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入正題,天農一行經過重入時空隧道,另選岔路,才真正返了自己時代,大家好不歡喜。

    所到之處並不熟悉,四下打量,人跡罕至,似若世外桃源之景。山水相映,綠樹掩林,曠世之美。子菡、小秋那曾見過如此景致,驚歎不已。再看自己並無變化,原來還有所擔心時空變幻會遇不測,現在卻放下心來。

    再看各人狀扮還是現代人服飾,禁不住互視而笑。天農一變小戲法,將眾人服裝歸了原狀。

    迴到世間,不知從何做起,天農自是思量,有意要安頓眾女子,並尋父親所在,於是向西進發。

    幾經輾折,漸有人聲,再行數裏便到一小鎮。一路行來,頗有勞累,眾人尋了茶坊坐下。那街上行人稀少,店鋪冷清,茶坊生意凋零。天農領頭進去,打眼四望,隻見一老者安然自得在其角落品茗,似有不聞世事紛爭,獨享安然之態。天農細細打量,讓眾女子坐了,自行到老者麵前打掬行禮。

    “見過老先生,請恕打擾,可否一敘?”

    老者並未迴頭,心中也無言語,隻是平靜地說:“來者有意,且需阻攔,但坐無妨。”

    天農心想,這老頭心思沉穩,鎮靜自如,可見其修為不低。試著坐了,又笑問道:“這茶坊中不見他人,老先生卻能清靜自如安心品茗,真是難得。”

    “一人品茶,一隻茶碗,十人品茶,十隻茶碗,無所謂人多人少,隻不過是茶碗擺多擺少而已,人自有意,來去何須拘泥。”

    “老先生見識非同一般,真是佩服。”天農抱拳施禮。

    老者才抬眼看過天農。稍停片刻,又移目茶碗,歎息說道:“世態炎涼,難得清靜,人不寧,我自靜,想不到小兄弟也要來駁我這份清靜。”

    天農聽此言甚覺抱歉,連連說道,“老先生且莫見怪,小生不是有意打擾,隻是初出茅廬,不譜世事,還請老先生多多指教。”

    老者再抬看一眼,繼爾爽朗笑道:“小兄弟且莫見怪,老夫就這脾氣,既然小兄弟不嫌棄,不妨一起話長理短?”

    天農見老者態度並非真正強硬,坐下要了一碗茶。

    天農問道:“我輩一行,皆從他處而來,不知今日世道如何?”

    老者淡然一笑,“天變不愁,地變不怕,卻怕人心變。”

    “此意何解?”

    “我本盛夏王朝,國泰民安,想不到一個圖陀丹一柱香功夫奪得天下,淫亂蹂躪天下百姓,民不安生。倒是如此也罷,卻又橫空出來一個易天放,與之圖陀丹幹戈再起,天下又陷入戰禍之災。那易姓之主世間評說不一,但依老者而言,不過也是爭雄好勝霸天下而奸邪之人。”

    天農聽得易天放名字,心中略驚,但未動容,見老者停頓觀望自己,禁不住笑笑,繼續問道:“後來誰勝誰負?”

    “可謂是兩魔相爭,必有一敗,倒是易天放殺圖陀丹贏了天下。卻好景不長。”

    天農對這昔日的兄長即恨且又好奇,忍不住要知其如何:“請老先生詳說。”

    “易天放手下李友善,也就是當今霸主郭魯安,擅長心計,挾易之母,臥其門下,伺機殺易奪其太陽法典,一舉天下稱雄,強功在身,無人能敵。”

    天農聽到挾其母,心中一驚,禁不住問道:“老先生可知易天放母親如何?”

    老者搖頭,“這事說來話長,也正是我對易天放不仁之評價的原因。”易天農急急問道:“請老先生如實相告。”那老者再抬眼望望天農,心中似有幾分明白,便將郭魯安如何利用其母,後被易天放察覺而殺害之事一一敘來。天農聽得心中滴血,不住暗罵易天放死有餘辜,又對郭魯安人麵獸心之小人恨之入骨。強壓怒火,繼續聽老者說話。

    老者繼續說道:“天下紛爭,幾易其主,引得好惹是生非者無不心動,有追捧郭姓之人者打著旗號,橫霸一方,欺男侮女,壓榨百姓,天下幫派林立,混戰不斷。那郭魯安更是走火入魔,吸血納男陽之氣,戲侮婦女,大誓宣揚魔道精神,世間邪念橫流,大邪壓正,無正義可言,無仁義廉恥可言,邪比邪甚,邪比邪泛,天下人思想亡也。”

