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出現後,大量官僚非經教會而出,他們被王室貴族提拔,忠於王更勝於主,形成對教會及莊園領主的另類挑戰。


    修道院也從此時開始擔負教育職能,培養更多世俗人才輔助教廷,此舉提到了部份識字率。


    目前這座修道院內的學生共二十八人,有富商,貴族,騎士,甚至平民家庭。再加上布蘭跟阿爾貝,今日後將至三十人。


    “叩叩。”


    隨著木門再一次開掩,一位曾是理發匠的中年修士拿著剪刀跟相關工具進入。


    富蘭克林還沒開口,布蘭便先拉著阿爾貝跪下,並說出一了段讚美祈求賜福的句子。


    “由衷讚美主……”


    相關流程布蘭早就記清,他發出的聖歌聲音簡潔有力。臉上還帶虔誠表情,聲音大到差點破聲。


    聰明的孩子總是討人喜歡,富蘭克林聽完,還迴念一段字句賜福兩個孩童,並伸手摸了摸布蘭頭頂,給予長者祝福。


    接著兩人被帶離副院長室,到了修道院院中的一處人工湖麵,湖麵清澈,於此行“剪發禮”。


    鋒利的銀剪刀一閃一閃,發絲盡散,象征“煩惱”與“欲望”離身。


    剪發禮完後,會再澆灌聖水洗身等等數道手序。


    剪發禮起源於“羅馬帝國時代”,這是當時奴隸的發型,本用以避免奴隸逃跑,後來無意間成為修士頭型,代表自願成為“神仆”。


    剪發禮隻在男修士身上實施,女修士則隻“披著頭巾蓋頭”即可,同時男女不共處。


    早期是不分性別合居的,甚至普通教士也能“婚配生子”,但隨著時代變遷,戒律增多,如今已不能如此,但真有困難時,可互相短暫供給食宿,幫忙異性修士。


    光明教的教士頭經過演化留有“四種”,布蘭跟阿爾貝將被剪施的頭型叫“聖彼得頭”。


    聖彼得是聖徒中的一位偉大教士,曾任教宗,所以羅馬教廷最為推崇。


    此頭發形態為“地中海”,鬢角不留,後發推高,再戴著木製十字架形態示人。


    聖彼得頭常見於意大利半島跟羅馬教廷,還有地中海沿岸的教士身上。


    要是在遙遠北境--英倫三島的別稱,那就留“聖喬治頭”。


    此頭留有鬢角,後發也不推高,聖喬治是貴族出身,曾在愛爾蘭地區“屠滅惡龍”,所以也同布蘭高祖父那般,都有“屠龍者”稱號。


    但今日龍已十分少見,所以得此稱號者,平均三十年才有一位。


    受此影響,英倫地區的教士,對於“武術”還列為必修課。


    他們同西歐伊比利亞半島,奉信苦行,生活節儉的“聖伯哥騎士團”,常被拿來比較。


    教士中最善騎馬者(英倫教士),


    騎士中最會念經者(聖伯哥騎士團)。


    有多少無法繼承家業的小騎士家庭男性,做夢都想進入以下四種騎士團。


    聖伯哥騎士(伊比利亞),醫院騎士(意大利),聖殿騎士(意大利),利沃尼亞騎士(巴伐利亞),他們合稱光明世界四大騎士團,拱衛聖十字榮耀。


    弱勢的教宗,要看樞機會議臉色,膽小的君主則會被權臣左右。


    曾有貴族討論,光明世界最強大的存在,是何形式。


    有貴族醉酒醉答,“握四大騎士團,稱羅馬皇帝,隨意扶立教宗!”


