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簡直不要瞠目結舌!


    早知這樣還不如不談,瞧現在談出什麽鬼來了?


    我冷笑拂開他的手,“我都說了,你把離婚協議拿來,我就可以配合你。”


    “好,那你跟我來拿。”厲兆衡眸光灼灼。


    拿就拿,誰怕誰了。出了餐廳,一陣冷風掃過,我的圍巾掉在工作室了,這會兒冷得打顫。


    厲兆衡長臂一摟,把我撈進他風衣裏。似乎這是他習慣性動作,卻讓我特別想發火。他現在這樣算什麽,耍我很好玩嗎?


    “協議在我辦公室,你確定要去拿?”他低沉的聲音如同低弦樂。


    “拿,怎麽不拿,我總得有個保障。”我彎腰鑽進他車裏,不過是坐車後排。我想副駕的位置,現在應該是江芸的。


    厲兆衡一句話沒說就開車,車窗外唿唿的風聲掠過,我緊抿著唇。


    空蕩蕩的萬華似乎讓人感覺更冷,我跟著厲兆衡上了他辦公室,燈一打開,我就看到他桌麵那份離婚協議,果真如他所說,他還沒簽字。


    “你真的看了補償條約?”厲兆衡捏著那幾張紙問我。


    “我不用看,反正我什麽都不要。沒什麽問題你簽字吧。”我隻盯著底下的空白處。


    厲兆衡大筆一揮,簽下他的名字。


    我既高興又失落,心情很複雜也很矛盾,可到底把那協議拿到手了。“那我先走了,爺爺想見我就給我打電話。”


    厲兆衡冷哼,“打電話?你把我拉黑了怎麽打?”


    我掏出手機,當著他的麵把他的號又恢複了,“以後沒什麽事都不要找我。”


    大片落地玻璃裏是我和他的身影,相隔得不遠,中間卻有條無法逾越的鴻溝,我想終其一生都跨不過去了。


    剛邁開腿,背後一陣風掃過,我還沒反應就被推到後麵的書牆上,幾本書被震得跌下來。


    “你,”我才發了一個音,嘴唇就被他狠狠堵住。


    他像瘋了一樣咬我的唇,兩條鐵臂緊得我快透不過氣來,我掙不開也踹不開他,隻能被動接受。


    血猩味溢滿口腔,我再也忍不住,重重咬了迴去,他這才鬆開我。


    我胡亂擦嘴,“別再幹這種事,除非你承認自己是渣男。”我拎緊手裏的離婚協議,剛轉過身去,他出奇不意從我手裏奪了那幾片紙。


    我心下一驚,緊盯著那幾張紙,他卻慢條斯理地將它一分為幾,碎片瞬間飄得到處都是。


    “你什麽意思?”我瞪著他,實在不敢相信他居然做這種事,這麽幼稚這麽低劣。


    “我後悔了,反正江芸理解我,我為什麽要急著離婚?”厲兆衡挑高眉頭,一副你能把我怎麽樣的神情。


    我氣得渾身發抖,怎麽都想不到這人竟惡心到這種程度。我背過身去,兩條熱淚忍不住蹦出來。我招誰惹誰了!


    厲兆衡稍一使勁就把我扳迴去,看到我的眼淚時,他怔一下,“你有什麽好哭的,就算退一萬步講,你還是厲太太,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你……”


    我一腳踹過去,正中他脆弱的地方,他的咬牙切齒一點都沒讓我解恨。


    “厲兆衡,你去死。我這輩子算毀在你手裏了,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不就是臉麵而已,我不要總行了吧。那就走著瞧,混蛋。”


    我對著他一通狠罵後衝了出去。


    那天之後,我用工作麻痹自己,什麽厲兆衡江芸,我全都不關注,我一心隻顧著多簽幾張單,好在過年前給大家發個滿意的年終獎。


    嚴靳工作不忙的時候,都會來接我,我知道他不會放棄,也就懶得再去說,隻像朋友那樣跟他相處,日子倒是慢慢趨於平淡。


    不知不覺將要到聖誕節,嚴靳早早給我送了禮物,是一條精致卻不貴的項鏈,他知道我不會接受太貴重的禮物。我給他的禮物是親手織的圍巾。


    從小我就很喜歡動手做這些縫製的東西,跟葉明朗戀愛後,我給他織了很多圍巾和手套,還有毛衣,他走了之後,我都好久沒再織了,一時間感慨萬分。


    平安夜那晚和嚴靳吃了晚餐後,我給他拿出圍巾,這個聰明的家夥一摸就說是我織的,我笑著點頭,他樂得像個傻子一樣,讓我替他圍上,明明就不是什麽大牌,他非拉著我去炫耀了一圈。


    我也被他的快樂感染,不由會想,照這樣下去好像也不錯,盡管沒有愛情,但這淡淡的穩定和幸福不正是我想要的嗎?


    嚴靳送我迴家,磨磨蹭蹭了好久就是不願意放我下車。


    我逗他,“嚴大醫生難道也跟別的庸俗的男人一樣?”


