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冰島,海港附近的一間旅館。


    一群探險隊剛從島上靠近北極圈的地帶迴來。


    “這幫該死的冰島人,收了我們的錢,隨便給我們情報,北麵根本沒有斐特烈的蹤影。”


    “老大,現在怎麽辦?你不是說等一段時間可以去西冰島找找,可現在西冰島也因為領袖大會管製,我們耗時這麽久,都沒傳信迴去,會不會被布蘭殿下責問?”


    設德維打聽到一群南方人曾在北麵出現,但苦尋無果,一路深入,差點沒凍死。


    之所以如此拚,乃是布蘭許下的條件太誘人––實領貴族。


    而他分批派出的水手,一進入西冰島,因為打探消息,被認為古怪,而受驅趕,無功而迴。


    眼下幾個設德維的親信紛紛獻計。


    “要不,我們弄個假人迴去?”


    “你瘋了,騙米蘭公國,你有命欺瞞,沒命活著!”


    “老大,除了我們,愛爾蘭的杜倫也在幫殿下找,聽說殿下還委托海賊,這麽多人找,幾年過去,還是沒有下落,你想,冰島極寒,天天都有人凍亡,一旦入冬,屍骨被雪封於地,上哪去找?


    前兩年,大量的丹麥人,北境人躲避戰亂到了冰島,這冰島貧瘠,四周海岸線如此長,東西冰島除了各自一座主港,其他海岸線都沒什麽人看守,我看斐特烈等人早就死了,弄個假孩子迴去吧。”


    死了?


    如果真如此,自己這麽找,冒著風雪北上,也算勞心勞力了。


    現在要嘛等西冰島重新開放入境,要嘛迴去稟告布蘭。


    設德維拿出手中一把巴伐利亞的武器,這是當年斐特烈佩戴,從丹麥船上來往北境時遺落,後輾轉流落到東冰島。


    機緣之下,被設德維找到,所以才會一股腦認定在冬冰島。


    “弄假孩子迴去,若事敗,我們的命就像蠟燭一樣,一吹就散。”


    “老大,你為了找人,打探這麽久,我們編排的好點,把這劍跟孩子交上去,就說他們登島之後,死在當地人手上,孩子被人收養......山長水遠,米蘭人真派人來打探,那都要多久時間?我們隻要說的半真半假,不會穿幫的。”


    “算了,我們就帶著劍迴去,說人已經死了,光是這把劍,也能讓殿下給我們一車的賞賜,人有時不能太貪心。”


    設德維喊退手下時,一個親信看著設德維鼓起的錢袋子,心中憤恨。


    親信退出後,又有一個長得還行的冰島女人進入設德維的屋子內。


    這親信跟著一人迴到一處狹小的房間內。


    四麵都是牆,床上是幹硬的,鋪上的是雜草,一點都不保暖。


    “睡吧,另一人道。”


    但這位親信一動不動,突然道。


    “我想去隔壁睡。”


    “旅店房間不夠,隔壁?”


    “老大那間。”


    “那你瘋了,他會把你給丟出來,你敢妨礙他辦事。”


    “以前在丹麥,我們是他的士兵,他是隊長,成了小海賊後,他是船長,我們是水手,到了米蘭,他又成了商人,我們變成仆人。


    五年了,我們什麽都沒有,你看看他,腰間鼓起,在米蘭還得到殿下受賞的大宅子,女仆,水井,甚至還給了他一座小森林,你知道殿下給老大賞了三件絲綢嗎?我摸過一次,那手感,比女人的手都滑。”


    “我記得,你還被吃了頓罵。”


    “人要為自己想,在丹麥時,當時那個傭兵小隊長之位空缺,是我幫著忙,湊錢給他買下裝備,才爭取來的,我比他大一歲,他還喊過我老大呢!”


    “你!”本來躺著的這人,突然睡意全消。


    “人一定要跟對人,設德維把劍拿迴去,舒舒服服當他的莊園主,我們呢?吃他的剩菜剩飯,睡他的馬房,等他有了兒子,以後幫他的兒子牽馬。


    現在,他在隔壁房抱著女人,我們被冰冷的幹草抱著,翻身都會感受刺硬。”


    “老大有時,是那個啥了一點……”


    “殿下當時說了,如果能找到人迴去,全都有賞,一個一個單獨賞,我提議讓設德維弄個假孩子,就是為了這件事,我是為了大家好,可設德維隻管著自己,交一把劍迴去?


    你說,殿下隻會見誰,隻會賞什麽?”


