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銘勳發誓那一刻至死難忘!


    她穿著雪白的長款羽絨服倒在了那布滿腳印的肮髒地板上,小臉蒼白如紙,肌膚近幾透明與衣服同色。她閉著眼睛顯然此刻整個人已經失去了直覺,猶如易碎的布娃娃,仿若下一秒就會死去般。


    那一刻,他的心毫無征兆一陣抽痛,像是被人毫不留情的生生剜走似的,連唿吸都是痛的。


    這種慌亂的感覺,許多年都沒曾有過了。


    霍銘勳快步衝了過去,緊緊將女人抱在了懷裏,仿佛擁住了全世界。


    她的身體是如此的冰冷,尤其是那雙手,竟像冰塊似的毫無溫度。毫不誇張,就算說秦綺死了,都有人信。


    霍銘勳冷冷掃視了這周圍的所有人,仿佛要記住所有人似的,那目光著實令人膽戰心驚。


    少頃,他將人打橫抱起快速絕然而去!


    而其他人都愣是沒從變故中迴過神來,愣愣的望著他們出門而去。倒是秦星洲反應迅速,趕緊追了上去。


    十分鍾後,秦綺已經被送進了搶救室。


    霍銘勳卻定定站在手術室門口,目光更是久久凝視,但他周身縈繞著的怒氣卻讓人退舍三分。


    “你是誰?”秦星洲不動聲色的將男人打量了一遍,最終還是皺眉問道。


    作為男人的直覺,秦星洲感覺眼前這個男人與秦綺一定有著什麽關係,這種感覺讓他感覺很不好。


    霍銘勳這才轉身,卻隻是淡淡掃了秦星洲一眼,嘴角扯出冷笑:“你是他家人?”


    “那你又是誰?”秦星洲反問,卻極不喜歡對麵這男人的目空一切,仿佛壓根兒就沒把自己看在眼裏。


    “霍銘勳。”


    秦星洲一愣,腦袋嗡的響了一下,的確聽過這個名字,簡直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男人,實在無法相信他會出現在這裏,還與秦綺有著不清不白的關係。


    “你們是什麽關係?”猶豫了良久,秦星洲終究還是問了出來。


    “她是我未婚妻。”霍銘勳一如既往淡淡開口,眸色清冷無半點波瀾。但說出來的話,卻好似一枚重石,硬生生將原本平淡的湖麵上砸出一個深坑來,引起驚濤駭浪。


    秦星洲的腦袋“嗡”的一下子響了起來,甚至感覺頭皮隱隱發麻:“霍先生是在開玩笑麽?”


    霍銘勳冷笑,不語,卻亮出了手中的閃閃鑽戒。


    秦星洲不可思議的望著,大駭。


    而此刻穀環就躲在不遠處,將兩人的話聽了個明白。她那雙眼險些要瞪出來,雖然不知道那西裝男人究竟是什麽身份,但從他的穿著打扮外加談吐就能猜出肯定是身份不凡的人。那麽自己剛才……


    想到這裏,穀環的後背沒由來的一陣發涼。


    “媽,你幹嘛呢?”她之前去病房,發現除了爺爺外家裏人居然一個也沒了,而房間內其他人的目光都怪怪的。


    穀環著實被嚇了一大跳,快速捂住了秦安安的嘴巴,並惡狠狠瞪了她一眼,示意先不準說話。


    好在那邊的兩個男人正在談話,外加附近有其他噪音,應該是沒發現的。


    秦安安感覺莫名其妙,順著穀環的目光向那邊望去,霎時呆住了。


    那,那個無敵帥英俊霸氣有魅力的男人是誰?為什麽在和哥哥說話?是不是剛才樓下停著的那輛豪華車就是他開來的?


    隻一眼,秦安安的目光就黏在了霍銘勳身上,張著嘴巴呆呆望著,以至於連唿吸都忘記了。她感覺心跳速度在加快,仿佛快要跳出來了。


    穀環生怕暴露,一把拽起秦安安快速離開,但她卻感覺仿佛有一道灼熱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幾秒,如芒在背,不寒而栗……


    等走的稍遠一些了,秦安安就迫不及待的追問霍銘勳的身份,而穀環此刻正心煩意亂呢,哪裏有心情去搭理她。


    這邊,霍銘勳並沒有給秦星洲太多時間,他很快就坐在了一側的位子上等了起來,並閉上了眼睛,典型的生人勿近。


    秦星洲沉然片刻,也就坐在了旁邊隔一個的位置上,兩個男人經久沉默……


    *


    待秦綺醒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放大了的熟悉俊臉。


    她一愣,以為自己還在夢裏呢,於是閉上眼睛約莫十幾秒之後再次重新睜開,卻不料還是霍銘勳。


    這下原本混沌的意識瞬間清醒,繼而是瞠目結舌:“你,你怎麽會,”


    “怎麽會在這裏是吧?”霍銘勳冷哼,那張臉上寫著明顯不悅。還真是個可惡的女人,當初把他支走,而她自己卻逃之夭夭。


    當時霍銘勳險些沒被氣死,立刻給王姐打電話,找到了秦綺老家的地址,便趕緊趕了過來。


    如果不是嚴貫那臭小子半路走錯道的話,那麽肯定早就來了,或許秦綺也就不會暈倒了!


