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現在是炎帝五年。”那人有些木訥的輕輕說道,目光有些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梨晲。


    炎帝,就是指的花墨炎,做皇帝五年了,那不就是三年後?


    梨晲捂住了腦袋,一副憂鬱萬分的樣子,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看見這姑娘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對方頗為感歎似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姑娘可是來找親戚的?”


    “謝謝了,我自己處理。”梨晲鬱悶的撇嘴,暗暗詛咒著某個不靠譜的教授,竟然不早點說。那她現在該怎麽辦?哦對了,剛剛這個人說了,炎帝五年,那就是說花墨炎還好好的,如此一來,也好。


    知道那個男人還好好的,她就也放心了。


    她最在乎的無非就是那男人死沒死。


    ……


    她掉的正是皇城裏的湖中,因此她首先想到的地方便是郝方的書坊。


    天色很晚,她敲響了書坊的門。


    此刻書坊破舊不堪,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敲了好幾聲都不見有任何的動靜,梨晲有些疑惑地又抬手敲起來。


    等了好一會兒後,門這才緩緩打開來。


    郝方露出了一張臉,但在看見梨晲的時候,愣住了。


    “你你你……”對方驚訝的說話都不清楚了。他不敢相信,三年來音訊全無的人,突然出現在了眼前,而且……這身上的衣裳是什麽鬼?


    “嗬嗬,讓我進去吧,外麵很冷。”雖然這位大叔看起來年紀突然大了很多,這書坊裏的布置也老舊了很多,不過至少也是一個熟悉的地方。


    郝方趕忙側身讓開,讓她進屋來。


    待梨晲進屋,他把門給關上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老板,我這兒……寒酸,別介意啊。”


    “不介意不介意,這三年,你這兒不會沒賺到錢吧?”梨晲四處環繞了一圈,發現屋子裏的一切都是那麽陳舊,可書櫃上的書,都已經陳舊了,可見沒有什麽客人來光顧了。


    “唉……”提到這個,郝方就極為無奈的歎息一聲。他的臉上滿是沉痛和可惜。


    “怎麽了?”梨晲發現,他似乎在歎息。


    “自從你沒有了蹤影後,這書都沒人買了,大家漸漸都忘記了梨花樹下此人了。就說近的,這雜誌社和印刷坊都被封鎖了。皇上下令不得再開,我也是無可奈何。”


    “什麽?”梨晲聽見是花墨炎下的命令,還真有些不悅。


    要知道,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辦起來的,更何況還是借了那廝的錢,那家夥一言不合就把這印刷坊和雜誌社給關上了,把她置於何地?


    越想越覺得氣惱。


    她撈起衣袖,怒道:“花墨炎這男人,是不是瘋了?”


    “你走的第一年,陛下就經常殺人,你不知道當時整個炎曜人心惶惶,不過殺的人都是些貪官汙吏,凡是有證據的,都被革除後問斬。你走的第二年,陛下性情更是大變,忽然大肆納妃,宮中妃子遍布。”


    “你、說、什、麽!”梨晲聽到後半句的時候,表情大變,整個人都不好了!


    什麽叫,她走的第二年,花墨炎大肆納妃?


    梨晲因為激動,一把揪住了郝方的衣襟,動作很粗暴。


    郝方被她這突然的動作給嚇得臉色都白了幾分。


    “等等。”梨晲想到現在馬上進宮去瞧瞧,所以開始在自己的儲物空間裏翻找東西,等翻找了一陣後,她又忍不住罵了一聲。


    “我靠,這不是我的儲物空間啊!”


    她現在已經完全冷靜不下來,也根本理智的去分析眼前的情況。


    被她這突然的神情給驚住了,郝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說話,隻是看著梨晲的表情,他趕緊閉嘴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梨晲這麽傷心的樣子。


    梨晲隻是因為儲物空間被換了,有些氣惱和無助,現在的儲物空間裏什麽都沒有,沒有她自製的武器就算了,連一件隱形衣都沒有,那還搞個毛線啊!


