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聲驚唿聲,盛晚晚心中頓時閃過了一抹不安。


    她也顧不得別的,迅速爬了上去,從窗戶處躍了進去。


    突然聽見響動,屋子裏的眾人都露出了一絲戒備之色。


    “別激動。”盛晚晚擺擺手,看見了躺在了榻上的人,血順著地麵一路延伸至榻上,她心一緊,迅速上前。


    “小寒寒?”盛晚晚想碰他,又害怕自己的觸碰會引起他的痛苦。


    “奴婢,奴婢去找大夫!”宮女迅速意識到什麽,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盛晚晚不想讓大夫來,更何況大夫來了,必定驚動大長老,那她這即便易容假扮侍衛的樣子,也是要暴露,她皺眉叫住了兩名宮女,“都不許叫大夫來,都過來幫忙。”


    正說話間,忽然手一涼,竟是被他給握住了。


    他睜眸來,那雙紫眸中除了隱忍的痛楚之外,還有一種無法說清楚的感情。


    好像他的眼神一直都這麽複雜,複雜到讓她總是讀不懂。


    可是看著他眼底那痛苦的光,盛晚晚的心也跟著疼痛了。


    “別擔心。”盛晚晚抽了一下自己的手,發現他握得很緊,她一咬牙,奮力把手給抽了出來。隨即從儲物空間裏掏出了麻藥,這個時候,為了能夠給他止血包紮,就必須上麻藥,以免他又疼得把傷口崩開。


    站在她身後的兩名宮女都不敢去多說什麽,看著這人憑空變出了一樣奇怪的東西,這東西的頭部還是一根針,管子裏還裝有一點液體,看著她紮在了陛下的手臂中,那動作流暢到一氣嗬成。


    軒轅逸寒那平日裏清醒的雙眸,此刻變得迷離著,他試圖努力清醒,可是很快意識就被拉走了。


    “小寒寒,睡一覺,睡醒了都會過去了,不會疼了。”她的聲音輕輕在他的耳邊響起,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抵抗的安撫和溫柔。


    一雙溫柔的小手,覆上他的眼眸,讓他閉上雙眸。


    一旁的宮女都驚訝住了,這藥效可真厲害。


    盛晚晚見他睡下了,這才鎮定自若地開始給他包紮傷口,表情認真萬分。


    看著她給陛下包紮的嫻熟動作,宮女相互對視了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那位公子,叫陛下,小寒寒?”其中一位輕輕說道。


    兩人幾乎是立刻明白過來,屋子裏那位,是誰了。能夠讓陛下的傷口一次又一次被噬心蠱發作給崩開,除了這位叫盛晚晚的姑娘之外,又還有誰呢?


    門被關上後,盛晚晚幫他把包紮的最後一道工序做完,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手腕忽然被捉住。


    她轉首,男人依然閉著雙眸,可是那股捉著她手腕的勁道,極大,仿佛是不打算放手。盛晚晚掙了一下,掙不開,又使勁掙脫了一次,終於從他的手中逃脫了出來。


    她輕歎,附身靠近他,“乖,等我。”說著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


    他被麻藥侵蝕的是整個身子,連同著他的心,也麻了。


    起身走了出去,盛晚晚看向門外的宮女。


    “知道什麽是該做的事情,什麽是該說的話,你們明白?”她冷冷道。


    兩名宮女迅速明了地點頭,其中一名點頭說道:“奴婢定謹記夫人的話。”


    夫人……


    盛晚晚覺得好笑,隻是頷首,走了出去。


    莫炎問她,為了這個男人,真的可以連命都不要嗎?是啊,她盛晚晚,第一次可以為了這麽一個人,連命都不要!


    從為他解冰寒之毒開始,她就知道掉入了一個無盡的深淵,再也掙紮不出來。


    為他,她可以傾盡一切,放棄一切,連暗夜都可以棄之,她還有什麽做不到的?