    天農心想,世間變幻已非想象那麽簡單,不單是一個惡人霸世的問題,搞得世間無正道,人心窮極,更是悲涼。長歎一聲,“江河日下,老先生有如此感歎,可見正義非常。”

    老頭微笑搖頭,“不敢當,不敢當,老夫心有餘而力不足,社稷江山還得靠你輩年青人,老夫隻望能傳其道而宣其言,能聽者……”說至此,老頭又搖頭。

    天農正要說下去,卻聽女人那桌吵鬧聲起。秦依掙破眾人阻攔,淚流滿麵,直赴門外。天農一定神,提步追出,心中也明白幾分,定是秦依聽到剛才談話。

    幾名女子也匆匆跟隨。天農並不急於攔阻,任其前行,至鎮外偏僻處,秦依站立遠眺。天農等人視其背而靜觀。秦依不經意聽到天農與老者談話,頓時如遭五雷轟頂。心中思疑,怎會如此?爹爹慈善行端,卻被人說來如此邪惡,難道爹爹真有什麽問題不成?

    秦依自顧悲泣,卻也暗下決心,定要找到爹爹弄清事實,外人的話不足為道,作為女兒哪有不相信父親的。天農也明白其心境,到身後輕咳一聲。秦依強顏歡笑,有些掩飾地說道:“我沒事。”

    並不急於說話,伸手擦掉留在秦依臉上的淚水。秦依那笑容還掛在臉上,天農的舉動讓其有一種說不出的暖意。小小一個舉動,充滿了同情和理解。天農點點頭,“不要相信你聽到的,也不要相信你看到的。有一天你會明白,其實自己才是對的。”秦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沒有多話,伸手拉了秦依,“來吧。”

    秦依便隨天農迴走。走幾步,見另外三人也在,便有些不好意思。子菡和小秋有些莫名其妙,倒是冉嫣心中記恨有加。其父奸邪是事實,自己親身所曆,今日又聽傳聞證實更是不假。想不明白天農為何如此偏袒?腳下狠狠一跺,哼一聲,氣衝衝跟在眾人後麵。

    重迴茶坊,老者正起身欲走,見天農迴來,笑道:“老夫顛沛流離,今日駐足人生驛站,得小兄弟一知己,難能可貴。如有來日,但願再敘舊情,老夫就此告辭。”

    天農甚覺遺憾,卻又不願強留,隻得搖頭歎息:“亂世出英雄,雖與前輩簡敘片刻,但深感氣慨不凡,後會有期。”打掬作禮送老者離開。

    老者正要走,天農又伸手禮阻,“不勝打擾,還望老先生賜教真姓大名。”老者揮袖笑說:“老夫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姓李,單名一個耳字,字伯陽。”天農一驚,這不是後代所稱的老子嘛,大思想家,今日得見真是幸會。故抑住驚喜說道:“老子之道名傳天下,今日得見不甚榮幸。”李耳一頭霧水:“老子?”天農笑道:“後世傳聞有老子之尊稱者姓李名耳,不就是老先生你嘛。”李耳又是一驚,“後世傳聞,老子尊稱?”雖有疑問,也不深究,爽朗笑說:“老夫不堪受用。倒是不錯,但願老夫能配這一雅稱。”天農笑道:“老先生當之無愧。”老子還要謙虛。忽見門口大大趔趔走進一群人來,提刀拽棒,好生嚇人。老子和天農並未驚訝。倒是幾名女子見其兇相本能地退了一步。

    當頭一人彪形大漢,虯須闊臉,見兩男四女,哼哼有聲:“喲,還有姑娘。”後麵跟進數人,連連大笑附和,“長得不錯嘛。”

    “跟一老頭,一小白臉?”

    “跟我們老大多好。”

    “一老頭一小白臉也用不了四個,且不多出兩個?”