    “我看你太累了,還是早些休息吧,什麽事情等明天再說哦吧?”郝方輕輕一歎,看梨晲這一驚一乍的樣子,還真有些受不了。


    “……好。”她垂眸輕輕嗯了一聲。


    “這間房間就留給你。”郝方無奈扶額,轉身走了出去。


    屋門關上後,屋內陷入了寧靜之色。


    梨晲無語的躺倒在*榻之上,用欲哭無淚來形容真的是完全沒錯。


    現在這個情況下,要入宮很難,除非有人能夠帶她入宮,否則很難入得了皇宮。


    當初離開的時候也沒有拿著花墨炎給她的令牌,真是太後悔了。


    ……


    翌日天色還未亮。


    梨晲就起來了,換了一身郝方給她的衣裳,隨即就出門了。


    “老板, 您真的就這麽走了?”郝方有些不安。


    “嗯,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能夠解決,等我那邊的事情解決了,就迴來找你討論一下我們開店的事情。”


    畢竟之前離開前也存儲著不少的銀兩,好在現在都還能派上用場了。


    目送著梨晲離開,郝方輕輕一歎。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造的什麽孽啊,好好的一段姻緣就這麽斷了?


    今日,皇宮守衛都知道,有一個姑娘在門口晃蕩來晃蕩去,然而侍衛早就換了一批新的,誰也不認得梨晲,更不知道梨晲是誰,便隻是冷聲拒絕梨晲。


    梨晲很憂傷,已經是遭受了第幾次拒絕了,她也說不上來了。


    “拜托了,我真的有急事。”


    可惜侍衛壓根沒有給她機會,板著臉,看著梨晲身上那還掛著補丁的衣裳,頓時把她當成要飯的來看待。


    侍衛揮了揮手,讓她趕緊走,免得在這裏影響他們。


    梨晲抿了抿唇瓣,心中氣惱。


    但是現在硬闖顯然不行,那隻能靠人帶她入宮。


    可是現在去琅月顯然是不太可能,路途遙遠。


    她轉迴身去,邊走邊開始思考,思緒太亂。


    “小梨子?”一道聲音中,帶著滿滿的驚喜之色。


    身後的聲音,讓梨晲微微怔了一下。


    她轉過身去看,還真的是上官煜。


    那一身白衣,依然未曾改變。


    梨晲的目光微微頓了頓,竟是沒想到他還在這裏?


    “上官煜,你還記得我哦。”她頗為感慨似的說道。其實對她來說不過是幾天的事情,可對這裏的人來說卻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三年,是什麽概念,那該會改變了太多。


    “小梨子,真的是你!”上官煜兩步並做一步,大踏步走來,激動的握住了她的肩膀,那雙眼眸中的光亮,亮的驚人。


    梨晲被他這樣的眼神震得有些迴不過神來。


    她想不到,他竟然還在這裏。


    “我,我好像餓了。”她撇開視線,推開了肩膀上的手。


    “好好,想吃什麽,我請你。”上官煜豪爽地答應了。


    梨晲懷疑的看了他一眼,想問的問題又沒有問出口。其實她很想問他,他怎麽會在這裏,而且每次都出現的這麽關鍵,讓她都有些跟不上這節奏了。


    上官煜走在前麵,梨晲沒有觀察到他臉上掛著的笑容,是那麽的好看和煦,比這陽光還暖上幾分。


    入了酒樓,店小二熱情上來招唿。


    “上官公子,兩位嗎?”


    上官煜平靜頷首,仿佛是老常客。


    店小二更是不問其他,直接領著二人上了樓上的雅間,絲毫沒有猶豫。


    “看來你一直在這兒?”


    “是啊,自從你離開後,我就一直在炎曜待著,在家裏跟我爹娘說,我在炎曜做生意,爹娘都不懷疑。”


    “哎你對我解釋這麽清楚幹什麽,我隻是不太明白啊,這兒三年,你在這裏呆了三年?”要不要這麽刺激她。這樣讓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這個男人是很好,這麽對比一下,如今納妃的某男來說,好太多了。


    梨晲的心中天平明顯有了幾分失衡。


    她哪裏知道,這個男人竟然這麽傻兮兮的等在這裏,萬一她一直不迴來呢?


    “是啊,我就在這裏呆了三年,我猜你肯定會迴來的,沒想到真的迴來了。小梨子,我早就說過了,這個花墨炎不靠譜吧,你為什麽不信我的呢,現在知道我的好了吧?”


