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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品書網..”男人應得很幹脆,忽然又問道,“過來把保溫壺帶迴去。”


    “不用了,羅嬸不急著要,你可以晚上拿給她。”


    聽著她的拒絕,裴冬冷眼裏結上了冰淩,望向放在手旁的欠條,冷聲道,“我晚上沒有時間,欠條和保溫壺,你自己過來拿!”


    言罷,他幹脆的掛了電話,沒有再理會潘媛,瞥向放在一旁的保溫壺,他氣得有些唿吸不過來,也不知道潘媛是什麽意思。


    她之前來過裴世這麽多次,不會自己上來把東西交給他嗎?還要專程繞個大圈子,讓前台的人通知他的秘書,再由秘書把東西拿過來,想到這裏,裴冬冷的臉色更加難看,緩了還一陣子才平複下來,對著電腦繼續工作,不時會留意著時間,等到將近五點,潘媛還是沒有過來!


    裴冬冷一手抓起手機,死盯著潘媛的電話號碼,幾乎把手機捏碎。


    叩叩。


    辦公室的大門被敲響,裴冬冷鬆開手機,沉聲說了句,“進來。”


    藍飛推門而進,走到辦公桌前方說道,“總裁,晚上約了林總吃飯,現在可以準備車子了嗎?”


    裴冬冷見離下班還有半個時間,讓藍飛準備車子,但沒打算現在出發,他再給潘媛半個小時。


    馬路上的車子逐漸多了起來,車頭燈在夜幕下匯聚在一起,從高處望下去,明亮的燈光好像成了烈火,要把底下所有東西都燒毀!


    嘀。


    辦公桌上的座機電話亮起,傳來了藍飛的聲音,“總裁,剛才林總的秘書方才打電話過來,林總已經抵達飯店了。”


    巨大的玻璃牆前站著一個男人,聽見電話的聲音,他幽寒的眼眸裏卷起了滔天的怒意,走到辦公桌上,目光對上了電腦的屏幕,角落裏顯示著時間。


    已經七點了!


    他多給了潘媛半個小時,甚至親手毀掉自己的原則,可是潘媛始終沒有出現!他像個獨角戲的小醜一樣,在辦公室裏等了一個小時!


    伸手抓起話筒,裴冬冷寒聲道,“取消今晚所有的行程!”


    言罷,他“咯”的一聲把話筒掛斷,扯起外套大步走到了停車場裏,把車子開到京城最豪華的酒吧,點了一桌子的酒,把聲音開到最大,死死地盯著屏幕不斷變化的畫麵,亮光閃爍在他臉上,結成了寒冰。


    叩叩。


    裴冬冷坐了好一陣子,房門忽然敲響,他收斂下怒氣,在控製屏上按了一下,門鎖才被解開,冷眼望過去,隻見就酒吧的經理謹慎地推開了門,對著他低頭說道。


    “裴先生,秦少爺過來了。”


    “冷哥,我進來啦。”


    經理剛說完,穿著暗紅色大衣的秦子燁自顧自地走了進來,象征性地和他抬手打了招唿,看見了桌麵上的酒水,揚眉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冷哥,你今晚不是一個人啊?”


    裴冬冷撤迴視線,隱藏昏暗中的俊臉冷得駭人。


    秦子燁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滿桌子的酒水上,因而沒有留意到裴冬冷的表情,他走到桌子前,拿起一瓶完全沒有開封的紅酒,詫異道,“冷哥,我剛才聽藍色妖姬的經理說,你過來了,我還想過來陪你喝幾杯呢。”


    秦子燁說著,把紅酒放下。


    藍色妖姬就是這間酒吧的名字,是龍銳其中一個產業,裴冬冷是這裏的幕後老板,外人不知道這件事。


    他們哥們幾個時常會在藍色妖姬聚會,但因為裴冬冷最近比較忙,他們有一段時間沒有過來了,秦子燁一聽見經理說裴冬冷在這裏,還以為他今晚有空,可以喝上幾杯呢。


    秦子燁抬眸望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隱約察覺到一點不對勁,小心地湊近他,輕聲問道,“冷哥,你心情不好?”


    “你哪隻眼睛看見?”裴冬冷望過來,銳利的眼神宛如刀子,似乎隻要秦子燁說錯一句話,他立刻動手把秦子燁的眼珠子給摳下來!


    “兩隻眼睛啊。”偏偏秦子燁沒看穿他的情緒,見他臉色沉黑,還以為是心情不好,主動湊過去說道,“冷哥,誰惹你生氣啦?”


    “你覺得可能嗎?”


    裴冬冷似不屑地扭過頭,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杯子裏的冰塊很快就把酒水變得冰涼的,裴冬冷張口灌下來,傾湧而來的涼意觸動了心裏的怒火。


    生氣?


    笑話!他會因為一個女人生氣嗎?


    秦子燁坐在旁邊看著他在灌酒,眼裏露出了重重的疑惑,總覺得冷哥好像在掩飾著什麽。


    他思量一番,想來冷哥也不會告訴他,甚至會責怪他多管閑事,幹脆拿起酒杯陪裴冬冷一起喝。


    喝了半個小時,裴冬冷幾乎沒有停過,秦子燁頂不住了,火燒眉毛般放下酒杯,“冷哥,我去一下洗手間!”說完,他逃一般衝到了外麵,心裏直後悔為什麽陪裴冬冷喝酒,這不是找死嗎?


