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愛, 此為防盜章哦, 訂閱比例不夠  當初和這件事情相關的人, 幾乎全都被七皇子殺了。


    七皇子之後多疑殘暴的性子,是因為少年時曾受過太多傷害。


    太子撿到了他,又推他進了地獄。


    於是再可愛的孩子,心也被染上了黑暗。


    若不是林瑾之, 他會黑化得更加徹底。


    可偏偏這個溫暖自己的林瑾之……也是個騙子。


    他的世界開始崩塌,完全沒有一丁點的希望, 變成了最後的模樣。


    聽完了高華的話,林瑾之無比震驚的愣在原地。


    而他身後的韓錚雖然隻是聽到了隻言片語, 心裏卻是一震。


    高華身上都是血, 還不斷祈求林瑾之原諒楚宴。


    林瑾之蒼白無力的垂下了手, 連忙喊外麵的太醫救治高華。


    高華徹底昏迷了過去, 裏麵被許多人所包裹, 林瑾之忽然覺得……他是不是也做了和當年太子殿下一樣的事情?


    當日的太子殿下, 乃是今日的淩王。


    陛下最終沒能殺掉他,隻是把他秘密囚禁到了某處地方。


    這件事情被林瑾之知道了以後,他那段時間曾經去探望過淩王殿下。


    沒想到……這其中還發生了這麽多的事。


    林瑾之從裏麵的屋子走了出去, 看見楚宴睡著的時候都皺緊了眉頭。高華對他來說, 大約是比淩王殿下還要親近的人吧。韓錚怎麽能這麽做?用高華威脅他,甚至讓他親眼看到,因為他堅持自己可笑的尊嚴, 讓高華身受重傷?


    楚宴會如何內疚和後悔?


    林瑾之就在寢殿裏, 這樣守了楚宴一宿。


    看著楚宴蒼白的眉眼, 林瑾之忍不住伸出手去勾畫。


    這個人可真美,當初他遞帕子的孩子,已經長成了如今的模樣。


    紅綢就鋪在地上,楚宴的膚色竟然白得如雪,踩在地上有一種格外靡麗的美感。


    楚宴的皮膚很細,衣裳薄得仿佛要從上麵滑落下來,隻是看著太單薄了……明明沒有多久,他就瘦成了這樣。


    夜色很冷,楚宴沉睡了太久,久到林瑾之都以為他不會醒來了。第二天太陽升起,從窗戶外透了一點光進來,縱然是這樣,屋內依舊寒冷極了。


    楚宴終於睜開了眼,看到守在自己身邊的林瑾之,眼底早已是死寂一片。


    “淩王殿下,有沒有……”林瑾之皺緊了眉頭,忽然發現自己問不下去。


    楚宴睜大了眼,終於害怕了起來。


    仿佛一提到那個名字,他就會牙冠顫抖,猶如驚弓之鳥。


    他的嘴唇蠕動了兩下,林瑾之想聽清楚他在說什麽。


    而那微弱到極點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卻讓他心疼至極。


    楚宴在說:“別打我。”


    林瑾之忽然痛到極致,是為了眼前這個人。


    早在知道林侯爺沒死,而又是罪有應得被楚宴關起來的時候,林瑾之的心結就解開了一半。


    “陛下……”


    楚宴終於迴過神來,冷冷的抬起頭:“你不是和淩王見麵那麽多次,問我做什麽?問你的淩王殿下去。”


    林瑾之睜大了眼,楚宴知道他和淩王殿下見了麵?


    他的唿吸都亂了幾分。


    林瑾之想起,楚宴強召他入宮,就是在他去見了淩王之後。


    楚宴以為自己背叛了他!


    林瑾之忽然想通了所有的一切,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那他到底做了什麽?


    林瑾之忽然百般的厭惡起了自己,他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怎麽想不明白為何陛下對他的態度會突然轉變?


    分明之前……他視自己為摯友那般,滿眼的儒慕。


    “上次葉太醫說……你仔細問過他男子和男子之間的那種事,為什麽怕我疼?”


