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了小希那麽多保命靈藥,她人又機靈,應該沒事的。」紀登徒自言自語著,可是眼前的酒瞬間怎麽喝都不香了。


    最終他還是坐不下去了,身形一閃整個人朝城門外趕去。


    隔了一會兒,一個花枝招展的老鴇扭著有些發福的腰肢:「老哥哥,聽說你不喜歡年輕的,難道要我親自……」


    她說到一半整個人愣住了,望著一桌子花生殼還有歪倒的酒杯,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很快一個淒厲的叫聲在屋中響了起來:「這天殺的,竟然白嫖啊!」


    旁邊一個小廝弱弱地說道:「他好像還沒點姑娘,不算……不算嫖吧?」


    「老娘不知道麽,要你多嘴!進了我們紅袖招的門,喝酒不算錢麽?」


    且說學院後山,送走皇後過後,祖安忍不住感慨萬千,以前羨慕那些種-馬主角,現在卻明白他們也不容易啊,身邊女人多了,特別前後腳來,費腰子……


    幸好他修煉鴻蒙元始經,身體被淬煉得極為強悍,不知道那些普通人咋搞得定。


    搖了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驅散,他決定去天牢一趟,碧玲瓏和柳凝都和他說了同一件事情,還是盡早把這個解決為好,特別是那個趙小蝶還知道他和雲間月、燕雪痕的關係。


    沒過多久來到天牢附近,趙小蝶畢竟是齊王府郡主,如今沒有定罪被關入天牢影響太壞,所以暫時軟禁在天牢邊一處宅院。


    這些地方是專門用來安置那些身份尊貴的女眷的,畢竟天牢那種醃臢地方,萬一裏麵的獄卒使點壞,大家麵子上都不好看。


    察覺到有人前來,很快有侍衛上前阻攔:「閑雜人等……」


    說到一半終於看清祖安的樣貌,不禁嚇了一跳,聲音都有些哆哆嗦嗦起來:「參見攝政王,小的眼瞎……」


    祖安一怔:「你認識我?」


    剛剛來得匆忙,他也沒帶隨從和穿官服,還擔心會出現一些麻煩呢。


    「王爺開玩笑呢,現在誰不認識您。」那些侍衛賠笑道,「大街上賣得最火的就是您的畫像呢。」


    如果說以前這京城中官麵上的人物還有很多人不認識他,哪怕他已經是侯爵了,還是東宮的紅人,畢竟京城中背景家世好的人實在太多,沒誰對一個新晉的年輕後生上心。


    但經過了孟家一役過後,還有誰不認識他?


    「我的畫像?」祖安原本隻是隨口一問,聽到這裏不禁停下了腳步。


    那些侍衛臉上盡是討好的笑容:「普通老百姓買迴去說是可以辟邪,免得被達官貴人欺負。」


    「達官貴人則是買迴去……」


    「買迴去幹什麽?」祖安奇道。


    「讓他們記住攝政王的長相唄,教訓自家子侄,告誡他們平日裏再怎麽紈絝都無所謂,但若是碰到您一定不要衝撞到了。」那些侍衛七嘴八舌終於解釋清楚了。


    祖安:「……」


    真是見鬼了,賣我畫像,也沒說分我肖像費。


    而且以後要是人人都認識我,那還怎麽扮豬吃老虎啊。


    越想越不對勁,決定迴去後吩咐繡衣使者查封相關的買賣。


    他黑著臉進了趙小蝶的房間,房間裏的花衣少女原本正坐在窗邊發呆,被突然進入嚇了一跳,待看清是他後方才拍了拍胸脯:「原來是祖大哥啊,嚇死我了。」


    她盡管臉上擠出笑容,但美麗的臉上依然看得出憔悴與心累。


    祖安示意她坐:「過來看看你,這一路上有沒有人欺負你?」


    「我的身份在這裏,誰敢呀,再說了有祖大哥庇護著,更沒誰敢動我了。」趙小蝶笑了笑,「祖大哥今天來


    這裏,是不是朝廷怎麽處理我們齊王府有結論了?」


    祖安點了點頭:「不錯,你之前擔心的那些事不會發生,如今朝廷已經決定將此事冷處理,甚至也會恢複你爹的名譽,按照他們一起在秘境中出事處理。」


    他終究沒按碧玲瓏和柳凝教的辦法將這些攬成自己的功勞,那樣總顯得有些卑鄙。


    趙小蝶原本心中忐忑無比,聞言頓時喜極而泣:「祖大哥,我不是在做夢麽!」


    「自然是真的。」看到她又蹦又跳的樣子,祖安也不禁莞爾,「當然你們齊王府肯定再也沒了昔日的權勢。」


    趙小蝶撒歡了一陣,終於稍稍平靜過來,直接衝祖安恭恭敬敬行了一禮:「祖大哥,謝謝你,我父王犯了這樣的滔天大罪,我們齊王府還能沒事,一定是你為了我在朝堂出了大力。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若是祖大哥不嫌棄,小女子願以身……」


    「咳咳,大可不必。」祖安急忙打斷了她的話。


    「祖大哥,人家說的是真的。」趙小蝶咕噥一聲,她確實心中充滿了感激。


    原本想著發生了紫山的事情,齊王府就算不被抄家滅族,也肯定是要牢底坐穿,甚至會被秘密處死的。


    結果如今的結果隻是削減一些榮華富貴,若是沒有人幫忙,又怎麽可能!


