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逼我為他替罪,你如何能遇見我?”許錦逸側過身,將手臂搭在愛人硬邦邦的小腹上,臉蛋也埋進愛人的脖頸裏。


    小家夥兒的動作親密又依賴,景耀心裏軟成一汪兒水,他也側過身,將小家夥兒兩隻細長的腿夾在自己兩腿之間,將他密密實實包在自己懷裏。“朕與寶兒的緣分是上天注定的,即使沒有那諸葛睿,朕也能與寶兒相見。”


    “不過,諸葛睿能讓寶兒早早出現在朕麵前,也算是大功一件。待朕派人將他捉了來,不用淩遲,改為五馬分屍便是。”


    唯恐嚇壞了小家夥兒,景耀說著五馬分屍的話,語氣卻十分雲淡風輕,殊不知這種揮手間便可決斷一人生死的淡定恰恰是最令人恐懼的地方。


    小家夥兒許久未曾答話,景耀以為他被自己嚇著了,忙擔心地低頭去看,隻見他的寶兒閉著雙眼,小口輕張,粉舌微露,唿吸緩慢而均勻,明顯是睡了過去。


    麵容安詳,恬靜而美好。


    景耀越看越喜歡,輕輕在許錦逸光潔的額頭吻了吻,下巴抵著許錦逸的發頂,追著他睡了過去。


    翌日卯時。


    “皇上,該起了。”大太監躬身站在賬外,衝著未曾有蘇醒跡象的景耀小聲叫道。


    “輕聲。”往日此時他早已出寢,今日景耀也已經早早醒了過來,但當他看到在自己懷裏睡得香甜的小家夥兒,隻覺得歲月靜好,那張玉白的臉蛋仿佛怎麽也看不夠似的,盯著盯著就不知不覺到了此時。


    大太監一向是個有分寸的人,他說該起,時辰應當真不早了。景耀很想學唐玄宗從此君王不早朝,但他卻不想像李隆基似的被他人逼下皇位,他要緊緊攥著手中的盛世江山,將他捧到寶兒麵前。


    景耀輕輕坐起身,但起到半途忽然感覺頭皮一痛,原來是寶兒睡在他的頸窩,將他的幾縷發絲壓在了頭下。


    景耀望著許錦逸香甜的睡顏,心中憐惜不已,竟不舍得將其叫起,抓過掛在床頭的匕首將那幾縷發絲削了下來。


    曾經讀《漢書》時,他曾對哀帝因不忍將董賢叫起,拿刀斷袖一事嗤之以鼻,但輪到自己,方才知道斷袖不過爾爾,縱使為寶兒斷發他亦是十分歡喜。


    景耀給許錦逸掖掖被角,方才輕步下床,光著身子到了賬外,伸臂讓大太監為自己更衣。


    大太監為他更衣之時,目光不經意間瞥到景耀肩上頗為顯眼的幾縷短發,那幾縷斷發發尾十分整齊,明顯是被利器割斷所致,大太監眼皮一跳,頓時裝作沒見到般忙不迭地低下了頭去。


    皇上身上與人歡好所留下的激烈痕跡十分醒目,聯想到昨天被皇上親密相待的那個小太監,大太監如何猜想不到賬內那人的身份?


    大太監時時刻刻在景耀身邊伺候,對景耀的身體比景耀自己都熟悉,他十分確定皇上的這幾縷頭發是方才新斷的,古有斷袖一說,今日皇上的斷發為何而來,已經不用深想。


    想不到,那個小太監竟被皇上看重到這個地步!


    大太監看著正為皇上梳發,碰到那幾縷斷發後戰戰兢兢幾乎拿不住發梳的小太監,眼中幽深難辨。


    元後與他有恩,他便自請調至彼時被貴妃逼迫地十分狼狽的元後身邊,幾年後元後香消玉殞,他看著大皇子可憐,便一直在他身邊伺候。


    如今一晃眼,也有二十多年了。


    說句大不敬的話,他這個奴才在心裏是偷偷將皇上當做自己的晚輩來疼愛的。


    即使皇上平日給他幾分臉麵,如今眼睜睜看著皇上寵幸了一個小太監,似乎還對這個小太監寵愛至極,他卻是沒資格阻止的。


    他也不願意阻止。


    皇上恐怕不記得,但他這個奴才卻是掰著手指頭算著的,皇上已經三年多沒踏入過後宮了。敬事房的太監一開始還每日端來牌子,如今他都快忘了那太監的模樣了。


    後宮幾個妃子不說傾國傾城,也是要端莊有端莊,要嫵媚有嫵媚,要嬌俏有嬌俏的,但皇上卻寧願自瀆也不宣人侍寢,實在是匪夷所思。


    朝中不說議論紛紛,但也是有所猜測的,譬如皇上那處受了傷不中用了,再譬如皇上愛上了某個乾清宮的宮女……


    他一直跟在皇上身邊,哪能不知道皇上如今仍然龍精虎猛,至於被皇上獨寵的小宮女,更是無稽之談。


    唯一搭上邊的猜測,便是皇上不喜歡女子了。


    如今這個小太監的出現,讓這一猜測成為了現實。瞧瞧浴池地上淩亂的衣物,瞧瞧皇上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跡,再瞧瞧皇上今日起床更衣的時辰,大太監何時見過皇上如此放縱過?


