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過後,柏瑞冷若冰霜的態度就像這嚴寒的氣候一樣,讓四安連續數日都坐立難安。

    臨近除夕的某個晚上,他輾轉反側無法入眠。最終還是按耐不住決定去找柏瑞問個究竟。

    來到柏瑞的房前,他猶豫了好一陣兒才敲了門。

    很久沒動靜,正當他打算迴房的時候,柏瑞猛的拉開門。沉著臉說:“有事兒?”

    四安被問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著那張陰暗的臉腦子裏充滿了問號。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麽至於他如此態度。一直都是好好的,根本想不起到底是從哪兒開始鬧的脾氣。

    “我……我來看看你冷不?”

    “你該去問雪英冷不冷?不該跑我這兒來。”

    答案揭曉,四安莫名一怔,恍然大悟,默默地笑起來,眼睛又眯成了一條縫。

    柏瑞瞪他一眼,衝到外麵的院子中。“我不知道這有什麽可笑的。”

    四安說:“這幾天你好像心裏有事,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想問問……”話沒出口,又給咽了迴去。

    兩人在昏暗的夜中沉默了很久,柏瑞心裏的氣漸漸地淡去,轉化成了一股哀怨的想念。過去成長中的點點滴滴一下堆滿他的腦海,想到未來,一切變得撲朔迷離吉兇難測。這也是他這麽長時間以來首次以理性的態度去思考他和四安之間的關係。

    四安靜靜地站到他身後,猛然發覺,冬夜格外的黑,就仿佛他們之間的那個世界一樣,能看見的,除了黑暗別的一無所有。他說:“還是進屋吧。”

    柏瑞看著樓外漆黑的一切說:“你說,如果那年你沒有被丟在我家門口,我們會怎麽樣?”

    四安想想說:“不知道。”

    屋內光線從身後的門裏照著四安那輪廓分明的側臉,柏瑞轉頭看著他,說:“我不能想象以後沒有你在的生活會是什麽樣?”

    這話讓四安愉悅的心緒突發凝重起來,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柏瑞又說:“如果我是雪英,我想我們之間也就不會這些困難了!”

    四安說:“可你不是她。”

    柏瑞恐懼又無奈地問:“是啊,我不是她。所以,你喜歡她,是吧?我那天看見你們一起迴來……”

    四安認為這句話很嚴重,像一個不好的征兆。他那天追出去的理由隻不過是怕沈雪英聽到或看到梁棟被捕的消息,跟感情無關,可柏瑞卻想成了一個不可能的可能。他必須解釋,不然柏瑞會因為這個不是問題的問題跟他徹底斷了關係。但他目前為止還沒有做好與他分開的準備。

    “不,你別亂說,我們什麽也沒有,一點也沒有,真的。她喜歡的人是梁老師。”四安說得斬釘截鐵,感覺像是在對那些無端的指控發出的最終申辯。

    此話一出,柏瑞頓時來了精神,“啊?”他是在驚訝這個消息的內容如此的荒唐奇妙,又覺得是那麽的不可信,很不真實。

    “你聽誰說的?”

    “雪英自己說的。”

    “她跟你說?”

    “嗯。就是在觀裏的時候。那天你不在,她來找我。”

    “她幹嘛去找你?”

    “我想她可能找不到別人說這個了。你什麽時候關心過這個姐姐,隻知道胡亂猜測,冤枉人。”

    “那你……跟她?”柏瑞語氣開始柔和起來,並帶著一絲悔意。心想自己真不該為了那天陽台下的一眼而生氣,讓對方難受不說,自己也很不好過。

    四安歎了口氣,又迴到他倆的問題上,說:“就算你是她我們也很難,我畢竟隻是個下人。我對小姐,隻是小姐與夥計的關係,再沒別的什麽。”

    柏瑞看著四安眼裏的自卑,帶著一點餘氣的口吻說:“不會很難,我媽很在乎你,這誰都看得出來。你的那幫師兄弟們不喜歡你還不是因為這個。”

    四安抿了抿嘴說:“你得承認咱們不管是什麽樣身份都不能……”

    柏瑞不想聽他再說下去,“別的我都不管,就算一輩子這樣偷偷摸摸的我也無所謂。隻要是為了你,我可以騙天下所有的人。哪怕有天他們逼著我們跟別人結婚,我也會。我知道你膽小,不願意讓他們擔心,那就這樣,我們盡量不讓他們發現就是了。”

    四安沒有再說話,隻膽怯地上前握緊了柏瑞的手。

    一陣黯然無聲的親昵過後,兩人進了屋,同時積蓄數日的欲望終於得了釋放。

    熱吻後,四安有些安奈不住,對柏瑞對自己即將要施行的動作怎麽都有些抗拒。被壓在身下幾次了,他幾乎都是在忍耐。從內心出發,他並不是十分喜歡自己是下麵那個人。可因為是柏瑞,所以他一直都在忍,今晚亦是如此。

    或許是熟悉了這模式,而過於沉溺其中,柏瑞從未觀察過四安的感受。在床上,他隻是一味地做著那愛做的事,也不去了解四安是否在其中同樣得到了愉悅的感受。看著四安那略帶晦澀的表情,突然意識到,關於這事是否應該征求一下,或者是探究對方的意願。

    他坐起身來,問:“你咋了?”

    四安深吸了口氣,難為情地笑了笑,說:“沒咋。”

    柏瑞又問:“你是不是不想幹?”

    四安吱吱嗚嗚道:“不是,就是有不太舒服。”

    柏瑞對這話不很明白:“啊?”

    四安撐起身子,兩人麵對麵地坐在那幽暗的床榻上。他猶猶豫豫地說:“我不想被那什麽。”

    柏瑞驚道:“啊!”

    四安一把抱住柏瑞將其按倒在床的另一頭,二話不說便是一陣狂親,然後預要涉入那早已在夢中遊走多遍的禁區裏。

    柏瑞措手不及地被四安這麽壓著,那一身的蠻力讓他動彈不了,直讓他喘不過氣,急忙道:“等會兒,等會兒,這事兒咱再商量商量。”

    四安看來是憋太久了,還沒找對方位,也不管柏瑞的抗拒,徑直就往裏走。

    柏瑞捂住嘴巴,一聲驚叫,那聲音被蒙在嗓子眼兒裏,深怕叫醒了睡在院外的土貴。

    四安給嚇得趕忙收了兵器,連連用氣聲問:“怎麽了……”

    柏瑞滿臉通紅,眉心緊鎖,額頭上滲出冷汗,好半天才迴了句:“痛死了老子了!”

    四安看著柏瑞漸漸放鬆的臉,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柏瑞小聲怒道:“你還敢笑。”

    四安憨憨道:“真疼嗎?”

    柏瑞埋怨說:“你試試。”

    四安說:“我試過了,是有點痛。”

    柏瑞哀怨地看著四安,問:“你就那麽不願意讓我在你上麵?”

    四安為難地迴應說:“不是不願意,就是有點別扭。”

    柏瑞想想說:“那你要真不願意,那以後讓你在上麵,這樣該行了吧。”

    四安先是驚喜,隨後又顧慮地說:“你不是很疼麽!”

    柏瑞慷慨道:“你都能忍,我有什麽不能忍的。”

    四安又傻傻地笑起來,這是他第一次在柏瑞的房裏過夜,即緊張又興奮,直到東方出現第一道曙光前才悄然跑迴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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