    ……


    大長老的宮闕離魔帝的宮殿相對不算太遠,盛晚晚穿上隱形衣混入了大長老的後院中。


    看著這院子裏種植的各種植物,她不免暗暗咂舌。


    她對這兒的醫書都研究了很多,可是這會兒這麽多的草藥,她還真不一定能夠認全來。她想著先把這些東西都采摘一些帶迴去,再好好對比一下研究一下,等確定了後可以開始調製解藥。


    不管怎麽樣,先讓他不再痛,再和他說清楚解除蠱毒的法子,否則她無法和他正常相處。


    采摘到一半,忽聽遠處有了談話聲。她迅速起身躲在了大石頭後,雖然知道自己身穿隱形衣,不過大長老那老狐狸肯定能夠迅速認出她的身份,所以她還是躲好一點比較好。


    她聽見了他們的談話。


    “大長老,這陛下一次又一次地傷口裂開,這實在太危險了!畢竟靠近心的位置。”可蕊追著大長老,急切地說道。


    “你急什麽,盛晚晚不可能不管。”


    “她怎麽管?我才不信她能管!”


    “解蠱之法,她恐怕是想要用自己的身子來引蠱,若是如此,蠱蟲便成功引到了她盛晚晚的身上,陛下的蠱毒就解除了。”大長老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看向可蕊,“陛下會忍心看著她受苦嗎?既然不忍心,就必須遠離,否則她痛死了可如何是好?”


    可蕊一怔,驚奇地看著他,“可是我聽說,盛晚晚是……”


    “百毒不侵嗎?慶典那日都瞧見了。再百毒不侵,噬心蠱蟲此物最為靈性,恐怕是最喜歡這樣的血了吧?”


    “大長老,你如何知道的啊?”


    “因為她是盛妍的女兒啊,盛妍當初重病,不管給她用何種藥物,她都沒有效果,因為她的身體根本無法接受這些靈草靈藥。”


    盛晚晚聽到這裏,手想抓住點什麽東西,可是抓不住。石頭的表麵被磨得極為光滑,讓她根本抓不住任何的東西來維持自己的鎮定。


    兩人漸行漸遠,聲音漸漸遠去。


    盛晚晚捂著胸口的位置,幾近不能唿吸。


    她的母親,重病?到底是怎麽死的?


    她靠在石頭上,讓自己喘一口氣,讓自己先冷靜下來。


    看著滿手的草藥,竟是有一絲迷亂。


    教授耿耿於懷的母親死,也許真相在魔域能夠找到。


    按照大長老的意思,她可能將蠱蟲引到自己身上也會承受相對的風險,噬心蠱蟲非一般的蠱蟲,可能會反噬她……


    生與死,果然是在一念之間。


    ……


    迴到屋子裏,盛晚晚就將手中拿到的所有藥都拿出來搗鼓了一番,並且還頗為認真地拿出了一旁的醫術來對比一番,以此確定每種草藥所能夠起到的功效。


    “吃,好吃的。”玉蓮從*底爬了出來,抱著盛晚晚的腳,順著盛晚晚的腿爬上了桌上來。


    盛晚晚也確實很久沒有見到這個小東西了,見它正眨著豆大的眼睛看她,她忽然有了一絲念頭。


    玉蓮本是由靈草幻化而來,它身上說不定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也許還有用?


    想到這裏,她一把揪住了玉蓮,將它倒過來狠狠搖晃了一下,結果抖了兩下,卻隻能從它的身上抖下兩隻螞蟻出來。


    瞧著這緩慢爬走的螞蟻,盛晚晚的額際隻畫下了三條黑線。


    玉蓮被放下後,小短腿都有些搖晃,“唔,暈,爺頭暈。”說著這話的時候,走路的腳步都是畫圈圈的。


    盛晚晚瞪著這個毫無用處的家夥,隻好專心地調製暫時性的藥物。


    屋子裏安靜下來,隻餘下了瓶瓶罐罐碰撞的聲音。


    玉蓮乖乖坐在了一旁,歪著小圓腦袋,看著盛晚晚,不免在想,這個人在做什麽。


    盛晚晚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猜測著時間,麻藥藥效快要過去了,等著他醒來可以把藥衝入水中讓他喝下。


