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元舟眼睛略微睜大,墨眸灼灼。


    許錦逸將手中的牙簽扔進垃圾桶,沒等他答話,“你把這個吃完,然後將盤子刷了,我先去洗澡。”


    許錦逸動作很快,等蔣元舟刷完盤子,他正好從浴室出來,上身赤|裸,隻在腰間係了一條白色浴巾。


    小青年的腹部有薄薄的一層肌肉,形狀非常漂亮,人魚線優美的向下延伸,腰肢細而柔韌,其上一大片白的通透的肌膚,肌膚又帶著點兒被熱氣蒸過的粉紅,還有更美麗的兩點茱萸……


    蔣元舟一步步走進,目不轉睛地盯在小青年裸|露的上身,眸子裏的火苗越來越大,“我跟你睡。”


    許錦逸翻出一條浴巾扔到他懷裏,“去洗澡。”


    蔣元舟洗的很急,但又洗的很認真,用小青年的沐浴露洗了兩遍,他才放心地擦幹了身體,大步邁進了主臥。


    穿隻有一條寬寬的淺色被子,而小青年已經鑽進了亂蓬蓬的被窩裏。


    蔣元舟伸出的手停在被子一角,直到小青年的胳膊動了動,他才恍然迴神,深吸了口氣打開了被子,動作迅速的鑽了進去。


    手臂不經意間碰到了小青年的脊背,溫熱的觸感讓他心底一顫。


    關燈,睡覺。


    黑暗中許錦逸翻了個身,蔣元舟鬼使神差伸出了胳膊,許錦逸正好窩進蔣元舟的懷裏。


    許錦逸沒打算退出去,蔣元舟也不想撤迴胳膊,兩人就這麽依偎著,你貼著我,我貼著你。


    房間裏寂靜無聲,兩人都沒有說話,蔣元舟閉著眼睛,極其舒服的喟歎了一口氣。


    潔癖了三十五年,第一次心甘情願地和別人肌膚貼著肌膚,這種感覺竟然好的出奇!


    蔣元舟不傻,他知道小青年那句“你是住客房還是和我睡”,有著邀請的意思。


    雖然他風雲創始人的身份在外界隱瞞的很好,但風雲的公司內可有不少見過他的職員,無論真的仰慕他的才華,還是看上了他的多金,總有一些人上趕著湊上來,想和他發生一些不明不白的關係。那些人中,女人居多,但也不是沒有過男人。


    拜那些人所賜,他對這種邀請還算明白。


    但他不確定,小青年是真的在邀請他一起睡,還是有那種意思。


    一起睡沒問題,他現在已經上了床,並且十分滿足和小青年同床共枕的這種感覺。如果是那種意思……


    他也是不討厭的吧?


    沒有緣由的,蔣元舟十分確定,無論小青年對他做什麽,他都是不討厭的,甚至是十分樂意的。


    十分樂意……蔣元舟睜開眼,低著頭看著小青年的發頂,黑眸在夜裏閃閃發亮。


    小青年的意思他沒弄懂,但自己的意思他明白了。


    一遇見這個小青年,他的潔癖,他的習慣,他的喜好,全都下意識的縱容著這人,這是因為什麽?還能是因為什麽?


    好友說,喜歡一個人,會在那個人麵前變成另外一番模樣。


    他這是喜歡上了這個小青年了吧?


    他喜歡他?蔣元舟如同醍醐灌頂,霎那間大徹大悟。


    黑暗中,蔣元舟勾起了唇,麵癱了這麽些年的他第一次露出笑容,盡管有些不適應,但眉眼間全是開懷。


    蔣元舟正笑的開心,突然懷中的小青年動了動,還不待他低下頭,窩在他臂彎力的身體劇烈顫抖了起來!


    蔣元舟大驚,“怎麽了?”


    許錦逸咬著牙,一邊抵抗著身體的顫抖一邊默默咒罵了一句。


    突然,燈光大亮。


    蔣元舟打開燈,立刻低頭去查看看小青年的狀況,待看見小青年蒼白的臉色,他心中驟然一跳。


    “你怎麽了?”蔣元舟聲音顫抖,伸出的手指根本不敢落到小青年正劇烈顫抖的身體上。


    “沒事兒。”許錦逸將蔣元舟拽迴床上,兩手緊緊抱著他健碩的腰,大口大口吸著蔣元舟身上陽剛的屬於雄性的味道,“等一會兒就好了。”


    小青年環在他腰上的雙手十分用力,似乎在從他的身體裏獲得力量。蔣元舟盡管心急如焚,坐立不安,仍舊平直的躺在床上,甚至為了讓小青年抱到舒服而盡力放鬆著身體。


    小青年用力往他的懷裏鑽,甚至兩腿也伸了過來,蔣元舟摟著小青年,大掌緊緊將他箍在自己懷裏,兩隻強健有力的腿也夾住了小青年的雙腿。


    許錦逸本就有著驚人的自製力,而且上個世界他還積累了雄厚的內力。果然,不到一刻鍾,那股仿佛已經刻在了骨子裏的強烈渴望漸漸褪去,好似正被千隻蟲子灣萬隻螞蟻啃咬著骨頭吞噬著心髒的癢意也緩緩消散。


    許錦逸終於鬆開手,猶如打勝一場戰爭般,癱在床上大口大口穿著粗氣。他額頭上的汗珠堆得密密麻麻,個個都如豆粒般粗大,一滴一滴順著發際線留到發間,嘴唇也被他自己咬得破了皮,滲出點點殷紅的血跡。


