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輪到小張詫異了:“我說羅哥,鄭家成已經死在了牢獄裏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啊。”


    “這事兒想都能想得出來啊,鄭家成吃人啊,這可比殺人的罪更重,他若不死,那還怎麽向人民群眾交代?”


    “可是別人告訴我,他通過精神鑒定,鑒定為沒有刑事責任能力,所以被判無罪。”我說道。


    “誰跟你說的?實際上鄭家成死在了牢獄裏,而且當天就下葬了。這件事報紙上都報道了的。”說著,小張還在身上搜了一通,最後無奈的擺擺手:“找不到那份報紙了,可能落外麵了。”


    “你為什麽調查鄭家成?”我問道:“別告訴我你是無意中看見新聞報道的啊。”


    “當然不是無意看見的。”小張說道:“花非花讓我從鄭家成手裏救你,我當然得調查鄭家成一番了,沒想到這麽一調查,才發現鄭家成已經死了。當時我還害怕呢,心道從死人手裏救人,那膽兒得多肥啊。”


    我沉默了。


    那些拉架的人,以及賓館的服務員應該都知道鄭家成已經死掉的事才對,畢竟賓館就是案發現場,他們應該高度關注此事。


    可他們卻告訴我說鄭家成沒死……到底是他們真的不知情,還是故意騙我的?如果是故意騙我的,那他們的目的應該是騙我跟鄭家成去驚馬槽的無人之地,他們和胡慶宗是一夥的?


    這件事,我必須調查明白。


    我於是說道:“小張,走,跟我去鄰家賓館一趟,我懷疑那賓館的服務員有鬼,說不定和胡慶宗是一夥的。”


    “鄰家賓館?”小張的眼睛忽然瞪得大大的:“你是說,鄭家成吃掉老婆的那家賓館?”


    我於是點了點頭:“對啊,怎麽了?”


    “羅哥,別告訴我你之前在那家賓館住宿了啊。”小張緊張的看著我。


    我被小張這奇怪的表情給搞的莫名其妙:“怎麽了?那家賓館不能住嗎?”


    “自從發生了食人案之後,那家賓館已經關門了啊。”小張說道:“根本沒營業,你是怎麽住進去的?”


    根本沒營業!


    這幾個字在我腦海裏炸了起來:“那賓館裏也沒有服務員?”


    “當然沒有了,誰還敢去那家賓館當服務員啊。”小張理所當然的說道。


    “媽的,我之前碰見的服務員,該不會是鬼吧。”我頓感一陣後怕。


    “羅哥,你別嚇我啊……”


    “走,去看看。”說著,我一把抓住了小張,匆忙跑出去,去鄰家賓館看看情況。


    果不其然,鄰家賓館已經關門大吉了,鬼影都沒有,更別說什麽服務員了。


    我不甘心相信真的在賓館撞鬼了,於是就走進附近一家商店,要了一盒煙,假裝無意的跟老板搭訕道:“老板,上午我看這鄰家賓館還開著門呢,怎麽這會兒就關門歇業了?”


    老板噗的一聲就笑了:“小夥子,你看錯了吧。這家賓館都關門好幾天了,什麽時候開過門?”


    “我應該沒記錯吧。”我若有所思的說道:“我還看見對麵垃圾桶旁邊有一個瘋子來著……這會兒怎麽也不見了。”


    “瘋子?哪兒來的瘋子。”老板說道:“現在城管整頓市容那麽厲害,別說瘋子了,就算你衣衫不整跑到大街上也會被城管給抓起來,哪兒還會有瘋子在大街上溜達。”


    聽老板這麽一說,我基本上可以斷定,賓館裏的服務員,以及那瘋子鄭家成都是鬼了,甚至幫忙拉架的那夥人也很可能是鬼。


    他們肯定是胡慶宗安排的,就是騙我鄭家成還活著,讓鄭家成帶我去驚馬槽的無人之地。


    黑腳印的主人想得到牛頭,或許是在別的地方無法奪牛頭,隻有把我騙到那個地方才能奪牛頭。


    之前在賓館裏,黑腳印見到牛頭而沒奪走就能證明這一點。


    我心中再次忍不住疑惑起來,那牛頭到底有什麽貓膩兒?為什麽它這麽想得到牛頭?


