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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無眠。


    寢殿裏準備了最鬆軟的床墊,踩在上麵並不疼。


    林瑾之充滿報複性的欣賞著楚宴光/裸著身體的模樣, 眼底透著惡意:“這是你給我打造的寢殿, 你以前還說這是用來關禁臠的, 今天我用它來關你了。”


    楚宴咬緊了牙冠,胸口上下起伏。


    楚宴抬起頭, 看向林瑾之, 冰冷的吐出了一句話:“……騙子!”


    林瑾之微怔。


    楚宴原本該死寂的眼瞳裏折射出憤怒, 讓那雙眼眸熠熠生輝, 配合著楚宴現在滿是青紫的身體,不得不說……有一種讓人淩/虐的美感。


    林瑾之的心底升起一股巨大的快/感來。


    他報複到他了, 把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壓在身下,讓他也嚐到了自己當初一樣的滋味。


    可是為什麽楚宴會罵他騙子?


    林瑾之的眉頭一皺。


    很快韓錚就要迴來了,林瑾之隻能先退出了這個地方。


    他不允許太監給他華衣, 就讓楚宴穿著猶如優伶一樣的紗衣,薄得能看到透出來的肌膚, 讓他也嚐一嚐恥辱的滋味。


    林瑾之推開了門,正想出去, 他卻鬼使神差的看向了後方一眼。


    那個從不哭泣的人,竟然把頭栽到地上,蹭著地上的毛毯, 狠狠的發出悲鳴。那是一種悲痛到極點的聲音, 一副再也無法支撐下去的模樣。


    望著這樣的畫麵, 林瑾之的心口竟然一顫。


    林瑾之皺緊了眉頭,自己分明是恨他的。


    這個人偶爾的示弱,隻是為了麻痹他,等他同情的伸過去的時候,再露出最銳利的毒牙。


    他不是一向最擅長的就是這種事了嗎?


    林瑾之心底沉了下去,推開門走了。


    [大壞蛋!做了也不清理!]


    [別鬧,我剛剛的戲還演得像嗎?]


    [林瑾之的悔恨值增加了10.]


    楚宴眯起眼:[很好很好。]


    [主人為什麽不拆穿林侯爺?那樣林瑾之的誤會解除,悔恨值不是一下子就上來了嗎?]


    [子不語怪力亂神,說林侯爺重生迴來的?他怎麽可能相信!]


    還好原主因為林瑾之沒有殺林侯爺,他還是有機會洗白的。


    得讓林瑾之疼,痛不欲生。抓心撓肺的悔恨,才能消解原主的心頭隻恨呐。


    懷疑的種子他已經種下,且看看絕頂聰明的林瑾之如何做吧。


    —


    沒想到,楚宴第二天等來的不是林瑾之,反倒是韓錚。


    當韓錚走入屋子裏的時候,楚宴發出了一聲嗤笑。


    韓錚的臉色鐵青:“你笑什麽?”


    楚宴抬起頭,身上的鎖鏈發出清脆的聲響:“我笑你。”


    韓錚的臉色更加難看。


    一個階下之囚,竟然還敢嘲笑他?


    韓錚的牙齒咬得緊緊的。


    楚宴的眼底帶著同情和憐憫:“你那麽喜歡林瑾之,還幫他囚/禁了我,到現在他的眼神不還是全都落到我的身上?”


    韓錚看見楚宴身上那青青紫紫的痕跡,不由想到了什麽。


    “瑾之和你做了?”


    楚宴似乎自嘲似的輕笑:“又如何?”


    又如何……又如何?他現在隻想殺了楚宴!


    事到如今,為何瑾之還是被這個狗皇帝所欺騙,還看不清形勢!


    韓錚的表情更冷,他的五官十分冷硬,氣勢更猶如一把染血的冷刃一般。這樣默不作聲的樣子,充滿著殺氣的看著楚宴,十分可怖。


    [主人你為什麽又激怒韓錚!!他可是你情敵!!!]


    [別著急。]楚宴眼底的冰冷尤甚,[任務對象是我的,情敵也是我的。]


    [……主人你是想?]


    [勾引他。]


    [!!!]


    係統的小心肝嚇得不輕,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它分明隻是一串數據而已啊!


    勾、勾引情敵?


    這腦迴路到底是怎麽想的?


