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晚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兩人,卻沒有開口說話。


    這肖澈身上的蠱毒,是他們大長老下的,還是那個叫莫炎的男人下的?


    心中權衡一番,她不可能傻傻跑去。


    那擺明著挖的坑,她難不成還跟著跳不成?


    她攤攤手,萬分無奈地歎息說道:“你們迴去稟告你們的長老,告訴他,要殺要剮請自便,他與本王妃非親非故,是死是活我管不著。”


    她的態度讓兩名黑袍男人皆是一怔,相互對視一眼,表情詭異,卻遲遲站著不曾離去。


    盛晚晚就抱著手臂,狀似不耐煩地出聲問:“喂,你們到底還要擋著我多久?”


    感覺像是為了拖延時間,因為軒轅逸寒剛剛離開,就在對麵的客棧裏,極有可能隻是為了用來拖延她的時間。


    兩人猶豫了一陣,終於還是落下狠話說:“你肯定會後悔。”說罷轉身就走。


    瞧著兩人的背影,盛晚晚的眼中有一抹詭譎的光劃過,很快消散在眼底。


    她會後悔?該後悔的應該是這位長老才對吧?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再怎麽說,她現在還有身孕在身,這長老萬萬不會拿軒轅逸寒的子嗣開玩笑。


    想了一會兒,隨即走迴原來的位置上坐下,百無聊賴地看著下麵的拍賣。她的心情不算太好,卻也跟著輕聲哼起歌來,雖然不著調,卻也足以化解一下內心的那股不悅感。


    ……


    對麵的客棧門口,葉寧守候在門邊,時不時往客棧內看,時刻注視著客棧內的一切動向。


    “爺兒,如何?”瞧見那抹紫影走出,葉寧迅速迎上問道。


    軒轅逸寒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淡淡的目光掃向對麵。


    “呃,之前長老派人去找王妃,說是今夜子時去見長老,長老才會見肖澈交出。”葉寧一眼就能看出他家王爺的心思。忽然覺得這大長老就仗著對王爺有養育和教導之恩,就這麽囂張。


    隻是這話,他一個下屬說不出口。


    軒轅逸寒的目光微沉,出聲道:“今夜子時,派人把人劫走。”


    那冥頑不靈的老頭,豈是會直接交出手的?隻是拿著一個肖澈不是用來威脅他,而是為了用來威脅盛晚晚,這種感覺可真是讓他不爽快。


    葉寧頷首應道:“屬下這就去辦。”


    隻是很詭異,王爺應當是最希望肖澈死的了,這會兒突然說要把肖澈給劫走,恐怕是為了王妃吧?想想真是憋屈,他都要替王爺叫出憋屈這兩個字了。


    如月樓二樓另一間雅間裏。


    與樓下的嘈雜吵鬧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屋子裏坐著幾個衣著華貴的男人,其中黑袍男人坐於首位,那張俊臉冷凝著,不見一絲波瀾起伏。


    “這個拍賣會是想要做什麽?”皇甫俊炎輕嗤一聲。


    “我看啊,恐怕是魔帝缺錢用吧?”另一人坐在皇甫俊炎的最左邊,語氣帶著幾分謙卑,看向那黑袍男人時,笑容還有幾分討好之意,“陛下,您說是不是?”


    花墨炎的唇瓣輕輕挽起邪肆的弧度,拿過桌上的茶盞徑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語氣不輕不慢,“這拍賣會表麵上是籌資,實則另有目的吧?”


    誰會相信他軒轅逸寒沒錢?這遍布琅月大大小小的店鋪,所有的魔帝名下的店鋪,可不是能夠隨便忽視的。


    而他軒轅逸寒的生意,在這琅月做的,他的那些魔域的臣民肯定是管不到他的事情。


    所以,今日的拍賣會……很奇怪。


    正思索間,他的目光落向了門口。


    那抹紫影邁著優雅的步子而入,身後的屬下隨從而上。


    花墨炎越發好奇了,他,到底想做什麽呢?


