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京中形勢不同,平陽村卻熱鬧得很。

    村裏的老少都來村西圍觀顧晨帶迴來的獵物,並以更加誇張的言語向認識不認識的人描述。

    楊山兩口子起初還不敢相信,楊山家的偷偷跑去一看,再迴家時腿都是軟的,對正躲在家裏喝酒的漢子說:“乖乖,真是頭大野豬和一頭成年鹿,當家的,王麽麽騙了我們,哪裏是什麽隨他搓磨的哥兒,整一個怪物!”

    楊山差點一口酒嗆了,反複求證了幾遍,才摸著心口告訴自己不要害怕,力氣再大又有什麽用,能比得過趙家嗎?

    楊山告誡自家夫郎:”別去惹那個怪物,等著看吧,自有人收拾他。“楊山家的哪有不從,心中還後怕不已,幸好沒聽王麽麽的找那哥兒的麻煩,否則他這身子骨可不比那隻大野豬結實。

    在家中做月子的楊夫郎也知道了這件事,張桂臉紅撲撲地向阿嬤描述看到的場景:“……那麽大一頭野豬,比我以前見過的都要肥壯,晨哥兒也爽氣,當場就說讓人宰了晚上做頓好吃的,還有那隻鹿,我看送到鎮上能賣不少銀子呢,晨哥兒可真厲害!”

    “阿爹,阿爹……”楊家三兒從外麵奔進來,興奮的叫嚷道,“我不要去學堂了,我要學武去,我要跟晨哥哥一樣進山打野豬去,以後跟虎威將軍一樣上戰場殺敵做大英雄!”

    “噗——”正在喝雞湯的楊夫郎一口噴了,後麵背著手走進來的裏正伸手就敲上楊三兒的後腦勺,一同跟進來的楊文成用手捂臉,他這個弟弟真是夠了,還是小四來得乖巧。

    “渾說什麽?你還去打野豬?不被野豬追著打就算好事了!”裏正沉著臉唬道,原先小三最小,夫夫倆和兩個兄長自然寵著他多些,養成這麽副不知天高地厚的頑劣性子,不知現在再來糾正來不來得及。

    “晨哥哥能,我也能!”楊三兒可沒那麽容易退縮的,揮舞著拳頭熱切向往道。

    “你拿什麽跟晨哥兒比?”裏正沒好氣地罵道,“晨哥兒能單手拎起兩三百斤的重物,你能嗎?”

    一旁抱起小四逗小四玩的楊文成也在一旁起哄道:“楊三兒你別做夢了,就你天天要被人催才起床的人還想學武?你不知道要做到晨哥兒和虎威將軍那樣的,得冬煉三九夏煉三伏的嗎?就你?懶覺都睡不夠呢。”

    “嗚哇哇……”小四仿佛也在附和他二哥嘲笑三哥。

    “二哥!”楊三兒羞惱地大叫,然後撲到楊夫郎身邊不依不饒道,“阿爹,你

    看二哥欺負我,二哥瞧不起我。”

    楊夫郎橫了次子一眼讓他收斂收斂,楊文成做出求饒的姿態不說話了,繼續逗小四。

    楊夫郎摸摸三兒的腦袋,細聲細氣地誘哄道:“三兒有誌氣是好事,阿爹當然支持了,不過你二哥有句話說得對,做什麽事都要有恆心,三兒,不是阿爹不相信你,不過三兒如果能豐年底夫子考核時拿到好評,阿爹就讓你阿父找個好獵手教你學武。”

    “真的?”楊三兒抬起頭大喜道。

    楊文成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撇了撇嘴,也就阿爹能哄住三兒,不知道這次三兒能不能堅持下來,真能堅持下來倒是好事。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問你阿父。”楊夫郎向他相公看了一眼。

    楊德慶哪有不同意的,看到三兒看過來時,端著臉說:“當然是真的,你晨哥哥的身手也不是一日就練成的,得先做好吃苦頭的準備,不信你下次問問他。”

    楊三兒立馬站起來揮著小拳頭道:“阿爹阿父你們放心,我肯定能做到的,臭二哥,你等著,哼!”

    裏正夫夫倆會心而笑。楊夫郎這才問起顧晨那裏的情況,他人有沒有受傷,知道人沒事後才好奇進山的經曆,就算生活在比較閉塞的山村裏,可也能知道,像顧晨這樣的能人絕不占多數,就如虎威將軍,在現在的大周朝也隻有那麽一個,不是人人都能做得起虎威將軍讓敵人聞風而遁的。

    楊文成這時也抱著小四在床邊坐下,細細說起那邊的情形,他雖然比楊三兒懂事得多,但到底年紀也不大,對顧晨的本事也好奇得緊:“……對了,晨哥兒還抱迴來一隻剛出生的小狼,通體雪白,想必晨哥兒在山裏碰到過狼群了,居然能全身而退,我看比起虎威將軍也不遜色多少了。”就算文人,對於這樣的強者也心生敬佩,何況他更是自家的救命恩人,顧晨在楊文成心目中的高度再次提升。

    “真是了不起,看來咱平陽村是守不住晨哥兒的,總有一天晨哥兒會飛出我們這個山窩窩。當家的,你說顧家將來會後悔現在的做法吧。”顧家的事裏正都一一告訴了他,所以楊夫郎心知顧晨等於被趕出了顧家獨門立戶了,以後顧晨的前程自然與顧家也沒有太多關係了。