    [不給我家小林同學帶點綠帽,他就不知道我有多搶手。]


    [……]


    [-v-]


    主人大大你開心得竟然拿表情賣萌了!


    韓錚站在遠處,用極其可怖的語氣低沉的看向了楚宴:“下賤!”


    罵君王下賤?


    楚宴身體顫動了兩下,可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做出任何脆弱的事來。


    “下賤?那你為什麽這麽看著我?難不成還想仔細觀摩林瑾之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跡不成?”


    韓錚心頭一噎,分明想挪開眼眸,可他就是挪不開。


    楚宴的身體很美,他從不知道這樣殘暴的君王,竟然擁有這樣漂亮到極點的身體。屋內並不算冷,那白色的肌膚上海透著被暖氣熏出來的粉,宛如含苞待放的桃花似的。


    尤其是白玉無瑕上麵,沾染了愛/欲的模樣。


    韓錚的唿吸一抖。


    昨天林瑾之發狠似的羞辱他,並沒有清理他體內的東西。


    當觸怒的韓錚走進來,掐住他的下巴時,楚宴脫力的沒能忍住,體內的東西劃了出來。


    楚宴的眼底升起幾分慌亂,最終滿是羞恥的沾染上水霧,那雙水光瀲灩的眸子裏,忽然出現了薄霧。


    真美。


    剛才還咄咄相逼的人,此刻竟然改變了模樣,韓錚有些下不去手,還覺得口幹舌燥。


    尤其是,這個總是一臉高高在上的君王變成如今的樣子。


    “滾出去!”


    “你現在都這個樣子了?還想命令別人嗎?”


    楚宴緊咬著,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滾!”


    “你不是喜歡男人嗎?我就讓你喜歡個夠。”韓錚拿起了身邊的盒子,打開了裏麵的東西,裝滿了都是玉/勢。他報複楚宴的方式,就是用這些東西羞辱他。


    楚宴倒吸一口涼氣,身體抖得不像話。


    那如絲緞的黑發落入韓錚的左手心,韓錚輕輕的掬起一縷,竟然又悄然的蜿蜒至下。


    韓錚著迷了,癡怔的看著楚宴。


    這個人不是搶走了瑾之嗎?他該厭惡楚宴的。


    可為什麽……?


    正當此時,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韓錚,你在幹什麽?”


    韓錚如夢初醒,轉過頭去,卻看見林瑾之的臉色冷淡極了。


    因為韓錚的舉動,林瑾之的態度果然變了。


    林瑾之原本是矜貴的翩翩君子,高雅淡薄,時不時露出的溫柔更讓人著迷。自從被楚宴強迫留在宮裏以後,那種氣質偏向於冰冷。


    如今,更是刺骨。


    就仿佛長滿了倒刺的某種豔麗之花,一旦靠近就會被戳得流血不止。


    而楚宴卻知道,這種轉變俗稱——黑化。


    “瑾之,我……”


    “出去。”


    韓錚心底慌亂起來,恍惚間看見了楚宴的表情,他朝自己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他是故意的?


    韓錚心底大駭,隨之而來的是對楚宴越發的痛惡。


    韓錚深吸了一口氣,心底意難平。等他最終出去以後,仿佛看見林瑾之到了楚宴身邊,狠狠的捏住楚宴的下巴,朝他吻了過去。


    韓錚睜大了眼,臉色發白。


    這算是什麽?


    林瑾之不該厭惡那狗皇帝嗎?


    可為什麽,皇帝仿佛成了瑾之的禁臠那般?


    韓錚很想把心底這個想法拋之腦後,可看著林瑾之親密的吻向了他,那畫麵深深的刺入了腦海之中。原本該全部放在林瑾之身上的眼神,不知道為何放到了楚宴身上。


    他黑發如墨般的滑落,胸口被吻得青青紫紫,一副疼愛過度的模樣。


    楚宴的臉色總是蒼白的,可他的嘴唇不點而朱,宛如雪地紅梅一樣,顏色對比得極為強烈。


    這幅畫麵透著靡麗,旖旎,韓錚仿佛被迷惑那般——


    瞬間,韓錚就喘著粗氣的退出了屋內。


    他睜大了眼,腦海裏仍舊浮現著那副畫麵,簡直太可怕了。


    他是怎麽了?