    梨晲的嘴角抽動了兩下,給自己斟滿茶水是,試圖喝個水壓壓驚。


    “你現在迴來,是不是因為我啊?”他的臉上大放光彩。


    “……不是。”見過不要臉的,像眼前這隻不要臉的,還真是少見。


    她扶額,很想解釋清楚,可是轉念想想,若是上官煜能夠帶她入宮的話,那豈不是更好?


    “那個,你能不能領我入宮呢,我想去見見他。”每每大概是要有求於人的時候,她的語氣才會放軟了幾分。


    聽見她的這個話,上官煜臉上的笑臉立刻沉下去,顯然對梨晲提出的要求相當不滿意。


    “花墨炎到底哪兒好,你還非得見他,我不會帶你去見他!”


    “喂!”梨晲一巴掌拍在桌上,“拜托,你還是不是朋友?”


    “我不想做朋友。”他想都不想就拒絕。


    “你!那你不想做朋友的話,那我們就不要再聯係了。”梨晲放了狠話。


    “小梨子,他現在根本配不上你了,你怎麽還執著他呢?他現在滿後宮的女人,三年前,他魔性大發後,整個人性情都變了,還將太後送出了宮,繼而斬殺無數大臣,這還不是最糟糕的,現在滿後宮的女人,整天就是玩樂,你去找他做什麽?”


    滿後宮的女人……


    大概也就是這麽一句話,刺激到了梨晲。


    她驀地站起身來說:“你若是不願意就算了,廢話這麽多幹嘛,我又沒問你這麽多。”說罷扔下了手中的茶盞就走。


    “小梨子!”見她要走,上官煜急的站起身來,攔在了她的麵前。


    “讓開!”語氣中略帶幾分不悅。


    “小梨子,聽我的,真的,不要去看他了。看了隻會更傷心。”


    梨晲有一種想一巴掌把他拍飛的想法。明明知道他說的是真話,可是這種話,卻莫名讓她無法釋懷。


    她相信花墨炎,更相信她的男人,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一定是誤傳。


    “不幫就算了,別廢話了。”說罷推開了他就走。


    “好好,我幫你!”見她當真就這麽走了,上官煜不甘心,終於還是出聲喚住了她的腳步。


    大概也是希望她真的看見真相後就死心了。哪怕最後可能依然沒有讓自己有任何的好處,但他還是希望能夠守護在她的身邊。


    梨晲頓住了腳步,轉過頭來看著不遠處的他。


    他的臉上掛著一絲倔強的神情,白衣襯得他的膚色有些白,可是他的薄唇緊緊抿在一起,明顯是格外糾結的神色。


    梨晲輕歎,想到這三年來,他都等候在這裏的樣子,不由得為此心軟,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說:“上官煜,真的,你可以找到一個更好更合適你的人,我一個身心都給了一個男人的女人,不值得你去這麽付出。”


    “……”上官煜垂眸不言不語。


    有時候覺得男人真像個小孩,脆弱的時候,真的讓人心疼。


    “你之前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中,日後有任何的需要我幫助的地方,都可以告訴我,我都可以幫助你。我把你當朋友當兄弟,兄弟之間有難必須要幫。”


    “……”還兄弟,上官煜很想反駁,可是心底有些難受,致使他說不出話來了。


    他明明知道這個女人根本不可能屬於他,可是他還是要一廂情願的守候在這裏,他沒想到他也有這麽癡心的事情。


    從那天夜裏初見她,他就控製不住他的心了。


    “哎喲,你眼眶紅了是怎麽迴事?”梨晲發現,這個男人的眼眶竟然紅了!她心中微微一驚,該不是自己的拒絕,傷害了他幼小的心靈吧?她又不是故意的。


    上官煜輕嗤了一聲,卻是努力抬頭,故作淡定的說:“我隻是,隻是沙子進眼睛了,有些不舒服而已。”


    梨晲攤手,不想戳破這樣的謊言。


    ……


    “花墨炎現在也不讓我進宮了,現在要想進宮,隻有兩個法子。”


    “什麽?”梨晲急切的問。


    這丫的,動不動就給她賣關子,簡直是讓她想揍人。


    “第一是硬闖,第二是讓能夠入宮的人進入宮中。”


    上官煜看向梨晲的時候,目光中帶著幾分猶豫,顯然是覺得這兩個方法都不靠譜,畢竟按照梨晲這樣的身手不好闖入。


    “你這不是廢話嗎?”聽著他端著一副相當有理的樣子,可是說出口的話,梨晲自己也很是清楚啊,她忍不住想要吐槽。


    這是她之前就有想過的,要麽硬闖,要麽有人帶進去。這麽簡單的道理,她還知道呢,這個男人說這個廢話,等於沒說啊!


