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被心理催眠過…


    陸靖安聽後沉默了一會,而後他看著davis輕聲問:“所以,她是真正的失去了記憶?”


    davis點點頭,“對的,很有可能是頭部受到撞擊導致的失憶,具體的,可以去醫院核查一番。”


    “好的,謝謝。”


    陸靖安想進去看看陸諾桐的時候,davis又開口:


    “安,你的病,似乎已經好了。果然你們中國有句話說的對,心病還需心藥醫。要是我的病人,每個人都能如你一般找到這個心藥,該有多好…”


    “正是因為他們找不到,才需要davis醫生,不是嗎?”


    davis先生微愣了一下,而後他笑的和藹,示意陸靖安進去看看吧。


    陸靖安進去的時候,陸諾桐坐在椅子上,她看著窗外麵,好似有些走神。


    “迴去還是要去逛逛?”


    陸靖安問她,很隨意很居家的問法。


    “我的記憶,是找不迴來了嗎?”


    陸諾桐低頭望著自己的手,她撚了撚手指後,又開口:“我總覺得,沒有記憶的自己,是缺失的,不完整的。”


    “諾諾,你這一生,有我,就是完整的。”


    陸靖安抓過陸諾桐的手,放在手掌心裏,他笑了笑。


    “可是你很陌生。”


    “我們,會熟悉的。”


    …


    陸諾桐跟陸靖安迴去的時候,家中來了很多客人,紀予澤跟包子在,沈家兩兄弟,以及唐家一眾人。


    “怎麽,都在,出什麽事了嗎?”


    陸諾桐換好鞋走過來,包子噠噠噠的跑過來,紅著眼睛一副要哭的模樣。


    “媽媽,你要跟爸爸離婚了嗎?”


    陸諾桐低頭,摩挲了一下兒子的臉頰,本來想蹲下來說,哪有的事兒。


    陸靖安就搶先一步,將包子抱在懷裏,“是的,他們要離婚了,但是你會過的更幸福,因為以後,會有兩個爸爸疼你。”


    “胡說八道什麽,小外甥,你爸爸媽媽不會離婚的,你更不會有兩個爸爸。”


    沈唯哲轉頭,有點惡狠狠的瞪著陸靖安。


    陸靖安眸光平靜的瞪迴去,分毫都不畏懼。


    他看著那雙與他像極了的一雙眼睛,不由得深深皺了眉頭。


    “這不是胡說八道,你們還想瞞天過海到什麽時候,包子是我兒子,他總歸是要迴到我身邊。”


    “陸靖安,這裏是洛杉磯,不是藍城。你想從我們手裏把孩子搶走,你簡直是在做夢!


    包子過來,到舅舅這來,那個叔叔是壞人。”


    沈唯哲起身,站在陸靖安不遠處的距離,招手示意包子過來。


    包子在陸靖安的懷裏掙了掙,要下去。


    陸靖安抱著包子,沒有鬆手。


    “別用搶這麽難聽的詞,我不過是要帶著我的妻子,我的兒子,迴家。”


    “嗬…你簡直就是在做夢。”


    沈唯哲上去就抓著包子的手,要去搶包子。


    陸靖安沒有鬆手,他麵色陰沉的抓住沈唯哲的手。


    “你就這麽恨陸家?是不是忘了,你骨子裏的血,都是我陸家的。”


    “上一輩的事情,我從來沒有放在心上,我就是討厭你!陸靖安,我討厭你這個懦夫。你配不上我姐,你這麽慫,我姐值得更好的。”


    “舅舅叔叔,你們打架,能不能把我先放下來,我…我是無辜的…”


    包子左看看右看看,看著這兩個殺氣騰騰的人,不自覺就打了個哆嗦。


    陸靖安這才把包子放下來,而後他將袖扣解開,將袖子捋了捋。


    “如果你這個更好的,指的是紀予澤的話,我想問,你是不是瞎?”


    陸靖安輪著拳頭,衝過去就是一拳。


    紀予澤:“…”罵就罵,為什麽要帶上我!


    “你打我,而且還打我的臉,我跟你拚了!”


    沈唯哲撲過去,將陸靖安撲在牆上,他揪著陸靖安的衣領,眼見著就要一拳打下去。


    陸靖安伸手接住了沈唯哲的拳頭,他冷笑一聲:


    “你從小無父無母,長兄如父,我教教你做人。”


    陸靖安按著沈唯哲的肩膀,用膝蓋重重頂了一下沈唯哲的肚子,在沈唯哲悶哼一聲後,陸靖安一腳將人踹翻在地。


    “我現在問你,我配不配得上?”


