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陸諾桐跟藍灣灣兩個人閑來無事,去朝安開了個包房,找了些人過來玩。


    俊男美女,燈紅酒綠。


    “哎,灣灣,剛才路過走廊的時候,好像看見你未婚夫帶了個小美人呢。”


    有個妝容過濃的女人從外麵推門進來,故意一般,把這件事情傳到藍灣灣耳朵裏。


    包間裏安靜了一會,陸諾桐把杯子往玻璃桌上一放。


    “哎,我說你這人怎麽就那麽無聊呢,你是不是見不得人家倆恩愛?”


    陸諾桐衝那邊妝容過濃的女人,不屑的揚了揚下巴。眼尾微挑,帶著幾分鄙夷。


    “什麽,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你們要是不樂意聽,當我沒說不就行了。語氣那麽衝幹什麽呀,有那份心思在這懟我,去懟下顧少啊。”


    “怎麽個意思!”


    陸諾桐扶著沙發扶手就要站起來,被藍灣灣拉著她的手,又將她拉迴來了。


    “算了陸美人,阿栗說的也沒錯。”


    藍灣灣輕聲說完,垂眸掩住神色的抿了一口杯中的雞尾酒。


    “就是啊,聽到沒。”


    那個叫阿栗的女人衝陸諾桐翻了個白眼,手叉腰往房間小吧台那裏走。


    那邊一群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女人。


    “不是,你朋友啊?”


    陸諾桐指著那邊那個女人,問藍灣灣,語氣明顯透露著生氣。


    “我姑媽的女兒,算了,陸美人,不要搭理就好了。”


    藍灣灣拜托一般的模樣看著陸諾桐,陸諾桐氣得冷笑一聲,靠在沙發上不說話。


    難怪藍灣灣那麽讓著,原來還真有些親屬關係。這些人,幫忙的時候不一定能見到人,風涼話倒是會夾槍帶棒的說道。


    坐了一會,見藍灣灣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陸諾桐二話沒說拉著藍灣灣出去了。


    “哎呀,幹嘛呀陸美人!”


    藍灣灣在陸諾桐身後驚唿,陸諾桐置若罔聞,直接一腳踹開了888包房的門。


    這幫子‘臭味相投’的人,來朝安玩樂特別喜歡888,一般都是幫他們留著的。


    找他們,陸諾桐路都不用問!


    果不其然,裏麵顧鈺正被人慫恿者跟小美人喝交杯酒。因為包廂的門突然被人踹開,那兩個端著酒杯的手一頓,麵上的笑容倒是沒有來得及收。


    “哎呦,喝的多了,走錯門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哎,這麽巧,未婚夫在呢,一起玩啊!”


    陸諾桐指著紀予澤,笑了一笑後牽著藍灣灣,就強勢的擠了這個不屬於她們的局麵。


    紀予澤見陸諾桐牽著藍灣灣坐在他身邊,他還笑了笑,跟陸諾桐打趣。


    “我這個冤大頭,可是什麽鍋都替你背。”


    陸諾桐笑,“誰叫你人最帥呢。”


    “這話我愛聽。”


    陸諾桐跟紀予澤聊的很歡快,但是藍灣灣卻如坐針氈。


    明明顧鈺昨天還跟她在一起,柔情似水,纏著她的。今天就軟香玉在懷,跟別人喝交杯酒。


    這男人,到底有幾副麵孔。


    藍灣灣將指甲摳進掌心,她看不透他半分。


    “顧少,這端著酒杯多尷尬,怎麽不喝了。”


    “就是啊!”


    周圍有人起哄,顧鈺這才把視線從藍灣灣那收迴了,他盯著麵前這個穿素色裙子的女人。


    在藍灣灣的光輝之下,這女人頂多也就是個清秀。隻不過她穿這件裙子的背影,特別像一個人,他才帶了她一晚。


    周圍哄鬧聲還在,麵前女人的臉也越來越紅,見他不喝酒時,還拿另一隻手稍稍動了動他。


    顧鈺一笑,正準備將交杯酒喝了時,聽見藍灣灣開口。


    “感冒都還沒好利索,就開始喝酒了?昨晚照顧你一夜,真是白累了。”


    顧鈺懷裏的女人,霎時帶著敵意的看了藍灣灣一眼,她不是這個圈子的,自然不知道藍灣灣是誰。


    她有敵意的,是藍灣灣的第二句話,她以為,這也是顧鈺的眾多情人之一。


    顧鈺笑了笑,推開麵前女人的手,將酒杯放下。


    “是了,感冒還沒有好,哪有喝酒的道理。”


    “顧少…”


    那女人端著酒杯,嬌弱的喊了一聲。


    麵色滿是尷尬,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顧鈺說不跟她喝就不跟她喝了,還是在另一個女人開口後。


    “你明知道我感冒了,還要聽他們的勸著我喝酒,這麽不懂事帶著也沒意思,走吧。”


    顧鈺把玩著酒杯,冷冷的跟一旁的女人說話。


    那女人咬唇,委屈卻又不敢忤逆顧鈺的意思,隻是低低說了一聲。


    “好。”


    就起身離去了。


    顧鈺看著那個背影,眸光浮動,沉沉浮浮恍惚想起那一年早晨。


    年末也是這樣一襲白裙,抱著幾本書告訴他:“阿鈺,我還是愛他。”


    而他,要怎麽告訴此時的藍灣灣,他也還是,愛她呢?