    盛晚晚與花墨炎他們的雅間之間還隔了五六間,因此不曾察覺到有人在議論。


    她心情不好,連同著逗弄玉蓮的心情都沒有了,就看著玉蓮在自己的麵前吃的囂張勁,很想一腳把它給踹飛去。桌上的食物漸漸全部收歸它的肚子所有,她的心情就更加鬱悶了。


    “吃,吃,好吃。”它邊吃,嘴裏還叫著好吃。


    這時,開門聲及時阻止了盛晚晚即將要做出的暴力事情。


    軒轅逸寒走入坐下,不曾言語。


    盛晚晚也相當默契地不曾問他任何問題,故作認真地邊喝茶邊往下看。


    葉寧站在他們的身側,感覺滿滿的詭異氣氛在四周蔓延,說不清楚地詭異。等了好一會兒之後,他忽然輕聲咳嗽了一聲,試圖想讓兩人說點什麽。


    隔了好一會兒後,盛晚晚也終於是按捺不住,一拍桌子。


    “啪”地一聲響,讓身邊的男人有些疑惑地轉首看來。


    “嗬嗬……我拍蟑螂。”本來想要問的,可是到了嘴邊的話就成了這樣。盛晚晚暗自鄙視了一番自己這副慫樣,還真是丟人。


    男人的薄唇,緩緩扯出一絲弧度。


    “我,我就是看不慣而已。”盛晚晚瞧見他笑,非常牽強地開始解釋。


    “晚晚,其他事情你不用擔心。”一句話,隻是為了讓她安心。


    盛晚晚懷疑地看著他,不是不信他,而是覺得,這丫的應該是最希望肖澈死的人,這會兒說不用太擔心,有些……


    她沒說什麽,隻是笑著點點頭。


    下麵的人說的一句話,讓原本要說什麽的軒轅逸寒沉默了,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向了一樓處。


    掌櫃說:“接下來是我們的最後一件珍寶,此物亦正亦邪,是毒藥也是解藥,可不是之前大家看見的靈草,此物在魔域可是可遇不可求之物。”


    這誇得此物都要上天了。


    盛晚晚也因此而漸漸被這話給吸引了目光,也不再問。


    下麵端出的物品,被一隻小籠子裝著,外麵蓋著一層黑布,看不見裏麵是何物。


    但是卻能聽見籠子之中隱隱傳來的低吼聲。


    籠子隻有鳥籠那麽大,那低吼聲聽起來卻懾人無比。


    瞧著這麽小的籠子,可是裏麵暗藏的乾坤讓人覺得心驚。


    不少為此還站起身來,伸長了脖子來瞧,硬是想瞧清楚那籠子之中是何物。


    “各位不要急,稍安勿躁。”畢竟是最後一件,算是極品寶貝了。


    二樓雅間的人也因為這寶貝,紛紛從簾子後站出,不免開始猜測,這寶貝到底是何物。竟是讓人如此迫不及待。


    盛晚晚站在欄杆處,也是想拿過了望遠鏡來瞧,在廳中掃視了一眼後,真恨不能自己有透視眼,一眼能夠透視出黑布後麵的光景。


    望遠鏡在人群中掃視了一番後,驀地定在了角落的一人身上。


    她忽然放下了望遠鏡,有些不確定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照片,再對比一下那角落的人,可是再看時,人卻不在角落了。


    “在做什麽?”軒轅逸寒走至她的身後,目光也落向了盛晚晚所看的角落。


    習武之人,視力和耳力要比常人更為敏銳,因此剛剛捕捉到那人時,他便已經大概猜測到了什麽來。


    “那個人,是不是莫炎?”盛晚晚總算覺得不對勁了,最後一件寶貝出來的時候,四周漸漸冒出了一些黑衣的人來,這些人是攝政王府的人,一眼就能夠認出。


    看來今日並非是為了所謂的籌資,真正的就是為了引蛇出洞?


    那東西對莫炎來說,很重要吧?


    “嗯。”讓盛晚晚很驚訝的是,身邊的男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否認,坦然承認。


    “那你就為了引他出來才這麽做的?”盛晚晚又問。


    他的紫眸轉向她,平靜無波,輕輕頷首。


    一般來說,正常人聽見這樣的答案,會非常嚴肅而鄭重地說,此人一定非常難抓之類的話,可是到了盛晚晚這兒……


    “太好了,原來你不是窮光蛋啊!”盛晚晚心情一舒暢,便挽住了男人的手臂,那語氣中滿滿都是調侃。


    軒轅逸寒:“……”


    “其實也沒什麽的呢,我昨天聽見你說沒錢的時候,我就格外能夠原諒你為何當初要把我的所有家當給搶走的行為了。大不了日後姐姐我養你唄,我可會賺錢了。”盛晚晚拍拍他的胸膛。


    軒轅逸寒的眉梢幾不可見地挑了挑,故作不解問道:“哦,你如何賺?”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女人原來還有經商的才能。


    “簡單啊,你去賣藝,號稱賣藝不賣身,絕對天下女人都買賬!”盛晚晚豪氣的小手一揮,仿佛在發表演講,說的是慷慨激昂。


    “……”這一次,軒轅逸寒的臉黑了。


    一旁的葉寧聽完差點沒笑出聲來,又怕被人察覺他在笑,低著頭,嘴角憋著笑意,肩膀卻是抖得厲害。


    大概能說出如此驚人的話,隻有他家王妃了。


    盛晚晚玩笑鬧夠了,指著下麵的人說道:“他估計要去偷東西了。”畢竟這個叫莫炎的男人是個逃犯,估計是在魔域被全域通緝,逃出來也不可能被魔域的人放過。


    但是,他到底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之事,以至於讓整個魔域的人恨他到這地步?