    “主人,主人,醒了!”玉蓮一轉頭,瞧見了已經醒轉的軒轅逸寒,迅速跳下桌,迅速蹦跳到了軒轅逸寒的身邊。


    軒轅逸寒緩緩睜眸來,坐起身的時候,目光落向了盛晚晚。


    “你別說話,把藥喝下,看看情況。”盛晚晚迅速將調好的藥給他,“我不知道會怎樣,能不能壓製住你身上的蠱蟲,隻能一試。”


    他不說話,乖乖接過她手中的茶盞,一口飲下,沒有一絲猶豫。


    盛晚晚睜大眼睛看著他,不知道會有怎樣的結果。


    他隻是蹙著眉頭,卻沒有言語。


    “怎麽樣?”她問道,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緊張。她是真的緊張,不知道會怎樣,更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任何的不適。


    “吻我。”他隻是說了兩個字,聲音沙啞至極。


    她怔了一下,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盯著他那雙漸漸變得清醒的紫眸,她猶豫了一下。


    “親,親,快親,快親!”玉蓮在一旁看熱鬧,還真是看熱鬧絲毫不嫌事大,一邊蹦著叫道,一邊用它的小爪子拽著盛晚晚的衣角,讓她趕緊識相。


    軒轅逸寒的手,撫上胸口的位置。


    似乎……真的可以壓製下去。


    隻是,噬心蠱蟲的生存能力極強,這樣的暫時壓製,並不能壓製多久,更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不過,有一刻的寧靜,似乎也足夠了。


    盛晚晚小心翼翼地靠近,一點點相貼,仔仔細細觀察著他的表情,就怕他會出現一絲一毫皺眉的跡象。


    他就這麽平靜地看著她,那雙眼眸比往常更明亮了幾分,不見一絲痛楚的樣子。


    盛晚晚已經湊到極近,唿吸相惜,四目相對,她都能夠看見他的眼中倒映的全是她的樣子。她暗自吞了一口唾沫,上前輕啄了一口,那感覺好像是在偷親一樣。


    親了一下迅速退開,這顯示著她的心底到底是有多麽的惶恐和小心翼翼。


    剛退開,他就握住了她的手腕,手上力道微微一重,將她用力扯入了懷中。


    盛晚晚怕弄到他的傷口,動了一下,卻被他更用力的抱住。


    他抱得真的很緊,抱得讓她覺得身子都要被抱疼了,仿佛是要將她狠狠揉進他的身體裏才甘願。


    “你,你抱痛我了!”她掙紮著出聲。


    聽見這話,他這才微微鬆開了幾分。


    “晚晚。”他出聲輕喚了她一聲,幽深而遙遠,喟歎而無奈。


    這樣的語氣,和往日的*溺完全不同,可是又讓盛晚晚心疼的厲害。


    “放心,有我在呢,我絕對不會再讓你痛苦下去。”盛晚晚腦袋靠在他的懷中,又小心著不靠近他的傷口。


    所以,莫炎一直拒絕她解蠱之法,是因為其實他都知道一切,知道她母親,知道她百毒不侵,一切一切他都知道。


    為了不讓重蹈覆轍,他不會插手。


    盛晚晚不經意捏住了他的衣襟一角,把他的衣角捏的皺成了一團,早已在心底暗暗下了決定。


    不管他們誰來阻止,她都下定了決心。


    “晚晚。”他輕輕撫弄著她臉頰邊淩亂的發絲,眼神凝視著懷中的她,不曾也更不想挪動分毫。


    那一瞬間,他恍惚覺得,恍如隔世。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點在她的眉上,這才緩緩落在了她的唇瓣上,雖然隻是一張易容的臉,可他看得格外專注,仿佛眼前已經描繪出她原本的樣子一般。


    盛晚晚眨巴著眼睛,看著他的眼睛,那雙眼睛如往常一般抓人心,讓她隻是接觸一眼,就不願意再挪動分毫。


    她喜歡這雙眼睛,喜歡到就這麽一直一直注視著,不去偏開。


    “解蠱之法,我已經想好了。”她看著他,平靜地說道。


    “怎麽解?”他忽然覺得,她的表情讓他不安。他不知道她要用怎樣的方法來解蠱,但是她那篤定認真的神情,讓他覺得不對勁,驀地捉住了她的手腕,捏的很緊。


    “痛!”盛晚晚蹙眉。


    他微微懊惱了幾分,鬆開了幾分手中的力道,“是我不好。”


    “暫時不告訴你,等我有了萬全之策,到了解蠱那天,你就會知道了。”盛晚晚並不是想瞞著他,隻是覺得,若是告訴了他,他一定不會答應。


    讓他在不知不覺中,解了蠱,不是更好嗎?


