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後,裴墨把密碼箱放在房間裏的保險櫃裏、


    我在書桌旁看著書,裴墨做這一切的時候並沒有逼著我。


    似乎並不害怕我把密碼看了去。


    不過我也不會對這五百萬生出什麽想法就是了。


    裴墨很隨意地將密碼箱放進了櫃子。


    做完這一切後,他看向我問:“今天喝藥了麽?”


    我看了他一眼,說:“喝了。”


    隨即我便低下頭,繼續看著自己的雜誌。


    裴墨也沒有打擾我,他本身就是個大忙人。也低著頭處理自己的公務。


    我們就像是住在同出一個房間的陌生人,各自做著自己的事兒,相互之間互不幹擾。


    我想也許這才是我和裴墨之間應該有的相處模式吧。


    我們本來就不該互相打擾,隻有這樣,相互之間沒有糾纏,才不會互相傷害。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喝藥調理的原因,我的神經衰弱好了很多,晚上幾乎沒有再失眠。不會再像以前那般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麽也睡不著。


    晚上我躺在床上的時候,下意識看了一眼對麵的保險箱。


    保險箱正好放在我的斜對麵,隻要我一抬眼就能夠發現。


    不知為何,我心裏總有些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麽事兒發生。


    不過我迴頭想了想,這應該是人正常的心理狀態吧。


    不管是什麽人,在自己家裏放著這麽一大筆現金,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惶恐,害怕錢會被偷掉吧,


    這是人的本性。


    這麽想著,我便安然的睡了過去。


    這一晚上我睡的很好。


    幾乎沒做任何夢。


    如此高質量的睡眠,對於我來說還是很少見的。自從迴到江城以後,我的心思一向比較重,再加上有比較嚴重神經衰弱,我一直處於輕度失眠的狀態。


    醒來的時候,我驚訝的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十點半了……


    我竟然睡到了現在,中途一次也沒醒過。


    更讓我驚訝的是,一向早起上班的裴墨,這個時候竟然還在房間裏。


    他盯著麵前的保險櫃,保險櫃已經打開了,他一臉凝重地看著保險櫃。


    我的心忽然撲通直跳。


    我找了件衣服披上,走到裴墨身旁一看。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保險箱裏空空如也。


    錢,不見了。


    我不禁汗毛倒立,身上起了一層冷汗。


    保險箱就放在我和裴墨的房間裏,什麽樣的人竟然能有這樣的手段。甚至能在我和裴墨的眼皮子底下偷走錢?


    更何況,那個人怎麽知道保險箱的密碼?


    我不由想到了之前裴墨被拘留的時候,我查到了張兵被殺的證據,當時證據就放在床頭櫃的抽屜了。


    第二天,床頭櫃裏的證據也是這樣不翼而飛了。


    我一直很好奇,東西是怎麽不見的。


    我記得那天……也是和昨天晚上一樣,我睡的特別沉。


    我不禁冷汗連連……


    昨天……我吃了什麽?我拚命地迴想著……


    我隻喝了李嬸兒熬的藥,吃了李嬸兒做的飯……


    莫非是我吃的東西,或者我喝的藥裏麵有問題?可是就算我睡的恨死,還有裴墨啊……


    我想起了,昨天晚上,裴墨也吃了李嬸兒做的點心……


    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李嬸兒一直是裴墨最信任的人。雖然她一直偏袒裴墨,但是在我腿骨骨折住院的那段期間,一直是李嬸兒在照顧我。在我心中,李嬸兒不僅熱情,而且還對裴墨忠心耿耿……


    她會做這種事情麽?


    很快,尾款被偷的事兒,就傳遍了整個裴家。


    裴東海坐在太師椅上,周身散發著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臉色陰沉沉的。


    梁佩茹、裴逸也都在。


    客廳裏的氣氛十分的沉重。


    裴東海臉色特別的差,他眯著眼睛,看著我和裴墨:“到底是怎麽迴事兒?好好的尾款怎麽會丟?“


    裴墨淡淡地說:“爸,這件事兒你不用管了,我會處理。”


    “處理?你怎麽處理?”裴東海冷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公司的狀況。你的公司現在財政赤字,這五百萬是你最後能拿出來的錢。現在五百萬沒有了,你怎麽跟農民工結款?難道你想讓農民工白白給你做一年的工,又鬧出農民工跳樓討薪、逼死農民工的醜拒。”


    “爸,農民工跳樓自殺的事兒,與鼎鑫無關。”裴墨說。


    裴東海冷笑,顯然是對裴墨的說辭不置可否,在他的心裏,就認定安兩個民工是被鼎鑫逼死。


    此時我的心情很複雜,一方麵我恨裴墨,可是看到他遇到這種糟心事兒,我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大好受。


    此時的我,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陰謀。我已經踩到了這個陷阱的邊緣。


    梁佩茹說:“錢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消失,一定是有人偷走了這筆錢。既然是你們倆的房間,大晚上的如果是別人進去,你們兩個一定會察覺……”


    我聽著梁佩茹的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昨晚我睡得很沉,什麽都沒有聽到。”我糾正了梁佩茹的話。


    梁佩茹笑了笑:“我記得你好像有輕度神經衰弱,經常失眠吧?我還看到李嬸兒每天都在廚房給你熬安神補血的藥。如果你睡眠質量真的那麽好,還需要喝藥做什麽?”


