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替花非花送快遞,還跑來這裏救我,他和花非花肯定有關係,我也必須調查清楚花非花的身份。


    小張似乎很生我的氣,一路上我故意跟小張搭茬,遞煙,不過小張理都不理我,甚至還把我好心好意遞上去的煙給扔了。


    媽的,要不是因為要從他身上調查出花非花的事,我非得揍他一頓不可。


    離開了驚馬槽景區,小張便就近帶我住進了一家旅館裏。


    進了房間,我剛把門關上,小張卻忽然咕咚一聲給我跪下了,哭喪著語調苦苦哀求:“羅哥,求求你,求求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想這樣活著。你跟花非花說兩句好話,讓她饒了我。隻要能讓我解脫了,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我被小張這突如其來的一跪給嚇了一跳,同時意識到,小張可能跟我一樣,也是個受害者。


    我於是連忙把小張扶起來:“小張,你冷靜一下,跟我詳細說說事情的經過。如果我能幫你,我肯定幫你。”


    小張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良久,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麽。


    足足有兩分鍾之後,小張才忽然抬起頭來,問了一句:“羅哥,你還記得上次我替花非花給你送的快遞嗎?”


    我想了想,之前小張的確給我送過一次快遞。那次我被黑衣女人從地下堡壘裏救出來,在宿舍裏萬念俱灰的時候,小張就替黑傘女人,也就是花非花給我送過一次快遞。


    “那份快遞有問題?”我好奇的問小張道。


    小張重重的點了點頭:“有問題,問題大了。羅哥,我真的錯了,我不該拆開那份快遞的啊。”


    “你拆開了快遞?”我疑惑的問道。


    那份快遞裏就裝了一張紙條而已,紙條內容是花非花讓我來驚馬槽的郵局取她郵給我的快遞,除此之外也沒別的東西啊,小張就算拆開,對他也不會有影響吧。


    小張沉重的點了點頭:“嗯,我拆開了快遞。因為那個女人神神秘秘的,我挺好奇她到底快遞給你什麽東西的。”


    “我拆開快遞,也就看見裏麵有一張紙條,除此之外別無他物,於是我就又把快遞封好給你送去了。當時我也沒把那快遞放在心上。”


    “可拆開快遞之後的第二天,我就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出現怪象了。首先我經常莫名其妙的感覺自己的心跳和唿吸會暫停一會兒,當時我還以為是幻覺,也就沒在意。可之後我發現,我的心跳和唿吸暫停的時間越來越久,這才是意識到情況不對勁。”


    “直等到有一次,我不小心摔了一個杯子,撿杯子碎片的時候手指不小心給割開了一道傷口,我竟然發現傷口沒有流血。極度驚恐之下,我用玻璃劃開了手腕,可依舊不見一滴血。”


    “我當時就絕望了,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出現了問題。思來想去,我覺得我身體出現異常肯定跟那份快遞有關,因為我的身體是在拆開快遞之後的第二天才出現問題的。”


    “既然快遞是給你的,那你肯定知道是怎麽迴事兒。我於是就去你房間找你,可沒想到沒見到你,卻見到了你女朋友,花非花。”


    “等等。”他說到這裏的時候,我立即攔住了他:“你是說,花非花在我宿舍裏?她在我宿舍裏做什麽?”


    “就那樣幹坐著。”小張說道:“打著一把黑傘,一動不動,看著挺滲人的。”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花非花就首先說話了,她問我是不是拆開了快遞?身體出現什麽異樣了吧。她這麽一問,我就知道我身體的異樣跟她有關係了,於是連忙哀求她放過我。”


    “花非花卻告訴我,說我拆開快遞,中了她的詛咒。如果我想解除詛咒,就必須按她說的去做,要不然我會一直以這樣的狀態‘活’下去。”


    “當時我哪兒有的選擇啊,隻能按花非花說的去做。”小張迴憶起這件事來,依舊是惶恐不已,一直低頭哽咽。


    “花非花到底讓你做了什麽?”我連忙問道。


    小張說道:“讓我往驚馬槽郵局送一份快遞,然後去驚馬槽的時候捎帶上你,而且一定不能讓你知道快遞的事。對了,這次去驚馬槽救你,也是花非花吩咐我做的。還囑咐我一定要說‘胡蘿卜’,才能救的了你。包括童子尿,也都是她教給我的。”


    “你知道你寄送的快遞裏裝著什麽東西嗎?”我緊張的問道:“那東西到底有什麽貓膩兒?”


    “不知道。”小張搖頭:“隻是花非花告訴我,在路上必須用我的血供奉快遞,我就把我的血裝在了香水瓶子裏。誰知半路上你竟然注意到了香水瓶子,所以我這才是把香水瓶子給扔掉的。等住到賓館之後,我又重新買了個香水瓶子,裝了自己的血供奉那份快遞。哎,我也不知道那快遞到底有什麽貓膩兒,見過供奉老天爺供奉保家仙的,這還是頭一次見供奉快遞的呢。”


    “那鄭家成,也就是那個瘋子,是被鬼附身了吧。為什麽你說胡蘿卜,就能震懾住對方?”我追問道。


    “我怎麽知道。”小張搖頭苦笑:“是花非花讓我這麽做的,我哪兒敢不聽她的話啊。羅哥,說實在的,咱倆無冤無仇,你跟花非花說說,饒了我唄。真的,我把這一年的工資都給你也成,我真的不想以這種不死不活的怪物身份生存下去,我都還沒討老婆呢啊。”


    我慘淡笑笑:“小張,跟你說實話吧,我連花非花的麵都沒見過,更別說替你求情了。如果我能在她麵前說上話,我得先求她放了我啊。哎,對了,你能不能找到花非花?如果能找到,咱們兩人聯手,肯定能調查出真相,然後解除掉咱們身上的詛咒呢……你或許還不知道吧,老子也中了詛咒。”


    小張聽我這麽說,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屁股蹲在了床上:“得,咱倆還是乖乖等死吧。不過我說羅哥,你的膽兒可真大,敢跟著死人到那種地方去。”


    “死人?什麽死人?你說鄭家成是死人?”我的神經立即緊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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