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節瑜伽私教課,陳覺收獲頗豐。


    不過由於要離開杭城了,陳覺就在課後去前台將自己的課程花了幾千把課時有效時長延期了一下。


    除了這家依靈瑜伽館,還有天裕的vip套餐同樣要延期,陳覺就開車多跑了一趟。


    已經打定主意要在杭城安家落戶,這些掏過錢的服務自然不能平白浪費。


    再加上這兩家場所都是大投資的口碑老店,陳覺也不怕一年後他們卷款跑路。


    等把這些瑣事處理完,第二天一早陳覺就把預約好的搬家公司喊了過來。


    搭把手把那些貴重的物品,例如1:1等身的穴位銅人,還有哪些裝了運動器械的收納箱一起搬上貨車。


    剩下的衣物行李箱,還有電腦通通裝到自己車的後備箱。


    花了個把小時把公寓騰空幹淨,陳覺就把鑰匙放在了入口地墊下,再編輯了一條提前退租的消息發給了翻動夏雪。


    反正下次再搬迴來肯定是去富越的新房了,這地方空置著也是浪費,不如提前退租掉。


    沒想到那位夏助教還挺好說話,迴了一句等她有空看完房,要是沒問題就把剩下的押金都退還給陳覺。


    至於後續半年的房租,一旦有江大的學生租客接手也能退一部分給他。


    陳覺見狀也是頗為感慨,這位身材火爆的夏助教也算是他在杭城漂泊那麽多年以來,碰到的最實誠的房東了。


    要是擱在以前,提前退租別說是退還後續租金了,不鬧一鬧押金都不一定結給他。


    ……


    把公寓徹底騰空完,陳覺就在手機上訂了個貢縣的酒店作為送貨目的地,發給了貨車司機讓對方先走。


    他自己則是坐在車上,掏了掏車副駕駛上的職場西裝的口袋。


    這西裝陪了他好多年,沒想到這次再搬家又重新翻了出來。


    從口袋裏摸出了個香煙盒,裏麵還剩下最後一根煙被他取出來點上,雖說已經戒煙但是偶爾抽上一根也沒什麽大問題。


    “嘶~唿~”


    在吞雲吐霧中,看著那已經徹底幹癟的煙盒,陳覺就像是看見了自己過去掙紮在貧困線上的苦逼生活,腦子裏莫名想起來一首頗為應景的古詩詞:“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


    在獲得了那個奇怪的屬性麵板之後,他的人生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眼下即將遠赴他鄉,他期待著接下來一年能有不一樣的精彩風景在等著自己。


    ……


    點完最後一支煙,掐滅了腦子裏那點胡思亂想,油門一踩陳覺就按著導航出發了。


    從杭城到雲省貢縣全程三千多公裏,期間走走停停在高速服務區休息吃飯,順帶還在車上眯了一覺,花了整整兩天時間才開到了目的地。


    到貢縣時已經天黑,陳覺把車停到了酒店的停車場,又讓隨行的貨車司機也在這裏住一晚等明天再卸貨。


    “不愧是偏遠山區,縣城最好的酒店一晚不到兩百塊。”


    “這物價比杭城確實差太遠了。”陳覺心中暗道。


    開好房間,透過酒店的窗戶看了看怒江大峽穀的燈光秀。


    整座縣城雖說依山伴水看著像模像樣,但是全縣人口不到4萬,比起江省許多大點的鄉鎮都不如。


    對比起新一線大城市的杭城而言,貢縣在硬件方麵確實差出了幾十條街。


    拿出手機給吳芳彈了個微信視頻,發現對方居然不在網絡信號服務區。


    又嚐試撥打了電話過去,這才勉強接通。


    “覺哥,我學校這邊信號有點不好。”吳芳在電話裏說明了情況。


    她從前天一落地,就被幫扶小組分配到了一處叫雲寨鄉校的鄉村學校。


    陳覺又去酒店問了一下情況,才得知雲寨距離縣城偏西幾十公裏遠都快靠近翡翠國了,即便是放在貢縣都屬於非常偏僻的山寨。


    因為沒有直通的公路,過去雲寨後段還得撘索道過江,據說那地方信號塔都沒有修幾個。


    最近正巧又遇到了冬日霜凍,導致一部分線路受損目前還在搶修中,這才沒法通視頻。


    “雲寨嗎?”