    陸靖安蹲在沈唯哲旁邊,話語輕佻的問了一句。


    唐家一眾人淡定的喝茶看戲,沈唯逸略微有點擔心。包子瞪著呆萌的大眼睛,小嘴巴微張,以示驚訝。


    紀予澤一臉的吃了蒼蠅的表情,他在陸靖安那句貶低他的話裏,走不出來。


    “配不上就是配不上,從她掉進海嘯裏,而你苟且偷生的時候,你就配不上,就是配不上!”


    沈唯哲突然爆發,他爬起來將陸靖安按在地上,狠狠的揍了陸靖安嘴角一拳。


    陸靖安躺在地上,用手禁錮住沈唯哲要打他的手,“你就是因為這個?那我但願有一天,你不會失去心愛之人,然後不得不在這個世界上活著。”


    “好了,阿哲,別鬧了。”


    陸諾桐看不下去這兩個人了,她彎腰,抓著沈唯哲的胳膊,要將人從陸靖安身上拉起來…


    “我當然不隻是因為這個!”


    沈唯哲用力的要將手腕從陸靖安手中掙脫出來,他力氣很大的一個大幅度擺動,將彎著腰的陸諾桐用力一甩。


    陸諾桐被他甩的往後一仰,腳下一滑,筆直的朝後仰過去。


    “砰。”


    後腦勺撞到地板的聲音,很清晰。


    “諾諾!”


    陸靖安猛的推開沈唯哲,衝過去將已經暈倒的陸諾桐抱進懷裏。


    這下子,一眾人都慌了起來,手忙腳亂的將人送進醫院。


    好在最後檢查結果,隻是輕微腦震蕩。


    因為陸諾桐還沒有醒,加上醫生了解了陸諾桐有頭部受傷嚴重的病史後,建議留院觀察一個晚上。


    沈唯哲本來還想找陸靖安算賬的,被紀予澤給攔住了。


    “你現在過去,真的是找死!他剛才隻是陪你玩玩,你沒見過他那瘋子樣。六親不認的,真的!”


    紀予澤衝過去抱著沈唯哲的腰,將人生拉硬拽扯進安全通道。


    “我什麽時候怕過,我就是不服氣!”


    沈唯哲握拳,不肯善罷甘休的模樣。


    紀予澤在心裏冷笑,真是年輕不懂事...


    不過,年輕就是好,敢作敢當意氣風發。


    想當年他跟陸諾桐年輕了一迴,差點沒被霍家那兩兄弟設計的將人弄死…


    都是往事了,紀予澤感慨的歎息了一下,不過現在想起來,還如昨日再現。


    紀予澤往後退了一步,給沈唯哲讓了一條路。


    這次反倒沈唯哲微微愣了一下,他看著紀予澤,不解。


    “去吧,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麽不懂事。被人打進醫院,住了三個月的院…”


    紀予澤狠狠的拍了拍沈唯哲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又道:“年輕人,多吃些苦還是好的。多骨折幾次,還容易長高…


    對,我忘了跟你說,聞意離認識吧?上次被陸靖安揍得吃了一個月的中藥,據說是內傷…


    疑?你怎麽還在這,快去吧。”


    沈唯哲:“咳咳,我突然想起來,剛才沈唯逸好像找我,有事兒…”


    紀予澤嘴角含笑的送走了沈唯哲,然後他找到包子,牽著包子的手,囑咐包子:


    “好了,包子,我們也迴去吧。”


    紀予澤準備拉著包子走的時候,包子卻停下腳步,包子不解的看著紀予澤。


    “為什麽要走?媽媽還沒有醒過來,我擔心媽媽,我想留下來陪她。”


    “包子,媽媽沒事的。我們迴家去等媽媽好嗎?”


    包子沉默了一會,突然話鋒一轉:“爸爸,你是不是不要包子了?包子雖然調皮了一點,可是包子,沒有犯過大錯。”


    紀予澤低頭,看著包子那雙委屈的眼睛,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重重一擊。


    紀予澤緩緩蹲下來,他伸手摸了摸包子的腦袋,話語有些啞:


    “包子,其實,我真的不是你爸爸。那位叔叔,才是你親生的爸爸。”


    包子看著紀予澤,嘴巴一撇,突然大眼睛裏就掉出了眼淚。


    “可是…可是…包子隻有你一個爸爸,包子…隻有你一個爸爸,沒有…沒有別人。爸爸,你是不是就是不想要包子了,所以,所以隨便編一個理由?爸爸,包子究竟,哪錯了啊。”


