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步步逼近我,眸中的冷意幾乎將我凍結。


    我的身子被他抵在牆壁上。他高大的的身子,宛如一堵高不可攀的城牆。


    我整個人就像是被籠罩在裴墨的陰影之中,無處可逃。感覺到裴墨身上陣陣攝人心魄的壓迫力,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我下意識後退,卻不小心崴到腳踝,身子往後摔去。


    我輕唿一聲,裴墨單手一撈,就輕而易舉地將我攬住。


    也因此,我整個身子幾乎貼在裴墨的懷中。


    也許是因為我們極少這般親近的緣故了,我甚至能敏感地察覺到裴墨衣服底下起伏的胸膛。


    裴墨冷冰冰地瞅著我:“你撒潑著你的公主脾氣,是想讓我更寵你?”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有些慌亂地推拒著裴墨。然而身後的大掌卻牢牢地握著我的腰,讓我的身體緊緊貼合著他。


    “你若真不知道,又為何三番四次地來招惹我?”


    裴墨掐起我的下頜,逼著我無法閃躲,不得不正視著他。


    我的目光和裴墨撞個正著,那一刻我隻覺的裴墨的目光似乎直直地看到了我的心裏,讓我有種倉皇的無措和狼狽。


    我逃避的姿態,徹徹底底地激怒了裴墨。裴墨眼中劃過一抹驚怒,他狠狠地捏著我的下頜,驚怒的眸子逼視著我。


    “林荼蘼,你又想逃避?你要玩弄我的什麽時候?”


    我感覺到裴墨的盛怒,可我心裏苦不堪言。除了逃避,我不知道我做什麽才對?


    裴墨狠狠地將我抵在牆壁上,炙熱的身子貼著我的。


    “林荼蘼,既然你要玩兒我,那就玩到底。”


    低沉冷漠的聲音,沉沉地飄入我的耳內。


    他冷漠地覆上我的唇,瘋狂地攫取著的唇。與其說是一個吻,不如說是一種狂妄偏執的宣泄,他深深地咬著我,似乎是通過我偶爾疼痛的神情,感知著我。


    我感覺自己身心都在發顫。我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然而我的身心都渴望著裴墨。甚至因為裴墨的擁抱,劇烈地顫抖著。


    裴墨的吻印上了我的脖子,酥麻微痛的觸感讓我整個人都蜷縮起來……


    “裴墨,不要……”我顫著聲音。


    然而裴墨卻置若罔聞,反而更加激烈地吻著我。


    “這裏是車庫……”


    “去我車裏。”裴墨唿吸粗重,聲音裏帶著些許性感的喑啞。


    他有些意猶未盡地吻著我。手臂繞過我的膝蓋,將我整個人都打橫抱了起來。


    “會有人看得到……”我的雙手推拒地摁在裴墨的胸口,“最近有很多記者跟著我……”


    裴墨冷笑,漆黑的眸中卻燃著某種暗色的火焰。


    “拍到又如何?”


    “他們會傳到網上……會編排你我的聲譽。”我頭痛不已。


    “那又如何?”裴墨神情狂傲冷漠,“男未婚,女未嫁。孤男寡女,天經地義。”


    說著這話時,裴墨已經打開了車門,將我丟了進去。


    我整個人都在座椅上彈了彈,腦子有點兒懵,下意識想要坐起身。


    這時候,裴墨也進了車,他嘭的一聲把車門關上。


    “想逃?”裴墨挑眉。


    我一怔,沒想到裴墨竟然會以為我是逃。


    裴墨脫了自己的外套,隨手丟在一邊,開始解著自己的領帶。


    我一看他這個模樣,頓時打了一個機靈。


    “裴墨,你不要又想綁我!”


    因為以前裴墨用領帶綁過我幾次,我有十足的心裏陰影。


    裴墨愣了愣,解著領帶的動作微微一停,隨即高挑了眉頭:“你若不提醒我還忘了這茬兒,這倒是個好法子。”


    “裴墨,你丫禽獸!不準綁我!”


    我揮著胳膊捶打著裴墨的胸口。可我那軟綿綿的拳頭,怎麽看都不像是在跟裴墨撒氣,而是在向裴墨撒嬌。


    “好,不綁便不綁。”裴墨眸子微微一深,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單手握住好我在他胸前捶打的胳膊。


    “那你先把兇器處理了。”我瞥了眼他握在手上的領帶。


    裴墨淡淡地勾了勾唇角,將手中的領帶丟在一邊。看這我的眸子柔光熠熠,聲音裏帶著一絲誘哄:“這樣可好?”


    我剛想點點頭,忽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


    我猛地抬頭,卻發現裴墨看著我的眸子,柔光熠熠,眸底躍動著暗色的光芒,幾乎要滴出水來。


    我怎能不懂男人這種眼神的含義。想起我剛才的舉動,又跟向這個男人撒嬌有什麽區別?