    “有這麽一個機會,再過幾日,要舉行科舉考試,現在炎曜大肆用女官,你可以去參加,但前提是你必須能夠贏到最後的殿試,否則根本見不到他。”


    科舉考試!


    這種事情和她壓根八竿子打不到一邊去好不好,她一個不看書的人,讓她去考科舉?


    媽呀,這麽可怕的事情,讓她去做?


    她一個22世紀的高科技時代人,哪裏會去讀什麽四書五經,還是文縐縐的。


    雖然她會寫一些歪書,但是也隻是歪書,又沒有什麽真才實學。


    “這根本行不通啊,我根本做不到。”


    “還有就是,明日寧妃生辰,你若是能夠讓琅月攝政王妃帶你入宮,那就沒事了。”


    “哎,等等,,琅月攝政王妃?”梨晲猛地雙眸一亮,她覺得,這真是讓她聽得精神大振。


    “是啊,明日就會來,應當是沒錯。”


    梨晲激動的猛地站起身來,抓住了上官煜的衣襟,那動作可真是讓一個女子來做,真是格外粗魯。


    偏生,上官煜沒有一點反感,反倒是覺得格外喜悅。


    梨晲的眼眸晶亮閃爍著,沒想到來的這個時間,有壞處也有好處,剛好就趕上了盛晚晚找到的時間了?


    “晚晚她,她有消息了?”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有盛晚晚的消息了。


    “額……你認識?”上官煜看她激動的神色,大抵是猜測出來了,她應該是認得盛晚晚的。


    “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跟我說說吧。”梨晲一想到可以見到盛晚晚,她的心就很激動,有一種難以言狀的興奮。


    她分別了這麽久,那死女人也不和自己聯係一番,以至於到現在讓她都不安極了。


    “這我都是聽人說的,好像是軒轅逸寒把人給找迴來了,而且她還生了一對雙胞胎。說是之前生了重病,後來到魔域醫治好了,這都是聽人說的。”


    生重病?這事情她怎麽都不知道?不過好在醫治好了,隻要醫治好了,什麽都不重要。


    聽到盛晚晚都安然無恙,梨晲幾不可見的鬆了一口氣。


    總算是有一件讓自己高興的事情了。


    ……


    翌日。


    皇城街道被堵滿了,街道兩旁圍著滿滿的百姓,都是出來湊熱鬧的人。


    不少人時不時探出個頭來看,恨不能長高一點來,看一看那馬車裏的人。


    “攝政王妃聽說是個大美人!”有人大讚道,明顯帶著幾分期待。


    “是啊,而且聽說這攝政王疼她疼得不行,前不久還把兒女給丟下,跑出去遊玩呢!”大家都隻聽說,從來沒有親眼瞧見這琅月的攝政王和攝政王妃,大家都禁不住好奇。


    而梨晲混跡在人群裏,聽著他們的議論,咂咂舌,想著,盛晚晚混出息了。再對比一下自己,她覺得她好慫,以前還常常笑盛晚晚呢,現在看來,也是自己該檢討一番了。


    這時從城門口緩緩駛入了一輛不是很顯眼而又素淨的馬車。


    馬車車簾蓋的相當嚴實,大家都看不見馬車內的人是何模樣。


    不過這輛素淨的馬車,梨晲一眼就認定這時軒轅逸寒家馬車的風格。


    她的心突突的跳著,激動萬分,在人群裏,探出個腦袋。


    不過人太多,聲音嘈雜,她即便是把盛晚晚三個字叫出口,也始終不能讓馬車內的人有反應。


    她幹脆用芯片聯係了一下盛晚晚。本來隻是想要嚐試一下罷了,沒想到就這麽輕鬆的聯係上了!


    這一次,讓她激動萬分,無法言喻的興奮!