    說起來那奇怪,冷哥今晚喝得好像不要命似的。


    秦子燁揉了揉脹痛的肚子,想著先去解決一番,迴來再問裴冬冷。


    從酒吧大廳經過的時候,秦子燁意外地捕捉到一抹倩影,開頭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不禁駐足望向吧台那邊,嘴上喃喃道,“那個背影好像是潘媛啊。”


    放眼望向吧台,隻見在靠近角落裏位置上坐著一男一女,他們似乎談得很開心,偶爾會捂著嘴笑起來,正好這個時候,一個服務員走到了他們身旁,女子迴頭擺了擺手,一張精致的小臉暴露在秦子燁眼裏,他不禁吸了一口涼氣。


    果然是潘媛!


    他上一次看見潘媛是他舉行的別墅派對裏,他還記得冷哥讓潘媛站在花園上吹寒風,不久後外麵下起了大雨,潘媛不知道為什麽跑了,冷哥二話不說冒著雨水去找潘媛,神情間流露的焦急,他現在還記得。


    冷哥不會把事情主動告訴他們,所以,他現在還不知道冷哥那晚到底有沒有找到潘媛呢!如今看見潘媛大咧咧的在酒吧裏喝酒,他第一反應就是告訴冷哥。


    秦子燁快步迴到了包房裏,剛推開門,一股濃烈的酒精味熏在鼻子裏,他忍不住皺起眉頭,視線越過昏暗望向沙發那邊,隻見男子停止了喝酒,垂下眼簾不知道在看著什麽。


    秦子燁走近了,意外地發現桌麵上放著一部手機,他認出這是裴冬冷的手機,心想著冷哥剛才也沒有把手機拿出來,難道他是想給誰打個電話嗎?


    “冷哥,你還好嗎?”


    秦子燁往前半步,在裴冬冷身上嗅到了很濃的酒精味,他坐在沙發上,看著裴冬冷忽然沒有了表情的臉,態度不受控製地變得小心翼翼,不知道冷哥是怎麽了。


    “冷哥,我剛才看見潘媛了。”


    話應剛落,他恰巧在裴冬冷眼裏看見了一抹亮光,令到他有些措手不及,不禁懷疑冷哥一整晚是不是在等著潘媛的電話?


    “冷哥,她好像是……”


    他剛想把潘媛約了別人過來酒把的事告訴裴冬冷,誰知道裴冬冷拿起手機大步走向了外麵,他根本來不及說。


    怕裴冬冷會誤會,他趕緊跟上去想解釋,卻不小心一腳撞在了桌子上,痛得幾乎飆淚。等他舒緩好痛楚後,裴冬冷已經不見了。


    慘了!秦子燁意識自己好像把事情給弄得複雜化了,瘸著腳跑過去追裴冬冷,終於在走廊的盡頭裏看見了男人挺拔的背影,如同冰雕般佇立在原地,路過的人皆是一副驚恐的表情,盡量躲得遠遠的。


    “冷哥,我剛才想跟你說,潘媛約了別人一起。”


    秦子燁弱弱的聲音響在背後,裴冬冷望著吧台那邊,菲薄的唇抿成了一道直線,就在秦子燁以為他會雷霆大怒的時候,裴冬冷似毫無留戀般轉身離開,決然得讓秦子燁一陣錯愕,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醉了,他竟然覺得冷哥這個動作裏充滿了失望。


    對潘媛的失望。


    秦子燁望向那邊還在有說有笑的潘媛,她絲毫沒有察覺到異常,秦子燁自然也不會過去提醒他,把目光放到了潘媛對麵的男子臉上,總覺得這男的有些眼熟,但他一時半刻想不起來,想到裴冬冷已經走遠了,他趕緊撤迴視線追上去。


    “清澤,你在看什麽?”


    潘媛聊到一半,坐在她身旁的趙清澤抬眸望向她身後,突然僵住的表情顯得非常古怪,引得潘媛轉身望向了身後,隻看見幾個陌生人在走廊前走動。


    潘媛定睛細看,肯定這些人她都不認識,迴頭望向正垂眸露出思考狀的趙清澤,問道,“清澤,你看見朋友了?”


    “沒有,可能是我認錯人了。”趙清澤露出一如既往的溫潤笑容,看著對麵越發出落標誌的女人,問道,“小媛,你還記得我們讀大學的時候,有一個學長叫裴冬冷的嗎?”


    “你怎麽說起他了?”潘媛的心房咯噔一跳,隨即聯係到自己今晚膽大的無視掉了裴冬冷的話,一會兒迴到別墅,估計又得承受那個男人的怒氣了。


    即使過了一整天,她的脖子仍舊有些隱隱作痛,實在不想去見裴冬冷。從醫院離開後,她意外撞見了大學時的老同學趙清澤,兩人剛好有時間,便來到了酒把裏敘舊,聊起了很多讀書時的趣事,正好撫平她心裏的鬱悶。


    “沒有什麽特別的事。”趙清澤微微一笑,“我隻是剛好記得裴學長在讀書的時候追求過你,我迴國沒幾天,就聽見裴學長接手了裴家的公司,如今是商場的大人物,我記得你家也是經商的,畢業了這麽久,你還跟裴學長有聯係嗎?”


    這番話問得潘媛很尷尬,思考著改怎麽迴答。


    趙清澤和她是在社團上認識的,趙清澤的成績名列前茅,大學剛畢業就去了國外考研,剛才聽他說已經讀完了研究生,想迴國發展。


    他是半個月前剛迴來的,還不知道潘氏破產的事情。


    潘媛捏住了酒杯,心髒“撲通撲通”的顫抖起來,如同刺蝟般避開心裏雷區,不想被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傷疤,遲緩著說道,“沒怎麽聯係了。”


    “這倒也是。”趙清澤露出理解的笑,“你那時候在這麽多人麵前拒絕了裴學長,就算再見也很難再做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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