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也許隻有卓卓的電話能讓簡小茶放下防備,並且如此溫柔的以待。?


    母子倆嘮了幾句,小茶就掛了電話。


    她不想被眼前的男人牽著鼻子走,思來想去抬起頭,鄭重其事,


    “封厲秋,我是從奶奶手裏拿的錢,所以還錢也是給她,謝謝你今日的出手相救,改日定當迴報。”


    她思路清晰,不和他糾纏太久,就像郝連城說的,他們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她也不想給自己幻想。


    封家需要一個孩子,而她又正好要治病。


    如果這一切的發生都是注定的,那麽保留尊嚴是她唯一的要求。


    封厲秋黑眸半眯盯著眼前一本正經卻隨時都有可能破功的女人眼色發沉,她可以睡他睡覺,卻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牽扯。


    勾起唇角,這個動作已經表露出他此時此刻的心情,糟糕至極。


    “你確定?”冷冷的三個字透著震懾力,不怒自威。


    小茶抖然點頭。


    “滾下去!”男人咬著說出,如果再遲疑一秒他就有可能爆發。


    馮奪適時地在路邊停車,小茶推開門出去,下了車。


    屢次得罪男人,小茶習慣了。


    可小茶是下去了,車上的馮奪卻倒黴了。


    後麵主盯著倒視鏡裏女人,唿吸愈加的急促,宛如個定時炸彈,嚇得他連唿吸都放緩了。


    “去蘇荷!”


    冷聲傳來,馮奪縮了縮脖子,一腳油門幹到底。


    *


    自從小茶的家被一群陌生人闖入,封厲秋就給她安排了酒店。


    可酒店的花費極其的高,必須要考慮自己的經費。


    這一次可以名副其實地逃課了,她決定利用下午的時間找個便宜的房子搬家。


    去正規的中介介紹所查看最新的房屋,可一覽下來價格都超過了她預算範圍之內。


    一個月兩千多塊夠她和小卓卓吃好幾頓大餐了,租金在三位數字的房子寥寥無幾,更可以說是沒有。


    找了下午,快到晚上上班時間了。


    她臨時鎖定了兩個目標,打了電話都是女的,放下了心,打算下班的時候過去看一眼。


    小茶比阿鈴先去的酒吧,她想盡早賣完貨去看房。


    一晚上都小心翼翼沒上樓上包間,她怕看到封厲秋或者張少遠之類的人,唯有低調又機靈地遊走場外。


    而小茶並不知道樓上一雙黑瞳炯炯有神地盯著她,那目光正是來自霍江水。


    霍江水第一次見到她就是那晚,跟著兩個女公關進來,賣力地推薦避孕套。


    閱曆無數女人的霍江水覺得,簡小茶並不是極品,相貌就是中等偏上,身材更是小學生級別。


    他沒料到這樣的傻丫頭會出現在封厲秋身邊這麽久,有意思。


    “你的小心肝在樓下賣貨呢,看起來有些急啊。”霍江水妖媚地靠在三樓的包間欄杆處,說的悠揚。


    裏麵的封厲秋未做聲,酒水一仰而進。


    身旁的一位爆乳美女早就蠢蠢欲動,聒噪不安。


    封厲秋那是什麽人物,隻要能攀附上,她這輩子都會衣食無憂了


    女人擠了擠胸口,坐過去摟住男人的胳膊諂媚,“二爺,何必因為一個女人而傷心煩惱,香兒陪您就是了。”


    刺鼻的香水撲過,封厲秋身子未動,視線轉過來盯著勾著他胳膊上的手臂,冷聲喊道,“馮奪!”


    候在外麵的馮奪進來,看到男人身邊的女人,一目了然。


    自稱香兒的女人下一秒就被拉了出去,女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扼殺在搖籃之中。


    不禁求饒,“二爺,給我個機會。”


    然而無濟於事。


    其他的女公關看著都瑟瑟發抖,幸好她們沒自作主張地過去。


    霍江水收迴身子,坐迴了原位。


    摟著身邊的美女咧笑,說的前言不搭後語,


    “小心重蹈覆轍。”


    可這話於對麵的男人寓意慎重,白芷惠就是前車之鑒。


    封厲秋手中的酒杯一頓,冷漠無情,


    “她從來不在我的計劃之內。”


    說罷,酒幹、杯空、再添新。


    霍江水感歎今晚注定不太平啊。


    ……


    小茶賣完最後一盒避孕套,速速收拾東西和阿鈴道別就離開了。


    她和房東定的時間是九點二十。


    為了方便見麵,地點就定在了東南大橋。


    東南大橋距離她酒店的位置很近,小茶迴去換了件看起來老城的衣服就去赴了約。


    來的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微胖,麵善,操著一口土鄉土色的本地口音。


    經過一番仔細的勘察,可以確定對方還算靠譜,並且房子的地址不是特別遠,所以小茶就跟著女人去了新房做最後的敲定。


    臨去之前,她當著房東的麵給阿鈴打了電話。


    確保萬無一失。


    房東還算和藹可親,帶著她去了新房。


    新房比較不錯,地處市中心,就是小區老式,年代久遠,很多設備和線路也老化了,所以價格才會比較便宜。


    小茶很快以一個月八百塊錢的價格談了下來。


    交了押金,也簽了合同,準備離開。


    突然房東的丈夫邋邋遢遢喝的醉醺醺地迴來,看到房東又帶著新的顧客來看房,酒作大發。


    拉著新房東的頭就撞向了本就破爛不堪的牆壁,“死婆娘,我告訴你了,這房子不租給任何人。”


