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說!”這笨蛋自然不知,這平日的尋常qing話,此時聽來會是怎樣地羞人!


    “……珍兒,你看看之心啦……之心想看珍兒的眼睛……之心想看啦……”


    那殷殷低求,羅縝拒絕不得。慢啟美眸,迎進瞳底的,是自家相公被qingyu染就的俊美顏容。那雙黑玉薄光似的大眼,此刻,灼著的,是兩汪炙熱的岩漿。


    “相公……”


    “娘子……”


    “之心……”


    “珍兒……”


    這是她的夫,她的相公,她的dong房,她的銷魂時刻,她不需羞慚,不必遮掩,這是上蒼賜予他們的理所應當擁有的歡樂恩典……


    她勾了他修長的頸,相濡以沫;撫上他潔美的胸,給他誘惑,引著這個對房事半生不熟的相公,熟悉彼此,接納彼此。在癡相公的撫觸中,低低嬌吟;在他最終的索求中,為著這人世間最極限的親密淺淺哭泣……


    窗外,月過中天,靜照院內百花。綽約雲端,仿似有位主管人間姻緣的神仙,正為又有一對鴛鴦好事成就,拈鬚微笑。


    第六章癡君纏綿8


    “縝兒,你來……”咦?王芸望見跟在媳婦旁邊的兒子,一怔,“之心,你怎來了?”往素,她最怕兒子進書房,萬一塗塗抹抹撕撕扯扯,毀了什麽都是心血。自兒媳到書房幫忙之後,兒子雖然喜跟,但好在兒媳懂得分寸,每一遭都知會兒子在外麵候著。但看今日架式,兒子竟是堂皇皇進來了?


    “娘。”羅縝垂著眸,心際怦怦,表麵卻盡力保持著無事般的從容鎮定。


    自少女到女人,竟會令人心生暗鬼?事實上,的確是她自己在庸人自擾,或者是做“賊”心虛。婆婆不是紈素那個貼身鬼丫頭,怎會曉得發生甚事。可無端的,今日的自己,見了任何人,都會心際怦怦。


    反觀某個呆子,興沖沖,氣昂昂,那不時甜兮兮傻笑的神態,無端令她羞氣。是以在來時的路上,拇食兩指合攏在他腰間狠狠擰轉了幾把,擰得呆子吱哇大叫。


    “娘,之心來陪珍兒,之心來幫珍兒抄帳冊。”


    “兒子,莫要胡鬧,娘和縝兒都有正事……”


    “娘。”羅縝攔住婆婆,她沒有錯過自家相公那瞬間頹垮的俊臉。有時,至親至愛之人的不以為然,比無關人等的諷刺挖苦更是傷人。“是我讓相公來幫忙的。”


    “呃?”王芸一愣,“縝兒,你……”


    “娘,您不妨坐在旁邊看看,相公很能gān哦。”


    縝兒到底在做什麽?王芸惑然。她知道這個兒媳不會不知分寸,當初正是屢在馮老爺嘴裏聽了她的才gān,才給丈夫出主意,看能不能娶這門媳婦迴來。不求別的,能為自己的癡兒子找個qiáng大依撐就好。至於能否得娶,他們夫妻並沒有抱太大希望。縱是請動國君出麵,以羅家的財勢,yu要應對定然有法。而老天開眼,使他們當真娶了一個如花似玉又聰明qiánggān的兒媳迴來,且溫婉得體,對兒子也多方維護,與弟媳的潑辣尖刻迥然相異。能夠維護愛子自然是令人萬分歡喜,可若是縱容,他們……


    “很好喔,相公,就這樣做下去,一個時辰哦。”


    呃?王芸立到兒子身後,一串清麗小楷自兒子筆下一橫一豎一點地劃出,看得王芸驚詫不已。再觀兒子,表qing全無戲鬧,眸光堅正不移,“之心,你這是……”


    “娘,之心很忙,不要理之心喔。”


    嗯?如斯陌生的兒子,王芸不由無措起來,向兒媳望去。羅縝一笑,“一個時辰內,他不準任何人打擾。”


    “可是,他……”


    羅縝指指書房隔間,後者會意。


    婆媳兩人進到裏內,輕闔了雙扃,羅縝方笑道:“娘,我知道您和爹都很疼之心,之行更是拚了命地保護之心,不允許他受到一絲傷害,你們都把之心當成了一個小孩子來疼來愛。在這樣的嗬護和保護下,不自覺中,之心也允許自己不必長大。實則,相公很想為這個家為家人做些事qing。現在,娘就給相公機會罷。”


    “……縝兒,我一直奇怪,你對之心,為何會這樣好?你不……”嫌棄他嗎?後麵的話,有對兒子看輕之嫌,她不忍說。可是,兒媳的貌美聰明是事實,這樣的人兒,合該有不盡的出色子弟傾慕,怎輪得到自己的癡子?


    “之心是我相公,我當然要對他好。”羅縝一笑,“而且,之心值得我對他好。”


    是祖上積德,還是上蒼見憐?王芸眸內浮了淚,“好,好,這就好。縝兒,你真是一個好孩子……”


    第七章有君如此1


    “二姐,姐姐嫁了那麽多時日,怎就來了一封信?是不是新婚燕爾,太幸福了,將咱們全給忘了?”


    羅緞一撇嘴兒,手裏的湖綠繡錦抖出一汪碧波,“那個冷麵呆瓜怎配得上姐姐,也不知爹和娘怎樣想的,得了那樣一個女婿還整天樂得合不攏嘴,哼!”