    “葉寧。”軒轅逸寒蹙眉,盯著下麵的身影,目光一瞬不瞬。


    這個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假的,今日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都是虛妄的。


    那方的黑布已經被揭開,下麵傳來了一眾人的唏噓之聲。


    “這是什麽?那東西怎麽長的像是大號的小強?”盛晚晚盯住那東西,隻感覺惡寒。所謂的最後的一件壓軸寶貝,長的一副蟑螂樣,能用來做解藥?


    “此物可解他身上的蠱毒,他急著要。”軒轅逸寒解釋,眼眸微眯,盯著盛晚晚的小臉。


    剛剛那會兒,還沒有找她算賬,她就把話題給轉移了。


    這會兒盛晚晚的心思完全不在他的視線上,目光落向下麵,此物一出,那躲在暗處剛剛還消失的黑衣男人忽然就躍了出來,速度快如閃電。


    “葉寧,拿箭。”軒轅逸寒忽然出聲。


    葉寧乖乖叫出,心想這會兒,若是真的莫炎,射死倒是一了百了,萬一死不了,日後必定還是後患無窮。


    掌櫃被嚇得啊了一聲,嚇得手中的籠子“啪”地一聲摔落在了地上,下意識地就跑。


    不知道是被莫炎給嚇到了,還是被莫炎手中那把滴著鮮血的長劍給嚇住了。籠子摔在地上,莫炎上前去欲要撿起,一隻箭羽從二樓之處射來,一箭就把籠子給射走,“嗖”地一聲,籠子被釘在了牆壁之上。


    手取了個空,這箭射來的速度顯然比他的手快,以至於剛剛刹那,他都沒有能夠抓到。他停下動作,抬頭看來。


    盛晚晚清晰地瞧見了這人的樣貌,和照片上的人對比起來變化不大,隻是臉上多了幾分滄桑,那眼角微微下垂,狹長的眼眸中騰升出一股怒氣和殺意。


    這人,果然是!


    相比起來,靈堯的小日子確實要過的舒心很多,瞧瞧莫炎和靈堯的年紀應當是相差不大,這會兒兩人竟然感覺差了十歲的年紀一般。


    “軒轅逸寒。”他的嘴角中輕輕低喃了四個字,冷笑自嘴角邊泛開,也不再爭奪,轉身便走。


    不知道為何,他突然就撒手,大概也意識到這裏布下的陷阱。


    他一轉身,四周黑衣人迅速躍出,作勢要拿下他。


    突然的變故,讓下麵的眾人紛紛起身逃竄,劍拔弩張的氣氛一瞬之間會引起眾人的恐慌之色。


    下麵打鬥成一團,刀光劍影!


    血,四濺而出!


    讓人隻覺得心驚。


    盛晚晚還待要看,卻被一隻手給遮了眼睛,一片漆黑,隻能聽見耳邊的喧鬧。


    “別看。”兩個字,帶著一種撩撥人心的溫柔和安定。


    這聲音,像往常一般低沉迷人,輕而易舉讓人沉醉。


    盛晚晚想著,這般殘忍的事情,確實不應該在自己懷孕期間看。可是她很想知道此人是生是死。


    結果,肩膀就被他不由分說挽住,強製性地帶著往裏走去。


    “葉寧,處理好。”聽見他對著葉寧的吩咐。


    葉寧微微頷首,心中也沒譜。若是讓這個叫莫炎的人逃了,他估計會死得很慘吧?


