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耀在禦案前坐了半天,手中打開的孤本卻連一頁都沒有翻過,約莫過去了一刻鍾,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不耐煩,“那個小太監呢?”


    “剛才小德子去看了,說是在耳房收拾著呢。”


    “住什麽耳房?讓他拿著行李來前室。”景耀隨手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小隔間,“就安排在那兒吧,也好伺候朕。”


    景耀指的小隔間與他的龍床不過幾丈遠,大太監順著景耀的手指看了一眼,便飛快地低下了頭,語氣中看不出一點兒起伏,“是,奴才這就去辦。”


    大太監頗為識趣,領著許錦逸進了正殿門後就沒再現身。


    景耀從小被外祖父的舊部教導武功,他知道真正對他好的人隻有外祖父那邊的人,因此學習的非常認真,再加上自身也有天賦,如今也小有所成,五感比常人要敏銳百倍。


    盡管許錦逸的動作非常輕,景耀仍能清楚地聽見小隔間裏布料滑過的沙沙聲,雙手拂過床單的索索聲,抽屜拉開又關上的吱扭聲……


    簡直是,簡直是讓他心煩氣躁!


    景耀隨手把從打開後就一頁沒看的孤本扔到一旁,抬步走進了小隔間。


    即使這裏隻是個小隔間,因為在乾清宮,而且緊挨著皇帝的龍床,所以條件十分不錯,桌椅做工精良,靠在牆邊的一張床也十分寬大。


    小太監就在這張寬大的床上,背對著他,單膝跪在床頭,手裏不知正做著些什麽,身體微微向前傾著,撅起一個在寬大的太監服下也頗為渾圓的小屁股。


    看見那那渾圓的小屁股,景耀眼中的火星突然爆炸,一簇火苗劇烈燃燒起來。他無意識地舔了舔唇,直勾勾的目光順著小屁股一路向上,纖細腰部和渾圓屁股交界處的強弱對比性感的無與倫比,腰部陷落的曲線也完美的無懈可擊,接著往上,小太監的脊背很窄,兩個精致而圓潤的肩膀的距離幾乎敵不過他的大掌,瑩白細長的如同飛鴻般的脆弱脖頸,還有兩粒小巧的耳朵……


    身後灼熱的目光十分熟悉,許錦逸知道那是自己的愛人,也不著急,直到將手上的衣物收拾完了,他才迴頭望去。


    那雙幽幽的墨眸燃燒著的火苗嚇了他一跳。


    景耀一步一步走了過來,立在床邊,俯視著床上的小太監。


    “皇上——”話還沒說完,下巴就被眼前的皇帝用兩根溫熱的手指抬了起來,他睜大眼睛,和這位九五之尊四目相視。


    景耀也不說話,毫無預兆地低下了頭,在那兩隻圓滾滾的黑琉璃上舔了舔。


    景耀是元後所出,還是先帝的大皇子,哪哪兒都礙著先帝和繼後的眼。但自元後死後,後宮中除了一隻手數的過來的幾個元後的老人,幾乎完完全全是先帝和繼後的天下。


    他才剛知事,就懂的韜光養晦遮鋒掩芒,否則一旦在三皇子麵前出半點兒風頭,接下來的數天連飯菜都不能吃飽。


    這份壓抑整整持續了二十年,直到先帝駕崩,景耀成功的奪得了地位,他才終於揚眉吐氣起來。因為那二十年的憋屈,登上帝位大權在握的景耀從不會委屈自己,想做什麽立刻就做,想要什麽馬上抓過來!


    剛剛在慈寧宮,他就像舔舔這兩顆琉璃珠子了。現在人就在自己麵前,那還用等什麽?


    口感怎麽就這麽好呢!


    景耀舔的上了癮,薄唇順著溫熱的眼皮一路向下,到了鼻子尖兒,舔一舔,到了唇珠,舔一舔……


    “皇上!”


    剛露出來的珍珠似的小牙,舔一舔。


    “你——”


    “別動!”景耀兩隻鐵臂稍稍用力,身下亂動的白白嫩嫩的小太監就被箍在了他懷裏。


    景耀終於能專心下來,他含著兩片軟軟滑滑的唇,不知足。又將舌頭探進了小太監的口中,順著小太監的貝齒舔了一圈,還不知足。舌頭上探,觸到小太監的上頜,引得小太監的睫毛眨的歡快,他仍舊不知足。直到與小太監的舌頭交纏成一團,與它共舞,景耀仿佛終於找到了目的地似的,及其舒服的喟歎了一聲。


    又亂又滑!又香又甜!又麻又酥!


    景耀著了迷,直到身下的小太監臉頰通紅,憋得喘不上起來,他才放過了這個不中用的小笨蛋。


    這人是他的愛人,但在這個世界卻是兩人的初次見麵,他直接湊上來吻,許錦逸倒是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揪了揪眼中帶著三分怒氣的小太監的臉頰,“朕要寫字,來給朕磨墨。”


    倒是很會使喚人!許錦逸微不可見地哼了一聲,跟在景耀身後。走到禦案前,他向研中點了少許水,左手牽著袖擺,右手拾起一塊雕著精美龍紋的墨塊,輕而慢地,在硯上垂直地打圈兒。


    連磨墨的姿勢都如此動人,景耀深深看了許錦逸一眼,待墨跡已是濃淡相宜,便拿著湖筆在其上輕輕蘸了蘸,數行狂野的草書一揮而就。


    氣清蘭蕊馥,膚潤玉肌豐。無力慵移腕,多嬌愛斂躬。汗流珠點點,發亂綠蔥蔥。


    許錦逸瞥著餘光看了一眼,暗自嗤笑了一聲,老色鬼!