    “哈哈哈……”

    天農與老者各自站立,並不言語。茶坊小二兩腿直打抖,轉身奔後堂而去。眾人便將天農與老子,四女子分開圍了。當頭大漢橫蠻鄙夷,自個撿椅子坐了,拿眼恨著天農二人。

    瞬時,後堂躬身出來一半百老頭,滿麵堆笑迎了過來。“幾位客官,多多冒犯,茶水小店,無甚招待,客官如須飲酒吃飯還請往前幾步。”不說則罷,聽此言,當頭老大“嘭”地一掌拍在桌上,“媽的,意思是不歡迎羅,老子今天不喝酒就吃茶。”

    天農笑笑,“老子就是這位,他已喝茶。”李耳望天農,心中好笑,卻不著聲。天農話一出,頓時惹惱眾人,立時將天農圍了。老大又發話,“唷,小子,還敢跟爺爺提勁哈,你知不知道老子是什麽來頭。”天農點頭,“知道,你等鳥人,不配稱老子,老子姓李名耳。”那大哥越聽越覺好笑,“喲嗬,還給我扯蛋不成?”望眾人,一副不屑的表情。手下人忙著奉承,“大哥,這小子不敬青龍幫老大,讓我們教訓他。”

    天農還未等青龍幫老大開口,接著說:“爺爺今日和你太爺爺心情好,不想打人,如果知趣馬上給我滾出去。”

    那茶坊老頭大駭,知道青龍幫在附近出了名的兇惡,為這年輕人捏一把汗,真是不知死活。那老大真火了,又一拍桌子,“媽的,敢戲弄你爺爺。”罵後,“嗖”地一聲從椅子上立起,伸手一掌打過來。那手快到天農臉上,老子也忍不住心中一驚。隻聽“啪”的一聲,誰也沒看清是怎麽迴事,天農還站著,那老大卻捂著臉。心中疑惑,媽的,老子明明打他,怎麽自己好像被誰打了。也不管那麽多,又提掌舞動,又聽“啪”的一聲,另一邊臉又感疼痛。兩下打人都被打,那手便有些遲疑。天農笑笑,“繼續,兩耳光還不過隱。”老大心中發毛,但堂堂幫主,這臉麵卻丟不起,一聲令下,“給我宰了他。”茶坊老頭一聽,本能往後一縮。幾名女子和老子都往邊上退了一步。老子見識剛才兩下,便知天農非等閑之輩,自己隻需給他挪出地方就行。手下烏合之眾聽到吩咐,掄刀舞棒,一擁而上。天農並未動彈,隻聽“乒乒乓乓”刀棍碰撞之聲,接著有人大喊大叫,“哎喲啊呀”。

    打鬥結束,眾人一看,誰也沒去動天農,倒是各自兄弟自己開打,那老大也不例外,被眾人打在桌下不敢出來。茶坊老頭在暗下吃驚,真是高人。青龍幫一群人傷者無數,猛然清醒,才知道這年青人如何厲害,互相攙了,抱頭鼠竄。一行人才到門口,天農大喝一聲,“站住。”眾人便如被施了法術一般,均立住了。天農喝道:“記住,以後不準出來欺負人,也不準自稱老子。”眾人忙點頭稱是,匆匆逃離。

    茶坊老頭出來,打掬作禮,“小兄弟真是神人,多謝搭救。”

    “不敢當,搭救談不上,那是他們自己有了悔意。”

    “是是是。”老頭心照不宣,自明白是怎麽迴事。天農對老子說道:“前輩往哪裏去,不如結伴同行?”

    老子意要推脫,見天農如此神功,認定必是大業之主,與其結道同行,宣揚其道義,好事一樁,遂推脫再三終也應允。

    幾名女子一一見過老子,後上路進發。

    一路行來,天農將自己生世與老子敘說,又將入靈界至遠代時空擺了。老子雖是沉穩雅士,卻也動容驚歎:“想不到世間還有如此神奇之事,老夫一介草民,可謂不識大體,不譜人間真諦。”

    “前輩過謙了,天意弄人,原本我輩也是生來平凡,知知平凡,卻履奇步異,見驚攝怪,可歎世間異變轉突,人心躁動不安。”

    “小兄弟話在理上,承載天下安定之大業老夫歎服。”

    “我本無長無處,現身有一二功夫,還得靠高人指點,像前輩這等人物,也定能讓晚輩受益增智。”

    “身枯體朽,不堪為用,還談什麽傳益增智,笑話老夫了,我看倒是你的三位師傅,以及星月老祖、如來佛祖等輩才是你的傳奇之師。”

    “師自有出處,師自有異同,晚輩認定前輩非等閑之輩,後世均有記載,江山社稷為你輩高人影響不可。”

    老子又連連謙遜,遂說道:“那如來佛祖在佛間如此造化,知天曉地,人世之人知曉定當作神供拜,星月老祖奇異神通,世人也是尊如天地。”

    天農笑道:“兩位神師,小徒必傳頌光大,歌頌其德,如天下太平,定要世人頂禮膜拜,永世不忘。”

