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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試下自己的身手,目前隻會選擇一些較為簡單的投資。


    羅嬸知道她這個時候沒有起床,所以沒有過來喊她。潘媛整理好資料後,離正式開市還有十來分鍾,望向陽台外麵,才發現今天是陰天。


    難怪房間裏又冷又陰沉的,看著就覺得不舒服。


    沙曼披上外套走到陽台上,仰首望向陰沉沉的天空,心情壓抑得提不起一絲漣漪,任由寒風把頭發吹亂,也不動手整理,視線幾乎被頭發完全遮住,因而沒有看見裴冬冷走到了花園上,似有所察覺般望向潘媛的陽台,見她木訥地吹著寒風,心裏竟然冒了硫酸般的痛意。


    明明已經刻意去壓製,可他還是記得昨晚掐著潘媛的感覺,她的脖子比他的掌心要纖細許多,好像隨意用力就能掐斷她的脖子。


    想起她昨晚說的那句話,裴冬冷收迴視線朝路口走去。


    由於他昨晚喝得太多,讓藍飛把他送迴來,車子還在公司裏,今天也隻能讓藍飛來別墅這邊等他。


    叮鈴!


    潘媛正發著呆,驀然被一陣鈴聲驚醒,趕緊掏出手機,把鬧鍾關掉。這是她特意設置的,開市的時候鬧鍾就會響。


    “裴冬冷?”


    正想迴到房間裏,意外看見了男人行走在街道上的背影,一身漆黑色的風衣將他的身姿襯托得更加頎長冷冽。


    林夏硬逼著他們買的那套情侶裝,估計裴冬冷再也不會穿了吧。


    潘媛眸光微動,抿緊略微蒼白的唇瓣坐到電腦前,看著熟悉的股票界麵,心裏異樣的痛楚才被壓下。她沒有再浪費時間,選定好目標,立刻下手。


    幸好爸爸之前幫她注冊了賬號,她買賣起來也很方便。


    接下來,她隻要盯著股票的起跌,隨時做出反應就好了。


    羅嬸中途過來喊她吃早餐,她匆忙地跑出來,吃完早餐又跑迴來,一眼就看見她剛才買的股票升了幾個點,臉上不禁露出欣喜,這是她第一次的成功!


    “潘小姐,你有時間嗎?”


    潘媛正想著暫時休息一下,房門口傳來了羅嬸的聲音,她走過去把門打開,隻見羅嬸係著圍裙,手裏還拿著一個保溫壺。


    “潘小姐,先生剛才打電話迴來說,晚上有個飯局,可能要到晚上十點多才能迴來,我今早看見先生在藥箱裏找頭痛藥,怕他是不是操勞過度,所以特意燉了湯,你能幫我拿過去給先生嗎?”


    “我換件衣服就過去。”潘媛看見羅嬸好像有事要忙,心想著裴世有這麽多員工,她過去之後把保溫壺交給前台就可以,不需要親自去見裴冬冷。


    換衣服的時候,她特意選了一件高領的毛衣,對著鏡子撩起頭發,一道赤紅色的勒痕如同盤蛇般纏在她白嫩的脖子上,看起來有幾分駭人。


    唯一慶幸的是,她可以自然說話了。


    沒有耽誤太多時間,潘媛趕緊換好了衣服,關上電腦後,去到下樓和羅嬸打了聲招唿,帶著保溫壺乘坐計程車來到了裴世,直接走到了保安麵前,把保溫壺遞出。


    “你好,我是過來給裴總送東西的,麻煩你能我交給他嗎?”


    “我們公司規定了,任何過來送貨的人都要做好登記。”保安看了看潘媛,示意她進去找前台。


    潘媛無奈之下,隻好走進了裴世,和前台小姐說了一番,拿到一張登記表格去到旁邊的沙發坐下,把資料填寫好。


    “麻煩兩位在這裏稍等一下,我會幫你們通知總裁的。”


    潘媛正低頭書寫著,身旁忽然傳來了前台小姐的聲音,她抬頭望過去,隻見前台小姐正帶著一個中年男子走過來,在男子身後跟著一個垂首不語的少年,看上去隻有十五歲左右,卻穿著一身老氣的西裝,看起來一點也不般配。


    “勞煩了。”


    中年男子和前台小姐點頭謝意,轉身對著少年伸出手,“少爺,我們先坐一會兒。”


    “有用嗎?”少年沒有理會他,低著頭喃喃自語道,“裴世不是出了名不會多管閑事的嗎?他們會借錢給我們嗎?”


    前台小姐還沒有離開,聽見少年的話,表情不禁有些尷尬。


    中年男子看見了,不留痕跡地拉著少年坐下,同時拜托前台小姐拿來兩杯水,把尷尬的局麵輕易地化解掉,看了眼坐在對麵的潘媛,見她好像是裴世的客人,中年男子禮貌地揚起了微笑。


    潘媛見此也微微一笑,目光在少年身上停留一陣,爾後又低頭填寫資料。


    前台小姐把水拿過來的時候,潘媛剛好填完了資料,遞給了前台小姐,前台小姐看過沒有問題後,笑道,“潘小姐,麻煩你將需要交給總裁的東西給我,我會幫你轉交上去的。”


    “麻煩了。”潘媛把保溫壺遞給前台小姐,餘光正巧瞥見坐在對麵的少年抬頭望向她,漆黑的眸子閃爍著幾絲異光,大概是好奇她為什麽會把一個保溫壺交給裴冬冷吧。


    潘媛沒有在意這件事,完成好羅嬸交代的事情後,拿起包包離開,從大門口經過的時候,正巧聽見保安們在閑談。


    “坐在沙發上的那個少年就是致遠集團的少爺,他們過來好幾次了,好像想讓公司給他們借錢。”


    “致遠集團?我好像聽說過,這不是一間大公司嗎?怎麽淪落到要借錢了?”