    “會被看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我的聲音竟然微微發抖,翻來覆去地重複著這一句話。


    “沒關係。我在上麵,擋著呢。”


    “……”我有些無言以對,隻能在心中大罵裴墨這人禽獸。


    裴墨撈過我的身子摟在懷中,這樣的姿勢就像是抱著個小孩兒,讓我特別難堪。


    “不要這樣……”


    “不要哪樣?”裴墨就像剝花生一般熟練地脫著我的衣服。


    “不要這種姿勢……”我有些受不了了,裴墨這樣摟著我,跟摟著一個小孩兒有什麽區別?


    我都這麽大人了,這不是臊的慌麽?


    “那你想要什麽姿勢?”裴墨輕聲問,吻了吻我的耳垂。


    我正要迴答,立刻察覺到裴墨的話裏似乎有別樣的含義,險些上了裴墨的當。


    “裴墨你……太腹黑了!”


    我又揮手捶著裴墨的胸口,裴墨卻一捉住我的手。


    “你不就好這一口麽?”


    我已經被裴墨扒的光溜溜的了。裴墨順勢一帶,就將我壓在身下……


    我跟裴墨也不是第一次了,事到如今已是幹柴烈火。不止是裴墨,我的身子也有些動情。


    隻是我的心裏裝著事兒,難免有些抗拒和裴墨過於親密的接觸。


    我推拒著裴墨,目光忽然落在裴墨腹部的傷口上。


    那是一道將近十厘米的傷口。即便已經愈合,依然深深地印在這個男人身上。


    當時我是親眼看到這個傷口血液瘋狂地湧出,不管我怎麽捂住,都無法止住瘋狂湧出的血液。


    我的心就像被某種銳利的東西狠狠一紮,就連靈魂深處都跟著在痛。


    我的手,輕輕地撫上裴墨的傷口。


    刀子紮進這裏,究竟是怎樣的痛呢?裴墨竟然沒有痛哼一聲,還和我說,很高興。因為終於可以保護我了……


    我的眼睛濕潤了,那些矯情的抗拒也不知不覺消失無痕。


    “痛麽……”我輕聲問。


    裴墨頓了頓,輕描淡寫地說:“不疼。”


    “騙人。”那麽深的傷口,流了那麽多血,怎麽會不疼?


    而且這樣的痛楚,裴墨還承受了兩次。


    “嗯。”裴墨很爽快地承認,“疼。”


    我輕輕地吸了口氣,感覺心尖像是被什麽咬了一口。


    “對不起……”


    除了這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總是想著怎麽和裴墨保持距離,怎麽遠離裴墨……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在保護自己。我怕自己會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然而我卻極少站在裴墨的角度為他著想。


    裴墨……大概也很清楚我的自私吧?


    那麽他……為什麽還要對我這麽一個自私的女人這麽好呢?


    裴墨靜靜地看著我,說:“親我一下。”


    “什麽?”我愣住了。


    “親親就不疼了。”裴墨說。


    我感覺自己的心口更疼了,有些嗔怪地看著裴墨:“你又在說什麽胡話呢?”


    裴墨卻是從容一笑:“你親我,我便高興。一高興了,我便會忘掉曾經的痛。”


    我又氣又笑,有時候裴墨的邏輯真的很奇怪。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強盜邏輯吧?明明覺得不對勁,卻又找不到理由來反駁。


    我低下頭,輕輕在裴墨腹部的傷口上落下一個淺淺的吻。


    我從未做過這樣肉麻之事,臉上有些羞赧。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頭,便看到裴墨的眸子深沉的靡麗,幾乎要將我整個人都吞進去。


    我嚇了一跳,心口狂跳,趕緊把頭扭到一邊。


    裴墨的身子霸道地覆在我身上……


    我閉著眼,心想就這麽沉淪吧。哪怕是一晌貪歡。


    隻這一次,隻這一刻……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裴墨低沉性感的聲音響在我耳畔。


    “荼靡,我們在一起吧。”


    就像一朵罌*粟的漩渦,卷著我讓我無法脫身,隻能繼續和裴墨一起沉淪。


    我的腦海裏有一個聲音喃喃誘惑著我,讓我就此沉淪,不顧一切地和這個男人糾纏……


    然而另一個聲音卻大聲警告我,我的孩子和母親都是被裴家人害死的,裴家人欠著我血債……


    我頭很痛,感覺這兩個聲音恨不能將我的腦袋撕成兩半。


    “荼靡,我知道你這次迴來,是為了報仇。”裴墨清越的聲音響在我耳畔。


    我一個渾身一個激靈,立刻就從剛才的混亂糾結出抽身處處,有些恐懼地看著裴墨。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見我這般提防的姿態,裴墨哂笑了一聲:“你便這般提防我?”


    “你知道什麽?”我問。


    “你懷疑我們的孩子是裴家人害死的。甚至懷疑你在懷孕期間所遇到的種種,包括親子鑒定、綁架都是裴家人所為。這一趟迴來,你是來找裴家算賬的吧?”


    我沉默著沒說話


    看來裴墨並不知道,我不止懷疑孩子裴家人害死的,我還懷疑我母親的死也和裴家有關。


    “你打算怎麽入手調查?”裴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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