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掛了電話後,我心裏也覺得有些惆悵。


    愛大概是天底下最玄乎的字眼兒了吧。上天在定姻緣的時候,為什麽總愛那麽捉弄人?她愛他,他卻不愛她,這樣的戲碼,何其傷人!


    徐昊的電話,打斷了我的愁緒。


    “荼蘼,我在你家樓下了,你拿著東西下來吧。”


    “好。我馬上下來。”


    我一麵說著,手腳麻利地打開床頭櫃。


    然而再打開櫃子後,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那疊文件竟然不見了!


    我恍如掉入了冰窖,四肢冰涼。那疊文件我一直都放在這個抽屜裏,怎麽會不翼而飛?


    我拚命地迴想著,是不是我中途拿出來過,又不知道放哪兒去了?


    然而不管我怎麽迴想,都想不起自己曾經把那疊文件拿出來過。


    那疊文件可是關係著鼎鑫的命運!


    我告訴自己不要急,冷靜下來。也許是我拿出來後忘了呢?


    我在房間裏翻箱倒櫃地照著……


    西子聽到我房間裏有聲音,就走進來問:“林小姐,您在找什麽呢?”


    “西子,你有沒有看到我的一疊文件?用藍色的文件袋裝著的?”


    “沒有。我從不動家裏的東西。”西子搖頭,“我幫您找找吧。”


    西子見我找的很辛苦,也幫著我翻找。


    我讓西子去找找客廳,雖然我不急的我曾經把那東西拿到客廳裏去過,但是把整個房間翻找一遍,總歸是沒有錯的。


    然而,我跟西子把房間翻找了個底朝天兒,也沒有看到那疊文件的影子。


    “林小姐,您要找的文件到底是什麽東西?”西子說。


    “唉……那個文件,關係著鼎鑫的命運。”我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裏踱來踱去。


    忽然,我一拍腦門兒,這個文件是私家偵探給我的。現在雖然找不到了,但是他那裏應該還有備份,讓他重新發一份給我不就行了。


    真是笨!


    我趕緊拿出手機,給私家偵探打電話。


    然而,電話已關機。


    我急了,又撥打了幾次,都是已關機。


    我忽然想起,昨天趙先生跟我說過,他今天要去國外。這會兒他或許時候在飛機上……


    我趕緊打開手機郵箱,給私家偵探發了一封郵件。大意就是讓他把證據再發給我一遍。


    希望他下了飛機後,能夠第一時間看到迴複我。


    大概是我一直沒有下樓,徐昊給我打電話了。


    “荼蘼,你怎麽了?是出了什麽事兒了麽?”


    “沒什麽……是出了點事兒,電話裏說不清楚,我馬上下來。”


    我一麵說著,一麵風急火燎地穿著鞋子,準備下樓。


    西子一臉欲言又止地看著我:“林小姐,您說關係鼎鑫的命運是什麽意思?”


    我急的不行,可證據的事兒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的清的?


    “迴頭我和你說,現在我有急事兒。”


    我怕徐昊等久了不耐煩,畢竟有求於人。


    我飛快地跑到了樓下,徐昊的車子就停在樓下。


    他頎長高大的身子靠著車子,身上穿著簡單的白襯衣和休閑褲,有種陽光幹淨的感覺,很像學生時代女生都會幻想的白馬王子。


    “不好意思讓你急等了。”我一路跑下來,上氣不接下氣。


    “瞧你。還喘氣兒呢。”徐昊笑的很陽光,很自然地伸手為我捋了捋額角淩亂的頭發。


    我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很不習慣這樣的親近,不過看徐昊的神情很自然,沒有半點別的意思。應該隻是隨手而為吧。


    大概我的頭發真的太亂了吧?


    我抬手隨便刮了刮頭發。


    徐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口白牙在陽光下特別地晃眼:“荼蘼,你太可愛了。”


    我苦笑:“徐大哥,你又跟我開玩笑了。我和你說正事兒,那個文件……”


    我頓了頓,感覺嘴裏特別的苦澀,“不見了。”


    “不見了?”徐昊一副特別驚訝的表情,“怎麽會不見了?會不會是放哪兒忘了?”


    “我也不知道……我就放在家裏,可今早起來我翻遍了整個房間也沒看到。”


    “我記得你房間裏好像還住了一個女保鏢是吧?是不是她偷了?”


    “不會。”我篤定地搖頭。西子對裴墨很衷心,又怎麽做這種對鼎鑫不利的事兒?


    “昨天有誰去過你家?”


    “除了我和西子,就隻要來做飯打掃的鍾點工。但是昨晚我睡之前,還特意看過。那個文件還好好的放在那兒呢。”


    徐昊也抓瞎了:“莫非還能長了翅膀飛了不成?”


    我頭疼地搖頭:“抱歉,徐大哥。今天讓你白跑一趟了。東西我可能要過幾天才能給你。”


    徐昊挑了挑眉:“你還有備份?”