    “吳老師還真是運氣不好,居然分配到了這種山溝溝裏麵。”陳覺在前台要了個貢縣的地圖,又留了幾個緊急搶險、救援的縣裏電話。


    在這種地廣人稀的邊境縣城生活,最首要的就是把安全搞好。


    等迴房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陳覺就去縣城裏轉了一圈。


    他原本是想在縣城裏租個房子,以供後續日常飲食起居生活用。


    可是昨晚在和吳芳通完電話,大致了解到了雲寨那邊的情況後,這個租房的念頭索性就打消了。


    沒辦法!


    租了也沒用!


    做不到數小時內開車通勤,還不如直接住到雲寨那邊去。


    離著吳老師近點,日常也有個保障。


    他可不是滿腦子想著同居什麽的澀澀念頭!


    更何況陳覺這次過來也不是衝著享福的,條件艱苦點對他而言壓根不算麻煩事。


    於是在縣城裏找了個大點的快速驛站要了電話和地址,方便日後網購郵寄一些必需品。


    陳覺就喊上那位貨運司機,前後車一起開到了距離雲寨最近的鄉村公路的盡頭。


    盡頭處有個水泥加蓋的候車亭,還有一塊泛著鏽跡的站牌,站牌上留著麵包車的電話以及日常發車的時間。


    許多偏僻點的農村因為人口稀少,沒有開專線的經濟價值,因此都是靠這種鄉下特有的7座土巴士來接人。


    除此之外,這斷頭路旁居然是一條跨越峽穀的橫空索道,這一幕可把那位從杭城請過來的貨運司機都傻眼了!


    “老板,確定要把貨卸在這裏?”貨運司機和車上隨行的裝卸工都有點懵。


    雖說跨省搬家這種單子本來就少見,但是卸貨地點搞在這種犄角旮旯地確實是頭一迴見。


    “就卸這好了,待會有老鄉過來幫我搬。”


    陳覺點了點頭,給兩人散了點過年剩下的華子。


    之後就配合著一起把貨車上的東西全部卸到了候車亭裏。


    花了10多分鍾目送貨車按著原路遠去,陳覺就伸了伸懶腰活動了一下脖頸,站在索道旁看了看底下這條江的寬度。


    “目測300多米寬,這應該就是導航上顯示的那條獨龍江了!”陳覺嘴上嘀咕道。


    還好昨晚在酒店下了離線地圖,要不然這會兒手機信號都成2g顯示了,想找在這荒郊野嶺裏找目的地都得抓瞎。


    除此之外,到了這空曠無人的山區裏,陳覺日常堅持鍛煉的強大視力再一次起到了最用。


    在索道旁張望了一陣,等到一陣風吹過,山裏的雲霧徹底散開,陳覺終於在數公裏外的一處山頭發現了一座模糊的山寨影子。


    “雲寨,建在雲霧裏的山寨。”


    “這名字取地確實貼切!”陳覺忍不住感慨。


    看了一眼索道上簡陋的滑軌吊環和牽引繩,想過江還得自己配個載重工具才行,要不然這一堆的東西還真搬不過去。


    好在這種山郊野外一時半會也沒什麽人過來,陳覺也不怕東西丟了。


    於是就藝高人膽大,直接雙手攀附著索道,借用圓滿級的【攀爬】技巧飛速爬上了這條懸空索道。


    底下是湍急洶湧、泛著雪白浪花的獨龍江,四周是青山與雲霧環繞,穿行於索道上的陳覺就好似一頭猿猴置身於大自然一般。


    隻是爬到了中段,陳覺就感覺鼻腔肺裏舒暢無比,嘴裏感歎著:“大山裏的空氣就是新鮮!一點汙染都沒有!”