    而這邊,楚宴被林瑾之強行吻住。


    “嘶——”


    林瑾之低聲耳語:“很疼嗎?”


    他這個樣子,仿佛迴到了當初,那個溫暖聰明的武安侯公子。雖然生在重權的侯府,林瑾之的性子也如鬆柏淡薄,亦如幽蘭高潔,光華內斂。


    楚宴一瞬間被迷惑,想要伸出手去觸碰他的臉。


    啪——


    一聲,直接被拍開。


    “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楚宴迴過神來,心底宛如針紮那般。


    楚宴的手終究無力垂下,在心底對林瑾之——再無愛意。


    這樣欺騙於我,憑什麽我還愛你?


    林瑾之將玉勢拔了出來,楚宴這個模樣簡直猶如被鎖鏈縛住的精怪那樣,林瑾之隻是望了一眼,唿吸便一窒。


    林瑾之想起昨日楚宴的話,原本想查查為何楚宴會叫他騙子,可林瑾之卻是一無所獲。


    昨日之後,他到底對楚宴開始牽腸掛肚了起來。


    林瑾之掙紮著,還是迴到了這個地方。


    沒想到一推開門,就看到了令他嫉妒發瘋的事。


    韓錚竟然在用這個東西玩弄楚宴?


    那一瞬間,林瑾之遷怒了韓錚。


    而楚宴碰他的臉時,林瑾之竟然控製不住自己說出了吃醋的話來。


    ——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楚宴低垂著眼眸,淡然的說:“現在不想讓我碰你了?以前不是被朕弄得很爽嗎?”


    林瑾之臉色一陣扭曲。


    “我看你需要知道,昨天晚上艸你的是誰。”


    他吻住了楚宴,然後重新進入那個地方。


    楚宴在激怒他,就算是這種時候,也沒有折斷他的驕傲。


    那麽,就有他——親自來折。


    [主人快別鬧了,你每天激怒林瑾之到底是為什麽啊?還有主人怎麽確定林瑾之會和韓錚鬧翻?]


    [畢竟是個男人都忍不了自己被帶綠帽。]


    係統:[……]好像挺有道理?


    楚宴嘖了一聲:[他不動怒,誰動怒?]


    “別給寡人懂傻,寡人最不喜這樣,懂嗎?”


    楚宴的表情隨之一僵,他當真不覺得燕王的口氣是在開玩笑。


    況且……在周王宮裏,他所見的厭惡,並不是作假。


    “來人,準備幹淨衣裳,寡人要去沐浴。”


    “諾。”


    外麵的宮人去準備幹淨的衣裳了,也有人進來推著木質輪椅到了裏麵的浴室。


    裏麵整個池子很大,白玉做的階,池水氤氳著霧氣,裏麵布置得十分風雅,最讓楚宴覺得意外的是,裏麵竟然還插滿了紅梅。


    看來這東西應是燕王心愛之物,日日都會換新的吧。


    “怎麽不解衣衫?”


    對方仍舊一副散漫的表情。


    楚宴身體一僵:“王兄為何不洗?”


    “這裏是藥泉,霧氣蒸發而起的時候能讓寡人的腳好受一些,等身子暖和了,我自然會下去洗。”


    楚宴點了下頭,走到那邊去,解著衣衫的手都是顫抖的。


    等好不容易解開,他走到了泉水中間,玉簪拔下的時候,墨發也跟著散落一地。發絲迤邐的沒入水中,從這個角度,隻能看見楚宴雪白的雙肩,以及他的細腰。


    光是這個背影,已經美到不可方物,燕王看得稍有些入神。


    直到宮人前來,打翻了正要換走的花瓶的紅梅,燕王才如夢初醒。


    “大王恕罪,大王恕罪!”


    他看向宮人,發現對方雖然喊著這句話,眼神卻時不時的落入楚宴身上。


    ……連太監也能勾引嗎?


    燕王有些好笑,也不知哪裏來的妖,這般蠱惑人心。


    “下去。”


    “諾。”


    裏麵就剩下他們二人,燕王的腿被藥泉的熱氣一蒸發,疼痛也舒緩了不少。


    他穿著衣服走到了泉水中間,輕輕撩起楚宴沒入水中的墨發,讓後放置於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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