    “私家偵探手裏應該還有備份。我已經和他聯係了。相信他看到後應該會把文件發給我。”


    “那就好。”徐昊點頭。


    “還有一件事兒像拜托徐大哥。”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徐大哥,我想去看看裴墨。我知道這不合規矩,我才去看了他沒多久……”


    徐昊的臉色飛快一變,劃過一抹晦澀的陰影。


    “你還真是惦記裴墨。”


    徐昊的聲音裏,待著一股子冷意。我一怔,下意識抬頭看著徐昊。


    徐昊神色如常,沒有半點不悅。


    我心想,剛才應該是我聽錯了吧?


    徐昊很爽快,立刻就答應了。我打電話給西子說了一,告訴他我坐徐昊的車過去。


    到了警局,我正要下車。徐昊的手越過我,繞過我的身子,替我開了車門。


    “謝謝……其實我可以自己開的。”


    徐昊笑了笑,看著我時,眼睛裏有一抹落寞。


    “荼蘼,有時候我挺羨慕裴墨。”


    我一愣,沒弄明白徐昊話裏的意思。


    徐昊也沒解釋,說:“我帶你進去吧。不然他們不會讓你探視。”


    我跟著徐昊進了拘留所。


    進了審訊室,裴墨坐在桌子前。徐昊帶著我到桌子前坐下,又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


    “你們好好聊。”


    我並沒有注意到裴墨微微挑眉,眼睛裏氤氳著一股危險的的冷意。


    “謝謝徐大哥。”


    徐昊走後,我扭頭看著裴墨。


    裴墨靜靜看著我,深黑的眸子就像是無盡的夜色,深邃的讓人心驚肉跳。


    “你跟徐昊的感情越來越好了。”


    我神色一僵,心裏很是不舒服:“裴墨,你是在吃醋,還是在懷疑我?”


    我承認我是有些敏感,聽到裴墨的話時,我有些難過,還有些憤懣。


    算算裴墨被拘留已經有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我腳不沾地地忙裏忙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裴墨。


    然而,裴墨竟然懷疑我跟另一個男人有一腿?


    “你生氣了?”裴墨何其聰明的男人,他很敏銳地就察覺到了我的不悅。


    “沒有。”我悶悶地丟下這句話。


    嘴上說是沒有,可我的語氣卻是完全出賣了我。


    裴墨深深地看著我:“林荼蘼,我不是那麽low的男人。也不是不信你。可你想想,哪個男人能夠容忍別的男人碰自己的女人?”


    裴墨握著我的手,指腹輕輕流連在我掌心裏。


    “看到徐昊碰你,我恨不能掰斷他的手指。”裴墨的聲音輕描淡寫的,仿佛隻是談論著天氣一般輕鬆,但我卻聽出他的話語裏的霸道冷冽。


    “什麽碰不碰的,你這話語裏有歧義好不好。”我埋怨地瞥了裴墨一眼。


    裴墨卻隻是一徑瞅著我淡笑如風:“你知道我什麽意思。”


    我狠狠地瞪了裴墨一眼,世上哪有這麽霸道的男人呀。


    又霸道、又小肚雞腸!


    我狠狠地甩開裴墨的手,卻被男人霸道地握著,怎麽也甩不開。


    我見如此,便也不為難自己了。任由男人這麽握著,卻還是有些賭氣地剜了裴墨一眼:“今天我是來和你說正事兒的。”


    “你說,我聽著。”裴墨微微頷首,慵懶地靠著椅背。


    “之前你不是讓我調查那兩個民工麽。卻是調查到了了不得東西。”


    我把私家偵探所調查的東西,原封不動地講給裴墨聽。


    聽我講訴的時候,裴墨的眉頭越蹙越緊,神情很凝重。


    聽我講完後,裴墨問了一句:“那個文件呢?”


    “不見了。”


    “不見了?”裴墨微微眯了眯眼睛,“是丟了?還是被偷了?”


    我苦笑:“我也不知道,我就放在櫃子裏,第二天起來東西就找不到了。”


    裴墨眯了眯眼睛,眼睛的迅速劃過一抹凜冽的冰冷和危險。


    他沉吟了片刻,冷哼道:“果然!”


    “你知道什麽?”我趕緊問。


    “你調查那兩個民工的事兒,有什麽人知道?”


    我愣了愣,道:“我和私家偵探。”


    “還有呢?”裴墨略帶嘲諷地看著我。


    “……”


    “還有徐昊是不是?”裴墨淡淡地說。


    “我確實告訴過他……”


    “你拿到證據的事兒,也是第一個告訴徐昊,是也不是?”


    “我是告訴過徐大哥,你覺得文件是徐大哥偷的?”我搖頭,“不,絕對不是。你不知道徐大哥幫了我們多少……”


    “哦?他幫了什麽忙?”裴墨冷冷地挑眉。


    “每次我來見你,都是拖了他的關係。而且他還幫我聯係了江城日報的主編,江城日報的主編也是看在他的麵子上,才幫我們發了澄清的報道……”


    “一個小小的警察,好大麵子,竟然連江城日報的主編這般有頭有臉的人物,也會賣他幾分薄麵?”裴墨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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