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我答應和你複婚了。”


    我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電話那頭似乎沉默了。


    我有些錯愕,喊了一聲:“裴墨……?”


    莫非是裴墨突然去忙什麽事兒了?


    良久,我才聽到裴墨問:“你確定?”


    “我能反悔麽?”我笑了笑。


    電話那頭傳來裴墨低沉地笑聲:“林荼蘼,你應該知道。當你給我打了這個電話,哪怕你到時候反悔,也由不得你了。”


    “我知道。”


    裴墨向來都是這麽霸道。


    強悍、霸道,卻又那麽迷人。大概這就是裴墨的魅力所在吧?


    裴墨甚至都沒問我為何會突然改變主意,隻說:“你可真想好了?一旦決定,我便絕不許你反悔。我現在可以再給你反悔的時間。”


    我忍俊不禁,有時候裴墨的霸道竟然也挺可愛的。


    “不反悔了。”


    “嗯。”裴墨有些迫不及待,“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民政局複婚。”


    我臉上降下一堆黑線:“這會不會太倉促了?”


    “以防有變。”


    “我都說了我不會反悔了。”我有些無語。


    裴墨的聲音忽然柔了下來:“因為我不想再等了。為了等這一刻,我已等了太久。”


    他的聲音那般低沉悅耳,從聽筒裏傳來,讓人的耳朵都跟著酥癢,仿佛一首溫柔的抒情詩。


    我心微微一動,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赧然,有些別扭地說:“一般情況下結婚不是都要看看黃曆麽?要選個好日子。”


    電話那頭忽然沒了聲音。


    我以為是我的矯情和別扭惹的裴墨有些惱怒,就試探地喊了裴墨一聲。


    “裴墨……”


    “……”


    電話那頭沒有迴應。


    我又試著喊了好幾句,都沒有迴應。我也有些惱怒了。不管裴墨是生我氣,還是突然去忙別的什麽了,把我就這麽晾在一邊兒,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就在我也準備掛電話的時候,裴墨忽然說了一句:“我馬上過來找你。你在哪兒。”


    我還記恨著剛才他晾我的事兒,“剛才你去哪兒了?”


    “剛才我去查黃曆了。”裴墨的迴答言簡意賅。


    我有些無語,我隨口說的一句矯情之語,沒想到裴墨還真的當真了。正想抱怨他一句去做的別的事兒,為什麽不和我說一聲。


    沒想到裴墨卻先開口了:“黃曆上說今天的日子不錯,宜新婚、嫁娶。”


    “……”


    “所以,就今天吧。”我感覺裴墨的聲音裏帶著淡淡的笑意。


    “我想,這也是上天的意思。上天也不想讓我們再等下去。”


    裴墨的話讓我忍不住笑出了聲,這是什麽歪理?


    裴墨不是徹徹底底的理性主*義者,從來不信這種唯心主*義的麽?


    我也沒有再繼續矯情,把地址告訴了裴墨。


    掛了電話後,我讓西子先開車迴去,我得跟裴墨去辦點事兒。


    沒想到西子很有責任心。估計是怕我一個人在醫院等著裴墨的那段時間出什麽事兒,說就在醫院陪著我,等裴墨來了後再走。


    我心想都一樣,也就答應了。


    裴墨很快就到了,他開著那輛最愛的保時捷,停在了我和西子的麵前。


    我正打算自己打開車門上車,沒想到裴墨卻特地從車子裏出來,走到我旁邊,開了我麵前的車門。


    裴墨很紳士地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有些好笑的白了裴墨一眼:“都這麽大年紀了,怎麽還搞這一套也不嫌寒磣?”


    裴墨笑笑:“對你,怎樣都不夠。”


    又是一番甜到掉牙的話,我心裏其實挺受用的,麵上卻還是有些赧然。


    我下意識撇了眼西子,這裴墨也真是的,這些沒羞沒臊的話也不知道藏著掖著,這麽光天化日之下就和人說。


    好在西子還是一如既往地稀釋自己的存在,麵上也是一副什麽都沒聽的模樣。


    我上了車,坐在椅子上,這才發現裴墨穿了一身特別正式的襯衣。領口還別著一枚端正的領夾。


    他平時上班穿的襯衣,其實更偏休閑的款式。


    “這個襯衣……”我頓了頓,問,“以前好像沒看你穿過?”