    我簡直快氣炸了,梁佩茹這是在指桑罵槐,實在指責偷那筆錢的就是我吧?


    我冷冷地皺著梁佩茹:“阿姨,有什麽話,你不妨直說,用不著這麽陰陽怪氣,拐彎抹角。”


    梁佩茹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顧及誰的臉麵了。錢實在裴家丟的,也就是說,這筆錢就是我們裴家人自己偷的。是內賊。大家不管怎麽說都是一家人,我希望有些人能夠念在一家人的情麵上,主動把錢交出來。免得到時候臉麵和名譽掃地!”


    我聽得出,梁佩茹的這番話都是在針對我,就是在指是我偷走了這筆錢。


    “阿姨,你也別陰陽怪氣兒了,不就是想說,是我偷走了錢麽?”


    “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你說的。”梁佩茹一副你終於承認了的模樣。


    我還想辯解,這時候裴東海已經不耐煩地道:“好了,別吵了。林荼蘼,你嫁進了我們裴家,就是裴家人。我不想看到任何影響裴家聲譽的事兒出現,如果你把錢拿出來,這件事兒我就當翻了過去,不再計較。”


    “就是,之前就聽家裏麵的傭人們說,你和阿墨吵架了。即便如此,你也不能為了報複阿墨偷了這筆錢啊?這可是關係到鼎鑫的聲譽,你拿走了這筆錢,可知道多少民工一年的辛苦就這麽白費了,甚至有家不能迴?”


    我氣的渾身難受,這是篤定了要把髒水潑我身上啊。


    我一個人,他們兩張嘴,又怎麽說得過他們?


    “我沒拿錢。不管你們是想怎樣,所謂抓賊拿髒,要暗處證據。”


    我不再辯解,這個時候語言是蒼白無力的。


    既然他們一口咬定是我拿了錢,就得暗處證據。否則平白無故地讓我拿出錢,哪有那麽好的事兒。


    不過……


    我覺得梁佩茹雖然在往我身上潑髒水,但是她有一句話說對了。


    這件事,是裴家人自己幹的。


    裴家裏有內鬼。


    但是這個內鬼是誰?


    我看了眼裴東海、梁佩茹,想從他們臉上看出什麽、


    可裴東海總是擺出一副家主的樣子,不怒而威。而梁佩茹也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什麽也看不出來。


    這些人都是影帝影後級的人物,但從他們的麵部表情想要看出什麽實在有些不現實。


    忽然,我的目光落在了裴逸的臉上。


    我想起了那天,裴逸跟我說的一句話……


    “我會毀了大哥……”


    “憑什麽同是裴家人,大哥就能出淤泥而不染,他憑什麽是不同的……”


    我莫名地打了一個寒顫。


    眸子如電般掃向裴逸……


    莫非,和裴逸有關,是裴逸做的?


    可是……他是怎麽做到的?他是怎麽在我和裴墨的眼皮子地下偷走的錢?更何況,他怎麽會知道保險箱的密碼。


    李嬸兒……


    如果是李嬸兒下的手,那就好辦多了。


    首先,買通李嬸兒,讓李嬸兒在我和裴墨的飯菜裏放安眠藥。等當天晚上我和裴墨都睡著之後,再指使李嬸兒進來偷錢。


    李嬸兒是裴墨的心腹,也許因為她對裴墨特別了解,猜中了保險箱的密碼。或者說她無意中知曉了保險箱的密碼,這個可能性也不小。


    不管怎麽說,李嬸兒的嫌疑很大。


    “不會是荼蘼做的。”一直沉默著的裴墨,忽然發聲了。


    梁佩茹沒有給裴墨好臉色,冷哼道:“你當然會幫人說話了。這個女人是你的老婆,你自然會維護著他。”


    裴墨看了梁佩茹一眼,篤定的說:“我相信她。”


    梁佩茹冷哼,顯然是對裴墨的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裴東海也是滿臉失望:“阿墨,你知道麽,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重情義,所以你才會被這個女人給利用的死死的。”


    我聽到這一席話,略帶嘲諷的看了裴東海一眼。和自己的兒媳婦搞在一起的裴東海,有什麽資格如此大義凜然地教訓裴墨?


    裴墨無動於衷,麵上依舊波瀾不驚,隻是淡淡地挑了挑眉毛。


    ***


    大概20分鍾後,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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