    景耀將紙張輕輕抖動,待墨跡已幹,隨手將這張紙扔到了許錦逸的懷裏,“賞你了。”


    許錦逸將這張紙攤開,橫豎折了兩折,臉上既不顯開心也不顯生氣,倒是讓景耀摸不準他的想法。


    景耀不想否認,剛才寫這幅字,也是有幾分試探的意思。


    凡是和慈寧宮搭上邊兒的人景耀都覺得膈應,譬如深受那老太婆寵愛的姓李的太監,看見他景耀就恨不得打斷他的狗腿,毒啞他的狗嘴。


    但今日在慈寧宮見著的這個小太監,真是讓他從心底裏歡喜出來,這種生命中仿佛猛然現出一個溫暖的皎月般的突如其來的明亮景耀從未有過,他也不想放過,直接讓人搬來了乾清宮。


    剛才那個吻,完全是意外動作。


    誰讓這個小太監如此誘人?從烏黑的頭發絲兒到纖弱的腳底板,統統勾著他,讓他情不自禁的欺身而上。


    臉蛋也香,嫩唇也軟,舌頭又滑,讓他不知不覺就吻了這麽久!


    太子如今都快十五了,景耀不能否認他曾和女人纏綿過。但除了完成任務般初一十五在正妻那兒待上兩天,剩下的日子他鮮少和女人度過,自皇後去世後,那兩天也不用去了。


    最近幾年,他更是清心寡欲,一看到女人就厭煩得很,竟從未踏入過後宮半步,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而前幾年數的過來的幾次敦倫,他一次也沒有吻過那些女人。一是那些女人為了不在禦前失儀,即使在晚上也塗著或濃或淡的口脂,讓他看了生厭。二則便是即使那些女人擦掉口脂,唇形亦是十分好看,他卻沒有與那些女人接吻的意識。


    但貼上這小太監雙唇的那一刻,他忽然就懂了,仿佛醍醐灌頂,又仿佛是開了靈智,怎麽舔,怎麽勾,怎麽嘬,無師自通,天賦異稟。


    而且樂此不疲!如果不是顧念著小太監喘不上來氣,他還會吻得更久!


    原先本以為是自己是性|欲寡淡,但直到此刻,壓抑了十幾年的渴望遇見小太監的這一瞬間突然爆發出來,本來讓他引以為豪的自製力在小太監麵前潰不成軍,景耀終於明白了。


    他不是清心寡欲,他是沒遇見讓他性|欲大漲的人。


    顯而易見,這個小太監就是能讓他性|欲大漲的人。


    新接觸一件事物,總是會好奇的,景耀也是如此。他好奇接吻的美妙感覺,他懷念與小太監唇齒相貼的滋味兒,他渴望再一次將小太監吻到窒息。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能做的再多一些,不僅僅是隻親個吻……


    這種帶著渴望的、帶著感覺,帶著好奇,又有似乎帶著幾分羞澀的感覺讓高貴如九五之尊的景耀在小太監麵前自退三分。


    斷袖分桃,龍陽之好,景耀熟讀曆史,怎麽不知道自己現如今的迥異?或許他天生就喜歡男人?


    但這有什麽?他如今是大梁的皇帝,是大梁唯一的主宰,手中明裏暗裏的勢力更是極其龐大,他喜歡男人沒人敢說一句不是。


    景耀不關心天下萬民怎麽想,也不關心文武百官怎麽看,但麵對著眼前這個白白嫩嫩的小太監,他卻遲疑了。


    下意識地,他沒有將這個小太監當成可以頤指氣使的奴才來看待,更沒有將他看做是可以隨時褻玩的毫無尊嚴的孌寵。


    也許是因為這個小太監是唯一一個讓他從心底裏產生歡愉之情的人,也許是因為這個小太監是唯一一個讓他產生親吻甚至敦倫的渴望的人,也許隻是因為小太監那雙黑亮亮的如同琉璃一般的眸子。


    所以他寫了這樣一幅字,將自己對小太監的*赤|裸裸地呈在他麵前。


    他看了是喜?還是怒?


    但小太監無悲無喜,麵色平靜的讓景耀看不透。


    眼見小太監疊了字想塞入袖中,景耀請了清嗓子,急急忙忙開了口,“這幅字,你怎麽看?”


    許錦逸輯首行禮“皇上的字龍飛鳳舞,精妙絕倫。”


    “朕問的是這兩句詩!”


    許錦逸又是一本正經地行了禮,“這兩句詩出自元稹的《會真詩三十韻》,虛寫張生,實則暗指元稹與崔鶯鶯之戀情。元稹於崔鶯鶯是一生摯愛,然崔鶯鶯於元稹卻是一場豔遇。”


    默了默,許錦逸餘光瞥了景耀一眼,緩緩勾唇而笑,笑中諷刺意味十足,“這首詩,是元稹用來於友人間炫耀的趣事,卻毀了崔鶯鶯的名節。元稹此人,負心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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