    老子附和:“那是情理之中,有如此巨神大仙庇護,後世平安保永存。”

    天農麵掛愁緒:“可眼下混亂不堪,郭魯安大興邪義,天下邪教林立,均以他為神,霸天下奪財富欺平民,民不聊生,鏟平其邪,任重道遠。”

    “老夫有生之年定要盡殘喘之力助小兄弟匡扶正義。”

    聽其言,天農單膝下地,抱拳施禮,“如前輩不嫌,晚輩願拜前輩為師,請收我為徒。”

    “老夫何德何能,認作兄弟倒可,長至為師,萬萬不妥。”

    “請前輩不必推脫,晚輩認定此舉,絕無退意,望其成全。”

    再三推脫,老子勉為其難應允下來。天農便又多一師傅。

    過雁子門,入大黃穀,便進了郭魯安盤踞腹地。那人煙漸為稠密,所見之人卻個個生得邪惡橫麵。也演繹一番另類繁榮景像。街上閑散過往者來去無數,開店者無不惡狗守門彪漢把風。賭場、妓院、酒樓遍街都是。有另類之人者,定是被枷鎖套住,牽往過市,如若牲口。天農一行心下發寒,歎息不已。心中暗暗發狠,郭姓之輩,此大黃穀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如不誅你,我輩不出雁子門。

    再往前行,便有軍士把守,陰森可怖,戒備嚴密。放眼可望郭魯安新建皇宮,座落宏大,華麗堂皇,超前趕後,可見多少平民百姓為之流血流汗。

    天農心下急憤,恨不得立馬進去廝殺一番。卻身後一行個個手無束雞之力。平息靜氣,繞道而過。離皇城幾裏之小鎮,天農將眾人安頓下來,獨自作了準備,再奔皇宮。

    那把守軍士哪裏阻擋得住,就一個隱身之法,人便到郭魯安殿下。在暗處發音說話:“人麵獸心,陰險小人,道貌岸然坐在上麵,爺爺見著心煩,還不快滾下來。”

    郭魯安早已將太陽大法、辟極功滲透,絕非泛泛之輩。一聽聲音便知天農在哪個角落。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黃口小兒,敢挑戰你爺爺,老夫用心誅你,你卻還能苟喘,今日送上門來,必死無疑。”

    心中想過,一動意念,一股無形的冥冥之音在幽暗中穿行,直逼天農。如聞雷鳴,響徹天地,打壓逼迫,安心不得。用勁護住耳鼓,遊走地方。那冥音並不消退,如影隨形,緊貼其後。攪得心煩意亂。久久抵擋不是上策,幹脆現身出來。冥音專在冥道中行走,天農一現身,音去聲靜。

    郭魯安一見天農真麵目,有意調戲,故著抱拳之狀,假惺惺地說道:“哎呀,是賢侄駕到,有失遠迎。”

    天農不假思索,直直地罵了一句:“迎你媽。”

    果然靈驗,郭魯安原本想戲耍一番,不料對方根本不進套。這一句著實受不了。怒火直衝眉毛,橫板著臉,“王八蛋,敬酒不吃吃罰酒。”左右軍士見大王動怒,均揮刀指向天農,守軍領頭一人大喊一聲:“拿下。”眾軍士便潮水湧向天農。

    天農自是不動,那刀來劍刺,如在空氣中穿行,不損其半分。眾軍士見狀大驚失色,怔怔望著天農,不知如何是好。

    郭魯安卻又大笑起來,心中倒有些發毛。這小子入靈界倒底練就多大本事,自己女兒是否還尚存人世?拍掌說道:“賢侄幾年不見,居然變得如此神奇,佩服佩服。”

    天農聽郭魯安心聲,知其意,並不接話頭,又罵一句:“假個球。”

    郭魯安知道是罵人的,但有點聽不懂,他哪裏知道這一句是未來世間的語言。天農暗自好笑,拷,傻逼了吧。

    郭魯安心中氣憤,要不是為了女兒,老子早吃了你。天農又說:“你他媽的都這副德性了,還有親情可言?”