    隨後花了不到半分鍾就爬到了江對岸。


    上岸後,陳覺順著土路一路向上攀登,走了幾公裏山路最終來到了那處黑黢黢的山寨。


    山寨入口有一座刮了大白的鄉校,鐵閘門都沒有鎖,學校裏咿呀咿呀有學生在鬧。


    陳覺就進去看了看,發現都是一群十來歲的小朋友圍著吳芳在做遊戲。


    不過仔細一看陳覺發現,這些小學生都打扮地髒兮兮的,不是衣服泛黃破舊,就是掛著鼻涕泡吸溜吸溜的。


    要不是現在是2024年,陳覺都以為自己是穿越迴幾十年前了。


    “覺哥!”


    “你來得好早!”吳芳見陳覺從校門外竄進來也是滿臉吃驚。


    因為按照她來時的路程預估,陳覺最快都得等到下午才能趕到。


    沒想到這才10點多鍾,自己這心上人就跟變戲法,會瞬間移動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冒出來。


    “這不是想你了嘛!”


    陳覺上去就是一個擁抱,挨了吳老師的一陣粉拳,隨後在那群小學生的起哄中做了個自我介紹。


    在得知是吳老師的男朋友來了,這些雲寨裏的小朋友都十分激動。


    “同學們,這節體育課就暫時到這裏。”


    “現在全班迴教室自習,老師有點事情要處理,呆會再上課。”吳芳紅著臉安撫了一陣鬧哄的學生,隨後領著陳覺去拜見了鄉校的老校長。


    雲寨由於地處偏僻,附近幾個村就這一所鄉校,一年到頭招生隻有二、三十位學生,所以整個學校就配了一位常年任教的校長兼語文老師。


    這也是諸多鄉村學校的現狀,不是招不到學生而是請不到老師。


    “小陳啊!村裏空房子不少,但是都是老瓦房,條件比較差。”


    “不如你和吳老師一起直接住宿舍,剛好收拾出來,住兩個人也方便。”老校長褚順和是雲寨人,今年50多歲,人長得比較精瘦也很健談。


    在得知陳覺要來雲寨裏住一段時間,對方表現地很是熱情。


    因為這地方屬於窮鄉僻壤,常年到頭都見不到外人。


    這迴也是因為縣裏的幫扶政策,去外地請了支教老師過來撐場,要不然他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去應付這三十多個精力旺盛的留守兒童。


    而且有個年輕小夥幫忙,學校裏的很多雜務事都能有個照應。


    對於老校長的提議陳覺自然滿臉答應,對他而言這迴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和吳老師同居了!


    不過在去到吳芳的宿舍參觀了一下後,陳覺就有些心疼地抓起了對方的肉手。


    破舊的校舍裏搭著一張生鏽的二層架子床,還有一張坐著咯吱咯吱響的木桌椅,房間裏泛著濕漉漉的黴味,頭頂掛著一盞泛黃的鎢絲燈。


    有個獨立的水泥胚衛生間,但是沒有熱水器,洗澡做飯全靠土灶台燒柴火,洗衣服也得靠臉盆手搓。


    這樣的條件,屬實是出乎了陳覺的預料。


    過去隻知道偏遠山區很困難,但是困難到這種程度的陳覺還是頭一迴見到。


    畢竟是從富裕發達的江省來的大家閨秀,分配到這樣艱苦的環境裏願意呆下來,吳芳也算是做出了非常大的犧牲。


    “我看貢縣的縣城裏搞地還像模像樣的,雲寨這裏怎麽那麽落後?”陳覺問道。


    吳芳就耐心地解釋道:“縣城裏有公路,雲寨這邊沒路隻有索橋,太重的東西運不進來。想修橋,寨裏也沒那個經濟條件,年輕勞動力都出去打工了,村裏就剩下一些留守兒童和老人,所以就困難了一點。”