    林瑾之看著他,極想尋求一個答案。


    楚宴身體單薄,坐在寢殿的床上,他的手腳都帶著鎖鏈,聽見林瑾之的問話,忽然朝他露出一個林瑾之看不懂的微笑來。


    “因為我愛你。”


    這句話聽在耳朵裏,卻是砸的力度。


    林瑾之身體搖晃,原來楚宴竟然愛他?


    僅是這樣簡單的理由罷了。


    楚宴又自嘲的說道:“可我愛你這件事,讓我感覺到惡心。從今以後,我便再不愛你了。”


    林瑾之的心底湧出慌亂——


    因為楚宴說,從今以後,他便不再愛他了。


    —


    林瑾之失魂落魄的出了宮,他有一件事,需要找淩王求證。


    一上午策馬而行,他終於來到了郊外的淩王府中。


    這裏被楚宴的人重兵把守,外麵的人還不知道宮中發生了什麽事。自然把淩王看守得嚴極了,一隻蒼蠅都別想飛出去。


    守將叫做程寒,是楚宴的一名心腹。


    見林瑾之策馬而來,程寒猶豫著要不要放行,一想起林瑾之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他還是歎了口氣,朝林瑾之迎了過去。


    原本光明正大來見淩王,林瑾之已經做好了動粗的準備。


    可對方的守將竟然屁顛屁顛的迎了上來,朝他抱拳:“林公子!”


    林瑾之以為他要阻攔自己,咬了咬牙:“讓開!”


    程寒哪有阻攔之意,直接給林瑾之讓了個道:“林公子誤會了,陛下曾經吩咐過,隻要林公子來看淩王,就讓您進去。”


    聽到他的話,林瑾之睜大了眼,嘴裏苦澀一片。


    他自詡聰明,可為什麽不想想……當天他為何能這麽輕易的進去?


    傻瓜,果然是傻瓜!


    他想要的,已經在程寒這裏知道了答案。


    林瑾之心裏抱著最後一點懷疑,他害怕這些都是楚宴所布下的局。


    可程寒的話,卻打破了他最後一絲懷疑。


    不是的。


    誰會把自己弄得那麽淒慘,來布下這樣的局?


    可既然來了,林瑾之便想走進去看看淩王。


    寒風吹在他身上,林瑾之忽然覺得極冷。


    暮春時節,天氣乍暖雖寒,看似溫暖,實則寒冷。


    林瑾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慢慢的朝門口走了進去。


    天氣雖冷,卻不及他的內心。


    自責、愧疚、以及……痛苦。


    所有的情緒全數湧了上來,他憤恨著自己為何會做那種事。


    可是來不及了,他已經對楚宴造成了傷害。


    當林瑾之走進去的時候,那個昔日暴虐的太子在梨花樹下撫琴。琴聲清雅極了,悅耳動聽。若是有外人在此地,大約會覺得淩王是什麽高雅的士族公子吧。


    林瑾之朝他一拜:“淩王殿下。”


    淩王看著梨花,那些白色的花瓣飄飄灑灑,讓他有些癡迷。


    一如,那個人。


    他一笑,當真如同千樹萬樹的梨花綻放,讓人癡迷沉醉。


    聽見林瑾之的聲音,淩王才從那些東西裏拔了出來,冷淡的應了一聲。


    琴音被中斷,淩王淡淡的抿了一口茶:“林公子怎麽也來了?”


    林瑾之眼神閃爍:“瑾之今日來,是想問問當初淩王殿下說的話可是真的?”


    淩王輕笑了一聲:“我說過什麽?”


    林瑾之的唿吸變得急促了起來,像是急切的求證著什麽似的:“之前淩王殿下明明告訴我,陛下欲對林家出手!”


    “啊……那個孩子。”淩王古怪的笑起來,“他不是出手了嗎?”


    看到他這個模樣,林瑾之才發現自己有多蠢。


    他中計了!


    “你算計我?”


    淩王忽然站起身,剛才還清雅的氣質隨之一變。他的臉因為嫉妒而變得扭曲:“算計你又如何?他隻喜歡你,隻對你笑,我嫉妒得快要發狂了。”


    “可陛下是你親弟弟!”