    他為她付出了這麽多,她也可以為他付出。


    她不怕,更不會有所恐懼。


    軒轅逸寒的目光注視著她,良久良久之後,輕輕說道:“去洗一洗,上來陪我。”


    盛晚晚愣了一下,那一句“上來陪我”還真是讓她容易想歪去啊。


    幾乎是秒懂啊!


    她點點頭,出去吩咐侍女準備熱水和幹淨的衣物。


    玉蓮迅速滾到了一邊,做透明狀,小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看著這兩人,暗自嘖嘖著。


    哼,一切都逃不過小爺的眼睛,他們一定要做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仿佛是能夠看透這小東西的心思似的,軒轅逸寒忽然將玉蓮給踹下了*去。


    咕嚕嚕的聲音發出,玉蓮圓鼓鼓的身子跟著滾遠了去。


    盛晚晚咂咂舌,走至鏡前把易容的麵具小心翼翼地撕下。隨即走至浴桶前,正準備寬衣的時候,動作又忽然頓住了,有些詭異地盯住了那還半躺在榻上的男人。


    大概是在猜測,此人是否會……突然起身來諧油?


    在半眯著眸子將男人給仔仔細細看了好一會兒後,她才確定,這丫的一定是沒什麽力氣來弄她,所以她迅速把身上的衣裳盡數褪下。


    緩緩入了水中。


    她背對著男人,她知道,他已經在用眼神撫摸她,簡直是讓她無法自在。


    她和他都和離了好吧,怎麽現在還能這樣?


    胡思亂想間,背上有一股冰涼的觸感,她能夠感覺到男人的氣息迫近,她下意識地屏住了唿吸。


    “晚晚。”他輕輕喚她,聲音比之前更為沙啞。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在何時下了榻來的,更不知道他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


    “嗯?”她不敢迴頭去看他,隻能任憑他那修長的手指遊弋。


    男人隻是喚了她一聲,卻沒有說別的話,讓屋子裏溫度漸漸升溫了幾分。


    軒轅逸寒這人的氣場向來強大,讓人無法忽視就是這樣的氣場。


    盛晚晚開始在腦子裏胡思亂想著,他是不是會在這個時候對她有了別的心思和想法?


    畢竟,他們,已經和離了!


    “水涼了。”良久良久之後,久到盛晚晚以為,軒轅逸寒不會說話的時候,他忽然說了三個字。


    盛晚晚隻是愣愣地哦了一聲,趕緊起身,一塊毛巾就披在了她的身上。她轉過頭來,看他,“我能自己搞定,你是病人,就該好好躺著。”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明顯有些不滿。


    他靜靜看了她一會兒,卻絲毫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有所波動,竟是拿過她的毛巾來給她的身子擦拭,動作輕柔而認真專注。


    他低著頭專注的樣子,最迷人,她仿佛還能夠看見他眼睫的波動,那輕微的波動,仿佛刷過了她的心一般,顫顫的,癢癢的。


    “需要我抱?”他見她還愣站在他的麵前,挑眉輕問。


    盛晚晚迅速反應過來,忙搖頭,“不不,不需要,我們都和離了,我還拿著你的休書哦,我告訴你,你現在不能對我做任何的動作。”


    他不悅,但是也沒有說什麽。


    感覺到他那鬱悶的神情,盛晚晚忽然覺得心情很好。這麽久淤積在心中的陰霾,仿佛在這一刻也飄散了幾分去,心情難得的會有了幾分開心。


    盛晚晚穿上衣裳,迅速上了榻,沒想到她說完這話後,他還真的沒對她做什麽其他的事情來。


    她想,大概他也是挺在意那封休書的,即便休書不是他親手寫的。


    不過那老頭也真是討厭,難道這女方不能寫休書,老頭代寫也作數?她的腦子裏閃過了一抹狐疑的想法,不過並沒有問出口。


    她剛剛躺下,他迅速抱住了她,下巴擱淺在她的肩窩處。


    “休書又如何?”悶在她肩窩處的男人,緩緩出聲。


    盛晚晚咦了一聲,轉眸看他,奇怪地問道:“如何?”