    秦綺語塞,有心想要為自己辯解幾句,但當看到霍銘勳那嚇人的目光後,便生生把話給咽了下去。


    霍銘勳簡直要被這個女人給打敗了,就算有天大的事情就不能和他商量一下嗎?她難道就不知道自己的身體還很虛弱嗎?還是說,其實在她的內心深處其實根本就沒把他當成依靠?


    想到這裏,霍銘勳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欲質問,但當看到她那消瘦而憔悴的小臉兒後,怒火便消散了大半。算了,這筆賬先記下。


    “江一辰他已經在監獄了。”沒由來的他低聲道。


    秦綺愣了愣,那日的事情再次浮現於腦海,心又抽痛了幾下。其實他沒必要這樣做的……


    霍銘勳卻不悅道:“不僅僅為你,還有咱們的孩子。”


    以為僅僅隻是坐牢就夠了麽?江一辰,江家!看來你們安逸的生活的確過得太久了,是時候應該活動一下了。


    就在兩人聊天間,病房的門被人敲響了。


    霍銘勳皺眉,對於外麵那不識趣的人明顯不悅,冷冷道:“誰!”


    門,悄悄被人推開,露出了一張堆滿笑意的臉。


    秦綺愣了愣,以為自己眼花了,那是大伯母麽?被鬼附身了嗎?哦,後麵還有秦安安,怎麽今天居然對自己笑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綺綺呀,聽說你醒了,我和你妹妹就趕緊過來看看。聽醫生說你生病了,瞧瞧,這是我親手燉的雞湯,快多喝點補補吧。”穀環的聲音輕輕柔柔,像是捏著嗓子發出來的。


    秦安安也不甘示弱,趕緊幫忙,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分外親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關係非常要好的親姐妹呢。


    當秦綺看到送到麵前的雞湯後,卻不敢喝,幽幽道:“你們確定沒下毒麽?”


    開什麽玩笑,這個世界玄幻了麽!就在幾個小時前還打了起來,恨不得要吃了對方的模樣,待睡了一覺之後,就變成和睦歡樂一家親了?


    穀環臉上的笑意僵住,尷尬道:“瞧這孩子,說什麽傻話呢,咱們是一家人,伯母怎麽舍得害你呢。再說了,這不旁邊還有霍先生呢,他也不願意呀!是吧,嘿嘿…”


    穀環生怕秦綺不信,首先自己喝了一大口,卻因為太心急忘了吹,被燙的呲牙咧嘴。但即便如此,卻依然訕訕笑著,一臉的討好。


    到了這會兒,秦綺也就大約明白了什麽。


    “抱歉,我不餓,好困啊,先吃了。”秦綺說完後絲毫不顧及周圍人,直接就閉上了眼睛。


    穀環才剛剛重新把湯吹好,又是一臉的尷尬。


    霍銘勳搖搖頭,就將周圍那些“不招待見”的人給趕走了,後低笑道:“好了,現在不用偽裝了吧?”


    秦綺悠悠睜眼,狡黠一笑。


    *


    有了霍銘勳在,那麽治病的事情迎刃而解。


    秦綺原本是打算立刻跟著迴去的,不過醫生交代她身體太差,最好養兩天再走,不然有可能留下病根兒。


    她想要跟著過去,但霍銘勳卻堅決不肯,就讓嚴貫帶著秦星洲先去了,他們留在這裏住兩天再說。


    從那天開始,穀環母女是各種獻殷勤,就算秦綺故意惡作劇捉弄,她們竟也出乎意料的忍著,臉上還是那種討好。


    秦綺心中實在感慨呀,對她們又豈止是佩服兩個字能形容的!看來有些人的底線還真是可怕。


    這日霍銘勳準備出門買東西,醫院裏的那些吃的他實在入不了眼,如果不是秦綺的身體實在不方便走,不然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離開這裏。


    如今嚴貫走了,許多事情他必須要親力親為,不然為了秦綺,一切都是值得的。然,就在他剛出門,看到了迎麵走來的年輕女子。


    “霍先生又要去買東西嗎?”秦安安表現的非常有禮貌,一笑,露出了嘴角好看的酒窩。


    但霍銘勳卻好似壓根兒沒注意到似的,他淡淡應了聲,大步流星而去。


    秦安安氣的暗暗咬牙,卻不死心快步追了上去:“霍先生,您對這裏一定不太熟悉,不如讓我陪著吧。”


    “不用了,我會問。”霍銘勳的眼底已經有了明顯的不耐。


    然而,秦安安卻壓根兒沒聽出來,她依然緊緊跟著霍銘勳,當然,他是走的,而她幾乎是小跑的。


    於是在整個買東西的過程中,秦安安是各種插話,而話語中卻都是對霍銘勳的打探與討好。


    霍銘勳起初看在秦綺的麵子上還能勉強忍耐,但到了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冷冷道:“秦小姐,難道你平時沒別的事情要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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