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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逼著獨孤義寫下血書,荀冉心中稍定。


    這些門閥世家即便再囂張跋扈,為富不仁,還是對麵子很看重的。叫他們背信棄義,撕毀信約,他們是萬萬做不到的,至少在明麵上是這樣的。


    荀冉點了點頭,將血書收好。


    不用荀冉開口,程明道便連踢帶拽的將獨孤義扔進布袋,打算把他裝進馬車,連夜丟到獨孤府大門前。


    當然這個過程必須迅捷,絕不能讓人看到是誰做的。


    有了這份文書,東宮那裏便有了交代。至於獨孤辰那裏,荀冉相信他在看到這份文書後也會狠下心來,將賑濟災民的事情做到底。畢竟開弓沒有迴頭箭,事情鬧到這個地步,獨孤辰再想依靠獨孤家的勢力經商是絕無可能了。


    翌日一早,荀冉便攜著血書進了東宮。


    一路上荀冉一直在思考昨晚的事情。


    曲江花魁會本是一場極隆重的盛宴,卻最終以火燒畫舫結局。


    若不是他們早有準備,恐怕也得葬身火海。


    是什麽人有如此大的膽子,趕在貴胄雲集的曲江池縱火?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麽?


    “荀郎君,殿下宣您覲見呢。”


    內侍張芳衝荀冉笑了笑,一揮拂塵,單臂延請。


    荀冉衝張芳一拱手:“謝過了。”


    少年邁著方步進了麗正殿,對著李貞行了一記臣禮,朗聲道:“殿下,那獨孤義的血書微臣已經拿到。”


    太子李貞擺了擺手,將一份奏疏交給了張芳。


    張芳快步走到荀冉前,輕聲道:“荀郎君。”


    荀冉知道這是李貞有要事與自己商議,也不做作,打開奏疏便看了起來。


    起初還好,可是他越看越驚,及至最後已經是眉頭皺成一團。


    “殿下,這五鬥米教當真已經混入了長安?”


    荀冉對五鬥米這個名詞當然很熟悉。


    漢末黃巾起義,張角裝神弄鬼之際靠的便是這麽一個五鬥米教。


    隻是大唐怎麽也會出現這麽一個五鬥米教,它又是怎麽蔓延發展到長安的呢?


    “荀郎君,孤以為昨夜曲江縱火一事很可能就是這五鬥米教所為。”


    “殿下的意思是,這五鬥米教是要向朝廷挑釁,以贏得吸引更多教徒為其所用?”


    荀冉深吸了一口氣,若真是如此,那這五鬥米教確實不容小視。


    怪不得他們連臨淄郡王都敢得罪,原來是不要命的主。


    “孤已經命大理寺卿,京兆尹去查這件事了,你也不必過於憂心。”


    李貞歎了一口氣,神色有些疲憊。


    “這獨孤義的血書既已經拿到,想必賑濟災民的事情不會再出現什麽波瀾。這件事情你便放手吧,孤還有別的事情著你去辦。”


    “微臣願為殿下肝腦塗地。”


    “孤不用你肝腦塗地,孤隻要你再領兵入一次蜀。”


    這一次,荀冉直是驚得目瞪口呆。


    領兵入蜀?


    他剛剛迴到長安不到一月,又要領兵入蜀,這太子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都怪孤太宅心仁厚,與賊人委曲求全。”


    李貞搖了搖頭,歎道:“你可知十日前劍南道節度使仇英突然暴斃?孤壓下了這個消息,隻是希望不要引起大的波折,也將劍南道節度使的位置壓了下來,希望等陛下從安西迴來再做定奪。其實這件事情,孤心裏有分寸,隻是不忍在此時動手罷了。”


    荀冉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麽。他剛剛從蜀中迴來,對於益州乃至整個劍南道的情況十分清楚。現在的劍南道與其說是天子的,不如說是晉王與蜀王的。比起河東,這裏更為富庶,也是晉王重點經營的州道。


    遠的不說,便說荀冉稍有涉足的織造業,就是一個極為暴利的行業。蜀錦一匹的價格可以供一尋常百姓過活一年,這利潤實在是太可怖了。而蜀王看似出塵,不爭搶名利,實則與晉王安通款曲,早已是沆瀣一氣。


    仇英雖然是一道節度使,但卻是被架空,逼著他招募募兵以抗衡晉王一脈的勢力。


    他請求朝廷派兵入蜀剿匪,真正的目的當然便是削弱晉王實力。但那些馬賊土匪竟然一夜之間全部投誠,左千牛衛沒有再待下去的理由,隻有班師迴朝。


    仇英雖然是一文人,身子骨卻並不羸弱,怎麽可能一夜之間暴斃。如此看來是有些人按捺不住,動手了。


    誅殺朝廷命官,還是以道節度使,這幫人的膽子還真的是大啊。


    荀冉心中感慨,衝李貞拱手道:“殿下以為,此事與晉王有關?”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荀冉也不想裝傻充愣。李貞既然找他來,就不可能讓他置身事外。與其被動的接受,倒不如主動接受,來的灑脫一些。


    “惡者自惡,非是不報。”李貞苦笑道:“既然三弟這麽覬覦這個位置,孤不妨就讓他反一次吧。荀郎君,你可知劍南道已經反了?”


    轟隆!


    如同一道晴天霹靂,荀冉直接懵了。


    反了?


    如果隻是仇英暴斃,那還可以理解為晉王一派做出的反抗,可是現在劍南道的府軍竟然舉起了反旗,這便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了。


    要知道此時大唐傾舉國之力與西突厥決戰,整個帝國的重心都放在了西北。此時此刻,關中部署的兵力極少,若是劍南道的府軍趁勢從漢中而入,那麽長安危在旦夕。


    這和曆史上的安史之亂還有很大區別。


    要知道安祿山之所以能夠一路勢如破竹,攻陷長安,當然有天下太平已久,關中軍卒久未經戰事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因為玄宗皇帝昏聵,命令鎮守潼關的哥舒翰等出城野戰,這才一潰千裏。


    如果一直堅守潼關,等待各州勤王的軍隊集結,那時候唐軍氣盛便可開展反攻,安祿山是絕沒有一絲機會取勝的。


    但若從蜀中進軍則不同,如果讓叛軍順利的出了劍門,幾乎是無險可守。


    “殿下,如此當是早作決斷啊。”


    現在李貞麵臨的情況極為險峻,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發一場大的禍亂,王朝的氣運也會因此而改變。


    “這次入蜀,孤準你與薛將軍全權決斷,不必事事上奏京畿。對於叛軍,當是一個不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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