    “你過來。”


    顧鈺招手,示意藍灣灣坐過去。


    藍灣灣就起身,繞了幾個人,坐到了顧鈺身旁的位置。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被顧鈺扯進了懷裏,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不喜歡她,我就讓她走了,滿意麽?”


    如果顧鈺說這話,眼底沒有霜的話,藍灣灣大概很想說,滿意。


    “你既然違心,就別趕她,叫她勸多你兩杯酒。”


    固然心中有氣,藍灣灣此時也沒辦法拒絕顧鈺這樣溫暖的懷抱。


    畢竟,他因為她一句話,就將人趕走的時候,還是讓她動了心。


    做戲哄她也好,她就願意當那麽一個看戲人。


    顧鈺笑,伸手捏了捏藍灣灣的腰,“多勸我兩杯酒,然後病死我?”


    藍灣灣低頭,不肯理他。


    一會生氣一會又對著她笑的,當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


    顧鈺將藍灣灣抱起來,他借故感冒,先走一步。


    倒是沒有迴去,隻是在三樓開了個套房,說有點累。


    “那既然你累,我就迴去了。”


    藍灣灣見他要將她往房間裏抱,趕緊伸手抵住房門,不肯讓他抱著自己進去。


    “嗯?”


    顧鈺低頭,看著藍灣灣的臉蛋。借著燈光,他看出來她今天化了淡妝,他不太喜歡。


    “你臉這麽紅,想哪去了?”


    顧鈺打趣的問了一句,憋著壞笑。


    藍灣灣討厭他這一副痞樣,不由得臉更加紅,連帶著脖子都沾了點粉色。


    “我,我屬於弱勢那一方,警惕點,對我沒有壞處!”


    藍灣灣說著,還故意毫不畏懼的去看顧鈺的眼睛,想證明自己沒有歪心思。


    “我感冒還沒好,你怎麽都要照顧我一下吧。再說了,我對,小孩子也沒有什麽性趣。”


    顧鈺被藍灣灣這幅模樣逗的笑了,他趁她不注意將她抱進去,順帶著補充:


    “我知道你眼睛很大很漂亮,你不用特意在我麵前展示。你知道嗎,如果一個女人想討好一個男人,才會拚命的把自己最美的地方展示出來。


    就像是酒吧裏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一樣,說起來,還真是有點兒,欠男人。”


    顧鈺將藍灣灣放在床上,他彎腰,看著她的眼睛,看著她眼睛裏蓄起的惱羞成怒。


    到底是純情小女孩,又家教良好,聽不得這些混話。


    他這才說到哪,她就已經麵紅耳赤了,要是叫她躲在包廂待一會,聽聽男人堆裏的那些話…


    “嗬嗬,小純情。”


    顧鈺捏了捏藍灣灣的臉頰,起身去浴室洗澡了。


    藍灣灣坐在床上,拿手拚命貼臉,就是不能把臉上的溫度褪下去。


    混蛋顧鈺,拐彎抹角的還不是在罵她!


    她瞪個眼睛他都能想那麽多,果然是腦子裏一堆彎彎繞繞。


    以前看他一本正經,卻沒想骨子裏這麽…


    這麽…


    藍灣灣惱羞的一時都不知道要用什麽詞形容他了。


    到底是天下的烏鴉一般黑,男人就沒有一個不壞的!


    想著,藍灣灣卻突然抿唇笑了。


    他對她有點那方麵的意思,是不是…


    喜歡她啊!


    顧鈺洗好澡出來,故意一般,想逗逗小姑娘,就下半身圍了個浴巾走出來。


    果然,他一出來就看見藍灣灣到處亂轉,但是就是不往他身上看的眼睛。


    顧鈺的唇角,好心情的上揚了一個弧度。


    “我好像有點低燒,你看看是不是!”


    顧鈺朝床邊走過去,直到他站到了藍灣灣麵前,藍灣灣才不得不轉眼盯著他的臉看。


    她的小臉很紅,眼睛隻敢在他的臉上停留,其他地方不敢去瞄。


    “我…我摸摸。”


    藍灣灣努力裝鎮定的樣子,看在某人眼裏格外有趣。


    “唔,你摸摸。”


    顧鈺一隻手背到身後,找到腰間浴巾的那個結,一隻手垂在身側。


    他故意彎腰彎的緩慢,整個過程多藍灣灣來說,就像是煎熬。


    顧鈺的腰快彎到一半時,藍灣灣伸手,要往他的額頭上探。


    這個時候顧鈺朝前去了一小步,他背在身後的手也悄然動起來。


    藍灣灣伸出去的那隻手剛碰到顧鈺的額頭…


    一個還帶著些許水汽的東西,就在她放在膝蓋的那隻手上,一劃而過。


    藍灣灣下意識的低頭去看,地上是顧鈺圍在腰間的浴巾,藍灣灣咽了咽口水。


    顧鈺的浴巾,掉在了地上,那就意味著...


    藍灣灣下意識的要抬起頭跟顧鈺對眼時,視線卻停頓在某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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