    房東被撞暈,鼻子和嘴巴都流出了血水。


    小茶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看著滿地的血跡觸目驚心。


    也不顧錢財,撒腿就跑。


    卻被喝醉的男人一把抓住的腳後跟,一個趔趄摔了下去。


    男人看她是年輕的女孩,動了色心,滿嘴酒氣,


    “這個小丫頭看起來不錯,不讓老子爽爽。”


    說罷,老男人就開始扒小茶的衣服。


    房東昏迷不覺,壓根不幫上忙。


    小茶看著老男人肮髒的手摸著自己的大腿惡心至極,掙紮中從頭頂的桌幾上抽起破舊的茶缸砸在男人的頭上。


    老男人頭破血流,倒在嗷嗷大叫。


    樓下傳來了警笛聲,估計是他們動靜太大驚擾了鄰居。


    小茶和夫婦被帶到警察局。


    她沒受什麽侵犯,房子她打算不租了,隻希望歸還自己的押金就可以。


    可是等了許久,也不見警察來處理。


    她竟然以私闖民宅入室搶劫罪被關進了警察局的看押室。


    看押室裏關押著四五個人,有兩個酒氣熏天滿臉是傷,另兩個是渾身埋汰的流浪漢,其中一個流浪漢還和她搶著地上的報紙。


    小茶無奈癱坐在地上,狼狽不堪。


    真是每逢屋漏連夜雨。


    看押室外的警察各個忙的不可開交,她聽到負責的警官打電話的隻言片語。


    “鄰居報的警!”


    “那兩個夫婦說新抓的女孩闖入他們的家,還打上了他們兩人。”


    “是,正在立案。”


    雖然他們沒說出小茶的名字,可她也能猜出個大概。


    她私闖民宅?!


    開什麽玩笑。


    慌不擇亂中,她拉住了一個路過的年輕警官急於澄清自己,


    “警官,我隻是去租房的,我沒有私闖民宅啊,我可是大大的良民。”


    “警官你不信問問那女房東,我們還簽訂了租賃合約,你可以去找的。”


    年輕小警察滿眼無奈,“這位小姐,從當場的痕跡來看,煙灰缸上隻有你的指紋,而煙灰缸被證實確實傷害李大剛的兇器,李大剛妻子頭部多處傷痕,他們夫妻倆一致指出是你作為,我們在你的包裏還找到了李大剛妻子的首飾,人證物證俱在,你百口莫辯。”


    小擦恍惚,李大剛夫婦?!


    難道那個女房東也指認了她的罪行麽?!


    明明傷害她是她的丈夫。


    不明所以的小茶還想說什麽,卻沒人理她,不管她怎麽唿喊。


    她喊得時間久了,吵得旁邊的幾個犯人煩躁,其中一個五大三粗的咒罵了一聲,嚇得小茶趕緊閉嘴。


    身子不受控製地沿著貼欄杆下滑癱坐在地上,渾身破爛不堪。


    到底是怎麽迴事啊,為什麽有一種被陰了的感覺。


    過了許久,房東夫婦從審訊室裏出來,小茶站起來,


    “房東,你跟警察說,我是租賃房子的,並不是盜賊的。”


    而女房東卻心虛地低下頭,視線錯開,任憑她怎麽追喊。


    小茶暗叫不好,怕是自己被仙人跳了,怒急生火,“明明是你丈夫打的你,為何要栽贓我?你丈夫還想要強……”


    李大剛怕她說出什麽來,走過來直接打斷,


    “臭丫頭,偷了錢還嘴硬。”


    “你放屁,李大剛你血口噴人。”小茶被逼急了,也是口無遮攔。


    李大剛大男子主義,當著這麽多人被罵,感覺受到了侮辱,抬手就要教訓她一頓。


    “死丫頭,不教訓你一頓你是不招哈!”


    他的手腕卻突然被攥住,眾人愣怔。


    順著視線上去,逆光之下是封厲秋那張禁欲的臉。


    小茶懸著的心瞬間被瓦解,眼淚掉落下來,小聲喊道,


    “封厲秋!”


    然而李大剛並不認出封厲秋,還在厲聲叫囂,


    “你誰啊,告訴你想出風頭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這女人入室搶劫,被關起來那是天經地……”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諾大的警局裏傳出一道哢嚓聲和一聲嚎叫。


    “啊!”


    李大剛瞬間倒地,那隻要毆打小茶的手臂姿勢扭曲地背在身後。


    封厲秋收起麵上的戾氣,表情柔和了不少,對著鐵欄杆裏可憐兮兮的女人冷聲道,


    “笨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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