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就愣住了,沒想到裴墨會這樣誤會。


    裴墨正在打裴逸,我突然出來喊住手,再加上阿姨和裴逸都在一旁幫腔。


    這個場麵活像就是,丈夫在打情夫,妻子出來幫情人說話……


    “謝謝你荼蘼,如果不是你出來拉住大哥,估計我都快被大哥給打死了。”


    我正想要解釋,這會兒裴逸捂著鼻血一臉感激的看著我,直接讓我解釋都說不出來了。


    “不是,裴墨,你聽我說……”


    我有些急了。


    裴逸這麽說不就坐實了,我是為了裴逸而來的嗎?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居心?


    裴墨冷冷的打斷:“你在心疼他?”


    “不是……”


    我話還沒說完,又再次被打斷,隻不過這一次是裴逸。


    “大哥,你不要誤會了,我跟大嫂之間真的是清白的。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生。你要怪就怪我吧,不要怪荼蘼。”


    裴逸這一番話,看似是在為我解釋,實則卻是把局麵越攪越亂,越描越黑。


    看到裴墨的臉色越來越差,我忍無可忍嗬斥道:“裴逸你閉嘴吧,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裴逸捂著滿臉的鼻血:“荼蘼,你要怪就怪我吧,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本來裴墨因為我的出現,就已經臉色不悅了,這下又因為裴逸這一番攪和,身邊的氣壓更是低到離譜。


    阿姨走了過來,心疼地看著裴逸:“阿姨,你沒事吧?媽已經給你打了120了。醫生很快就來了。”


    裴逸的鼻梁直接給打歪了,不過底子好就是不一樣,哪怕頂著一個歪鼻梁,依然還算帥氣。


    阿姨越看裴逸越心疼,她狠狠的瞪著裴墨:“阿墨,你怎麽能這個樣子,好歹你們也是兄弟。發生什麽事情你也不能這麽打阿逸吧。更何況視頻的事情也不能怪阿逸。”


    我一聽便覺得阿姨這話說得有些不對勁了。


    這話是什麽意思?意思是說不怪裴逸怪我了?


    “阿墨,你打阿逸致事情你不覺得該給我一個交代呢?”阿姨豎著眉冷冷的盯著裴墨。


    裴墨淡淡地瞥了阿姨一眼,身上繚繞著一股低氣壓,帶著一股驚心動魄的氣勢,讓阿姨心中一涼。


    阿姨心裏閃過一絲忌憚,下意識就噤了聲。不敢再說話。


    裴墨冷冰冰的哼了一聲,也不再管我們,就像我們在這裏。


    我緊跟著裴墨身後出去。


    “裴墨,你等等我。”


    裴墨轉過身,淡淡的看著我,眼神冷的叫我心疼。


    我心裏微微刺痛了一下:“我跟裴逸沒什麽的。”


    裴墨似乎笑了一下:“把我當傻子嗎。”


    “……”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沒話說了?”裴墨的目光冷的幾乎要講我凍結,“如果真的什麽都沒有,你為什麽要來救他?”


    “這是個誤會。”


    “誤會?嗬。”裴墨嘴角的嘲諷越發變大了,讓我覺得有些難堪。


    “那裴逸為何又要維護你。”


    “我也不知道……”我覺得有些無力。


    “嗬,林荼蘼,不管怎樣,我們都還沒有離婚吧?從法律上來說,我們還是夫妻關係。當著你丈夫的麵,跟另一個男人秀恩愛,林荼蘼,這種事也隻有你做的出來了。”


    裴墨甩甩袖子,冷漠地轉身離去。


    我下意識地捉住裴墨的衣袖。


    裴墨冷冷地側過眸,眸中的冷意讓我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冷戰:“還有什麽事?”


    我淹了口唾沫:“裴墨……孩子真的是你的。”


    我看到裴墨的神情微微一棟,瞬間變得更加冷漠。


    他冷冰冰地拂去我的手,像迴去什麽灰塵一般,彈了彈衣袖。


    “林荼蘼,你在玩兒我?當時你是怎麽跟我說的?”


    我想起當時因為憤怒口不擇言,說孩子不是裴墨的,現在隻恨不得當時根本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當時我怎麽就那麽矯情?


    “裴墨,當時我是跟你賭氣,因為嫉妒你跟唐欣……”


    “林荼蘼。我們沒可能了。”


    裴墨這一句話,就像是死亡宣*判,讓我沒有接下來的話,都生生嚴謹了肚子。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吞了一大把冰渣子,心裏又冷又刺痛,特別的難受,


    我不可置信地盯著裴墨。


    “林荼蘼,我曾經和你說過,我最討厭的就是背叛。”


    裴墨的聲音,冷的沒有一點兒情緒起伏,“我也不想管你還有幾個男人,林荼蘼,這與我無關了。”


    “林荼蘼,我覺得你髒。”


    “隻要想到你曾經和裴逸有過那麽一段兒。我就覺得惡心。”


    “林荼蘼,我們沒可能了。”


    一句句誅心之語,就像是一把把尖銳的刺刀,將我紮的麵目全非。


    裴墨冷漠地轉身離去。


    我痛的捂住胸口,難過地蹲下身。


    隻覺得心髒一陣一陣地抽痛。


    我髒……


    裴墨覺得我髒……


    我和裴墨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有堅持下去的必要麽?