    大太監甚至有些欣慰。皇上明明正值壯年,那物也完好無損,偏偏之前幾年過的如同苦行僧一般。沒人能比他們這些太監更明白這種生活的乏味與枯燥,他這個老奴才實在是心疼皇上,如今有了能讓皇上縱情享樂的人,他甚至有幾分感激的。


    趁著景耀梳發的工夫,大太監輕輕離去,對著在內間伺候的幾個小太監們囑咐了幾聲,讓他們無務必伺候好還在龍床上熟睡的那人。


    下了朝,聽說寶兒還未醒來,景耀腳步匆匆進了內間。


    果然,小家夥兒陷在寬大的明黃色的被子裏,如同一個雪白的娃娃般,睡得很是香甜。


    現在已經是巳時了,景耀本想將寶兒叫醒起來用膳,但瞥見寶兒眼窩出微不可見的青黑色,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昨晚確實折騰到很晚,累了寶兒。景耀一邊自責一邊脫掉沉重的龍袍,穿著單衣爬上了床,輕輕將手臂搭在許錦逸身上,攬著他睡了過去。


    許錦逸這半年都是卯時便醒,但昨日被愛人翻來覆去地折騰,身體已是累極,又因為找到了愛人,心裏極為安定,便一直安穩地睡到了現在,等他終於模模糊糊睜開眼,便是景耀放大了的糙臉。


    說糙也不糙,隻是景耀從小練武,皮膚是正宗的古銅色,沒有半分奶油之氣,全是帶著幾分粗糙的陽剛,再配上深刻的五官,看上去英俊至極。


    許錦逸盯著愛人抿緊的薄唇,忍不住湊上去印了一個吻。


    誰知許錦逸剛貼上去,腦袋就被一隻大掌摁住,寬大的舌頭強勢的撬開了他的嘴巴,纏住他的舌頭吸來吸去。


    景耀本身不困,但在寶兒身邊無端生出幾分寧靜和悠然,便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待許錦逸身體一動,他馬上清醒了過來。感受到寶兒炙熱的目光,他期待地等著寶兒繼續動作,等許錦逸將唇貼上他的,這份期待終於被他的寶兒填滿。


    兩人吻得十分激烈,足有半刻鍾才滿足地離開對方的唇齒。


    許錦逸的太監服已在昨晚被景耀撕成碎片,今日景耀早早為他備好了新衣服——景耀少時曾經穿過的便裝,並親自為他穿上。


    許錦逸理所應當的伸臂伸腿,看著愛人翹起的嘴角,終於遲疑地開了口,“我已有半年未曾迴家,父親母親祖父祖母還不知該如何擔心,如今也該迴家看看了。”


    景耀雖然繼續為他係著扣子,但臉色顯而易見地冷凝了下來,“寶兒打算何時迴宮?”


    “家人對我十分寵愛,我亦不想傷他們的心。”拽著扣子的大掌力道逐漸加深,許錦逸揚臉在景耀的下巴上印了一吻,“對不起,我盡量。”


    景耀歎了口氣,親自為許錦逸梳發,“朕真是拿你沒辦法!”


    許錦逸知道這人已經妥協,獎勵般的在他唇角貼了貼,換來愛人一個帶著懲罰的強勢的深吻。


    早膳時景耀仍沒有喜色,卻還是體貼地為許錦逸布菜添飯,他似乎對許錦逸的喜好了如指掌,夾給許錦逸的菜色幾乎都是他喜歡的。


    許錦逸看著愛人的舉動,心中動容不已,也舉起筷子為景耀夾了許多他愛吃的。


    無論兩人咀嚼的速度如何放慢,早膳終究很快吃完。


    景耀親自將許錦逸送到午門,又遞給許錦逸一塊玉佩,反複地叮囑他,“宮外如果有人欺負你,便拿出這塊玉佩,它代表如朕親臨,即使是辰王也要下跪。”


    “嗯。”景耀本想為少年係在腰間,許錦逸伸了伸脖子,那塊玉佩便貼在了他的胸口。


    “朕在你身邊派了幾個暗衛。”景耀將許錦逸擁進自己懷裏,伸著糙臉蹭蹭他的小臉蛋,“莫擔心,你在宮外,朕不能及時護你,有那幾個暗衛在,朕在宮裏才能放心。”


    許錦逸笑著點點頭,“謝謝你,景耀。”


    剛和愛人團聚,卻又要立刻分開,許錦逸心中也很是不舍。但剛穿來時他有能力逃離李三的淨身所,卻為了尋找愛人義無反顧進了皇宮,讓原主的親人多擔心了這麽多天。如今找到了愛人,又怎麽能心安理得地繼續留在皇宮和愛人談情說愛?


    兩人四目相視,對方眼中的深情不容分辯,不知誰先誰後,兩人猛地撞上對方的身體,啃咬著對方的唇舌。


    “我要出宮了,再留就晚了。”


    “早些迴來,朕在宮裏等你。”景耀在許錦逸眉間啄了啄,終於不舍得下了馬車。


    許錦逸打開車簾,景耀笑著衝他擺擺手,“去吧,我等你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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