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柏趴在爹娘臥房的窗戶上偷偷看著院子裏的姐姐和衛望楚,笑眯眯的對爹爹道,“爹,你說姐姐是不是和衛大夫挺般配的?比私塾裏的那些個都般配,般配多了!”


    嗯?


    周明智單腿跳過來,看出去,正看到芽芽惡狠狠的轉身進飯屋,兇巴巴的迴頭說了一句什麽,衛望楚呢,那麽高大的一個小夥子,竟然就呆呆站著被罵。


    這畫麵,有點……


    不會吧,衛大夫真的對芽芽有點想法?


    窮也就算了,但是他年紀會不會大了點?


    一頓晚飯,衛望楚吃的淡然,似乎感受不到周明智、肖蝶兒夫妻一直在偷偷觀察他,還有小不點周安柏,那雙像極了芽芽的眼睛轉來轉去,一會看看他,一會看看芽芽。


    芽芽被他們三個搞的有點毛,前陣子還說她和張山,這會子估計又要懷疑衛望楚了。


    唉,爹娘別壞我事啊你們……


    男人前腳離開,後腳芽芽便無奈的看著爹娘,“爹啊、娘啊!前陣子你們說我和張山大哥,今天又那樣看衛大夫,你們,你們別鬧了——”


    大門外,男人聽到那句張山大哥腳步頓了頓。


    “沒有,沒有,”肖蝶兒拒不承認,“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隻是覺得衛大夫年紀不小了,條件又好,想想有沒有合適的對象給他介紹一個。”


    芽芽……


    周明智要說什麽,被肖蝶兒按住了。


    是夜,肖蝶兒偷偷和周明智說,“我覺得衛大夫真是個不錯的女婿,長的好,人又好,就是家裏窮點。”


    “哎,你說,他醫術這麽高明,還經常州府京城跑,怎麽會不賺錢呢?咱芽芽嫁給他的話會不會吃苦?”


    “哦,他估計不善於理家,也不善於打理財產,後麵得教一教芽芽。”


    “對!他給那些大戶人家看病,怎麽都有銀子收入的,一定是不會打理,才讓那些銀子都不知道去哪了。”


    “大不了,我們多給芽芽準備點嫁妝,我們可以幫著芽芽買點地,雇點長工,若是能再給芽芽雇個婆子幫襯著就更好了。”


    ……


    肖蝶兒喋喋不休,一開始周明智還能迴應一兩句,後來,直接沒聲了,迷糊了半晌,聽著妻子還在叨叨,這是對衛望楚有多滿意?丈母娘看女婿也沒見這麽滿意的!


    “鶯鶯,我發燒了……”


    “啊?!”


    肖蝶兒摸了摸相公,真的燙手!


    立刻手忙腳亂的倒熱水,給他擦身體降溫。


    看著她忙碌的背影,周明智眉頭微鬆,噓了口氣,嘴角翹了起來。


    一折騰,折騰了半宿,男人的體溫終於正常了。


    天才剛蒙蒙亮,芽芽便早早起身了,她半夜聽到爹爹發燒了,肖蝶兒照顧了他一晚上,估計沒睡好,便想讓娘多睡會兒,她起來給周安柏做早飯。


    才出門,便看到肖蝶兒打著哈欠出來了,“娘,爹還燒嗎?”


    “不燒了,沒事了,睡著呢。你起的這麽早幹嘛?昨晚又沒睡好嗎?迴去多睡一會兒!”肖蝶兒推她迴去睡,芽芽反手推著娘進了臥室。


    “爹爹沒事,我昨晚睡的很好——娘,你快迴去,迴去多睡一會!我來做飯。”


    芽芽熱了昨日的油餅,又煮了一鍋稀飯,擺上鹹菜,便是早晨的早餐了。


    周安柏哧溜唿啦吃完了,開門要去私塾,一轉頭卻看到衛望楚背著藥箱站在門口。


    “衛大夫?你怎麽在這裏?”


    衛望楚頭發上掛著一絲露氣,“我剛來,你姐姐起了沒有?”


    問的是姐姐,不是爹爹。


    周安柏歪頭一笑,點點頭,“起了,剛剛給我做飯呢。哎,衛大夫,你吃過沒有?進來吃點吧!”說著,拉著他的袖子牽了進來。


    “姐,衛大夫來了!”


    芽芽從飯屋走出來,“你怎麽這麽早?”


    “我怕周二叔發燒,便早點來看看,情況怎麽樣?”


