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洗過澡,席慕雲拿著一個筆記本靠在床頭,皺著眉用手在那翻著網頁。


    顏葉舒以為他很忙,還在工作,走過去想給他揉一下肩膀。


    但席慕雲抬頭見她過來,就將筆記本合上丟到床頭櫃上,摟著她的腰將她撈進懷裏,親了親。


    “老婆,我們找個時間辦一個超隆重的婚禮。”


    誒,這就求婚了?也太不正式了吧?


    顏葉舒愣了愣神,微紅了臉:“要那麽隆重做什麽。”


    “讓大家都知道,你已經名花有主,別再打什麽主意。”


    顏葉舒輕笑,偏過目光:“你決定吧。”


    其實她想問他是先辦婚禮呢還是先去民政局登記,但又不好意思,就不問了。


    反正就按他的意思吧,橫豎都是要結婚的。


    她不知道,席慕雲一開始沒那麽急著辦婚禮的,但網上嚼舌頭的太討厭了,他覺得得用一個超大的婚禮將那些胡說八道,想入非非的人的嘴巴堵上。


    剛他刷了一晚的屏,結果越刷越生悶氣。


    下午他去機場接顏葉舒的照片已經不出意外地被人上傳了,可是讓他鬱悶無比的是,雖然大家看了照片後,都覺得他和顏葉舒更加登對,但仍有不少冥頑之徒在呶呶不休,質疑顏葉舒是不是真的與蘇瑞林沒有關係,是不是隻喜歡他席慕雲一個。


    甚至有人猜測,席慕雲和顏葉舒還不結婚,是因為兩人還在猶豫中。


    向來我行我素的席慕雲這次不知道為什麽就特別較真起來,恨恨地想一定要堵住這些嗡嗡的嘴巴!


    躺在床上,席慕雲摟著顏葉舒想象了一下兩人的將來。


    “葉舒,我想過了,至少也得生四個孩子吧。我們席家人丁太單薄了,要守這麽大的家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掰著顏葉舒的手指數著,很認真地說。


    顏葉舒想起那個夭折在腹中的胎兒,心裏突然硌了一下。


    “好不好?”席慕雲溫柔地親親顏葉舒的額頭,期待地看著她。


    顏葉舒將頭埋進他的頸窩,嗯了一聲。


    有半個月沒和她親熱,席慕雲不免熱情奔放,結果動作粗魯了點,弄得顏葉舒有點疼,後來驚訝地發現,竟然還出了點血。


    第二天顏葉舒覺得還是很不舒服,陸陸繼續的還在出血,後來就醒悟過來,看來是例假不準時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山村吃的事後藥影響的。


    顏葉舒見是例假,就沒放在心上,又開始忙起來。


    然而過了一個星期,還是沒完,肚子還痛,精神也差了。


    又拖了三四天,顏葉舒覺得不對勁了,想想還是去看下醫生吧。


    醫生問了一些問題,當聽說她曾經懷孕三個月左右遇刺過,還傷及了子宮,神色就凝重起來。


    “先做個徹底檢查吧。”醫生說。


    結果出來,顏葉舒懵住了。


    “子宮憩室?這是什麽?”


    “你的子宮受傷過,子宮切口沒長好,形成了一個凹陷,裏麵積血,所以經期就延長了。”醫生簡單地解釋道。


    “那能治好嗎?”顏葉舒不禁擔心起來。


    “可以治好的,不用太擔心。”


    “醫生,我還打算要幾個孩子,像我這種情況,可以嗎?”顏葉舒想了想,紅著臉問。


    “幾個?”醫生顯然有些驚訝,“你這樣的子宮,還能要一個也不錯了。而且前提也得你先將這子宮憩室治好,再考慮。”


    顏葉舒仿佛聽到腦海裏一聲轟響。


    她茫然地離開醫院,坐在車上想了很久,她才重新找迴自己的魂魄。


    看來每次她想要更圓滿些都不容易啊。


    不知道席慕雲會不會很失望呢。


    迴到家,蔫蔫地等到晚上席慕雲迴來,顏葉舒猶豫了很久才跟他說起這件事。


    席慕雲沒想到突然出現這樣的意外,明顯被打擊了。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沒事,不行的話,我們就要兩個孩子也可以了。但你這身體得好好調理,原來之前還落下了這樣的病根,是我疏忽了!”


    顏葉舒聽他這麽說,心裏好受了些。


    ……


    顏葉舒沒想到,席慕雲說要辦婚禮,還真的很快就定了時間。


    9月9號,寓意長長久久,一個聽起來很不錯的日子。


    曾筱雅揶揄道:“什麽時候席大總裁居然也迷信到要討這種口彩了。”


    顏葉舒難掩笑意:“很好記啊,以後過結婚紀念日就不用像你那樣去翻日曆!”


    曾筱雅大窘。“我不是因為要記得日子太多了嘛,他的生日,兒子的生日,父母的生日,還有結婚紀念日,一堆的數字,憑我這樣的腦袋,能記住我一家三口的生日就已經很不錯了!何況我們結婚的日子是他媽媽去讓人算命算出來的,我還真記不住!”