    “二姐,那是姐夫哦,你不能這樣說啦……咦,二姐!”羅綺粉頰一變,聲量也摻了驚慌。


    “怎麽了?”羅緞順她目光,見到了負手進殿來的人影,心下亦咯噔驚響。隨即板平了小臉,自櫃檯後迎出,屈膝微福,“民女見過晉王爺。”


    玉千葉俊眸先向整間鋪子巡過一遭,見了迎來人時,微微一怔,“你……本王記得,那日嫁的,便是你罷?”


    羅緞輕搖螓首,“那日嫁的,是民女的姐姐。”那日,若不是姐姐事前早有防範,讓自己代上花轎,這位趕至羅府送賀禮的王爺勢必會鬧出事來罷?


    玉千葉神qing一凜,“你在說什麽?”


    羅緞微怔,“怎麽,玉韶公主沒有告訴王爺姐姐嫁人為婦的喜訊嗎?公主殿下與民女的姐姐向來jiāo好,還送了一對玉珊瑚做賀禮呢。”


    ……緞兒,你聰明有餘,但沉穩不足。應付晉王這等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權貴,忌驕忌躁。羅家的皇商資格,與各級權貴的jiāoqing,尤其與姐姐我玉韶公主的qing誼,使他不敢輕舉妄動,但切記莫在明處招惹,授他以柄……


    玉千葉寒聲,“那日本王到貴府參禮,見上花轎的明明是你,而本王問起你的姐姐,你父親告訴本王,她先一步為喜事打點去了。這話,可有誤?”


    羅緞搖頭,“無誤。我代姐姐上轎,是替她完成這廂的婚儀。姐姐的夫家遠在杭夏國,姐姐早一步動身,是應夫家的要求,要趕在進門前接受訓導,熟知各項繁禮。”


    玉千葉定定注她良久,羅緞坦然以對。玉千葉冷凜俊眸睨向另一旁的羅家三小姐,“三小姐,令姊出嫁的事,是真是假?”


    呃?這人以為她們假傳姐姐嫁人為婦障他耳目,以避他追求嗎?羅三小姐雖年幼,但長在羅家,自幼隨姐姐經商,形形色色的人亦見過不少。初見他,因他是位高權重的晉王,或稍有驚慌。但看了二姐與晉王一番麵不更色的應對,她亦恢復了玲瓏心思,以與生俱來的綿軟聲道:“姐姐的婚事,聽爹和娘說,是指腹為婚。中間因著yin差陽錯失聯了許久,好在天作姻緣斷不得,日前方由國君親自為媒,為兩家重新結成了姻親。”


    指腹為婚?國君為媒?這突如其來的巨變,令玉千葉有幾分懵然。他掉頭旋步,上了停在羅家鋪子前的車轎,“快馬揚鞭,給本王找一個安靜地方!”


    羅家鋪子內,姐妹兩人麵麵相覷。


    “二姐,該怎麽辦?”


    “你去告訴爹娘,就說晉王爺已經知道了,爹一定會做出安排的。”


    “好,那二姐你呢?”


    “臭丫頭,我自然是寫信告訴姐姐,讓她早作防備。”


    “晉王那麽喜歡姐姐喔,會追到杭夏國去?”


    “死丫頭,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備無患行不行?”


    “喔。”羅三小姐摸摸自己被二姐拍了兩記的後腦,行至鋪子門口,迴轉俏臉,軟綿綿的嬌嗓道,“二姐,我需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


    “你的風度與姐姐沒得比……”姐姐是羅縝,二姐是羅緞,這是姐妹間自幼形成的默契。


    “臭丫頭,我宰了你!”


    第七章有君如此2


    “馮兄,聽說你訂下了婚事,是城西王員外的閨女?”


    “是又如何?”


    “據聞那位王家小姐又矮又


    胖,還頗兇悍……”


    “那你家那隻母老虎又能qiáng到哪裏去?”


    “咦,馮兄,話不能這樣說,好歹我家那個還生得有幾分姿色罷?”


    “姿色?連本公子小妾的五成顏色都不及……”他刻薄話說了半晌,身邊人並未遞聲,不解地抬了眸,“王兄?王兄你在看什麽?”


    王姓公子向茶館外一指,“你看,那是誰?”


    馮孟嚐迴首一瞭,輕嗤道:“不就是那姓良的白癡?本公子今天沒有心qing理會那傻子……”


    “是那傻子旁邊的人,別告訴本公子,那是那個傻子過門三個多月的妻子?”


    呃?馮孟嚐提了jing神一看,這才發現,與良家癡兒並肩偕行的,是一位huáng裳白裙的美貌少婦。那少婦,眉目清涓,肌膚如瓷,貴如蘭,雅如ju,一舉手一投足,已將自家滿堂艷妾給比成了塵泥。她是良家白癡的妻子?她,她,她……她怎瞧得這般眼熟?


    “珍兒,就在前麵喔,那個釵就是在前麵買的……”之心提鼻嗅了又嗅:珍兒好香,娘子好香,之心好快樂,之心好幸福喔……


    羅縝若知這呆子心思,定然又會用掩在袖裏的素手給他腰上掐個幾遭。但這時,她一雙美眸,盡在周邊鋪麵上逡巡。


    雖然接了良家主位,但因有各家管事各司其職,她隻需抓住幾個關鍵之處,掌握全局即可。其他,她並不想打破良家這種極妥當的運作模式。既然jing力並未盡數牽扯,羅縝借與自家相公上街遊玩之際,便打起了另個生財主意。


    “紈素,你說,你這幾日閑暇繡的那些東西,若開間鋪子來賣……”


    “咦?”紈素眼前一亮,“小姐要開鋪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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