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讓你失望了,藍灣灣,現在是我的妻子。能跟她每天晚上相擁著互道晚安,每天早晨醒來相互看見彼此的隻能是我。能跟她養個貓,養個狗,或者,養個以我之姓冠之她名的孩子…也隻能是我。”


    顧鈺的聲音沉著有力。


    隨後,顧鈺像是宣誓主權一般,他低頭擁吻著藍灣灣。


    藍灣灣覺得那句,現在是我妻子,格外的動聽感人。


    顧鈺…終於將她公之於眾了…


    她應該要覺得開心,可是藍灣灣覺得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周圍一片掌聲雷動,文錦遠衝聞如夢眨了眨眼睛。


    陸諾桐看見藍灣灣的眼角有水光,她鼓著掌,為藍灣灣欣喜若狂,她最好的閨蜜,賭贏了。


    陸靖安走過來,將手搭在陸諾桐肩膀,他低頭附在她耳邊小聲一句。


    “別忘了。”


    陸諾桐:“…”


    怎麽辦,陸諾桐覺得她好想忘...


    “別裝作忘了,否則…”


    陸靖安說道這裏低聲笑了一下,他用力掐了一下陸諾桐的腰,然後不動聲色的退開。


    陸諾桐真是無語了,這男人該不會全程都在想這些東西吧,他到底有沒有認真對待這場賭局,還是說…他算準了會贏。


    所以,她這是被坑了嗎?


    但是好像這個坑是她自己挖的。


    陸靖安走了,聞如夢湊過來跟陸諾桐說話。


    “你看年末,這臉打的,啪啪響。”


    陸諾桐聞聲迴頭,果然,年末的臉色十分不好看,她努力維持的笑容幾乎僵硬到極點。


    “表子。”


    陸諾桐用口型罵完,笑的格外開懷。


    年末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她隱約猜出來這是一場局,但是又不敢太確定。


    顧鈺將藍灣灣放開,就坦誠了他跟藍灣灣的事,不少說恭喜的他都一一受下。有人問及婚期,他隻說到時通知,孩子為重。


    藍灣灣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她開心的同時,又覺得惶恐不安。


    她鬆開顧鈺,用力的去擁抱了一下陸諾桐,不管後麵如何,現在她想要謝謝陸諾桐。


    “謝謝你,陸美人。”


    “謝我什麽,你個傻瓜。”


    “如果沒有你,陸少不會幫我的,我都知道…謝謝你。”


    藍灣灣用力將陸諾桐抱得更緊了一下,陸諾桐拍拍她的後背,跟著笑了一下。


    “我們分什麽你我。”


    陸諾桐扶著藍灣灣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


    藍灣灣感動的一塌糊塗,她哭花了眼睛的拚命點頭,然後她轉身又給了聞如夢一個大大的擁抱。


    “可惜了,灣灣,如果他對你不好,就來找我。”


    文錦遠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在看著聞如夢,聞如夢沉浸在這個擁抱裏,跟沒就沒發現文錦遠再看她。


    “不會的。”


    顧鈺跟文錦遠碰了個杯,文錦遠笑:“那可都說不準,一輩子長著呢。”


    喝盡杯中的一杯酒,文錦遠轉身走了,找那些人打牌喝酒。他的轉身很瀟灑,瀟灑中又帶著一些落寞。


    文錦遠不知道是太敬業,做戲做的全套。


    還是說是因為,入戲太深。


    “原來是顧總的妻子。剛才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在跟他鬧著玩;您要是看見什麽,別介懷。”


    年末走過來,衝著藍灣灣伸了一隻手,藍灣灣的視線放在這隻手上放了一會,然後她抬眼看著年末。


    “怎麽會,逢場作戲的事情見的多了,阿鈺不當真,我也不當真的。”


    藍灣灣笑了一下,卻沒有伸手去握年末的那隻手。


    年末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訕訕的把手收迴去,垂在身旁。


    點頭附和“是,是的。”


    年末手腕上那條閃著光的手鏈,特別的顯眼,藍灣灣認得那是shimmer的係列品。shimmer的東西,憑著年末的本事,還買不到。


    這應該是顧鈺送的。


    藍灣灣又看向年末的脖子,她的那條吊墜也閃眼的很,再來是耳墜…


    全部是shimmer的,一套下來價值不菲。


    顧鈺也夠舍得。


    結婚這麽久,顧鈺都沒送過什麽特別的禮物給她,唯一的那個婚戒,在剛剛被她扔了。


    “怎麽了顧太太,是哪不對嗎,怎麽見你看我?”年末好似有些尷尬的問道。


    “沒什麽,隻是覺得年小姐這套首飾,好看極了。”


    藍灣灣說完,顧鈺的身影明顯僵了一僵。陸諾桐吃了一點東西,過來時聽到這個話,她細細看過年末身上的首飾。


    陸諾桐對首飾不怎麽上心,這會見紀予澤上廁所出來,就一把將他扯過來。


    “年末那套首飾,有什麽講究?”陸諾桐問。


    “記得你那個耳釘嗎?”