    “什麽?”他摸不著頭腦。


    我朝他眨眨眼,“那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想找個酒店或者想留宿我家裏?現在平安夜有另外一個稱唿,叫失身夜。”我說完就哈哈大笑起來。


    嚴靳臉都紅了,沒戴眼鏡的他溫文而俊朗,剛剛他和我坐一起,不知引來多少女人關注。


    “其實,我還真的,這麽想過。又怕嚇到你。”嚴靳突然認真地說,“不過我知道,我多數要失望的。但失望歸失望,我想讓你知道,你是我很珍惜的女人,我會等你把自己交給我。”


    這下輪到我臉紅了,我這個失過婚又當過人家情人的女人啊,哪裏值得他對我這麽好了?


    心下一動,我趁他不注意吻在他臉上,然後很快抽身,“快迴去吧。你失望就玩自己啊,哈哈。”


    他作勢要生氣,我樂得趕緊鑽進電梯裏。


    摸摸脖子上的項鏈,我感到很暖。


    電梯突然又開了,我本以為是住這層樓的人沒注意,上了幾層後才發現,居然是隻穿一件薄薄襯衫的厲兆衡。


    大概近一個月沒看到他了吧,我都以為他會跟老爺子交待我和他的事了。


    “我以為你今晚不迴來了。幸好還有時間。”厲兆衡看著我,突然目光放到我的項鏈上,“嚴靳送的?”


    “嗯。”我應了一聲。“老爺子還好嗎?”


    “不太好,今早吩咐我一定要把你帶迴去。”厲兆衡猛地牽我的手,“走吧,見完爺爺,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盯著他的手,是他傻了還是我傻了?之前不歡而散,他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


    “平安夜,我們不要吵了好嗎?”厲兆衡把我塞進車裏,“我,還沒吃飯,等了你半天。”


    我一怔,忍不住又打量他身上的襯衫。今天氣溫5度啊!


    “出來得急,沒拿外套,又怕一迴去拿外套,錯過你迴來。”厲兆衡解釋,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對於他這突變的態度,我第一感覺是,他又要利用我做什麽?真不怪我多想,這叫前車之鑒。他這個人多可怕啊,為了一個女人的安危,能和另一個不愛的女人度蜜月,光想想都頭皮發麻。


    他的手一伸,我以為他要摟過來,趕緊往邊上縮了縮。


    他的神色有點變,尷尬中帶著一丁點落寞。“先迴去再說,爺爺說這是你嫁進來的第一個聖誕節,他讓人把家裏布置得很漂亮。”


    我很納悶,厲兆衡這是想做什麽啊?


    車子往老宅的方向開,厲兆衡好像真的受了涼,一邊開一邊打噴嚏,結果用了比平常晚二十分鍾才到老宅。


    張嬸見我迴來,趕緊給我弄來一碗紅棗茶,我沒喝給了厲兆衡。


    “大少奶奶瘦了,是不是工作太忙了?這個月老爺子念了很多次,大少爺說你出差,老爺子失望極了。”張嬸跟我聊起來。


    我看到家裏到處布置著聖誕裝飾,彩燈一閃一閃的,還有一顆大的聖誕樹,看著就覺得心情很好。


    厲兆衡兩指按著太陽穴,好像撐不住的樣子,“張嬸,有沒有感冒藥?”


    我不吭聲,張嬸拿來了,我才給他倒水,悄聲罵他,“你沒腦子嗎,既然不怕冷,那不如脫光去冬泳啊。”


    他卻笑著看我,“是啊,我真沒腦子。”


    神經病,我沒理他,去看老爺子了,見老爺子睡得好我就沒打擾,出來張嬸憂心忡忡說厲兆衡好像發燒了,要不要喊醫生過來。


    我說不用,心想他發燒也是活該。


    上樓見他連衣服都沒換就躺著,臉色不是一般的差,我擰了條毛巾讓他自己擦臉。


    他卻虛虛地拉我的手,有氣無力地說,“你心夠狠的,不就撕了離婚協議,你還真的不理我了。”


    我不作聲,他歎口氣又說,“你知道我這個月是怎麽過的嗎?”


    誰想知道他怎麽過的,我實在沒興趣知道他和江芸的事,“行了,你別說了,既然沒事我走了。”


    “等等。”他激動起來,指指床頭櫃,“我給你買的禮物。”


    “嗬,用不著,你留著送給別人。”我看都不看一眼就要走。


    厲兆衡堵在門口,“沒有別人。我知道你在海島那晚見到江芸了,所以態度才會徹底變了。”


    既然知道了他不該遠遠消失在我麵前嗎?


    “你能不能聽我說一句?”厲兆衡嚐試拉我,被我躲開了。他有點生氣,“你跟嚴靳,是真的在交往?”


    “有什麽不妥嗎?我喜歡他,他喜歡我,很正常。”我脫口而出,當然沒解釋那種喜歡,隻是朋友間的喜歡,不是男女間的喜歡。


    厲兆衡板起臉,隻是沒了平常的霸氣,“你這叫出軌,我們還沒離婚。”


    “你在說笑話嗎?”我諷刺他,那他豈不是出軌成精了?


    他一下摟住我,身上的滾燙通過皮膚傳來,我要推開他,他竟然吼了一句,“宋歡彥你腦子到底在想什麽?我哪裏來那麽多精力,碰過別人還能往死裏要你?”


    我被他吼傻了,這是什麽話?他說,除了我沒有別的女人甚至是江芸?


    “真氣人,非要我說得這麽明白。我大可去玩女人,以我的身價什麽女人沒有,你,你這個蠢女人。”厲兆衡邊說邊吻我,“不許再背著我跟別的男人一起,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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