    “做殲夫淫婦,也不錯。”他悶悶地道。


    盛晚晚:“……”這種話,他竟然也說得出來。


    等等……什麽殲夫淫婦,呸,他和她隻是剛剛和離了而已,再怎麽說夫妻分開也有合好的時候,離婚了還能再婚,哪有這四個字的意思在裏麵!


    “胡說八道,再怎麽說,我們也還是夫妻,我都為你生了一雙兒女,你居然敢這麽說我?”她佯裝不悅。


    “好,我說錯了。”他不去反駁。


    細細碎碎的吻落下,一路延伸。


    盛晚晚覺得癢癢的,縮了縮肩膀,卻不推開。


    她會盡快給他解蠱,這人的身子肯定壓製不住多少。


    他,對她,太容易動心,所以輕而易舉會心動。


    胡思亂想著,他的唇便找到了她的唇,覆住。


    明明大白天,他們就這麽躺在了榻上,好過分好*啊!


    可是,對盛晚晚來說,這樣的相處,是她渴望了好久好久的。


    之前那樣肉眼所看不見的距離,讓她的內心很無奈,還有更多的是痛苦。


    門在這時敲響了,是可蕊的聲音。


    聲音中盡顯擔心之色。


    “陛下,你怎樣了?我讓大長老來看看了。”


    聽見大長老三個字,盛晚晚迅速坐起身來,目光迅速落在了軒轅逸寒的身上。


    “我怎麽辦?”盛晚晚小聲問道,用隻有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說道。


    “隱形衣。”他低低地說完,起身去開門。


    盛晚晚迅速把隱形衣穿上。


    門開了,大長老站在門邊,眼中是來不及收迴去的擔憂之色。


    “何事?”他冷著臉,眼中是毫不遮掩的疏遠之意。


    大長老隻是皺眉,還是平靜地說道:“來看看你的傷勢。我已經提醒過你了,別再想那個女人了,她指不定在哪兒快活,你為了她一次又一次發作,不值得。傷勢不好,你這樣下去可怎麽辦?莫炎的事情,無需你插手了,我來做。”


    軒轅逸寒皺眉拒絕:“輪不到你來插手,本王的話,大長老也敢忤逆?”


    沒想到他突然以氣勢壓人。


    大長老輕微怔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隻是笑了笑,“好,你處理。”


    可蕊看了一眼大長老,見他走遠了,站在門邊,小心地咬住了下唇,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


    她在思考,是否該把這話說出口。


    丫鬟之前還在勸她:“小姐,你說給陛下聽的話,陛下鐵定不會同意這樣的解蠱之法,到時候還是陛下疼。這樣得不償失,隻會讓陛下更難受。”


    她當時的迴答:“你不明白,若是讓噬心蠱轉移到了盛晚晚那女人的身上,那陛下就更加不會放棄她了,若是陛下身上還有噬心蠱這東西存在一天,那女人就不會願意靠近陛下。”


    想到這裏,她忽然抬起頭來,認真萬分地看著軒轅逸寒。


    “陛下,有話要說。”


    軒轅逸寒的眼中明顯閃過了一抹不耐煩和厭惡。


    “說。”


    “大長老對您下噬心蠱,其實是一早就盤算好了,您若是中了噬心蠱後,那盛姑娘鐵定不會不管您,到時候肯定會想盡法子給您解蠱,而最快又最有解蠱之效的法子就是將蠱蟲引走,她可能覺得自己有百毒不侵的體質,想要將您身上的蠱蟲轉移到她的身上,進而再自己解決這些蠱蟲。不過陛下,大長老說了,她的母親也是百毒不侵,各種藥物都無法治病,唯獨噬心蠱這東西,可以用來給她緩解痛苦。”


    盛晚晚猛地下了榻來,她已經將門外的話都聽得清清楚楚了。


    所以,母親的死,確實是和魔域有關係?


    她捏住一旁的柱子,手指甲恨不能嵌入柱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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