    “嗯,挺好的,昨天夜裏發燒了,現在沒事了,還在睡覺……嗯,你吃飯了沒?過來吃點吧。”


    芽芽對一邊賊笑的周安柏擺擺手,“去私塾吧!中午在私塾裏吃吧,娘照顧爹,你給娘省點心。”


    周安柏賊笑著點頭離開,衛望楚坐在飯屋的小板凳上,看著芽芽穿著一身水紅色的小薄襖轉身給他舀稀飯,拿油餅,那樣子就像個小媳婦……


    “一起?”


    芽芽白了他一眼,“你就是來蹭飯的吧?”


    衛望楚嘴角一勾,“被你看出來了。”


    喝著稀飯,吃著油餅,看著對麵的少女,男人眉眼帶笑,“昨晚睡的不好?還是,你經常睡的不好?”


    芽芽嗯了一聲沒迴答。


    “你眼下的烏青很重,這樣下去不行——你的心事很重。”男人是陳述語氣,不是疑問。


    芽芽抬頭看著他,“衛大夫,你一直這麽愛管別人的閑事嗎?”


    衛望楚一臉淡然,“你是我的病人,你可以和我說說的。”


    “我哪裏是病人,我明明是你的奴才!”芽芽白了他一眼,“你怎麽眼下也烏青,昨夜沒睡好?”


    “你關心我?”


    男人笑了笑,如朗月入懷,“昨夜有幾隻蟲子擾了睡眠,醒了就睡不著了,索性就起來想了點事情。”


    芽芽小鹿一樣濕漉漉的杏眼看了他一眼,沒吱聲。


    卻說肖蝶兒被閨女推進房裏,一躺便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日上三竿了,丈夫笑吟吟的躺在一邊,目光囧囧的注視著她。


    “醒了?”


    “嗯,我怎麽睡到了這個時辰?”


    肖蝶兒坐起身,想要起床,“你餓不……”


    話還沒說完,便被丈夫拖進了被窩,“噓……”


    “你幹什麽?”


    肖蝶兒感受到丈夫某處已經不聽話的翹了起來,頓時俏臉微紅,不可思議的道,“小心你的傷……你,這,這大白天的,你,你想幹嘛?”


    周明智嘿嘿笑了兩聲,壓低聲音說,“沒,沒想幹什麽,不過是早上起來的正常反應,你想到哪去了?”


    頓了頓,又道,“你聽,誰在外麵?”


    肖蝶兒側耳傾聽,除了敲敲打打的聲音也沒聽到什麽。


    “張山和衛大夫都來了——一個在剝熊皮,一個在修理雞圈。”


    周明智笑眯眯的道。那個雞圈壞了好久了,他一直要修,一直忘。


    “這咋兩個都來了?”


    肖蝶兒有點懵,自己閨女長的好,被人喜歡是好事,可這動不動就跑家裏來,到底對姑娘的名聲有礙。


    而且,這是“情敵”啊,這麽見麵也太尷尬了。


    “我覺得張山不錯,體格好,家裏活也幹的利索。”


    周明智聽了一早上牆角了,張山幹活真是沒話說,幹脆利落,一看就是個能過日子的。


    肖蝶兒白了他一眼,悄聲道,“衛大夫也很能幹啊,人家是大夫,還會修理雞圈,多難得!而且,家裏有個大夫,這以後生個小娃娃,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也不用擔心了。”


    這都想到小娃娃上去了。


    衛望楚眼珠子微動,嘴角微彎,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堂屋。


    他本不擅長木工活,勉力而為,雖然修好了,效果卻差強人意,反觀張山——脫了外套,隻著一間無袖背心,兩個胳膊滿是腱子肉,結實、粗壯,而且,屠宰是他的強項,趁著他修雞圈的功夫,已經三下五除二把一頭熊拆分好了,熊皮、熊肉、熊掌還有內髒,尤其是那顆熊膽。


    隻是動作太大,肩頭的傷口都裂開了,血都洇透了衣服。


    衛望楚眸色沉沉的看著張山,拎著藥箱走過去給他處理傷口換藥,細長的眸子掃了他一眼,淡淡的問:“你今天一大早跑這來幹什麽?”


    張山道:“昨天這熊沒來得及拆,周二叔傷的比較重,一個人肯定拆不了熊肉,我今日便早點來幫一下忙。”


    衛望楚看看那邊的熊,這活現在也就張山能幹,點點頭,“以後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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