    就算我努力去挽迴,我走能挽迴什麽呢?


    我們也迴不去從前了吧?


    我捂住臉,眼淚從手指縫隙裏滲透了出來……


    忽然,肚子裏傳來一陣陣的動靜。


    我忽然止住了,感受著從腹部穿來的清晰悸動?


    是寶寶……


    寶寶的悸動,似乎有神奇的魔力,慢慢的填滿了我心口的缺口,我忽然覺得沒那麽難受了。


    我更加確定了,要去做親子鑒定的決心。


    也許一開始我是為了挽迴裴墨,現在我隻是為了肚子裏的寶寶。


    我和裴墨走到這個地步,已經是無可救藥。


    不管我做什麽,我們的感情,已經從根上潰爛了。


    但是,我要為了肚子裏調皮的孩子做點兒什麽。


    他是裴墨的孩子,不是裴逸的,更不是其他莫名其妙的男人。


    我要讓他清清白白,幹幹淨淨,名正言順的來到世上。


    不能讓他受一絲的委屈。


    我打電話給了莫莉。


    “什麽,裴墨他真的這麽說?”那邊傳來茉莉的驚唿聲。


    “嗯。”


    “裴總這也太狠心了吧。竟然說出這種話。好歹你們也夫妻一場啊。”


    我苦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終究是我們,有緣無分吧,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強求了。


    “那你打算怎麽辦?”莫莉見我沉默不語,歎了口氣。


    “你還去做羊穿麽?”


    “做。”我迴答的斬釘截鐵,


    莫莉很驚訝:“莫非你還對裴總有心思?”


    我臉上已經沒有了悲傷情緒,隻有一股子堅定。


    “不是,我是為了寶寶。我不想寶寶受委屈。”


    “那好,我明天陪你去做檢查吧。”


    第二天是周末,莫莉陪我到了醫院。


    她陪我排隊,抽血,b超。


    完了之後,醫生給了我手術合同,需要我在手術合同上簽字。


    我戰戰兢兢地看著手術合同,看到手術風險時,我的心咯噔一跳。


    莫莉也在一旁看著:“什麽?手術有可能造成羊水汙染、流產?”


    我的心也很沉重,久久地望著那些風險。


    盡管這些我早已在網上事先了解過了,但是親眼看到手術合同上的白紙黑字,我心裏還是害怕,


    “荼蘼,我看。要不咱們不做了吧?這看著怪嚇人的,萬一寶寶出了啥事兒怎麽辦?我可不想我幹兒子有個萬一啊……”


    我握住筆的手心裏全是汗,心髒從來沒有跳的這般快過,遲遲不敢寫下自己的名字。


    誰也沒有辦法保證手術一定會成功,再熟練有經驗的醫生也有失手的時候。


    就算隻有萬分之一的幾率,可誰能保證,我就不是那個萬一?


    一旁的醫生見我一直不簽字,就說:“你好好考慮吧,隻要是手術就一定會有風險。我們醫生也不能給你保證,手術過後什麽問題都沒有,但是吧羊穿畢竟是個小手術,很多做唐篩的產婦都會做,也沒有那麽可怕,你壓力不要太大。”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在來之前,我已經在網上查閱過很多資料了。


    很多準媽媽都做了羊穿,而且平安無事。


    我腦子裏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我想到了寶寶,他是裴墨的孩子,他有父親,不是公公阿姨口中的孽種……


    他本就應該清清白白地來到世上。


    更何況,這是我們本市最好的婦產醫院,給我做羊穿的,又是本院最有經驗的醫生。


    我沒什麽好怕的……


    我一咬牙,在風險合同上簽了字。


    之後就是排隊等手術了,這段時間我覺得特別漫長,特別難熬,就好像把心掏出來在熱鍋上煎熬。


    如果不是莫莉陪著我,我真不知道一個人會有多難受。


    唿叫器叫了我,我忐忑地進入手術室。


    裏麵有六個人醫生。兩個旁觀的進修醫生,兩個助理醫生,一個醫生負責做b超,一個醫生負責穿刺。都穿綠色衣服,和電影裏看到手術室的場景很像。


    醫生很和藹,招唿著我躺在床上。


    醫生先是給我肚皮消毒,我感覺到冰冷的儀器在肚皮上探著,很不舒服的觸感。


    估計是找準了位置,醫生在我肚皮上做了個記號,開始給我做穿刺。


    “會很痛嗎?”我問醫生。


    “不會,一分鍾,堅持一下!鼓肚子,再鼓肚子!”醫生指導我。


    我的肚子剛鼓起來,針已經進去了,像紮氣球一樣。


    說實話,穿進去時並不是很疼,但是抽取羊水的過程總覺得特別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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