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棵果樹顧晨是在一個隱秘的山穀裏發現的,倘若不是他的異能感應到那裏的生機,很容易就忽略過去。

    山穀裏,顧晨還找到了幾株品質不錯的草藥,毫不客氣地連根挖起,他一直想和常郎中搭上關係,有這些草藥打底,肯定沒錯的。

    他卻不知道,常郎中早就打上他的主意了,在常郎中看來,顧晨不去學醫真是可惜了那身本領,知道顧晨日日進山更加確信他是奇人異士了,所以閑時常背著手往村西而來,不會與裏正一起到工地上看房子的進展情況,指望著能偶遇顧晨遊說幾句,可早出晚歸的顧晨愣是讓他沒碰上。

    離開山穀準備迴程時,又在一處山壁上發現一株磨盤大小的靈芝,可把顧晨樂壞了。

    這山裏幾天人的足跡,想來也是久無人至才會特產豐富,現在倒是便宜了他。

    迴去的路上,除了抓了幾隻獵物外,就隻找了幾株野生茶樹,移栽進空間裏,沒再同進來時一樣到處搜刮,反正以後進來的時間多著呢。

    第二日傍晚,顧晨左手拖著一隻咽了氣的大野豬,右手拽著一頭成年鹿,出現在村西山腳下,胸口冒出一個白腦袋,背上還背了個現編的藤筐,驚呆了工地上蓋房子的一眾漢子。

    臥槽!這麽彪悍的哥兒真的沒有生錯性別嗎?!

    直到一人手裏的磚頭砸在自己的腳麵上,痛得他抱著腳嗷嗷直叫喚,才把一眾驚得下巴掉了一地的人醒過神來,與其唿應的,是薑嬤嬤院子裏黑子歡快的汪汪叫聲,薑嬤嬤剛把院門一打開,黑子就“咻”地竄了出去。

    顧東也在工地上,看清少爺手裏拎的是什麽後,使勁地拍打自己的臉頰,他敢打賭,少爺的力氣比上次官道上遭遇劫殺時又增加了,這情景是甭想好好找個漢子嫁了。

    心裏相著有的沒的,轉身叫上幾個漢子推上工地上的板車,去給少爺拉野物,結果唿啦一下地頭上的人都跑去了山腳下。

    近前看清一左一右兩頭野物,眾漢子再次倒抽了口氣,再看臉不紅氣不喘細胳膊細腿的顧晨,一眾漢子心都碎了,這太打擊了人有沒有!

    “來,來幾個人把野豬和鹿分別抬上車拉迴村裏去。”顧晨指派人出力。

    把碎成八瓣的心又粘合起來,跑來兩個漢子全力抬那頭肥壯的野豬,瞧模樣至少得有兩三百斤重。可這兩個漢子居然抬到一半沒能抬上板車,臉都漲紅了,顧晨嫌棄地看了幫忙的幾人,揮開他們,一手提起野豬扔了一

    旁的板車上,又另一手拎起那隻鹿丟到另一個板車上,“嘭、嘭”兩聲,再次驚呆了眾漢子,心碎得已經無法粘合了。

    顧東在後麵無良地笑了,反正少爺也嫁不成村裏的漢子,讓他們敬畏一些也好。

    “汪汪~~”

    “嗷嗷~~”

    一黑一白一狗一狼先對陣上了。

    京城,皇宮。

    年近五十的皇帝兩鬢因操心過多早就染上了風霜,一雙龍目卻精光閃閃,看向自己麵前站得筆挺的虎威將軍,嘴角泄露出一絲笑意:“愛卿辛苦了,若沒有愛卿替朕守護這片江山,朕也不能安心坐在這金鑾殿之上。”

    駱晉源麵無表情地迴道:“陛下言重,臣擔當不起。”

    佑德帝無奈道:“你啊,還是這副性子,什麽時候能對朕笑上一笑朕都會覺得輕鬆得多,”可看到眼前毫無變化的表情佑德帝也沒由抽搐了下嘴角,目光移到虎威將軍臉上的傷疤,不死心地勸說,“愛卿啊,朕讓禦醫又配治了幾盒膏藥,你帶迴去務必要給朕用光了,一點都不準剩。還有看上了哪家的哥兒跟朕說一聲,朕直接給你賜婚!”

    說到最後估德帝聲音裏帶上了一絲怒氣,居然有人瞧不上他的虎威將軍,放眼這大周朝,有幾個青年才俊能比得上他的虎威將軍,不止那些哥兒是眼瞎的,就是那武安候也不是個東西,要不是因為他的虎威將軍,他早就奪了武安候的勳爵了。

    要不是大周朝祖上有律,尚主的附馬不得幹政,他早就將七公主下嫁給駱晉源,可到底舍不得讓這樣一個將才閑置起來,讓他少了一威懾連著虎視眈眈的外族的威武大將。

    “陛下,”駱晉源不動聲色地說,“臣自有主張,多謝陛下愛護。”

    “滾!滾滾!快滾吧,朕看你這副模樣就來氣,趕緊出宮去吧。”佑德帝無奈地揮手趕人。

    駱晉源恭敬地行禮告退,一板一眼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然後轉身大踏步離去。

    “你瞧瞧這臭小子,成心來氣朕的吧,朕惦記著他臉上的傷,可賜下去的膏藥肯定又是被這臭小子束之高閣,就知道敷衍朕!”估德帝看人當真離開後,又氣得伸手指向人消失的方向怒罵道。