    被軒轅逸寒給帶進了屋子裏,眼前的手才緩緩放下。


    “他和你有什麽仇什麽怨啊,感覺好像非得要弄死他似的。”她很好奇,也許牽扯到的故事,就是多年前的故事。


    軒轅逸寒坐下,淡淡道:“母後的死,與他必定脫不了幹係。”


    看來他也不知道具體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所以到最後隻是說了這麽一句話。


    “梨姑娘的消息,我已派人去查,你別擔心。”他的大手握住她的,輕輕說道。


    盛晚晚點點頭,也確實是擔心梨晲的下落。


    樓下動靜如此之大,那不遠處的雅間裏的人全部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人是誰,竟是讓他攝政王如此大動幹戈?”就為了抓這麽一個人,動用這麽多的人,顯然是不一般。


    花墨炎輕哼了一聲,自然是認得,雖然很小的時候見過幾次,可是卻印象深刻。


    ……


    “爺兒,此人是假的莫炎。”剛剛踏入攝政王府,葉寧就急匆匆跑來,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和懊惱。


    軒轅逸寒環著盛晚晚,臉上表情波動不大,隻是輕輕嗯了一聲說道:“殺。”一個字,霸凜無比。


    盛晚晚靠在他的懷中,那股冷冽的殺氣很明顯傳來,深刻萬分。


    葉寧不再多問,看了一眼盛晚晚,隨即轉身走了。


    盛晚晚目送著葉寧離開的背影,蹙了蹙眉問道:“小寒寒,現在發動戰爭是不是不妥,畢竟這月家還未解決,還有這個叫莫炎的男人。”


    “很快會解決。”他表情未變,語氣中滿是篤定。


    盛晚晚撇嘴,她就拭目以待好了。


    入了屋內後,身後的門就被關上了。


    她剛入屋,一雙手毫不猶豫地開始給她寬衣。


    “你幹嘛?”盛晚晚下意識地抱住了自己,一臉警惕地看著軒轅逸寒。


    這丫的是不是太*了點,剛迴來就要給她寬衣?


    “寬衣。”他麵不紅心不跳,這般解釋反倒是正經萬分。好像她是小人度了君子之腹似的。


    盛晚晚又問:“你幫我寬衣幹嘛?天還沒黑呢!”


    丫的,就知道這丫的肯定是這麽迫不及待地把她弄到攝政王府來,日後好對她各種動手動腳。


    覺得最憋屈的莫過於她了,畢竟這個時候看得見吃不著的是她,他要是有需求,她還能幫他解決……


    “賣身。”男人語氣很平靜,那神情,仿佛是在說今天的天氣一般正常。他的手,已經不由分手地拉扯開了她護著的手,給她寬了第一件。


    “賣……賣身脫我的幹什麽?”這兩個字,還真是讓她大大地愣了一下,以至於她說話都愣了一下。


    他的手頓住,流光四溢的紫眸定定地落在她的臉上,唇角微勾說:“先脫你的,再脫我的。”


    “……”發現這男人越來越無恥了。


    盛晚晚一把拍開他的手,冷哼了一聲:“賣個屁身啊,不是標榜賣藝不賣身嗎?”


    “好,那就賣藝。”他不由分說將她攔腰抱起,往內室走去。


    盛晚晚沒聽出來話中的意思,冷嗤了一聲說道:“你要賣什麽藝?你要是在我麵前炫一下肌肉,或者表演一下刀劍之類的,我馬馬虎虎可以接受。”


    她說完這話,男人已經抱著她放置在了軟榻之上。


    這突然的重量壓下,盛晚晚覺得不對勁。


    “幹……幹嘛,不是賣藝不賣身嗎?”她的神情緊張而有警惕。


    再說了,距離三個月,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他不會就要……


    盛晚晚的眼睛瞪得老大,眼中閃爍著一種光彩,這樣的色澤,仿佛會吸引人沉落,這樣的眼神,最是吸引他。


    他喜歡看她閃爍的大眼,不過更愛這張會讓他生氣的嘴。


    眸光落在她的眼眸上,緩緩移到了她的唇瓣上,他平靜地說道:“賣藝,吻技可要?”


    “呃……”盛晚晚完全沒料到他說這個,男人都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低首以唇覆上,徹底掩蓋她的聲音。


    綿長,溫柔,又繾綣。


    他沒有急功近利,卻溫柔而緩慢,卻處處能夠撥動她的心弦。


    盛晚晚很悲催地發現,他不急,她很急,如果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此刻的自己,那就是——餓狼。


    她都已經很久沒有吃肉了,偶爾晚上睡覺,還能夠過個手癮,摸一摸他的肌肉,但是這完全不能滿意。


    現在,這混蛋居然……


    故意來挑-逗她?


    盛晚晚的心底有個聲音咆哮著,強烈影響她的思緒,她腦子一熱,一股衝動就給了她一股莫大的力氣一般,猛地把男人給反推倒!她迅速反客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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