    致遠?潘媛聽見他們的談話,不禁放慢了腳步,隱約記得她在爸爸那裏聽說過關於致遠集團的事,但因為過得太久了,她記不清楚,剛好保安們又說道。


    “那是幾個月之前的事了,我聽說是致遠集團老總家的親戚把集團給搶走了,致遠的老總當晚就氣得腦溢血死掉了,隻剩下致遠的小少爺。”保安望向沙發上低著頭的少年,悄聲道,“我還聽見一些內幕的消息,好像是致遠的小少爺信錯了人,把他老爸的重要資料交給了外人,這才導致今天的局麵。”


    “那他等於破產了?”旁人驚愕道。


    “對啊!致遠的小少爺姓西門,他老爸倒台後,他們家的親戚把他家的別墅和公司都搶走了,西門少爺似乎不服氣,到處問人借錢,想把公司搶迴來。之前潘氏也不是破產了嗎?潘家的別墅和公司也被賣掉了,短短半年之內,兩個大集團倒台,真是讓人唏噓啊。”


    保安聊到這裏,看見潘媛站在旁邊,長發擋住了她的臉,看不見是什麽表情。


    保安知道她是客人,不好在她麵前多說,拉著同伴走到了旁邊,隱約還能聽見他們在聊著致遠集團和潘氏的事。


    破產,腦溢血這些字眼狠狠刺在潘媛心裏,她迴頭望向少年,心裏溢出了疼痛,可她現在也是自身難保,有什麽資格去管別人的事?


    拽緊了手裏的包包,她快步走出大門口,迎麵而來的寒風吹得皮膚發冷,卻讓她心裏的窒息感好轉了許多,走到馬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


    “去東城的腦科醫院。”


    “好的。”


    司機一聲應下,順著大馬路把車子開到了醫院,潘媛付了錢,走進去和護士交代一聲,走到了父親的病房門前,腦海裏又想起了保安們的話,仔細一想,潘家會落得今日的局麵,也是她一手造成的。


    就算她已經對尚陽報複了,依舊無法讓時間迴到過去。


    在門外駐足了好一陣子,潘媛伸手握住冰冷的門把,輕輕地把門推開,裏麵沒有一絲聲音,甚至連燈都沒有打開,她如履薄冰的走到床邊,隔著一層昏暗望著父親,忽然用雙手撐在床上,緩緩跪在了地上,良久後,房間裏響起了壓抑的抽泣聲。


    她不敢大哭,因為她沒有資格!是她害了爸爸,她有什麽資格示弱?


    想到這裏,潘媛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強行把心裏的酸澀咽下去,卻沒有力氣再站起來,軟著膝蓋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聲“對不起”卡在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來。


    她想,她能明白那個少年的感受,親手害死自己的親人,這種感受比扒皮削骨要痛苦千百倍!如果可以,她寧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是她。


    潘媛一直坐在地上,臉上的淚水也幹透了,黏在臉上有些難受,忽然之間,包包裏傳來了手機的鈴聲,她趕緊收斂住情緒,掏出手機一看,上麵是一組陌生的號碼。


    她調整好嗓音,接通了電話,“喂,請問是哪位?”


    “請問是潘小姐嗎?”


    “對的,我是。”


    對方聽見她迴話後,微笑地說道,“潘小姐你好,這邊是裴世,您剛才給總裁送來了一盅燉湯,總裁讓我通知你過來一趟,請問你現在有空嗎?”


    “他找我有什麽事?”潘媛奇怪了。


    “不好意思,我不太清楚。”


    潘媛蹙起了眉頭,想起昨晚的事情,她實在不想見裴冬冷,借口說自己現在沒有空。


    前台小姐聽見了,沒有勉強下去,說了一聲打擾。


    潘媛把電話掛掉了,從地上站起來,走到旁邊的洗手間把臉上的淚痕洗掉,借著燈光才發現手指頭被咬得破了皮,隱隱滲出了血跡。


    潘媛沒有太在意,用水把血跡洗掉,剛走到外麵,包包裏又傳來手機的響聲,她走過去拿起手機一看,腦袋頓時“嗡”一聲,難以置信般看著裴冬冷的名字。


    什麽迴事!?裴冬冷居然親自打電話給她?


    這男人平時要是沒有急事,絕對不會給她電話,難道是那盅燉湯出問題了?


    她剛拒絕了前台小姐,裴冬冷隨後就打電話過來,難免會把兩件事聯係在一起。想起自己答應了羅嬸,潘媛隻好接下電話,“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為什麽不過來?”男人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顯得更加低沉。


    “我還在外麵。”潘媛拽緊了包包,“你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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