    ……


    阿爾貝害怕著看著剪刀從頭頂閃過,哢擦哢擦……快速剪除他的金發,眼淚飽滿如穗,一顆顆流下。


    布蘭則鎮定的多。


    雖著頭皮越來越輕鬆,剪發完成,接著換上白袍,帶上小十字架,布蘭跟阿爾貝正式成為修道院學生。


    剛入學的學童,由隻比兩人大五六歲的少年教士帶著,來到兩棟,左右對視,四樓高的灰黃色石造建物麵前。


    這是學童院,十來位還在裏麵沒有出去的學生,透過窗台看見兩名新人加入,紛紛唿朋引伴來看。


    由於一到三樓已經住滿了人,少年教士領著布蘭跟阿爾貝來到最高四樓的,一間剛收拾幹淨的小房間內,裏頭有兩張木床,一套木桌椅,迷你小書櫃,一個衣架,以及水盆跟水壺。


    想要盥洗便要走出屋外,三百公尺處的淨身院,修道院底下有商業貴族捐款建造的取水設施,所以這裏的修士跟學生不用像其他修道院那樣,大老遠外出取水,省下許多功夫。


    “把這些戒條記住,下次會收迴且抽問,”


    少年教士拿著本泛黃舊書遞來,裏麵有上百條的規定,隻有布蘭點頭迴應,阿爾貝讓這麽狹小的空間搞暈,實在是太寒酸,尤其斑駁的牆壁上,那些裂縫時不時有螞蟻鑽出鑽入,看的他一陣惡心。


    少年教士走後,布蘭放下手上的包裹,讓阿爾貝把裏麵的日用品取出,最重要的是一袋印著貴族頭像的錢幣,這是祖父跟梅根夫人的準備,讓兩人能夠比較充裕的在此生活。


    身為學生,還是捐獻入院的貴族學生,不但免於勞動,還享有每七日可以外出一次,晨出晚歸的權利。


    既然來了,就適應它。


    布蘭先將錢幣收好,再將床鋪好,整理就緒後,因無事便打開戒條書,仔細背看時,阿爾貝隻在一旁發呆……房中的沙漏行到某個刻度(約莫下午四點之際),城市的大鍾先行響起,接著是修道院的大鍾,連敲九下。


    修道院進入下午禮經禱告時刻,禮拜院開始吟唱詩歌,修道院一天禮經五次,眼下是第四次。


    當詩歌停止不久,兩人門外響起敲門聲。


    不知道進來的會是什麽麵孔,阿爾貝拉著布蘭衣擺,害怕讓他去開,布蘭放下書本,朝銅鏡整理儀容數秒,接著走近木門轉開門把。


    映入眼前是一位身材細瘦的男孩,身高跟布蘭差不多,頂著一樣的河童教士頭,但從白袍有些折痕陳舊的形態看來,入院已經有一段時間,長相普通,麵色還算紅潤,布蘭猜測應該不是平民。


    “我是克裏斯蒂安。”


    嘴角上揚的弧度,表明他的友善。


    這名黑發男孩剛滿十二歲,是今東歐一處獨立公國“德布勒(位於匈牙利東部與烏克蘭交界)”的騎士貴族家庭次子出身,沒繼承權的他,經過舅父的資助,先來到佛羅倫薩居住,後再來此修道院教育鍛煉。


    他的全稱是克裏斯蒂安?戴?加裏。


    入院的學生多隻稱“名”。


    男孩胸口還別有修道院受學的“教名”,這是教士用來稱唿學生的專有稱唿。


    “修道院裏隻有我這麽一位東歐的騎士子弟,所以叫我“戴”也行。


    戴是東歐通行的特殊姓氏,非是“頭銜”,流傳地區甚廣,連德布勒公國更東的羅斯地區,也是采用者甚。


    之所以用“戴”,傳說取自羅馬賢帝“戴克裏先”之首字,身為四帝共治的發起者,在位時主管東歐地區,現今東歐許多地方,依然采用他的法典跟語錄治理。


    因布蘭跟阿爾貝的教名尚未發下,所以隻簡單自報家名。


    “布蘭,他是我的朋友阿爾貝。”


    幾句寒暄之後。


    “歡迎你們,我被選為你們的“引路者(學長)”,直至你們熟知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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