    陳覺聞言也是默不作聲起來。


    抖音裏看多了錦繡繁華、有錢人炫富,都快以為這世上都沒窮人了。


    要知道國內月收入低於1000元的有整整5.4億人,而貢山縣在前幾年才剛摘掉貧困縣的帽子,這邊的農村人均一整年的可支配收入才隻有七千多塊。


    一年掙七千能幹啥?


    還不夠富二代們吃頓飯,蹦一晚夜店的!


    隻能說各個地方貧富差距大,隻有親眼見到、親身經曆過的才算是真實。


    ……


    陪著吳芳參觀完學校環境,催促對方抓緊去上課的同時,陳覺又找老校長褚順和開口借一下過索道的工具。


    在得知陳覺要拉點重物進來時,褚校長也是有些意外。


    “小陳,你要拉多少東西進來?”


    “要不要幫你叫幾個人一起?”


    “村裏就剩些老人小孩了,要是需要幫手可以去喊一下村長,他今年四十多還算身強力壯。”褚校長問了問,又去學校的雜物間拿了個過索道的簡陋擔架出來。


    幾捆牛皮繩縫著個布兜子,掛在索道上像是個大秋千的坐兜,這就是雲寨村民最常用的過江工具了。


    至於那位村長侯林忠也被對方喊了過來,是位皮膚黝黑的中年矮漢,看著有點老實巴交不太擅言辭,腿腳還有點跛,走路一瘸一瘸的。


    看樣子這位就是村裏僅剩的成年勞動力的,剩下青壯年基本都出山去打工,有條件的也都搬去縣城了。


    三人一路下山邊走邊聊,褚校長和侯村長介紹著雲寨這邊的風土人情的同時,還說了一下縣裏有幫扶政策。


    貢山這邊的留守兒童一旦上完小學,之後就可以免費去縣裏上初中、高中,還包吃包住免任何學雜費用,也算是近些年教育扶貧的一大支持了。


    陳覺一聽也是點了點頭,能把教書育人放在首要位置,也是國內扶貧的一大特色。


    他身為一個鄉村走出的貧困學生,十分明白知識就是財富的道理。


    ……


    三人一邊聊,搭著村長侯林忠那輛電動的三蹦子,一邊顛簸花了幾分鍾開到了索道旁。


    在看見跨江索道上居然連一個撘索工具都沒有,褚順和和侯忠林都有些納悶起來!


    陳覺這位外來的年輕小夥先前到底是如何過的江?


    總不能兩腳一蹦,背上長翅膀直接飛過來的吧!


    哪想到陳覺剛一下車,就立馬竄到索道旁,迴頭說了一句:“我先過去了,褚校長、侯村長,你倆在這裏等我一會兒。”


    說完陳覺就把借來的那個簡易擔架一掛,抓起牽引繩子,沿著傾斜45度的索道飛快地爬了過去。


    這一幕可把兩位雲寨老鄉都看傻了!


    因為陳覺過江大速度太tm快了!


    快到上麵略顯生鏽的鐵索和滑輪,都在滑動中摩擦出了一大片肉眼可見的火星!


    在雲寨呆了那麽多年,褚順和和侯林忠就從未見過有這麽快過江的村民,數了數時間也就半分鍾就到了江對岸。


    就算是讓村裏那些身手最利索的年輕人在夯實的路上跑這300多米,都不一定能攆上陳覺過索道的速度。


    “老褚啊!看來咱們雲寨這迴是請來了一位活神仙了!”


    “山裏的猴王來了,都不見得能有這小夥子爬地快啊!”侯林忠低頭看了看手裏剛發到的華子,又看了看江對岸正在上貨的模糊身影,忍不住滿臉感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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