絆絆地走出來時,看著下麵的房東和李大剛錚錚,


    “把我交給你們的定金還給我!”


    碰上這種事算她倒黴,可錢不能不要迴來。


    跪在地上的房東淚流滿麵,從包裏拿出一包用衛生紙裹著的一千塊錢定金還給她,一邊說道,


    “對不起小姐,我們也不是故意的。”


    “我對象酗酒,一租那房子他就鬧,本來我和我對象的生活都要揭不開鍋了,今天下午你打完電話,我又接到了另一個電話,說如果我們搞一場仙人跳就給我們十萬塊錢,這租房子一年才多少錢,我們也是見錢紅了眼!”


    房東苦口婆心地解釋,很怕朝她要賠償。


    女人?!


    小茶和封厲秋同時注意到了這個詞?


    他冷聲,“說明白點!什麽女人?”


    這很有可能和上一次闖入小茶家裏的那些陌生男人有關。


    “就是……就是一個說話文縐縐的女人,她說要我來場仙人跳就給我錢。”房東喪著臉,嚇的要死。


    馮奪過來拿走她的手機,翻看記錄找到了手機號碼。


    這來龍去脈也搞清楚了,李東明知道他的手下辦事不周,可也看出來簡小茶似乎得罪了什麽人。


    “二爺,需要幫忙,您一句話我們警方再說不辭。”這可是戴罪立功的機會,他咧著大嘴訕訕。


    封厲秋沒理會,倒是低頭看著身旁的女人。


    “受傷了?”他的語氣裏不疾不徐,看不出任何情緒,眼眸底卻是滿滿的關心。


    小茶咬著紅唇點頭。


    封厲秋低下身子,直接抱起她,小茶條件反射地摟住他的脖子,男人淡淡的煙味傳來,兩人氣息纏繞,她臉了上來。


    沒想到他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抱她,將臉埋入男人的衣領裏。


    後麵的李東明還想奉承,封厲秋轉過身子背過去,駐足腳步,暖黃色的燈光籠罩在他的頭頂剛毅挺拔,抽象立體。


    男人視線睥睨,嗓音渾厚天然,不容置喙。


    “李局長,這兩人仙人跳搞這麽大的事,不關起來一段時間都說不過去,等有人來贖他們就告訴我。”


    語畢,大步流星帶人離開。


    逆光之下,小茶那個角度看上去,男人簡直帥爆了。


    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種種都太作了,封厲秋都這麽寵她了,一個名分已經根本不重要了。


    封厲秋離去,留下李東明為首的一眾人蒙逼。


    半晌他才反應過來,一巴掌唿在後麵的小警察身上,恨鐵不成鋼的咬牙,“我說您們抓人也不看主子是誰麽,知道剛才的是誰麽,你們他娘的瞎啊。”


    “封厲秋隻要一跺腳,整個屠城都會根著顫唿,老虎的屁股也是你們能摸的麽!”


    李東明氣急敗壞,後麵的手下各個不敢吱聲。


    他在大廳裏轉悠,剛才封厲秋很不高興,這後麵的副作用不知道會不會更加嚴重。


    氣憤之餘,看著地上的李大剛夫婦冷聲道,“把這倆笨貨給我關起來,能關多久關多久。”


    後麵的手下趕忙抓起李大剛夫婦扔進了看押室,他們今晚絕對沒看黃曆,出警居然碰上這種事。


    ……


    小茶被封厲秋抱出警局,身後是他的手下。


    沒想到他居然帶來了這麽多人過來,這樣明晃晃地被舉著,她不禁臉更紅了。


    封厲秋瞅著身後一群黑的兄弟,額頭冒汗。


    霍江水那家夥就是誇張,聽馮奪說小茶被關進警局他要過來救人,不知道從哪找來這麽一群人給他衝場子。


    馮奪無奈地遣散了人群,封厲秋抱著小茶上了車子。


    她的腳本就剛好不久,這又是舊病複發。


    小茶被抱進後排座位,封厲秋靠了過來,剛散去的味道又卷頭重來,她心驀地一晃。


    “封厲秋?!”小茶撚聲喊道。


    封厲秋將她的腿搭在自己的腿上,長指輕輕揉捏,沒有發聲。


    馮奪上車啟動引擎。


    檢查出她腳傷並不嚴重,封厲秋才緩緩開口,“酒店住的不舒服?!”


    冷冷的氣息,比剛才在警局裏還讓人不寒而栗。


    小茶搖頭,“不是!”


    “那為什麽作死地要去租那種地方。”找房子可以,正常的房產中介的房子哪一個不行,她偏偏選中了那麽破舊的地方,她是有多沒錢。


    小茶羞愧地低下頭,默不作聲。


    男人見她又是不說話,心裏煩躁。


    “酒店住著,我讓你交房租來著?”


    “沒有!”


    “我逼你逼的緊麽?”


    “沒有!”


    “那你急於擺脫我幹啥?!”


    她也不知道,總之不想虧欠他的。


    他的問話,她一句也迴答不上來。


    封厲秋收起身,長指揉著太陽穴,她可真是能耐了。


    一晚上搞出這麽大的動靜。


    “對不起!”除了說這個,小茶真不知道該說什麽。


    封厲秋深吸一口氣,這句話他聽夠了。


    “知道自己錯了,下次就長點心,如果今晚我不出現你是不是就被定罪了?”


    封厲秋反問,他不知道這個女人上午氣他個半死,而他現在居然還有好耐性地教導她,是不是自己中邪了。


    “對不起。”


    “酒店先住著。錢的事以後再說。”


    兩人一言一句,車子很快到了酒店。


    封厲秋又身體力行地將她從車上抱了下來,再抱上酒店。


    這次的傷口不嚴重,小茶自己就可以處理。


    男人臨出門前,她摟住他的脖頸,就那麽輕輕地抱著他。


    “你的恩情我無以迴報,真心地想道一句謝謝。”


    燈光下的女人明眸皓齒,眼底殘留著無奈。


    “封厲秋,如果下輩子可以,我希望可以和你談一場勢均力敵的愛情。”


    她說完,唇吻上男人的的下巴,鬆開,關上了門。


    男人意猶未盡摸著下頜。


    什麽叫下輩子!這輩子不可以麽!


    ……


    封厲秋上了車子,馮奪見他凝重的表情迫於開口,


    “二爺,簡卓的血液樣本從美國拿迴來了,正在著手開始和市內所有記錄在冊的男人做對比。”


    “恩!”封厲秋關上車門,目光望向高樓出的一層意味深長。


    “走吧!”看了許久,後排的男人才決定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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