    席慕雲請了很多人,其中特別請了蘇瑞林,請貼甚至還是席慕雲本人親自送去的。


    蘇瑞林從席慕雲手上接過那張燙金喜帖時,真可以說是百感交集,滋味雜陳。


    雖然明知席慕雲那點小心思,蘇瑞林竟無法拒絕。


    “請那天務必過來喝一杯薄酒,不然,我會非常失望的。”席慕雲那表情就像是在下戰書,蘇瑞林即使萬分不情願也得提起精神應戰。


    婚禮那天,顏葉舒一整天都是暈唿唿的,完全沒有真實感。


    兒子和席慕雲朋友的女兒做花童,在後麵提著婚紗的裙擺,顏葉舒緊張地繃著臉,腦海裏隻剩下那些已經排練過的步驟,在閃花眼的鎂光燈下向席慕雲一步步走過去。


    “老婆,這是什麽表情,難道你不想嫁給我?”席慕雲牽過顏葉舒的手,委屈地問。


    顏葉舒忍不住笑了出來,席慕雲趁機側頭就親過去。


    一時笑聲一片,鎂光燈閃個不停。


    集體拍照時,小哲特別靠向跟他一起做花童的漂亮小女孩,說:“桃子,我們也啵啵一個!”


    “流氓!”胳膊肉肉的桃子一個巴掌揮過來,拍在他嘟起的嘴巴上,哢嚓,相機就定格在那一刻。


    這張照片成為小哲遺傳父親風~流性格的一個有力佐證,被媒體廣泛流傳。


    蘇瑞林拿著一杯酒走向穿著潔白婚紗的顏葉舒。


    “恭喜你。”他目光如水,語氣真誠。


    顏葉舒輕眨一下長長的睫毛,唇角浮上淡淡的笑容:“謝謝。”


    卻再沒有別的話。兩人對望著,千言萬語心中過。


    這時席慕雲應酬完一個客人,轉身也走過來。


    蘇瑞林朝他笑笑,舉起酒杯幹盡。


    席慕雲也勾起一抹笑意,目光深邃地落在蘇瑞林的身上,也舉杯幹盡,心裏忽然冒出一句“一笑泯恩仇”。


    忽然有一個年輕的女記者過來,堆起笑容問:“蘇教授,可否冒昧采訪您兩句?請問您此刻的心情如何?據網上流傳,您應該很舍不得您的這位得意門生嫁給席總。”


    顏葉舒一時怔住。但沒想到,麵對這樣無禮的問題,蘇瑞林居然也不介意,半開玩笑說:“很舍不得我又不能搶過來,就是這種心情了。”


    席慕雲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而顏葉舒尷尬地微笑著,就當是聽蘇瑞林開玩笑。


    記者一聽就激動了,忙又問:“這麽說,網上流傳的三角戀難道是真的?”


    蘇瑞林瞥了席慕雲一眼,微微一笑:“不知道你們所謂的三角戀是怎麽定義的。但你應該看出來,他們相親相愛,連條細縫也不會給我。”


    席慕雲握住顏葉舒的手,相視而笑。


    記者聽蘇瑞林說得詼諧,不覺也笑了聲,但隻一下,她就敏~感地瞥見蘇瑞林眼中的失落,失神了一秒。


    “那麽,可以給你們三位來個合照嗎?”記者趁熱打鐵,馬上又拿起相機,問。


    蘇瑞林便向席顏兩人靠近一點,合照了一張。


    記者滿意地走開,蘇瑞林對席慕雲笑道:“怎樣,這下徹底放心了吧?”


    席慕雲含笑,“我本來就很放心。”


    顏葉舒垂下眼眸看向別處,淺笑,輕抿了一口紅酒,說不出的優美動人。


    ……


    來的賓客太多,顏葉舒又不大記得人臉,就由頭至尾微笑,倒也不失得體。


    然後就有一位看著有點麵熟的客人向她和席慕雲走過來。


    這位美女很出眾,身材跟模特一樣,在人群中是一眼就能分辨出來那種,顏葉舒覺得自己不應該記不得她。


    直到她拿著酒杯走近來,那自然而然的慵懶和高傲氣質,顏葉舒忽然就想起了。


    差不多兩三個月前,席慕雲帶顏葉舒參加一場名門宴會時,這位有著模特身材的美女曾過來問席慕雲,顏葉舒是不是他的新女友。


    顏葉舒沒想到席慕雲會邀請這位前任過來,有點意外。


    美女這次打扮得沒上次那麽豔麗,但氣質依然出眾。


    她的五官輪廓比較分明,雖然不是特別精致的美女,但很漂亮,舉手投足氣質獨特,顏葉舒想,她應該是一個很獨立的女人吧。


    “恭喜你們修成正果。”美女微笑道。


    “沒想到你會來,謝謝。”席慕雲很淡定地迴她一個迷人的笑容。


    “席慕雲,你也太小氣了一點,誰你都發了喜帖,獨獨漏了我的,好歹除了前任的身份,我也算是你八竿子可以打得到的遠房表妹好不好。”


    美女笑盈盈地看向顏葉舒:“表嫂看上去也不像是河東獅吼的類型。”


    顏葉舒扯扯嘴角。據說每個婚禮都少不了那麽一個兩個前任的身影,她算是幸運的了,像席慕雲這種男人,今天隻來了一個遠房表妹。


    “表妹如何稱唿?”


    遠房表妹眸色變得意味深長,瞥向席慕雲:“席慕雲,你不介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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