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有趣?羅縝不由有幾分遺憾沒有親眼目睹那場麵。


    “哎呀,小姐,您別笑嘛。”紈素又惱又羞,“那個粗野傢夥什麽都不懂,一打雷,他誰都不找,專找人家……不管人家打也好罵也她,不管有多少人看著,他就是不放……”


    範範……真是可愛呢。雖然不及相公和寶兒。


    羅縝決定給自家丫頭吃個定心丸,“紈素,找個時機,我給你說一些事qing。若聽了那些事後,你仍認為範程是你今生認定的人,我定會成全你們。”


    “好……小姐,人家沒有認定他啦……”


    哎,和綺兒、緞兒一樣,都喜硬撐,矯qing!不可愛!還是她的相公好,將一堆qing話說得動人又甜蜜——


    “娘子娘子,寶兒又尿了之心,寶兒好壞,娘子快來打他!”


    第二十二章為君傷神3


    “臭小子,我讓你煉丹,你倒煉了些什麽?”範穎坐在椅上,一腳踩著地上的受氣包,“不煉丹,倒是戀上了一個小丫頭是不是?”


    範程四肢匍地,才想扭頭辯駁,又被狠拍下去,“……你先放開我!”


    “不放又如何?”


    “很難看耶!”


    範穎得意一笑,“要的就是你難看!”


    “就因為我沒有聽你話煉丹,你一迴來便欺負我?你講不講理,放開我啦!”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不欺負你你長不大,不欺負你我很不快活!”


    “喂,你……”


    “臭小子,把頭乖乖低著!”範穎又利落地甩了一巴掌,“你還說我處處留qing,想不到你也有chun心泛濫的時候。你不是總說女人刁鑽又麻煩,惡毒又無聊,絕不近女人一尺之內嗎?對你親姐姐我惡聲惡氣,從來沒有好臉色,倒是說說,你對那隻丸丸是怎樣一副噁心嘴臉?”


    “哼。”雖居劣勢,範程仍是反唇相譏,“你在吃醋!”


    “什麽?”


    “我對你沒有好臉,對別的女人卻很溫柔,你嫉妒,你吃醋了是不是?”


    “臭小子,你胡說八道什麽?”


    “說中你痛處了?哈哈!”


    “臭小子……”


    六王爺杭念雁踏進鋪子後麵的小院門扉,就見那個亂了自己心思一連多日的醜女人正將一個男人踏在腳底的悚目景麵。“醜女人,你……你好好好過分!”身為女子,怎敢如此對待男子?


    這女人,長了一張不夠賢淑不夠婦德的臉還不夠,竟還敢如此膽大妄為?她還要驚世駭俗到什麽地步?“醜女人,容貌醜陋上天所賜,人力弗逮,所以你貌醜無可厚非,若是心地刁鑽、行為乖張,便是咎由自取,不可救藥!”


    範家姐弟微驚:這人進來時,他們為何毫無所覺?


    “醜女人,還不收斂行為,反省自身!”


    這迂腐論調,範穎懶得聽,這個人,她也不喜見,是以翩然玉立,準備閃開了去。而一個鯉魚打挺由地下翻身而起的範程見他更無好氣,“你是哪隻笨鳥,也不通報一聲就跑進來,懂不懂規矩?識不識禮儀?”


    “本王乃良少夫人的……弟子,又是此間繡坊的畫師,自然可以自由出入,你又是誰?”那女人真是輕浮,在玉夏國與晉王眉來眼去,迴了此地還與一個年輕哥兒糾纏,真是……“你去哪裏?”這女人不是最愛氣他譏他的嗎?怎一見他來,一字未吐,就要走?


    範穎淡睨這突然擋在身前的男人,“你有事?”


    “……有事!”


    “何事?”


    “……本王來了,你尚未見禮!”


    範穎從善如流,施以萬福:“民女失禮,望王爺大人大量,不計俗禮,民女告退。”


    “你……”一股悶氣自胸腔泛起:這女人總是如此,若不是她先來招惹他,他何必何必……杭念雁愈想愈惱,見她又逕自踅足,“你站住!”


    這人當他是誰?範穎腳下生風,走得愈急。被人忽略的杭念雁一惱成怒,大步去攔。範程看著生氣,伸臂去抓這個害得自己姐姐幾百年不得安生的罪魁禍首,但指尖才沾這廝衣衫,一股劇痛如水流,順指躥進臂膀。猝不及防之下,他痛叫一聲,跌了出去。


    “範程?”範穎大驚,疾身掠來將他扶起,“怎麽了?”


    範程悚瞪杭念雁,“你身上帶了什麽?”


    杭念雁恍然悟道:“原來你和她一樣。”


    “什麽意思?”範穎胸際忽生不祥。


    “我身上帶的是國師加持過的避妖神珠,對常人毫無危害,除非是……”


    範家姐弟色變。尤其範穎,美顏瞬間毫無血色。恍惚憶起,眼前此人,前世乍知她乃一隻狐狸時,跌跌撞撞逃離他們的恩愛甜蜜之所。幾日後歸來,身上便帶了高僧加持過的避妖符囊……這個男人已輪迴幾世,為何,這殘酷也一再輪迴上演?