    郭魯安越聽越覺話語怪異,但大致明白意思,也不裝正經了,怒道:“臭小子,我女兒現在何處?說出來,放你一條狗命。”

    “你他媽白日做夢。我知道,就是不說,你咋的。”

    郭魯安那氣“噔噔噔”直往上冒。一個撿來的丫頭,於我也無大用,殺了這小毛孩,一了百了。那手便運力發功,衝天農一扔,如拋龍放虎,暗殺自奔過來。天農並無退卻之意,又用先前招數,仍其衝撞。哪知這勁道與那軍士所發百倍懸殊,其身形並未幻化而去。暗勁將其撞出幾米開外。天農一摸胸口倒覺隱隱作痛。心想,難道這招不靈了。郭魯安暗笑,“不自量力,你那分身隱靈之術想躲過我的萬化掌,真是做夢。”

    天農又罵,“做你媽。”不等郭魯安得意,飛將起來,當頭劈下一掌,那掌在無形中延伸,到末端又變成一把淩厲的刀。郭魯安雖有強功,但反應略遲幾分,刀砍在頭上,發出咣當聲響。雖沒真砍破頭皮,但讓郭魯安隱有一絲疼痛。

    “這下扯平了吧,該我收你小命的時候了。”易天農反唇相譏。

    掌才過,人便如疾風般向郭魯安飛躥過去,那身子如若陀螺,疾轉飛旋。周遭軍士、什物隨著氣流形成旋渦,在空氣中攪拌,亂作一團。郭魯安身子被拔得搖搖欲晃。人到身前,郭魯安聚力伸手,將天農頭接住,阻了天農前進。並未停止旋轉,那氣流有增無減,雖未衝破阻擋,但將郭魯安衣袖掃得盡光。郭魯安另一隻手運力慢起,往身上一抹,像加蓋一層護身符一般,胳膊處衣物便複歸完好。天農心知這招不行,疾風退卻,還未看清其動作,人又立在了原地。郭魯安不敢小視,立身站直,大喊一聲:“吃我太陽大法。”身後氣流湧動,如潮水般向天農瘋湧過來。天農隻輕輕一躍,避過氣浪,揮掌砍下,將氣浪斷為兩截。

    郭魯安再喊一聲“唿森。”用上太陽大法之最強招數,以幽冥幻象攻其心誌。天農便見眼前美景,郭魯安也非郭魯安,倒是自己的父親,揮手招徠,“兒子,過來,爹爹抱抱。”那皇室也非皇室,如若一個空曠的大草原,又見草原上美女紛至遝來,到跟前搔首弄姿,寬衣解帶。天農知道此景並非真實,不停暗念,不要相信,不是真的。幻象倒有幾分隱退之勢。郭魯安又加勁造化。天農意誌還不能自拔仍在其中,一個個美貌女子,盡然全裸而出,均圍了自己,一雙雙柔情萬種的手伸到身上,一陣陣暖意散開。天農褲襠裏那東西也忍不住動彈起來。美景之下,是一把融入強勁功力的利刃,像一條遊走的蛇慢慢從郭魯安的手中延伸過來。快到天農身前,天農一個驚顫,驚叫一聲,也不顧幻象真情,隻下了一個意念——走。人便發出強勁功力,衝破一切阻撓,朝著一個方向飛疾而去。潛意識中,操控著意誌往住地而去。郭魯安雖有強功,但脫靈幻化之功不如天農,想追卻無從追尋,隻得作罷。倒是讓自己寬下心來,靈界修煉之人不過如此,忍不住開懷大笑。

    天農一直在幻象中掙紮,如若醉酒之人,意誌朦朧。夢幻中的美女,卻在不停地閃變,好像又看見了秦依、子菡、冉嫣、小秋四人。天農越用功想擺脫幻景,那幻景卻越是美好。人終算在房中安頓,思想卻難以安生。四女中子菡之個性最為中庸,所見也較單純,唯認天農為已命。今日見天農離開,心中便知天農作何而去。其餘幾人倒也知道,而秦依倒是心情複雜,閉門思量。冉嫣與小秋脾性相合,卻激反異常,說恨便氣憤難當,說愛便千絲萬縷。兩人巴不得天農大戰告捷。便相約在房中祈禱,靜息打坐。二女幻想著一個個天農殺郭魯安的情景。子菡視天農為夫君,盼出平安,盼迴和睦,關切倒比另三人深。在天農房外聽見響聲,知是天農迴來,立時推門進去。

    天農耷拉著頭,斜靠床沿,有如迷茫癡狀,又似精疲力竭之像。子菡隱感不好,喊一聲:“天農。”不見反應,急急上前扶起。天農反勢將子菡抱了。還未等子菡說出話來,早將其壓在床上。一陣狂亂,扯去衣飾,萬般獸欲衝動,揮挺直入,在夢幻中與現實中性情大亂。子菡欲要掙紮擺脫,卻不能動彈半分。水乳交融,春秋交合,自在愜意,如天馬行空,筋骨酥軟,香彌漫蓋,徹頭徹地地舒爽了一番。