    而那方的馬車裏,傳來一道好聽清脆的女音:“停車。”


    單單隻是兩個字,熟悉的直擊梨晲的心。


    一雙素手,輕輕挑開了車簾,露出了女子傾城絕色的容貌,女子的美眸四處搜索了一下,迅速鎖定在了隱在人群裏的梨晲,便招了招手。


    侍衛本是攔著的,梨晲根本過不去,那方的盛晚晚出聲了:“讓她過來。”


    四個字,明顯帶著幾分不耐煩。


    大概就是這麽四個字,卻顯得氣場十足。


    果然啊,這麽就沒見,這丫頭的氣場越發足了!


    梨晲走向了馬車,大家的目光不自覺的都落在了梨晲的身上,不住猜測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子是何人。


    “小梨子,上來。”盛晚晚伸出了素手,


    梨晲也沒有猶豫,剛爬上去,發現馬車裏還有另一人。


    那紫袍傾絕天下的男人,隻是輕微挑了挑眉梢,卻不言語。


    可男人周身明顯散發著一股叫做不悅的情緒,這種情緒,讓她暗自吞了一口唾沫。


    她感覺自己成了一盞電燈泡。


    “咳,我,我要不在前麵的酒樓等你好了。”感覺盛晚晚身邊的男人,那眉目間皆傳遞著一種叫做“不悅”的情緒,再看盛晚晚,人家嘴唇紅腫的,明顯是自己打擾到了他們的好事。


    梨晲暗暗替自己抹一把冷汗,為毛線這個攝政王的氣場還是這麽大。


    “不用啊,一起進宮吧。”盛晚晚看向梨晲的時候,那眼神,有些意味深長,嘴角勾起的笑意,還帶著幾分似笑非笑。


    不知道她的眼神是什麽意思,總讓人覺得窘迫。


    梨晲尷尬癌犯了。她以前沒覺得,可是現在突然就覺得很尷尬了。


    坐在這裏,看著他們兩人,在麵前動手動腳,想忽略很難。


    拜托,好歹她這個外人還在這裏,也該收斂一下吧?


    可惜,某位攝政王,根本沒有想過收斂二字怎麽寫。


    盛晚晚大概也是練就一副厚臉皮的功夫,顯然沒有任何的拒絕,仍憑自己的男人把玩著她的手,又繞著她的發絲輕輕玩弄。


    虐狗,簡直是實力虐狗!


    梨晲的內心其實是冒火的,然而又不能發作出來。


    等了一會兒後,盛晚晚忽然說道:“花墨炎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梨晲嗯了一聲,“你指的是他納妃的事情呢,還是他走火入魔的事情啊?”要不是因為這個該死的男人,她也沒必要把自己給折騰成這樣了。


    盛晚晚秀眉輕蹙,輕輕說道:“我說他納妃。”


    “哦,納妃啊……”梨晲輕輕歎息了一聲,“不知道,不管是不是真的吧,先見到再說吧。”


    “你……你要想清楚,見到他可能會傷心。”盛晚晚顯然要成熟了很多。


    梨晲感覺到她的改變,她那周身散發的氣場,顯然和當年初次穿越而來的盛晚晚渾然不同了。或許,有個男人,能夠改變太多了吧?


    “我想的很清楚,等見到他再說。”


    盛晚晚輕歎一聲,竟是沒有再問問題了。


    梨晲也感覺滿滿的話想說,可是偏偏盛晚晚身邊有個男人,所有的話都沒法說出口。


    ……


    馬車一路平穩行駛進皇宮裏,皇宮宮門因為這輛馬車的到來而大開。


    梨晲掀開車簾看外麵的光景,明顯感覺到了絲絲變化。


    她的心,跳的越發厲害了。


    她越來越緊張是怎麽迴事?這種情緒越來越強烈的占據住了她的內心,讓她都說不上來的奇怪感。因為緊張,她在袖中的手捏成了拳頭,握得很緊。


    “哎,待會兒,我幫你揍他。”盛晚晚忽然用手肘撞了撞梨晲。


    “……”揍他?揍花墨炎?開什麽玩笑,她哪裏忍心揍?


    “舍不得呢?”盛晚晚打趣她。


    “幹嘛呢!我們是文明人,不要用武力說話,一切要用文明的手段解決!”梨晲輕咳了一聲,以此掩飾自己臉上的窘迫。


    其實要是見到花墨炎,還真的想要揍他一頓,不說別的,起碼讓她發泄一下憤怒之色吧?