    “親弟弟?”淩王嗤笑一聲,他總也以為那孩子是他的親弟弟,到底沒對他下手。可除了那一步,該做的都做了,直到被奪了位,他才發現……那不是他的親弟弟。


    他不是楚宴的親哥哥,更非皇室血脈。貴妃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偷龍轉鳳罷了。


    但淩王可不會傻到把這種事告訴給林瑾之知曉,他隻是淡淡的說:“親弟弟怎麽了?我便是看不得他這樣的喜愛你。”


    原本淩王算計了他,林瑾之應該覺得挫敗。


    可看著這樣的淩王,他的心底扭曲的升起了一股快/感來。


    淩王百般算計,楚宴喜歡的人還是他。


    “陛下那些傷……是不是你打的?”


    淩王的臉色略微僵硬,他早些年當太子的時候,受了許多暗算,身體就自然而然的衰敗下來了。


    一日,貴妃忽然拿了一些東西過來,讓他早些服下。


    他被長期服散,那東西會讓他的脾氣逐漸變得暴躁,身體也開始衰弱。


    所以當初那個太子,到最後隻是一個失敗的暴虐之人,連最喜愛的人都無法控製住自己的脾氣,去傷害他。


    淩王將手死死捏緊,藏在寬大的袖袍之中:“你這次來,不會隻是想問這些吧?”


    “淩王果然是淩王。”林瑾之望著他,“我想問,韓錚義兄的事情。”


    [主人?]係統有些擔心,畢竟這次的原主,可是被冤死的,戾氣極重。


    [別擔心,隻是太累了。]


    楚宴來的時候,便接手了原主的記憶。他叫先生的那位,名為紀止雲。


    紀止雲戀慕著燕國質子燕離,然而他卻不敢向燕離表明自己的心思。某一日,紀止雲遇上了原主葉霖,他竟然和那位燕離有七分相似。


    紀止雲把葉霖接入府中,以慰相思之情。


    葉霖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替身,卻還是飛蛾撲火的愛上了紀止雲。


    原本他以為,隻要自己一直待在紀止雲身邊的話,紀止雲會喜歡上他的,奈何事情卻發生了劇變,燕國不顧質子燕離,開始攻打周國。


    周國自然要處死燕離,而紀止雲卻在此時想到了一個法子。


    讓與燕離相似的葉霖去死,讓他代替燕離上刑場。


    葉霖的真心,全都被踩到了泥土裏,紀止雲當真如此待他,親手送了他去死路。


    明日就要行刑,楚宴穿過來的時候,正在牢獄之中。


    “好疼……”


    心上像被挖開了一道口子,正滾滾得淌出鮮血。


    他被喂了必死的毒酒,卻因為自己在紀止雲走後狠狠的扣了出來,並沒有下肚多少。可毒酒的威力仍舊巨大,他此刻肚子裏猶如火燒一般。


    太疼了。


    楚宴滿臉都是冷汗,眼神卻極冷。


    [攻略目標:紀止雲。]


    “不能睡,明日就要行刑……我得想個法子,如何才能出去。”


    楚宴的胸腔裏都是血腥之氣,他撐起自己的身體,卻又脫力的瞬間跌倒。


    他閉上了眼,因為極度疲倦,體力不支的陷入了沉睡之中。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身後的官兵押著他,到了邢台之上。


    天邊下起了細雪,冰冷的打在自己身上。


    雪花飛舞,已在大地上鋪上了一片。


    楚宴跪在邢台之上,臉色蒼白如雪。


    他知道,若是到了午時,他就會人頭落地。


    “殺了他!燕國膽敢來犯!便殺了他!”


    “燕國屠城,是豬狗不如的畜生,這燕國質子也同樣狼心狗肺!”


    下麵全是叫囂著要殺他的百姓,也難怪……燕國勢如破竹,就快要攻打至周國皇都了。燕人殺了不少周國的百姓和士兵,他能這麽吸引仇恨,也是情理之中。


    楚宴忽然就笑了,明媚的笑容之下,眼淚也落了下來:“先生,你來這裏了嗎?就連我死之前,你都不肯送我一程。”


    雪下得越來越大了,幾乎要淹沒一切。


    酒樓那處的紀止雲看著這一切,放在欄杆上的手忽然捏緊。


    饒是這樣,他也不恨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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