    行事畢,那夢幻景像似有所減退,但仍縈繞不去。才歇過一陣,天農又翻身上來,與子菡又是一陣亂狂,意猶未盡,過一陣又狂亂一陣。不出三個時辰,與子菡足足亂了近十迴。子菡隻感下身一陣疼痛,氣息緊促,動彈費力。心中猜想,天農定是遭了什麽算計,怎會如此亂性。心中一番計議,趁天農亂意甚濃之時,伸手在天農下麵使勁捏了一把。天農中了郭魯安迷魂術,人便跟常人相差無幾,這一著下去,果讓其撕心疼痛。抽身倒下,在床上一陣翻滾。那痛襲上心頭,思緒頓然迴歸正位,夢幻景像如水般流走。子菡難能想出這一怪招,心下還是不忍,見天農痛苦,忙又抱住天農一陣安撫。

    天農才從迷朦中掙紮開來,見子菡衣不避體,裸露異常,加上先前夢景,便明白是怎麽迴事。迴報子菡,心中思緒翻湧。想不到,自己穿入靈界,聚以如此功力,卻被郭魯安拙劣一招打敗,懊惱不已。又見子菡這般情景,更覺愧疚。二人緊緊抱著,不發一言。過一陣,子菡輕吟兩聲,潺潺說道:“我好疼。”天農才去查看,經過剛才一陣,子菡受盡折磨,下身早已血水淋淋。天農驚駭,打起精神,運功發力,為子菡療傷。雖止了血,但子菡身體仍很虛若,麵色慘白。

    安頓子菡睡下。下床出去,打算找些補品與子菡補補身子。

    出門先奔老子寢室,打頭就問:“師傅,有什麽東西可以補身體?”老子還未鬧明白話中之意,隻得慢吞吞地說道:“山珍海味,食之大補,雞鴨魚肉也算中補……”

    “好”

    話音才落,人便出去了。急急往街市尋了老子所說食物。迴來自己下到灶堂,生火做飯。一陣功夫,香味漫延。冉嫣和小秋在房中久坐,餓得肚子直響,聞此味,出來查尋。卻見天農盛了香品從灶堂出來。二人喜不自禁,自當是為大家做的,欲要上前接住。天農哪裏還有閑心理會,唬著臉說道:“去去,沒你們份。”二人怔怔望著,見天農往自己房裏去。二人很是不服氣,也跟過去,見子菡斜躺在床上,心中便明這香品是為這丫做的。二人那氣便上來,在門外嘰嘰喳喳地嚷開了。

    “沒良心,我們為他祈禱了一天,居然狼心狗肺。”

    “我們這算哪門子事,好心沒好報。”

    “……”

    聽到吵鬧,秦依和老子出門來,也不知究裏,倒見天農不但不理反而將門關上,隻是二女子自個鬧騰。秦依從來認定天農做什麽事是有道理的,也不多想,上前勸說兩位姑娘。老子搖搖頭,倒迴房去。

    二女子見秦依來,像是有了救命稻草,又像是多了一個新同夥,拉住秦依便要評理,又是一陣說吵開來。秦依心情複雜,倒是聽不進去幾句言語,心中更多關切自己父親的事。也想找天農問個明白,但就沒機會,又見二女子如此吵鬧,那心意更亂,忍不住嗚咽起來。這一哭,把二女子嚇了一跳,更是鬧不明白,鬧騰停住,反身勸說起來。

    天農喂食子菡食物,百倍嗬護,完了,出門查看。不見聲響,倒覺有些奇怪。悄悄過去查看,卻見三女子在老子房中聽話。倒像三個學生聽老師教學。老子有板有眼地講些道理,三位姑娘似懂非懂地聽,也似懂非懂地點頭。天農忍不住好笑,心想,師傅還有辦法,這思想的東西真是要命,幾句話可以讓人行為大變。這麽想了,忽然又似有所道悟。郭魯安所用之功意在攪亂我的思想,我何不這樣,你讓我亂,我自先亂……

    第二日,天農又往皇宮而去。郭魯安見其前來,知擺脫迷魂術,冷笑道:“那味道好吧,今日還想試試。”

    “老烏龜,我還怕你不讓我試。”

    郭魯安又生氣,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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