    “嗯。”裴墨點點頭,“我今天穿的衣服不太正式,特地讓崔安去給我選了一件。”


    我心裏不由的有些同情裴墨的秘書崔安了。


    要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給裴墨選一件衣服,這個助理還真是不好當。


    “為什麽要特地換衣服?”我問。


    “因為我不想太隨意了。”裴墨瞥了我一眼,深黑的眸子深邃如海,讓我的心驀地一顫。


    “那你穿的這麽正式。我穿的這叫啥?根本不搭好麽?”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穿的就是一件休閑的連衣裙,和裴墨特別正式的著裝比起來,卻是有些風馬牛不相及。


    裴墨笑笑:“你放心,我已經讓崔安給你預約了美容院,你先去收拾一下,換一身正式的衣服。然而差不多西子也該到家了,讓她把你的證件拿過來。時間剛好。”


    我聽裴墨將這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不禁目瞪口呆。


    我佩服裴墨的高效率,更加驚歎於崔安作為裴墨秘書的高度執行力。默默為崔安居了一把同情淚,身為裴墨的秘書,當真是不容易啊。


    其實這事兒我真不想弄的特別麻煩,簡簡單單扯個證就行。


    可裴墨不同意,在這些事兒上他似乎特別的較真和執著,非要讓我用一種認真的態度來麵對。


    出了民政局,我反反複複看著手裏的結婚證,看到上麵的照片,我心裏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歎。


    兜兜轉轉,終究我跟裴墨又在一起了。


    我側過身,看著身旁冷漠卻帶著淡淡溫柔的男人,心中微微一沉。


    我真的要利用裴墨麽?


    我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不對?對裴墨來說,會不會太殘忍了?


    裴墨似乎注意到了我情緒的波動,他轉過頭來看著我。


    “林荼蘼,林荼蘼,我知道你和我複婚,並不是因為我們曾經的感情,而是為了查明真相。你也不用內疚利用我什麽的。”


    裴墨專注地看著我,深黑色的眸底,沉澱著金色的陽光,看起來特別的耀眼深邃。


    “我今天就把話給放這兒,是我願意給你利用的。所以的良心債,我來給你背負。你隻要專心做我的妻子便成。”


    男人的話,低沉、卻飽含著一種堅韌的力量,那麽動人心弦。


    然而,卻讓我的心狠狠的痛著。


    裴墨的認真,愈發讓我覺得,別有用心接近他的我,是多麽的卑劣。


    “既然咱們已經複婚了,你搬來和我一起住吧。”裴墨說。


    我的心猛地一震。


    和裴墨一起住……


    意味著我要重新迴到裴家了麽?


    “怎麽了?不願意?”裴墨側過頭看我。


    “……行。”我眸光冷冽,隻靜靜吐出這一個字兒。


    裴墨把我送迴了公寓,


    我花了幾天時間把東西收拾好。在這個公寓也住不了多久了。


    這天,裴墨開車來公寓前接我,我的東西不算多,他的車也裝得下。


    車子慢慢地駛向裴家。


    我看著窗外的景色,心情忽然變得有些期盼起來。


    我真的很想知道,當梁佩茹、裴東海看到我再次出現在他們麵前,再次成為他們的兒媳婦,會是什麽樣的精彩表情。


    裴墨將車停在車庫裏,我挽著裴墨的胳膊,和他走進了裴家。


    當我主動挽住裴墨胳膊的那一刻,裴墨微微怔了一下,迴頭瞥了我一眼。那一眼,眸光亮的驚人。


    我挽著裴墨走進了客廳,最先看得到我的是唐欣和裴逸。


    唐欣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仿佛看到了鬼一般。


    “林荼蘼,你怎麽會出現在裴家,還是和裴墨……”


    唐欣話說到一半,便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她看到了我跟裴墨手上的戒指。


    她臉色很難看,像被霜打的茄子,暗淡無光。她目光晦澀不明地看著我。


    裴逸倒是表現的比唐欣坦然的多。除了最開始見到我和裴墨的時候,微微驚訝了片刻,很快就恢複了一派笑吟吟的模樣。


    “大哥,荼蘼,你們複婚了?”


    裴墨隻是淡淡的頷首,算是默認。我知道裴墨對自家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向來不大看得起,對待裴逸的態度甚至稱的上輕慢。


    我將裴逸眼中一閃而過的冰冷看在眼中,故意親昵地依偎著裴墨的肩膀,笑吟吟道:“二弟,既然你知道我跟你大哥複婚了?怎麽能還叫我的名字呢?是不是有些失禮呀?”


    我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著,不至於將氣氛弄的太僵,可又實實在在地駁了裴逸的麵子。


    裴逸也不是個吃素的,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的越發笑裏藏刀。


    “哈哈,大嫂說的是。剛才是我失禮了,主要是我太過震驚。我沒想到大嫂……你當時出了那麽多事兒,大哥還願意和你走到一起。看來爸爸說的不錯,大哥一向是心胸開闊之人。”


    裴逸很陰險,他故意拐彎抹角的說著當年我的出軌的事兒,暗示當年我跟他的視頻事件。甚至還有些含沙射影地諷刺裴墨戴綠帽。


    裴逸這個男人,也不是什麽好鳥,就是一條毒蛇。


    我正打算開口還擊,這時,一旁的裴墨淡淡開口了。


    “當年的事兒,是我誤會了荼蘼。如今我們複婚,一切都是從頭開始。誰若再敢提從前半個字,就是和我裴墨做對。”


    冰冷的語氣中,帶著凜冽懾人的威脅和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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