    這人被說動了,這時,旅館的隔音太差,隔壁女人的求饒聲,設德維的耕作聲,緩緩透著牆壁跟月色進入房內。


    “你都二十三了,才睡過幾次女人?”


    親信說著,把身上的錢袋拿出,雖然幹癟,但是能倒出幾枚銅板來。


    “等下,叫老板來,也給你找個,以後你聽我的,我們自己把劍拿迴去。”


    這是赤裸裸的背叛,這人呆住,可是隨著女人的聲音,床上的錢袋,寒冷的內屋,這人慢慢伸手去拿。


    親信收買這人成功後,決定要把設德維殺了。


    謀劃這種事,親信怕人多泄露,能收買一個已經足夠,設德維身邊還剩下七人,也都跟他很久,親信不敢再冒險。


    由於雪開始下,還有蘇格蘭的衛土戰爭之故,眾人還要等幾天才能返迴北方港。


    這位親信,想辦法弄來腐肉,在一次晚餐時,讓廚師幫忙把這些東西加入烹調。


    弄了一鍋熱湯呈上來。


    餐桌上,設德維一點都沒發現異常,還喝了酒,但是用餐不久,所有人都腹疼難當,最後這位親信跟合作的那人,把所有人都勒死。


    殺了這麽多人,親信終於拿到這把劍。


    這劍就是通向財富的大門,他魔怔說道,“設德維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這句話讓另外一人心動了,前兩天嚐過的老女人,跟設德維養在意大利的那個小情人一比,根本不是一迴事。


    於是,親信沒注意時,一道粗麻繩,突然套入他的頭部,把他勒斃,過程持續幾分鍾不動,這人確定親信真的沒氣了,身子才癱軟倒下。


    這人從殺人的害怕,慢慢變成發財的興奮。


    這把劍被他死命的握著,他不敢再留下來,他收刮了財物,跑出旅館。


    躲藏幾天,趁著有船要去北方港時,冒險出現,交了錢後,成功踏上前往蘇格蘭的小船。


    事實上他多想了,這群外地人死在冰島,剩下的財物也被旅館主人取來,從服裝到一些藏在嘴裏的銅假牙,都被拔掉。


    並隨便找了地方丟棄。


    反正大雪紛飛,一天時間就能雪埋,也不會惡臭起蟲。


    這人順著船,死命的守著這把劍。


    船上一有風吹草動,他就擔心被搶。


    看見有人摸脖子時,他就下意識摸著自己脖子。


    日子煎熬,幾個月下來,他度過了法蘭克,卡斯提爾,休達港,西西裏島,終於來到米蘭公國的西北處,一個名叫墨林(堡)的地方。


    這人的精神已經出了問題。


    墨林的主人,叫希爾德。


    這人上岸後,發瘋似的去當地城堡,對衛兵說要找布蘭殿下。


    希爾德對於墨林很少來,都是讓人看管,此刻他正在米蘭陪著布蘭。


    手下人聽見這人是布蘭委派的北方使者,馬上派馬車護送。


    穿過堡壘,哨所,橋梁,這人重新迴到米蘭的高庭宮。


    此時這人,已經換上幹淨的服飾,經過搜身,獲準得到麵見許可。


    當布蘭聽到這人入宮時,由於正在問政,一眾大臣都在,布蘭壓製了馬上見麵的想法,畢竟國事為先。


    會議上,五大臣,海陸總長,米蘭大主教,山主伯爵,威尼斯代表,工匠長等人都在。


    還有來自海外,落地生根米蘭的猶塔人,這是國政會議,也得到入席許可。


    與會代表是佩拉。


    眾人先是恭喜布蘭,因為阿蘭王女給布蘭生了兒子,這孩子將來會擁有王國的頭銜。


    不過這個王國,已經危在旦夕,因為波西米亞即將解體,在麵對大波蘭跟斯拉夫人的入侵,阿蘭的兄長們已經放棄王都,不停朝外求援。


    阿蘭自從懷孕,地位更加受到優待,她有了更多的女官服務。


    當她知道王國受到入侵,一直想讓布蘭出兵。


    可施瓦本自己都沒打呢,何況更遠的波西米亞?


