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夔看著芽芽和衛望楚兩臉審視,不由有些忐忑。


    去年周阿嬌才及笄,不能現在就成親了吧?


    “周阿嬌和林家兄弟,總還沒成親吧?”


    芽芽摳著手指上的死皮,“要是已已經成親了,你待咋?”


    薑夔的心一下子被吊了起來。


    轉念一想,不對,這麽問,證明他倆還沒成親。


    “定親了?”


    衛望楚一把撈過少女的手,看了看指尖起的死皮。


    少女挑眉看著他,拜托,咱還沒和好呢。


    抽了抽手,卻抽不動。


    “這麽揪,不是又要揪破皮了?”


    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把小剪刀,將翹起來的兩條死皮仔細剪了,用指腹摸了摸,確定沒有翹起來的,方才放開了她的手。


    芽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咱不是要解除婚約,你拉拉扯扯的像什麽話?”


    薑夔的心登時又懸了起來。


    “解除婚約?”


    芽芽看了看他,她和衛望楚接觸婚約,薑夔跟著激動什麽?


    薑夔一拍桌子,“不行!”


    衛望楚也不由看向他,管的還挺多。


    薑夔道:“周芽芽,你知道我們這麽多的事,如果不能入少主的後宅,那,那——”


    芽芽挑眉,“那怎樣?”


    “那就隻能殺了!”


    安柏手裏的茶杯“砰”的掉到地上,眾人都撇頭看向他。


    都忘記了房間裏還有這麽一個蘿卜頭。


    “安柏也隻能殺了。”


    薑夔說的很輕巧,芽芽卻心頭大跳。


    他們剛剛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和鬧著玩似的,可他們說的都是事實。


    如果不是自己入,便隻能殺了以求完全。


    “安柏不用殺,他是我徒弟。”


    衛望楚幽幽的開口。


    芽芽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我得殺了?”


    “你要和我解除婚約的話,沒辦法……”


    赤果果的威脅,不進他的後院,就要殺了?


    少女騰的一下站起來,惡恨恨的道:“那你就殺了我吧!”


    靠!


    明明是他嫌棄自己肮髒,嫌棄自己懂接吻,嫌棄自己心裏曾經有過別人,現如今,得勢了,竟然拿自己性命要挾她?


    少女噔噔噔的走了,留下兩大一小三個男人大眼瞪小眼。


    “師傅,你要和姐姐解除婚約?”


    安柏不安的走過來,認真的看著衛望楚。


    “沒有的事,別聽你姐姐瞎說。”


    男人看了看自己的小徒弟,眼神柔和。


    “那姐姐為什麽要那麽說?還是,因為你要當皇帝,所以要娶很多女人,所以姐姐才不想和你成親了?”


    安柏審視的盯著衛望楚。


    村裏人大都是一夫一妻,隻有那些薄情的大戶人家,才會有姨娘這種生物存在。可是,沒有女人願意和別人共侍一夫,親娘肖蝶兒不願意,姐姐芽芽自然也不願意。


    衛望楚白了薑夔一眼,“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從來都無意皇位。”


    男人說著,站了起來,追著芽芽的方向去了。


    少主不願意當少主,怎麽辦?


    薑夔撓撓頭,那也不是該他擔憂的問題。


    “那個安柏,你阿嬌姐姐定親了沒有?”


    且說芽芽衝到房間裏,心裏猶自氣的不行,繞著桌子轉了幾圈,仍不解氣,狠狠的一腳踹在凳子上。


    男人恰巧推門進來,一腳穩定住踉蹌著要倒地的凳子,抬眼看向裏麵炸毛的少女。


    “少主大人不知道敲門嗎?”


    芽芽沒好氣的看著他,“出去!”


    “周芽芽。”


    想一下,衛望楚這個人真的蠻少連名帶姓的叫她的。


    芽芽哼了一聲,“咋?現在要殺了我?”


    “我讓讓時空逆轉,不是為了殺了你的。”


    男人無奈的看著她,“為何,寧可被我殺了也不願意嫁給我?”


    芽芽上一秒還在疑惑什麽是時空逆轉,下一秒聽到他的下半句話,立刻炸了毛。


    啥?


    “你嫌棄我,我何必上趕著?”


    “我什麽侍候嫌棄你?”


    男人臉上的表情更是無奈。


    “你,你說我和我喜歡的人很會,會親親,不是嫌棄?我那場大夢反正就擺在這裏,我不但和人親親,還和人上床了,你若是嫌棄,咱倆趁早做罷。”


    衛望楚上前一步,想要拉她的手,被她閃身躲開了。


    男人無奈的道:“我,我那不是嫌棄你,那與你不過是一場大夢,我怎麽在意?”


    少女低頭看著自己鞋,心裏暗道,這話鬼都不信。


    男人伸手撈向少女的腰,芽芽閃向一邊,卻正好跌進他懷裏。


    他,他剛剛不是在那邊?


    芽芽懵懵的看著他。


    男人嘴角一勾,勾起一絲極淡的笑,“你這樣弱,也極好。”


    這是什麽話?


    芽芽立刻又要炸毛。


    “我這麽弱,你才好動不動就殺了我?”


    男人摟住了她的腰,“要是能殺了你,做成一塊牌子,隨時戴在身上,早殺了你了。”


    芽芽怒目而視,這又是什麽話?


    男人卻忽然輕笑出聲,“隨時隨地都像隻炸毛的貓。”


    少女瞪著他,這貨還是衛望楚嗎?


    男人卻忽然手上一緊,將少女壓向懷裏。


    “我怎麽會嫌棄你,我怕我不夠好,不會親,不能讓你開心。”


    怕他不會親,惹她不開心?


    這話說的,好像女皇和她的寵臣。


    前幾天,芽芽剛看的話本子,武則天和她最心愛的寵臣張易之。


    張易之生的好看,又有才華,之所以甘心留在武則天身邊當一個被天下人唾棄的佞臣,為的便是一個愛字。


    他把自己放的極低,他常說,他怕做的不夠好,床第之間怕不能讓武後滿意雲雲。


    可這話放在她和衛望楚身上,合適嗎?


    “放屁!”


    芽芽忍不住爆了粗口,“你是堂堂醫聖,是國師都要上門求醫的醫聖,你何須在意我開不開心?親的好,我,我就……有病吧你?”


    親的好,她就開心了?


    簡直是奇葩的腦洞。


    男人低頭在少女頭頂蹭了蹭,“你的意思是,親的不好,你也不會不開心?”


    少女仰起頭,“開心和,有什麽關係——”


    男人捧著她的頭,唇壓了下來,將她的話盡數堵了迴去。


    少女腦海裏忽然浮現出極其相似的畫麵。


    個頭極高的男子強吻了圓耳朵的美人,她們背後是高聳入雲的紫微宮宮門,紫微宮三個字分外耀眼。


    良久,衛望楚終於放開少女的唇。


    芽芽耳根微紅,卻略帶疑惑的看著他,“紫微宮是什麽地方?”


    男人一愣,“什麽?”


    “紫微宮?是皇宮的某處宮殿嗎?”


    芽芽低頭捂住自己的胸口,“有點痛?什麽情況?紫微宮?”


    “那塊紫水晶呢?”


    男人掃向芽芽床,那紫水晶在枕頭下散發著盈盈的紫光。


    沒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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