    蔣元舟知道小青年已經脫離了危險,忙不迭的坐起身來,從床頭櫃上的抓過紙巾盒子給他細心的擦著唇上的殷紅,擦著額上的汗珠。


    “怎麽迴事兒?”蔣元舟捋開許錦逸額前被汗水浸的濕漉漉的發絲,將手心貼在他的額頭。


    “毒癮。”許錦逸慢慢勾起唇,眸光淩厲。


    肖璨致力於讓楊允哲學會一切正常人不該學會的惡習,肖永年對肖璨言聽計從,自然經常故意將楊允哲領到這些“好玩意兒”麵前,更常年累月的給他洗腦說這些“好玩意兒”富家哥兒們沒人不會,再加上肖永年自己本就對這些“好玩意兒”十分擅長,楊允哲對他的話深信不疑,沾染上這些惡習再簡單不過。


    譬如飆車。楊允哲為了學習這個“好玩意兒”,在楊雲天麵前死纏活纏求輛跑車。飆車危險係數非常大,說不準在哪場激烈的賽事裏楊允哲就殘了甚至沒了,肖璨樂見其成的很,鼓動楊雲天給他買了一輛法拉利。


    譬如玩女人,剛開始楊允哲確實愛上了女人的肚皮,簡直稱得上是夜夜笙簫,眼見腎都虛了,他卻著魔似的愛上了肖永年,那些女人倒是再也不碰了。


    譬如吸毒,肖永年本就是個癮君子,看著他欲|仙欲死的痛快模樣,楊允哲很快跳進了這個陷阱,並一發不可收拾。肖璨巴不得他沾上毒品,再加上她要在楊雲天麵前裝賢良後母,每次給楊允哲的錢可是足足的,楊允哲有了充足的資金,一吸吸了五六年。


    穿到這具身體後第一次毒癮發作的時候,許錦逸恨不得抓過肖璨和肖永年兩個人一巴掌扇死他們!


    這幾天他一直在嚐試戒斷這具身體的毒癮,每天親自熬了中藥來喝,但楊允哲已經吸了五六年的毒,盡管他醫術高明,也不是這一天兩天就能戒斷的。


    蔣元舟緊緊攥著許錦逸的肩膀,巨大的力道捏的練過武的許錦逸都感到頗為疼痛,“你這個小混蛋!沾那種東西幹什麽?”


    還不等許錦逸答話,蔣元舟又滿臉關切,“還難受嗎?頭暈不暈?有沒有覺得惡心反胃?”


    許錦逸衝蔣元舟笑笑,伸出手指撫平他眉心的兩道溝壑,“別擔心,我沒事兒,再有一個月就能斷了。”


    “你這個小混蛋!”蔣元舟咬牙切齒地斥他一句,又不忍心再罵,隻好示弱般的下了床,“我去給你倒杯水。”


    端來了水,蔣元舟輕手輕腳將許錦逸扶了起來,讓他的上半身靠在自己胸膛之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杯口湊近許錦逸的唇邊,動作前所未有的輕柔,似乎懷裏這人是個輕輕一碰就能碎掉的舉世珍寶。


    毒癮發作,如同做了幾個小時的運動,許錦逸沒夠多久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蔣元舟卻始終睡不著覺,顧忌著窩在他懷裏睡得香甜的小青年,他平躺著身體一動不動,胸腔裏一顆攪成亂麻的心在汩汩跳著,心疼擔心甚至氣惱憤怒,酸澀的情緒翻來攪去。


    一雙墨眸在黑暗中亮到半夜。


    第二天一大早,蔣元舟的助理就搬了尺高的文件來,除此之外他還拉來了一個拉杆箱,裏麵是蔣元舟的各種衣服和私人物品。


    許錦逸剛想問上一句,蔣元舟瞪了他一眼,三下兩下將這些東西擺進了衣櫃鞋櫃。


    許錦逸本想去做早飯,卻被收拾東西的蔣元舟阻止。蔣元舟命令許錦逸好好在沙發上坐著,自己進了廚房。


    許錦逸看著蔣元舟的背影,心中哭笑不得,狐狸眼卻彎成了兩道彎月。這人,真是不尊重他這個房子主人,就這麽自作主張地搬了進來,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勢!不就是有點兒毒癮,用得著這麽小心翼翼嗎?不過,再次被愛人處處照料,感覺還真不錯。


    楊允哲這人沒有工作,用完早飯後,許錦逸便安心在書房裏開著電腦炒著股票。對麵的蔣元舟也沒有去上班,他麵前擺著尺高的資料,正在一本接一本地翻閱著。


    蔣元舟翻閱一本,便心急地看一眼桌上打開著的他的私人電腦,等手上的文件翻了大半,電腦上終於有了消息,蔣元舟哪還顧得眼前的文件,立馬下載了助理剛傳過來的文檔。


    其上正是楊允哲從小到大的資料,以文字或圖畫的形式敲進了這個文檔裏。


    蔣元舟一頁一頁往下翻,左手漸漸攥成硬拳。


    被肖璨多次陷害,被楊雲天日日嗬斥?肖璨,楊雲天,你們真是該死!


    飆車?吸毒?*?喜歡肖永年?


    蔣元舟盯著文檔裏一張張不堪入目的照片,眼裏漸漸染上猩紅。他低吼一聲,摔掉手中的鼠標,大步邁到許錦逸身前,雙手攥著他的衣領,墨眸裏怒火熊熊!“你玩過那麽多女人?你還喜歡肖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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