    “記得,shimmer的,你說有錢都買不到的。”


    “對。”


    紀予澤丟給陸諾桐一個‘孺子可教也’的眼神,然後才繼續開口:


    “她這個也是shimmer的東西,不過不是限量款。不過,想要拿到shimmer的東西,還是要費功夫的。所以,講究在這裏!”


    陸諾桐點點頭,給了紀予澤一個眼神後,要朝著那邊走過去。


    “誒,你什麽眼神,你給我說清楚。”


    紀予澤一把扯住陸諾桐,他真是受不了她那個嫌棄的小眼神兒,怎麽著,給她普及了知識,還要嫌棄他是怎麽著!


    這個時候陸靖安的視線淡淡掃過了,紀予澤刷的一下鬆開了陸諾桐的手腕。他覺得陸靖安那個視線猶如刀片,仿佛下一秒要將他的手割斷…


    實在是不敢恭維。


    陸諾桐走過去的時候,聽見年末正在謙虛。


    “不是shimmer的,是高仿的,值不了幾個錢。顧太太真會開玩笑,我一個小白領哪有那本事買shimmer的產品。”


    這句話暗藏殺機,陸諾桐挑唇一笑,她走過去抓著年末的項鏈,用力一扯。


    項鏈因為力度而被扯斷,陸諾桐將冰涼的項鏈抓在手中,衝年末笑了笑。


    “你幹什麽!”


    年末捂著脖子,突然兇惡的斥責了一句,外帶惡狠狠的看了一眼陸諾桐。


    “不過是高仿,年小姐激動什麽。”


    陸諾桐把項鏈抓在手中,有飾品的那頭垂直而下,她輕輕的晃了晃。借著七彩閃燈的光芒,這條項鏈也反著光,璀璨奪目。


    上麵鑲著的鑽石,大的晃人眼。


    年末看了一眼顧鈺,收了收麵上的兇惡,她訕訕的笑了一下。


    “是,雖然是高仿,但是也是花了我好多錢買的,被人毀壞,難免會心疼一下。我們窮人家出來的,讓陸小姐見笑了。”


    陸諾桐聽完,她把項鏈拿在手裏把玩,然後她玩味的看著年末。


    “你認識我?”陸諾桐頓了一頓,又道:“還是說…你調查我?”


    年末麵色一僵,好似有些難以維持自己麵上的和氣。


    “怎…怎麽會,在場的有誰不認識陸小姐你。”


    聽年末說完,陸諾桐點頭:“是,我上過報紙,認識我很正常。”


    “把項鏈還給年末吧,這東西你也看不上。”


    這個時候,顧鈺插嘴說了一句話,然後他動手去拿陸諾桐手中的項鏈。


    陸諾桐側身閃過。


    顧鈺越是開口說要,她越是不會給。


    “你說錯了,這東西我真看上了,不過是個高仿,送我不就行了?怎麽,要錢是嗎,多少錢我轉給你?”


    陸諾桐把項鏈攥在手中,挑釁十足的看著年末。


    “年末小姐的東西,陸美人你還是不要奪人所愛了。”藍灣灣作勢勸了一句。


    “那怎麽辦,我就是喜歡奪人所愛。”


    這個壞人沒人來當,總要有人來演的,陸諾桐選擇去演這個壞人,就是因為她想給藍灣灣出氣。


    陸諾桐比年末高半個頭,她氣勢逼人的看著年末,大有一種今天你給也要給,不給也要給的霸氣。


    “陸小姐既然喜歡,拿去就是,總共也沒幾個錢。”


    年末說這話的時候,幾乎帶著咬牙切齒。天知道她有多喜歡這套首飾,天知道她這套首飾裏最喜歡的就是那條項鏈。


    “哦,謝了。”


    陸諾桐把擋板升起來,將項鏈隨手當垃圾一樣的扔了下去一樓。如果剛才她看藍灣灣扔戒指隻有心痛,那麽這會扔項鏈的時候,她心裏就隻有一個字,爽。


    “啊,我的項鏈,你幹什麽!”


    年末衝到最前麵,看著一樓大廳的人海茫茫,而她的項鏈早就不見了蹤跡。年末心疼的不得了,她用力的跺了跺腳。


    “你不喜歡的東西,就不要去搶啊。也許對你來說它就是個垃圾,可是你知不知道它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年末說著,背過身去抹眼淚。


    “是嗎,被人搶走重要東西的感覺,怎麽樣?”


    陸諾桐麵含冷色,她抱胸看著年末。


    “夠了,如果你不是陸靖安的妹妹,今天晚上你做這些,夠你死十次的了。”


    顧鈺上前捏著陸諾桐的手,她沒有收力氣,陸諾桐被捏的手腕生疼。


    “死十次,顧少,這似乎不太符合常情,人隻能死一次。”


    陸諾桐忍著疼,跟顧鈺冷笑了一下。然後她用力想把自己的手扯出來,但是並不能掙開顧鈺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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