    那地方有的,米蘭也有。


    布蘭總是說知道了。


    可笑的知道了,讓阿蘭決定鬧它一次。


    本來與會的氣氛還行,阿蘭突然闖入。


    眾人突然起身致意,除了主位上的布蘭,以及主位後,用著布簾隔開,正坐著虎皮沙發上,小口飲著葡萄酒的霍華德。


    “夫人(異口同聲)。”


    夫人是對阿蘭的稱唿。


    “你應該多歇歇。”布蘭道。


    “我聽說今天也要討論關於波西米亞的事,所以我來了。”


    阿蘭的身份,重臣大概都知道。


    “我對於波西米亞太熟了,我可以給諸位意見”阿蘭說完,轉頭看著昂布,“閣下,你們打算出多少人?我們如今有幾萬大軍呢,都是您訓練有素之故。”


    所有人看著昂布,德斯利心中也發笑,看昂布怎麽接話。


    他是騎士團長,昂布是軍事總管,兩人偶爾摩擦。


    “我......”


    昂布知道布蘭根本不可能出兵的,所以隻能迴一句,“一切都在進行中。”


    接著阿蘭看著西蒙,“我們準備了多少大麥,小麥,如果北上,千萬不要讓我們的士兵餓肚子。”


    西蒙麵無表情起身,自信道,“在殿下的帶領下,領地欣欣向榮,怎麽會有人挨餓?我們的穀倉,已經塞滿大半,等下次收獲期到,就能多到滿出來,這一切都是殿下的恩德。”


    威尼斯代表,一位中年貴族,也火速接過西蒙的話,


    “以前威尼斯要麵對來自陸上的盜匪,領主,傭兵團的勒索,貨物多以海運出去,現在加入漢薩同盟後,陸軍受到米蘭的庇護,我們的生意做的更遠更廣,威尼斯臣民,無不感念我大米蘭公國的庇護。”


    “就是。”


    “說的不錯。”


    眼見話題被轉成馬屁大會,阿蘭想要拉迴來。


    她擠出一句話道,“聽各位閣下所言,想必一切妥善,那幾時能夠出兵呢?”


    眾臣都能說,但是不想說,這是布蘭的家事,此刻除非被點,不然閉嘴最好。


    “知道了。”


    布蘭還是隻說這句話作為迴複。


    阿蘭按耐不住,差點要發作。


    “把孩子照顧好,這就是查曼家族的女人該做的。”


    此刻,布簾之後的大公開口。


    阿蘭作為王女,所以兩位查曼殿下都給了她禮遇,她生的孩子,也不看作一般的私生子。


    如果米蘭公國地盤更大些,即便沒有取得波西米亞的頭銜,讓這孩子當伯爵以上的貴族都成。


    霍華德就是這麽想的,因為這孩子母血是尊貴的。


    老大公很少說話,隻是聽,如過他說了,布蘭幾乎沒有違逆過。


    於是,布蘭喊來人道,“送去休息。”


    並對重臣道,“給波蘭人去封信,還有波西米亞人也是,巴伐利亞靠近那塊,我們讓巴伐利亞作為中介人。”


    雖然沒等到出兵,但也算有個迴應,阿蘭壓著鬱悶,離開房中。


    她剛剛出現,好多貴族偷看了幾眼,真的太美了。


    甚至還有一兩個鄉下提拔上來的騎士偷偷覺著,殿下怎麽心腸能夠這麽硬?


    “繼續討論,把亨利的婚事定下,哈夫丹,讓你們去三河做客,幹的怎麽樣了?”


    布蘭把話題拉迴來,隻見海軍總長哈夫丹稟告,“根據殿下的命令,我們抓捕了兩條三河船,並讓黑胡子在愛琴海諸島進行演練,演練過程,不慎擦撞了三條三河船,不慎傷了十七人,又不慎抓了幾個騎士迴來。”


    “那你們也太不小心了。”布蘭意味深長道,“那就再不慎多擦撞幾條吧,我等著艾德文那派人宅跟我談,他的女兒跟亨利之婚事。”


    “殿下放心,我會加大不慎的力道,不過海賊方麵,黑胡子越來越難以控製......”


    “現在七武海都有誰?老了,記不清了。”霍華德聽後問道。


    黑魂海賊團(地中海),塞爾·貝米,外號王子,


    獅武海賊團(地中海),巴巴洛沙?雷丁,外號黑胡子,


    藍鯨海賊團(地中海,耶路撒冷外海),加隆(女),外號九鬼,


    寒鴉海賊團(直布羅陀海),基德.洛達,外號鸚鵡,


    血骷髏海賊團(北海),埃裏克,外號血斧,維京人領袖,


    鐵龜海賊團(西非海),博德,外號石錘,


    賽爾柱海賊團(黑海),查卡,外號突厥之劍。


    當哈夫丹念完,大公道,“突厥?賽爾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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