    “哼,肯定會後悔,不過晨哥兒可不會心軟。”裏正冷哼道,瞧不上顧趙那兩戶人家。

    “我看晨哥兒也不會再迴顧家的,這樣才好。”楊文成笑著的眉眼中透著一股冷意。

    “對,絕不能

    迴去,讓他們欺負晨哥哥!”楊三兒也堅決附和。

    張桂在一旁靜靜聽著,心中有些羨慕晨哥兒這樣隨性又有本事的哥兒。

    薑家。

    顧晨剛將揣在胸口的小白放下,與他一起迴來的黑子與小白立即對峙著叫喚起來。

    黑子感覺到來自血緣上的壓製,可依舊不楊輸給這麽個小不點,小白雖被趕出了狼群,可有身為狼的驕傲,怎可能向一隻混了點狼血的狗低頭。

    顧晨聽得心煩,不客氣地一隻給了一腳,院子裏終於安靜了,兩隻老老實實地各蹲一角,可不時還進行著眼神的交鋒。

    野豬給老宅子那邊人處理了,剩下的鹿被送了過來,顧東圍繞著幾乎看不出傷口的鹿轉了幾圈後才問:“少爺,這頭鹿要怎麽處理?不如把鹿皮處理了給少爺做兩雙鹿皮靴子吧。”

    他是看出少爺常進山,普通的鞋子都經不起磨損,早就琢磨著給少爺弄幾雙結實的鞋,這頭鹿出現得正及時,也是因為現在手頭上不缺銀子花,所以沒想著往外賣了。

    顧晨也正有此意,說:“你看著辦,皮子足夠的話你自己和薑嬤嬤也留一雙,鹿肉留兩隻鹿腿下來,其他的你也看著處理吧。”

    “好的,正好明天要去鎮定上,剩下的鹿肉就拿去賣了吧。”知道少爺大方不在乎這些肉,可留下了一頭野豬足夠吃了陣子了,這頭鹿沒必要留下,需知升米恩鬥米仇,顧東處處為顧晨著想著。

    薑嬤嬤在一旁聽了也沒也聲反對,顧晨這時才放下肩上背的籮筐,取出一張大葉子包著的東西,送到薑嬤嬤麵前:“這是山裏找來的果子,應該就是嬤嬤所說的,乳果了吧,麻煩薑嬤嬤給小四送過去吧。”

    薑嬤嬤古怪地看了這個哥兒一眼,受的刺激太多,再出現什麽稀罕事心理接受力也大大增強了。撥開葉子看了看裏麵的果子,說:“正是乳果,沒想到真讓你找到了,送不送你自己決定吧,要送的話你自己送去。”

    顧東也好奇的看過來,說實話,乳果以前在豐安縣也隻遠遠瞧過一眼,這東西太精貴了,就算顧家得到了也不會自己用,而是上趕著去討好權貴人家,沒想到少爺真是拿來送人的。

    嘖嘖,瞧這情形,跟著少爺哪裏用得著他擔心沒有銀子花的時候,隻要少爺進山一趟,這銀子大把大把地來。

    雖說這是個好消息,可顧東很快就苦惱了,這豈不是顯得他顧東太沒有發揮餘地了,難道他隻能跟著少爺做個打

    下手的小碟?

    不!這絕對不行!他的誌向可是做個萬能的管事,要替少爺打理一大片產業的!

    “好吧,明天我過去一趟,有幾天沒見小四了。”顧晨想了想收起乳果,明天就不進山了,休息一天。

    “少爺,你還帶了什麽東西迴來?”看到沉甸甸的籮筐,顧東乍舌,又撓撓腦袋,少爺進山時好像沒帶籮筐吧,看這藤條仿佛天然交織在一起,普通的手藝人恐怕都沒這水平,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被顧晨從籮筐裏取出的一樣樣東西吸引過去。

    薑嬤嬤也站在一旁看顧晨帶迴來了什麽,他倒期望顧晨采些茶迴來,不過現在深秋季節了,想要采花得要到明年開春了。

    “咦?這是鐵棍山藥!看模樣年份挺高的吧。天!少爺,這是靈芝?這麽大一塊靈芝?得要多少年才能生得這麽大一塊啊!”顧東捧著那塊磨盤大小份量不輕的靈芝眼睛都瞪直了,薑嬤嬤同樣眼睛發愣,好一會兒才有反應,眼神迴到顧晨身上,越發看不透這個哥兒了。

    薑嬤嬤說:“顧東去找常郎中過來一趟吧,下麵幾樣應當也是藥材吧,最好讓常郎中過來辨別一下,我看他對晨哥兒你救治阿青的能力挺感興趣,這幾天有事沒事地在這附近轉悠。”

    那個小老頭,以為他看不出他的來意?裝作無意路過一樣還跟他套幾句話,那眼裏的意圖不要太明顯,好在同一個村子,常郎中是什麽樣的人他看得清楚,不過是愛才罷了,當年他生的那場大病,也多虧阿青及時把這小老頭請過來,他才能活到現在。

    “哎,好,好,我這就去。“顧東將靈芝放下,撒丫子就跑。

    顧晨倒是不知常郎中來找過他,不過這也正合他意,蹲在地上的他抬頭問:”薑嬤嬤,常郎中肯向外人傳授醫術嗎?“”你想學?“薑嬤嬤挑眉問。

    顧晨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說:”想學他的針灸術,最好能多辨認一些藥材,這樣以後進山也能輕省些。“不用一樣樣地用異能去辨識,就算辨識也辨不全,末世後異植倒認識不少,,可大多數植物都變異了,就算沒什麽變異的,植株的大小形態都發生了不小的變化,所以他的那些認知在這進而發揮不了多少作用。”我看他巴不得你認全了草藥,好進山給他采草藥去。“薑嬤嬤不客氣地說。

    顧晨就當薑嬤嬤給自己提醒了,不過他是那種給人做白工的人嗎?不過互惠互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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