    左安是在佑德帝還是不起眼的皇子時就跟在他身邊的貼身太監,還替當時的皇子擋過幾次刀,如今成了這皇宮內第一總管,身為佑德帝身邊最信任的近侍,他哪裏會不知道陛下並沒有真的動氣,笑嗬嗬地勸道:“

    陛下還不知道駱將軍向來就是這個性子,陛下不也正因為駱將軍剛正不阿的性子才格外喜愛駱將軍。”

    “誰說朕喜愛這臭小子了?”佑德帝吹胡子瞪眼睛。

    “是,是,”左安忍笑附和道,“駱將軍實在有負陛下的厚愛,要奴說,陛下就不該顧著駱將軍的心意,直接給駱將軍指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奴就不信駱將軍民抗旨不遵。”

    “你……”佑德帝這次的手指指向了左安,要是能這麽做他早就下旨了,笑罵道:“你個老貨,倒是讓朕來做這個難人。”

    “那還不是仗著陛下對駱將軍的愛護之情嘛,”左安笑嘻嘻地奉承,“陛下還不是擔心往後小兩口不同心,苦的還是駱將軍,陛下看了也會難過,駱將軍這些年過得可不容易。”說著還伸手擦拭眼角。

    佑德帝也一陣唏噓,到底不想勉強駱晉源,虧欠這個孩子太多了,眼看著他年紀越來越大,下麵的皇子一個個長成,都等不及地在朝堂上蹦踏起來,那些大臣也是迫不及待地站隊,唯有駱晉源這樣的讓他用著放心,所以將軍中大權交到他手上。

    出宮的路上,駱晉源先後碰到四位“偶遇”的皇子,不管這些皇子的地位如何,駱晉源都以同樣的態度迴禮,直到出了宮門看到牽著兩匹馬等著的肖恆,駱晉源才微不可見地鬆了口氣。

    之前在宮內陛下問及親事時,他腦中浮現出一個揮舞綠鞭的哥兒身影,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這幾年他身邊除了兄弟就是一人獨來獨往,根本不想讓旁人靠近自己的身邊,所以盡管京中的流言隨著他的迴來再次散播,他也從不遮掩自己駭人的容顏,就是要將那些想要與他結親的人家嚇退。

    他也是第一次碰到不被自己醜陋的相貌嚇到的哥兒,那平靜挑釁的眼神,多次攪了他的心神。

    “將軍,您終於出來了!”肖恆作抹汗狀迎上來,就在這兒等將軍的功夫,多少撥人有意無意地路過,向他明裏暗裏地或打探消息或是拉攏,真是比在邊關打仗還累人,難怪將軍寧願去麵對南蠻也不願意留在京城享受富貴,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駱晉源淡淡瞥了他一眼,肖恆立馬將要出口的抱怨咽了迴去,兩人牽著馬一前一後地走著。

    突然,駱晉源出聲問:“有消息傳迴來嗎?”

    “嘎?”肖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家將軍大人問的是什麽,上前一步走到駱晉源身旁,放低了聲音說,“將軍問的是官道上碰到的那位哥兒吧?可真是奇了

    ,我起初也以為那哥兒有什麽問題,那麽好巧合地出現在埋伏地點,於我們算不上有救命之恩,但也有相助之情,結果調查下來的情況真是出人意料,再清白不過了。”

    肖恆將查到的顧家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捉摸不透將軍心裏是什麽想法,繼續說:“可奇怪之處也正在於此,麵上的資料沒一處顯示這個哥兒是從哪兒學來的箭法和武藝,一個瘦弱的哥兒又怎會有那麽大的力氣。”

    駱晉源卻沒迴應他的疑惑,而是突然翻身上馬,一聲“駕”,身下的馬撒開蹄子跑起來,肖恆連忙爬上馬追上去。

    駱晉源並沒有迴到武安候府,而是去了一年前陛下賜下的將軍府,為了表現陛下對虎威將軍的厚愛,連將軍府大門匾額上的字都是由陛下親提的,所以迴到京城除了第一天迴武安候問了下安,駱晉源就光明正大地在皇帝禦賜的將軍府紮下了根,將武安候府上下一眾人氣得差點吐血,卻又不能指責駱晉源不孝,否則便是無視君權皇威。

    武安候府內,駱晉霖聽下人來報駱晉源那個雜種又去了皇宮,並且迴府不久就有從宮裏出來的禦醫去府上問診,氣得一腳踢翻了身前的椅子,罵道:“那個雜種怎不死在南蠻,居然連碰上劫釘也能安然無恙地迴京,那些劫殺的人都是吃幹飯的不成,連這麽人雜種都對付不了!”

    下人知道這時候說什麽都是找罵,低眉垂眼地站在那裏,駱晉霖在房間裏砸了一通泄了頓火後,這心裏的氣才暫時平息下去,然後讓人侍候換了身衣裳才說:“走,本少爺要去見祖嬤,那個天煞孤星迴來了祖嬤老毛病肯定又要犯了,也唯有我這個孫兒才是孝順貼心的。”

    “那是,這府裏誰也越不過大少爺去。”下人諂媚討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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