    想想滿後宮的女人,她就控製不住內心的怒火了。


    “其實呢,我聽說他納妃是納妃,不過他還是在找你。前不久,他還派人來問我,你的下落。”


    梨晲輕輕咬了咬下唇。


    “我以為你不會迴來了,直接告訴他,你迴去了。不知道迴去迴話的下屬,是怎麽說話的。”


    梨晲低下頭,淡淡一笑,沒有吭聲。


    馬車停下了後,外麵的下屬輕輕喚了一聲:“王爺,王妃,到了。”


    軒轅逸寒輕輕嗯了一聲,握住了盛晚晚的手,語氣轉柔:“我抱你?”


    “抱毛抱,那麽多人!”盛晚晚一聽,朝天翻白眼。其實她也想溫柔的,可是在她的好閨蜜傷心難過的時候,他故意在人家麵前秀恩愛,她無法溫柔起來。


    軒轅逸寒也不惱,紫眸中暈染開了絲絲笑意,“好。”


    一句好字說完,他率先下了馬車。


    待男人走出去後,盛晚晚這才靠過來。


    梨晲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盛晚晚結結實實抱住了。


    梨晲愣了一下,還真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就突然被她給抱住了。可是這種久違的感覺,填滿了她的心底,讓她突然覺得很知足了。


    “小梨子,別擔心,我迴來了,有我在。”盛晚晚說。


    莫名的,因為這句話,梨晲竟然眼眶濕潤了。


    在沒人依靠的情況下,突然聽見她這樣的話,還是非常感動。


    梨晲忽然推開了她,撫了撫自己的手臂,嫌棄似的說道:“肉麻死了,你要是讓你男人看見,他會吃醋的,萬一殺了我怎麽辦?”


    “他可不是這麽小氣的人。”盛晚晚頗為引以為傲。


    聽她這麽說,梨晲感覺自己又被結結實實喂了滿滿一口狗糧。


    天知道,她的心底很想也找個男人來刺激刺激盛晚晚的。


    “走吧。”盛晚晚下了馬車。


    梨晲跟在她的身後,開始四處打量四周的布置。


    聽說今天是花墨炎的愛妃的生辰宴,這種宴會,花墨炎還把盛晚晚和軒轅逸寒請入宮中,倒是讓她想不通了。


    畢竟花墨炎對軒轅逸寒和盛晚晚這對夫妻,可是有很大的噩夢呢。


    “知道為什麽他請我嗎?”誰知,梨晲剛想完,盛晚晚就走到她的身邊壓低聲音說道。


    “額?”梨晲愣了一下。


    “他肯定是想要打探你的消息。”盛晚晚說完,故意用手肘撞了撞她的腰際。


    梨晲暗暗撇嘴,她並不相信這種話。


    花墨炎那*,的確是*,可是若是真的想要打探,又何必在後宮養那麽多的女人?這種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不管是不是情有可原。


    一路行至靈霄宮。


    靈霄宮宮門大開,門口站著的是驚雷和桃花。


    兩人迎接著貴客,當梨晲走至他們的麵前時,驚雷臉上的笑容微微頓了頓,有些驚訝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雙眸,有些吃驚的一個勁的扯著身邊的桃花。


    “桃桃桃花……這是梨……”


    “小小小梨子?”吃驚的不止是驚雷,桃花也是張大嘴巴,萬分不敢置信的模樣。


    誰會料到,這突然的到來的訪客,竟然還有梨晲。


    “嗨,好久不見。”梨晲還是非常客氣的打了一聲招唿。


    嗯,對自己這番表現,她還是非常滿意的。


    至少她現在故作鎮定的樣子,她覺得恰到好處。


    那頭盛晚晚和軒轅逸寒已經走得老遠了,而且今日來此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因此不少人見是琅月的攝政王,紛紛上前搭訕,很快他們就被圍住了。


    梨晲無奈,扶額歎息:“不要告訴你們家陛下。”


    “那個……”驚雷想要叫住梨晲,然而梨晲已經走入了。


    “真是……”驚雷咂舌,“那可怎麽辦,要是小梨子看見陛下那麽多的女人,該不會要傷心死?”


    “那有什麽關係啊,陛下又沒有碰過這些女人,隻要跟小梨子說清楚就好了啊!”桃花瞪了驚雷一眼,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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