    那個無人之地,肯定有問題。我於是跟小張提議,不如我們再悄悄折返迴無人之地,調查一番。


    小張直接就嚇慘了,苦苦哀求我別再作死了。花非花警告過他,讓我們千萬別盲目行動,更不要再去那個地方,因為我們不是那東西的對手。她還交代讓我們在賓館裏等她,到時候她會來找我們的。


    這個計劃最後也隻得作罷。


    在迴去的路上,在我掏煙的時候,不小心把口袋裏的照片也掏了出來。


    看著照片上劉思雨的屍體正被胡慶宗吃掉,我的心髒再次忍不住的痛起來。


    看著劉思雨的慘狀,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之前山羊胡給我發送過一張“預言死亡”的照片,照片上,劉思雨心髒部位插著一把匕首,躺在拆遷區的斷壁殘垣上,也就是說,劉思雨將來會以這種方式死去。


    可現在劉思雨卻是被胡慶宗給害死的,莫非……那照片上預言的不準確?


    我想了好久,覺得隻有這一種解釋了。


    那剩下的兩張預言我和山羊胡死亡的照片,應該也不會準確吧。


    就在我陷入思考中的時候,小張忽然停下了腳步,我一個猝不及防,直接撞在了他身上。


    我立即迴過神來,這才發現我們已經迴到了賓館,此刻正在走廊中。


    我看小張站在原地不繼續走了,便好奇的問小張怎麽了?


    誰知小張竟用顫抖的語氣問道:“羅哥,出門的時候,你把門關上了吧。”


    “關上了啊。”我隨口說道,同時挺好奇為什麽小張會忽然問這個問題。


    而當我的目光落在房間門口的時候,頓時間愣住了:房間的門半敞開著。


    我記得清楚,我把牛頭快遞放在了房間裏,為了避免被人發現,我再三確定把門給鎖上了……


    糟糕,牛頭快遞,肯定是有人衝牛頭快遞來了。我的心髒頓時狂跳起來,下意識的想衝進去,看看牛頭快遞還在不在。


    小張卻一把拽住了我:“別進去,羅哥,這樣進去太危險了。”


    說著,小張四下裏看了看,從一個長椅上拆下來一根棍子給我,而他則掏出了匕首:“羅哥,待會兒我開門,若是有危險,直接開幹。”


    “好。”我屏氣凝神的點了點頭。


    之後,我們躡手躡腳的走了上去。等靠近了之後,小張輕輕推開了門,而我直接提著棍子就進去了!


    不過,房間裏是死一般的安靜,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偷襲。


    進入房間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牛頭。這麽一看,我渾身打了個激靈。


    牛頭還擺放在桌子上,而在牛頭快遞前方,卻有一道人影正背對著我端坐著,看樣子似乎正在打量著牛頭,即便我們進來了,他也無動於衷,依舊靜靜的打量著牛頭。


    那背影,對我來說是那麽的熟悉。


    山羊胡,我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山羊胡。


    草,當初想在地下堡壘害死我,現在竟還有臉來見我。我頓時勃然大怒,怒吼一聲:“山羊胡,你他娘的來做什麽?”


    那背影這才是緩緩的轉過身,表情無比的淡定:“你迴來了。”


    媽的,這孫子臉皮還真厚,一點愧疚之情都沒有,還表現的那麽坦然自若。


    “你來這兒做什麽?”我手持長棍,冷冷的道:“那次在地下堡壘沒害死我,這次又跑這兒來害我了?”


    山羊胡卻是搖了搖頭:“羅天賜,把棍子放下,你誤會了。我這次來,是救你的。”


    “救我?我呸。”我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山羊胡:“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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