    要知道太子妃那女人和齊王府鬥了這麽多年,肯定不會放過這麽好的落井下石機會。


    還有那個皇後,早年間也是個厲害角色,和父王關係也不大好。


    也不知道祖大哥為了幫我,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想到這裏,她一雙眼睛頓時淚光閃爍。


    「隻要你以後別用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來威脅我就行了。」祖安笑著說道。


    趙小蝶俏臉一紅,知道他指的是當初自己拿燕雪痕、雲間月威脅他的事情:「祖大哥,當初我也是深入絕境沒有辦法才幹出這樣的糊塗事,我以後不會了。其實這些日子我也想通了,如果真碰到一個心狠手辣的人,早就秘密把我滅口了,也就祖大哥是真的幫我,你對我真好,小女子無以為報,隻能……」


    「停停停!」祖安一頭瀑布汗,這女人到底搞什麽鬼啊,一來就要以身相許,好歹也是堂堂郡主,「我還有其他要事要處理,你先在這裏委屈兩天,應該很快就能恢複自由了。」


    看著他逃之夭夭的模樣,趙小蝶撫著臉蛋一臉癡迷:「連逃跑都這麽帥,哎呀,好像被他再狠狠地抽上一次……」


    想到當初被他抽的情形,趙小蝶忍不住扭了扭腿,臉上早已紅雲彌補。


    天牢中,關愁海見到了祖安,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祖大人是來取我性命的麽?」


    祖安在他麵前坐下:「關宗主何必如此灰心喪氣。」


    「紫山之上倒是意氣風發,可惜後來發生了太多事情。」關愁海心如潮湧。


    當初那麽多高手圍攻趙昊,最後被對方輕易碾壓。


    後來又到了那神奇的秘境,見識了更多強的存在,平日裏伯仲之間的玄八景等宗主,還不是像狗一樣被輕鬆收割,如今又身陷囹圄,前途未卜,由不得他不灰心啊。


    「祖大人,紫山一事是我一人參與,跟宗門無關,希望祖大人念在昔日之誼,幫忙照拂一二。」


    「搞得像交代後事一般。」祖安笑了笑,「放心吧,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們都會沒事的,當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之後朝廷應該還會有相應的處罰,當然應該會在你們能承受的範圍內。」


    「真的?」關愁海目瞪口呆,要知道刺殺皇帝在哪個王朝都是謀逆大罪,如今這般結局,就算有些處罰,也算不了什麽了。


    「自然是真的。」祖安笑道


    。


    關愁海急忙向祖安恭恭敬敬行了一禮:「祖大人大恩大德,關某還有離恨天上下沒齒難忘!」


    祖安將他虛扶起來:「關宗主不必行此大禮,如今對朝廷來說穩定才是最重要的,連日來相繼失去幾大頂尖高手,再也經不起動蕩了。」


    關愁海卻感慨道:「祖大人施恩卻不圖報,實在是高風亮節,這等氣度,關某真是心服口服。」


    祖安一頭問號,怎麽他們師徒都這麽喜歡腦補的麽?


    這時關愁海接著說道:「之前有獄卒在旁邊小聲談論,他們以為我聽不到,卻不知道我畢竟是大宗師,就算身上有些禁製,又豈會如同普通人一般?」


    「他們在聊朝廷要如何如何處置我等,說太子妃多麽惱怒我們刺殺皇上,要殺了我以謝天下,同時還會大力整頓道門,離恨天多半也不會存在於世了。」


    「另外後來又有一撥人,他們提到皇後和皇帝多麽相愛,我們殺了她丈夫,此時她也是極度憤怒,在朝廷上放話要讓我們生不如死,借這個機會徹底將道門鏟除。」


    說完後他心有餘悸地看了祖安一眼:「如今京城中皇後和太子妃權勢最大,也就隻有祖大人才能勸得住她們了,如此大恩我又豈能不謝。」


    祖安:「……」


    聽他這口氣應該是碧玲瓏和柳凝都各自派了一撥人跟他們吹風,營造一種他們得救全靠我的錯覺。


    這兩個女人為我考慮得真是周到啊,不過互相抹黑倒是簡直了……


    這時關愁海從手指上取下一枚戒指:「此儲物戒指裏麵是我多年積累的珍藏,還望祖大人一定要收下,不然我於心難安。等關某迴到離恨天後,定然還有重謝。」


    氣氛都烘托到這份上了,如果再不收就辜負了兩女的一片心意與安排了。


    祖安從天牢出來,迴到學院後,心念一動往薑羅敷的院子走去。


    他之前煉製的洗髓丹給她和紀小希也準備了一份,今天正好有空去給她們。


    話說紀登徒上次說小希采藥去了,怎麽去了這麽久還沒迴來啊,等會兒好好問問薑羅敷這個當小-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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