    小孩子隻講對錯,他的世界很純粹,不摻雜成年人世界裏的很多複雜。


    他認為你不要我了,就是我不討你喜歡了,我錯了。


    三歲才有爸爸的包子,其實很敏感。


    紀予澤一直知道,他很敏感,所以紀予澤才會跟陸靖安說,這事兒,在商量商量。


    “包子別哭,爸爸騙你的,爸爸怎麽可能不要包子呢。”


    紀予澤眼眶微紅,他將包子抱進懷裏,軟言微語的哄著。包子一哭,真的讓紀予澤沒有辦法,丁點辦法都沒有。


    包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那就好,爸爸你…你…不能不要我。”


    “我不會的,我一輩子都是你的爸爸,真的。”


    紀予澤哄了好一會包子,才將包子抱起來,準備將他抱迴去。


    一轉身,就看見拿著一瓶水站在他身後的陸靖安,紀予澤有點尷尬。


    他躲開陸靖安的眼睛,看向地板,一句好巧還沒說出來。


    就聽包子大吼到:“你走開,我討厭你。”


    “包子!”


    紀予澤訓斥了一下包子,包子撇著嘴,看著紀予澤。


    在紀予澤沉重的眼神裏,包子趴在紀予澤的肩頭,糯糯的:“爸爸,我們迴去了。”


    “那,那靖安,我,我們…”


    “走吧。”他說。


    陸靖安看著手中礦泉水瓶上的商標,他低著頭,讓人看不清神色。


    紀予澤如獲大赦的抱著包子離開。


    陸靖安把礦泉水瓶蓋扭開,他喝了一口礦泉水後,動作平靜的擰蓋子。


    擰好以後,他突然失控的把礦泉水往地上一摔,而後他轉身,狠狠的拿拳頭砸了一下牆壁。


    陸靖安低頭,微微喘著粗氣,他放在牆壁上的拳頭也越握越緊,很明顯可以看見青筋。


    隔了好一會,陸靖安才抬起頭。


    這個時候,他的眼中已經是一片平靜之色,他朝著陸諾桐所在的病房走過去。


    路上還接到了助理的電話,問他什麽時候迴來。


    “沒那麽快。”


    “好的陸總,那有些重要的合同,我親自送過去給您。”


    “嗯。”


    陸靖安掛了電話,迴去病房的時候,陸諾桐正撐著腦袋,她坐在床上,一臉很痛苦的模樣。


    陸靖安趕緊跑進去,他按住她正亂敲腦袋的手。


    “諾諾,我在,我在。”


    陸靖安一邊安慰陸諾桐,一邊把醫生叫過來。


    “頭,好疼,哥,我頭好疼。”


    陸諾桐說完,又暈了過去。


    醫生趕過來,又做了一遍檢查,最後給出的結論是沒有問題。


    “她都疼暈過去了,怎麽可能沒有問題?”


    陸靖安用英文和醫生溝通著,他明顯不太相信醫生的說法。


    “是的,考慮到患者失憶,她如此反常的反應,可能是在恢複記憶。”


    醫生在巡查本上寫著東西,然後一邊寫一邊扶了一下眼鏡的鏡框,順帶迴答著陸靖安。


    “這樣嗎…”


    陸靖安轉身,看著麵色慘白的陸諾桐,他坐在病床邊,握著陸諾桐的手。


    他將陸諾桐的手貼在臉頰上,輕輕說了一句:“讓你受苦了。”


    金發碧眼的醫生看了一眼那邊依偎的兩個人,轉身出去了。


    陸諾桐這次睡得比較久,她昏昏沉沉,覺得很多過往的畫麵在她眼前一一閃過。


    彷如身臨其境,她仿佛在夢裏麵,又活了一次。


    再次醒來的陸諾桐睜開眼睛,如眼是醫院白熾的燈光,和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有點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不由得就長歎了一口氣。


    陸諾桐撐著身體,想讓自己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被人握進了手裏。


    她微愣了一下,然後輕輕迴握那隻溫暖的大掌。


    “哥,好久不見。”她輕輕說。


    這是她帶著記憶,從海嘯那次逃生,時隔五年之後,真正意義上的,看見他。


    陸諾桐眼尖的發現,他曾經那一頭漆黑如墨的黑發,現在卻摻雜了很多灰白色的頭發...


    他真的仿佛,老了很多。


    想起這些年偶有聽過的關於他的傳聞,以及從davis那裏聽過的他的病情,陸諾桐覺得這一刻,心中很難受。


    像是有人拿著錘子,在她心上重重的敲著。


    陸靖安沒有睡的很沉,他掙開眼睛,入眼的就是她含著淚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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