    第二十二章為君傷神4


    避妖神珠傷不了範穎,但攜帶避妖神珠的人,傷得了範穎。


    他不必再說什麽,做什麽,單是帶著這顆防她的物什在身之舉,已經傷她入骨。


    她記得,那一世,她被他身上的避妖符囊彈出時,一瞬間,心和身痛不可當,隻得如他所願遠遠避離……但耐不住相思難熬,跑了來,隻想再看他一眼。但看過一眼,便捨不得放棄第二眼、第三眼……頻頻的探訪,招他厭煩,他一句“人妖殊途”將她又推出千裏。但,猶不能死心啊,於是,不聽爹的訓戒,枉顧娘的苦勸,又一次迴首探望qing郎,等待她的,卻是高僧的法壇,道士的祭台。她被捆妖繩縛了全身,身下,煉妖火起。她哭嚎之際,娘親趕至。娘親花去三千年的道行救她脫險,自己卻被煉火灼傷,魂魄四散。爹爹將娘裝進千年冰玉棺,花五百年光yin將娘的三魂七魄找迴體內,如今,還需苦煉靈珠喚娘醒來……


    是她的執迷不悟害了至親之人,是他的負心薄倖使她歲月難熬。如今,他竟然又懷揣避妖之物前來,他是不是欺人太甚?


    “國師已經察覺萬苑城內天有異象。國師是得道高僧,少則十日,至多十日,便能知你行蹤。你快些離開此處,去你該去的地方!”杭念雁麵露焦灼道。


    去你該去的地方!這句話,她同樣不陌生。那一世,他指著她,一次次將這話吼進她耳中。範穎麵復淡然,問:“你如何知道是我?你怎知道我是……”


    “你將我塞在chuáng底那些時日,我聽到了你和良少夫人的密談。我曉得了你不是常人,就連那個良之心……”


    “這怎麽可能?我定了你的身,等於封了你心神,你怎可能還有聽覺……難道……”範穎驟然想起,這個人自遇見自己那世之後,每世均以童子之身歸土,到上一世,他已是六世童身。加之經年茹素修煉,得上蒼賜丹,將歸仙籍,是她偷了他的長生不老丸使他無功折返……難道,因著如此,他仍有半仙之軀?所以,她的定身術折了效果?


    “你別管那等的雜事了,你快走了方為上策!”


    範穎聽他咆聲,凝他焦色,凝眉不解,“我是走是留是生是死與你何gān?”


    “你這個人……你怎仍是如此?以前你冥頑不靈,現在則頑劣成xing,你……”


    “以前?”範穎麗顏一窒,“你說的是什麽以前?你說……”


    “我記得一些事……不是,也不該稱為記得,是夢境裏。雖然仿似在看別人的故事,但我知道,那人是我。在夢裏,你便總是不聽我的話,處處與我作對,而且,我每一世,都受盡了你戲弄。我是欠你的,還是怎著?”杭念雁皺眉苦鬢,惱惱念道。


    “欠我的?”範穎冷笑,“你怎會欠我的呢?你隻不過請了高僧,請了道士,用了捆妖繩,燃了煉妖火,想讓我魂飛魄散永失輪迴之機而已,你怎會欠我的呢?你隻不過在火外看著我被燒得皮開rou綻悽厲嚎叫無動於衷而已,你怎會欠我的呢?”


    “你……你胡說!”杭念雁麵紅耳赤,目眥yu裂,“本王怎可能是那等人?本王怎可能那樣對自己的心愛之人?”


    心愛之人?範穎心掀狂怒,抬手甩他一記耳光,“混帳王八蛋,你也敢說?你初時色迷心竅,與我日夜貪歡,得知我是異類,便生厭生惡,棄如敝屣!你這種薄倖寡qing淺薄懦弱迂腐教條之人,如何配談那個‘愛’字?!你滾,從我眼前滾開!”


    “我不滾!”杭念雁捂著灼痛麵頰,跳腳怒咆,“你不能拿我不記得的事誆我!本王雖不記得,但本王了解自己是怎樣之人,本王絕不會做那等喪心病狂之事!若不然,本王怎會跑來找你,隻為讓你避開國師的討伐?”


    範穎美眸淬火,“原來,你也知那是喪心病狂?你跑來找我我便要感恩戴德是不是?本姑娘不介意告訴你,上一世我偷了你的長生不老藥丸,有了千餘年的功力,你那個國師奈我不得!他若敢來,我正好將他好好修理一番,讓你杭夏國的麵子丟盡!”


    “你知道什麽?”杭念雁頓足,麵上焦灼yu焚,“國師他如今一百八十歲,是真人rou身修煉得來的法力。他擁有一把斬妖除魔劍,曾將一條在海上興風作làng十餘年的惡蛟斬下。他的本事非你能想像!”


    ……是嗎?範穎掐指撥算,心起驚寒,這杭夏國竟藏著一個如此厲害的人物?


    “你還不快走!難道要等他追上門來你才肯信?好,縱是你法力高於國師,你那個同伴呢?他是不是也有足以與國師抗衡的功力?”


    這人雖迂腐,此話倒說到了重心。她或不怕那個國師,但範程卻定然敵不過。“我家的事不必你管,你自本姑娘眼前滾遠了就是!”


    “你……你必須走!”


    “不勞閣下過問!”


    “你……你若不走,本王就就……抄了良家!”


    “你想欺師滅祖?還真是幾輩子不變的惡行惡狀!”


    第二十二章為君傷神5


    “……我不管!反正日落之前,本王不見你離開,明早本王便設法來抄良家!”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癡相公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鏡中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鏡中影並收藏癡相公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